林澤在客棧美美地睡了一覺後,於太陽東升,紫氣東來之際,認認真真地將自己功法再從頭到尾練了一遍,最後吞下一縷氤氳紫氣,結束了這次早練。
隨後林澤直接帶三老去了沛縣縣衙,雖說劉季是沛縣人,可沛縣這麼大,憑林澤四個人去找,得多浪費時間啊,當然是找地頭蛇幫忙了。
而最大的地頭蛇莫過於就是沛縣縣令了。
林澤來到縣衙門口,將早已準備好的一紙文書遞給門子,客氣地說道:“請將這份文書交給你家縣尊,務必交到縣尊本人手上,我在門口等著回複。”
早在林澤走過來的時候,門子已經打量清楚了:少年穿著一身華服,家中必定是有些錢財,但身邊卻隻帶了三個小老頭侍衛,並無壯仆大漢跟隨,這少年出自小商賈或小家族無疑了,鐵定是過來拜見縣尊,並求他辦事的。
於是那門子直勾勾地看著林澤,也不動彈,悄悄伸出左手,大拇指與中指、食指合在一起,不停來回的摩擦。
林澤……我特麼給你臉了,你還想索賄於我?強按捺著心中不爽,提醒道:“快去稟告你家縣尊吧,可彆誤了大事,後果你可承擔不起。”
門子見林澤居然如此不識趣,還敢威脅自己,立刻拉下臉說道:“我家縣尊忙著呢,是你這種小門小戶說見就能見的嗎?我見過的大人物多著呢,你算老幾?還敢嚇唬我,真是不識好歹。”
林澤聽後特彆不爽,也不在客氣,上前一步掄起大巴掌,狠狠地呼在他臉上,那門子直接被這一巴掌打眼冒金星,摔倒在地。
伴隨著林澤的冷冷的話語:“我算老幾?我看你是不太清醒,我幫你醒醒腦。”
旁邊的守著大門的六個衛兵都驚呆了。
那門子被林澤這一巴掌打蒙了,搖晃著頭,才清醒了一點,隨後滿是羞怒:他在縣衙大門前當門子,也當了好些年了,以往過來求縣尊辦事的,誰不對他客客氣氣的,今天居然有人敢打他。
那門子怒火衝頭,也顧不得去想眼前的少年一巴掌能打翻自己,實力比自己要高,直接衝上去,一拳打向林澤。
林澤嗤笑了一聲,也不客氣,讓過門子的拳頭,對著他送上來的肚子就是一腳,直接一腳把他踹飛,撞在大門上,再彈回來,最後滾下了台階。
渾身的疼痛終於讓門子變得清醒一些,嚎啕道:“來人呐,有人要造反啊,快把他抓起來。”
門口六個衛兵雖然平常看不慣門子狗仗人勢的作風,但這門子畢竟是縣尊家的親戚,如今被打成這樣,也不能再袖手旁觀了,上前站成一排用長槍指著林澤。
林澤看著六支長槍對著自己,臉色陰沉,雙眼微眯,寒聲說道:“你們要攔我?”
為首的衛兵趕緊說道:“這位公子,還請不要動怒,有話好好說,公子若是需要通報,我們亦可代勞,千萬彆傷了您和縣尊大人的和氣。”
衛兵又不傻,眼看著同屬二品的門子,在這位公子手下一招都接不住,自己等人又哪裡是他對手,再說人家既然敢動手,難不成還會怕得罪縣尊?一旦動起手來,怕是挨了打也是白挨,我們可不跟那傻子學。
林澤臉色緩和了一些,說道:“那你們派個人去通報你們縣令,告訴他,本公子隻給他半刻鐘,若我沒見到人來,後果自負。”
在林澤看來,門口有這樣的門子,這縣令估計也不是什麼好人,平常大家互不相乾也就算了,可今日都惹到我頭上了,我也不介意順便給個教訓,真要惹火了我,直接上郡裡跑一趟。
幾個衛兵鬆了口氣,就怕林澤一言不合就衝上來,趕緊分了一個進去彙報。
不一會,沛縣縣令帶著幾個人快步的走了出來。
讓林澤意外的是,這縣令也並非普通人,隻是隨意瞄了一眼在地上哀嚎的門子,就不在去看,反而臉色鄭重地對林澤問道:“這位公子從何而來,有何貴乾?”
