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二章 天賦異稟(1 / 1)

安崇光道:“謝忠軍,我勸你最好還是認清現實,如果你配合我們的行動,會酌情對你從輕發落。”

“就算我配合你們,你會對我從輕發落嗎?”

安崇光道:“這一點我可以向你保證。”

謝忠軍道:“你的保證對我來說一錢不值。”

楚滄海回去之後就將他和秦君卿見麵的情景告訴了張弛,張弛聽完之後,並沒有感到太多意外,秦君卿給他的感覺始終是深不可測,被她認出來是正常的,將她騙過的幾率很小。隻是自己還沒有和秦君卿見麵,她就斷言楚江河是自己所扮,這頭腦也實在太厲害了。

從楚滄海的轉述中不難發現,秦君卿用蕭九九的性命來威脅自己,以這娘們六親不認的性格,肯定能夠乾出這樣的事情。

張弛思來想去,有必要和秦君卿見上一麵,如果她隻是一心修行倒也無妨,就怕她和謝忠軍等人沆瀣一氣,狼狽為奸。

可是見她之前,還需要先去拜訪一個人。

當天黃昏,張弛去了文明巷秦家,解鈴還須係鈴人,眼前的局麵多半都是秦老一手造成,他才是最明白的那個。

張弛尚未按下門鈴,房門就已經開了,讓張弛詫異的是,開門的居然是秦老,老爺子未卜先知,居然感知到自己過來了。

張弛恭敬道:“師公,我是江河,我來看您了。”

秦老道:“剛好陪我走走。”

張弛手裡還拎著東西,他朝院子裡麵看了看。

秦老道:“不用看,沒人,隻有我自己。”這話說得有些淒涼呢。

張弛道:“您老這是打算往哪兒轉轉?”

秦老道:“老地方,墓園。”

張大仙人聽到這裡心中已經明白了,沒瞞過人家,自己以為把楚江河扮演得惟妙惟肖,可到頭來就是掩耳盜鈴,基本上都騙不過。想起此前他在這門前和秦老秦君卿曾經擦肩而過,估計那時候就被秦老認出來了,人家隻是沒拆穿自己罷了,想想真是有點沮喪,心情都不好了。

張弛道:“我給您老帶了點禮物。”

秦老道:“把酒帶上,咱們去吃東北菜。”

這話一說徹底證實了,張弛有點納悶,秦老是真瞎還是假瞎,自己帶酒過來了他居然都知道。薑是老的辣,繞不過老爺子啊,不過這也好,反正蒙混不過去了,咱就不裝了。

張弛攙扶著老爺子來到車旁,小心打開車門把他給請了上去,他也多了個心眼,讓秦老坐在副駕,沒讓老爺子坐在後麵,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萬一老爺子哪根筋不對在後麵突然襲擊自己怎麼辦?

秦老坐好,張弛幫他把安全帶給扣上,秦老搖了搖頭道:“我不要這玩意兒。”

張弛道:“現在查得嚴,您要是不帶,罰款還扣分。”

“又不扣你的分。”老爺子還挺倔。

張弛隻能由著他,啟動汽車之後又問了一句:“哪個墓園?”

秦老道:“少裝糊塗,你小子心眼兒太多,讓我坐副駕什麼意思?擔心我偷襲你?”

張大仙人被秦老說中了心思,難免有些尷尬,厚著臉皮嗬嗬笑了兩聲:“師公看您說的。”

秦老道:“多點戒心也好。”

張弛暗歎,這老爺子太精明了,眼睛看不見,心裡明白著呢,趕緊岔開話題道:“師公,咱們開過去可能天就要黑了,您要不要跟家裡人打聲招呼?”

“我還有什麼家裡人?開車吧。”

張弛點了點頭,開著車一路將秦老爺子拉到了墓園,不裝了,都是明白人,根本糊弄不過去。

到了墓園,天已經全黑了,負責看守墓園的還是那老頭兒,正端著個小鍋在房間裡扒拉著晚飯,見到秦老前來趕緊出來敬禮。

秦老讓張弛拿了一瓶酒給他,張弛總共就帶了兩瓶茅台,既然老爺子說了也就麻溜地給人家。秦老又讓張弛把另外一瓶酒帶著,告訴張弛去秦春秋的墓前。

張弛心中暗忖,秦春秋不就是他大哥嗎?

上次在血靈湖,秦大爺以一己之力攔住謝忠軍和白雲生,張弛雖然知道他凶多吉少,可並沒有親眼見到最後的結局,原本他以為秦老已經遭到毒手,不過這次回來看到秦老仍然健在,隻是雙目已盲。心中也就存了一份僥幸,或許秦大爺也能夠逢凶化吉呢。

帶著秦老來到了秦春秋的墓前,發現墳墓添了新土,秦老將剩下的那瓶茅台酒開了,緩緩灑在墳前,輕聲道:“大哥,您在那邊過得可好?”

張弛一聽,完了,秦大爺應該是凶多吉少了。秦春秋對他有授業之恩,事實上是他的師父,張大仙人向來是個重感情的人,心中黯然。

秦老道:“我早就勸你不要去,可你不聽,我知道你嘴上不說,可心裡是怨我的。我這一生對得起天地,對得起良心,卻偏偏對不起自己的家人。”

秦老說到這裡,長長歎了一口氣。

張弛這個時候最好還是不要插話,隻能傻呆呆一旁候著。

秦老道:“你既然回來了,為何今日才過來看我?”

張弛愣了一下,意識到老爺子是在跟自己說話,他恭敬答道:“師公,因為要處理一些要緊的事情,所以耽擱了。”

秦老道:“你想對付謝忠軍?”

張弛有些不好回答,畢竟此前一直沒有正式承認自己的本來身份,雖然明明知道秦老早已洞悉一切。

秦老道:“沒什麼不好說的,你心中一定充滿了疑慮,本來以為我肯定死在了血靈湖,可是後來發現我仍然活著,所以你對我也產生了懷疑對不對?”

“那倒沒有。”

秦老道:“是我錯了,我本以為他隻是為了父母複仇,卻想不到他的野心遠不止於此。”

張弛道:“是他隱藏太深。”

秦老淡然笑了起來:“當世之中沒有人會是他的對手。”

張弛心中有些不服氣,我不回來可能是這樣,但是我回來了肯定不一樣,他認為秦老把謝忠軍看得太厲害了,無論謝忠軍當初多麼牛逼,現在還不是一樣被安崇光關進了神密局戒備森嚴的地下囚室,據說也是當今世界上最難破解的囚室之一。根據安崇光所說,這間囚室位於地下五十米,除了囚室本身無比堅固之外,在囚室外還人工製造了三層靈能屏蔽,超能者被關入其中就無法施展靈能。

單從這一點來說,這件囚室類似天坑中的深井。

秦老又讓張弛陪他去了楚紅舟的墓前,楚文熙的墓碑前放著一束鮮花,從鮮花的情況來看,祭掃應該過去的時間不久。

張弛從鮮花中找到一張卡片,看到上麵落款是楚滄海,暗歎,楚滄海對這個姑姑倒是不錯。

秦老在墓旁的石階上坐下來,張弛擔心他涼,脫下外套給他墊上。

秦老道:“我那麼多徒子徒孫,到頭來最孝順我的那個居然是你。”

張弛道:“聽起來好像您挺看不起我似的。”

秦老難得笑了一聲:“這群徒子徒孫中,我最欣賞得就是你。”他深深呼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氣道:“城市之中很難找到這樣的一片淨土了。”

張弛道:“環境比這好的公墓多得是。”其實神密局的這片墓園和正規公墓相比還有很大的差距。

秦老道:“哪裡的黃土不埋人。”

張弛不說話了,怎麼說都是他的道理。

秦老道:“為何要假扮成楚江河的模樣?”

張弛沒回答他的問題,問道:“您老的眼睛是什麼時候受傷的?”

秦老道:“你以為我是裝的?”

張弛笑道:“我可沒那麼想。”

秦老摘下墨鏡,一雙灰蒙蒙的渾濁雙目出現在張弛的眼前,看起來跟死魚眼差不多,張弛暗吸了口涼氣,秦老的眼睛的確瞎了。

秦老道:“你一定很好奇,我會被誰傷成這個樣子?”

張弛心說不用問肯定是謝忠軍那個忤逆不孝的東西,可以秦老的修為,老謝應該打不過他才對,真不明白老謝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厲害,難道是因為有白雲生幫忙的緣故?張弛道:“您老聽說過老虎學藝的故事嗎?”

秦老啞然失笑,重新戴上墨鏡:“你是說我不該毫無保留地把藝業傳給謝忠軍。”

張弛笑了笑,沒說話,貓都知道留一招上樹的功夫不教,以秦老的閱曆沒理由不留一手。

秦老道:“你知道謝忠軍的來曆了?”

這個問題很難回答,老爺子是明知故問,張弛總不能老老實實回答,說謝忠軍表麵是他親舅舅其實是他親叔叔,張弛狡猾答道:“長輩的事情我不敢過問。”

秦老道:“滑頭啊,難怪謝忠軍會看中你。”

張弛道:“我跟他可不一樣。”

秦老道:“的確不一樣,張弛,知不知道我帶你到這裡來的目的是什麼?”

張大仙人道:“師公的心思我怎麼能猜得透。”

“你小子其實什麼都知道,謝忠軍是楚紅舟的兒子,當初楚紅舟臨死之前將他托付給我,我保住了他的性命,並將他撫養長大,我也考慮到有朝一日可能會養虎為患,所以我沒有讓他加入神密局,甚至連他的武功也不是我教的。”

“原來他天賦異稟。”

張清風和楚紅舟的兒子,當然不是尋常人物,兩個超能者的後代基本上都天賦異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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