倒是讓準備發作的林澤熄了火氣。
林澤將原本要門子遞給縣令的文書拿了出來,伸手遞給了縣令。
縣令接過來打開一看,上麵寫著:今天狼軍奉聖命征討百越,蒙陛下特旨,可征召民間奇人異士,故請大人配合,感激不儘。落款是天狼軍主將:胡亥,並蓋著天狼軍主將專用的將印。
這文書是林澤一開始就準備好的,打算遇到韓信、蕭何等人後,就拿出來名正言順征召他們進天狼軍,進一步綁到胡亥這輛戰車上。
這次張良的出現,讓林澤對劉季徹底下了殺心,便想用此文書讓沛縣縣令替自己找道劉季,南下的時候,找個機會乾掉他,然後在陣亡名單加上他的名字,多給點撫恤金便是。
沛縣縣令看完之後浮現和煦的笑容:“下官沛縣縣令馬振拜見公子特使。”
作為沛縣縣令多年,當然有時刻關注帝國的動向,若是連胡亥乃秦皇寵愛的小公子都不知道的話,他也就不配再做這縣令了。
林澤回了一禮說道:“奉我家公子之命,來沛縣征召幾個人進天狼軍,替國效力,請馬大人多多配合。”
馬振立刻挺胸回道:“公子有命,下官便是赴湯蹈火,也要傾力完成,請特使先隨我到縣衙歇息,下官再發動全縣之力,替公子辦好此事。”
林澤點頭,這種事也不是一時就能辦成的,跟隨著馬振的腳步,走進縣衙。
至始至終,都沒在看過那門子一眼,不過門子早已臉色蒼白,心中滿是惶恐,坐在門前一動不動。
縣令厭惡地看了自己的遠房親戚一眼,對自己的一個隨從,使了個眼色,那隨從會意的將門子拖走,至於下場是死是活,林澤沒看到,也不想知道。
林澤坐在縣衙主位,直接報了幾個名字:劉季、蕭何、曹參、樊噲。
認真對馬振交代道:“這四人都是我家公子點名要的征召之人,尤其是劉季,更是甘泉宮門客,我家公子對他甚是想念,故請馬大人務必將他們找到。”
縣令自是滿口答應,將手下的屬官全都叫了過來,將名單下發,派人再下傳到各鄉各裡,讓大小官吏發動所有人一起尋找了起來。
林澤見事情交代下去了,喝著縣令準備的好茶,等待事情的結果。
第一個被帶過來的是樊噲,林澤一看,差點將口裡的茶水吐了出來,此時的樊噲還是一個嘴裡含著糖、冒著鼻涕泡的五歲小屁孩。
縣令見林澤臉色不虞,慌忙說道:“特使息怒,不是下官等人不儘心,而是沛縣就隻有一個叫樊噲的,還是市集上樊屠夫的小兒子,實在沒找到特使說的那個人,請特使恕罪。”
林澤歎了口氣,讓人將樊噲帶了下去,雖說樊噲未來勇猛過人,林澤是沒心情再去教導一個小屁孩了,還是等過些年,自己再來摘果子吧。
然而直到天黑,沛縣縣衙發動所屬官員,忙了整整一天,也沒找到其他三人。
最後驛站的老驛丞和泗水亭的屬吏被帶到了縣衙。
林澤麵沉如水地說道:“你們說,劉季失蹤了?”
在縣令的命令下,老驛丞將昨天晚上發生的事,一字不差的說了一遍。
其他跟著劉季一起過去的屬吏也說道:“亭長被抓走之後,就再也沒有回來過,恐怕是已經被那夥強人給殺人滅口了。”
林澤聽完之後,不用猜,都知道抓走劉季必是那張良無疑了,恐怕一心想推翻大秦的張良,見到劉季後如獲至寶吧,卻是讓自己失去了消除隱患的大好機會。
林澤歎息,早知道就該早點乾掉劉季,寧可錯殺,也不放過,同時咬牙切齒地蹦出來兩個字:“張良。”
世事就是如此無常,有些機會錯過了,再也難以找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