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三十六章 血靈湖上白雲生(1 / 1)

船行至湖心可見一十米直徑的孤島,尚未靠近孤島就感覺到磅礴靈氣滾滾而來,白小米對靈氣的感應遠超其他人,精神為之一震。

楚江河心中暗忖,原來這裡才是天坑靈氣之源。他低聲道:“張弛,咱們出的去嗎?”

張弛搖了搖頭:“不知道。”雖然秦君卿將傳送陣圖和幽冥墟的經緯度給了他,可他也沒有十足的把握,他將小船靠岸,跳上了孤島。

曹誠光緊跟張弛的腳步,他比其他人看得更清楚,除了張弛其他人都沒有能力將他們從這裡帶出去。

張弛開始布陣。

白小米充滿詫異地望著張弛,他是個時常創造奇跡的人,過去從不知道他還懂得陣法。

楚江河將軍刀插入地麵,然後將纜繩栓在刀柄上,提防小船漂走。

曹誠光一旁看著,嘿嘿笑道:“白費力氣,這船應該用不上了。”

楚江河沒好氣道:“與其浪費唾沫不如儘綿薄之力。”

曹誠光道:“我倒是想出力,可的確沒那個實力,人貴在有自知之明。”他向岸邊望去,因為起了霧,窮儘目力也隻能看到二十米之內的範圍,曹誠光喃喃道:“不知秦老能不能擋住他們。”想起謝忠軍表現出的彪悍實力,曹誠光內心發毛,謝忠軍和白雲生能夠追到這裡,證明秦春秋沒能攔住他們,也就是說秦春秋十有八九已經遭了毒手。秦老的實力僅次於向天行,可據他所知秦老在圍殲向天行一役中也受了重傷,始終沒能恢複巔峰狀態,隻怕比起秦春秋還有不如。

張弛的傳送陣終於完結,取出秦君卿給他的高仿版天蓬尺插入傳送陣的樞紐位。

楚江河驚呼道:“來了!”

湖麵上的濃霧向兩旁分開,一道白色的身影破開濃霧踏浪而來,遠遠望去,又如踩著一塊衝浪板,衣袂飄飄白衣如雪,此人正是白雲生。

曹誠光感歎道:“血靈湖上白雲生,風度翩翩無德行,金玉其外敗絮內,真身是個狐狸精。”

白小米瞪了曹誠光一眼,老滑頭在這個時候居然還記得吟詩,她的第一反應是為爺爺感到不平,可旋即又意識到,爺爺對自己根本沒有骨肉之情,他這次前來是要追殺他們,內心頓時變得無比沉重。

楚江河右臂伸直對準了湖麵上的目標,弩箭拖著一道道的紅色光束向白雲生射去。

弩箭中途軌跡就發生了改變,似乎突然進入了一個扭曲的空間,分彆向兩旁變向。

白小米嬌叱一聲,雙手揮出,數道電光向上方射去,在半空中彙聚在一起形成一個耀眼的閃電圓球,藍色的閃電球電光浮掠,自空中直奔白雲生的頭顱轟然擊落。

球形閃電在白雲生頭頂一尺處突然停滯,滴溜溜旋轉,白雲生右手向前方一指,球狀閃電變形拉長,形成一道曲折的閃電鏈直奔島上眾人射去。

白小米雙臂舒展,一麵電網迎擊而出,阻擋住白雲生激發出的閃電鏈,閃電鏈和電網剛一接觸,電網就融入閃電鏈中,閃電鏈的強度和亮度頃刻間增長數倍。

楚江河在白小米牽製白雲生注意力的時候連連射出弩箭,可他射出的弩箭不是被扭曲改變了方向,就是中途被阻。

閃電鏈已經逼近小島,白小米俏臉上閃過一絲惶恐,她擅長控電,可兩次遠程攻擊都被爺爺輕易化解,轉而為他所用,而且威力倍增,這樣威力的閃電打擊恐怕他們四人無法抵擋。

電光卻突然從眼前消失,一堵土牆倏然從小島的邊緣平地升起,阻擋住了閃電鏈,閃電鏈靈蛇般纏繞在土牆上,土牆迅速形變,形成一個兩米直徑的碩大圓球貼著水麵急速飛出直奔白雲生撞去。

白小米眨了眨雙眸,這才看到曹誠光趴在地上,身形如同一隻蛤蟆,他的異能可不僅僅是土遁,麵對共同的敵人白雲生,曹誠光不得不拿出全身解數,這一招是他壓箱底的絕招移山填海,控製小島上的土石,先凝聚成為土牆,護住隊友擋住閃電鏈的攻擊,然後變成圓球,攜裹著閃電向白雲生發動攻擊。

白雲生冷哼一聲,一掌向那碩大的土球劈去,他距離小島隻有一步之遙。

白雲生的掌力還沒有接近土球,那土球竟先行爆裂開來,一時間泥沙漫天灰塵彌漫,白雲生素來愛潔,這突發的狀況讓他前行的勢頭為之停頓,引動湖水在他身體周圍形成一道透明的屏障,土球爆裂形成的沙塵無一能夠進入這屏障之中。

張弛的傳送陣已經開始啟動,圍繞那根天蓬尺一個藍色的漩渦正在形成擴大。大聲道:“都準備好了!”

白雲生拍開沙塵,定睛望去,前方小島的周圍竟然築起了一圈土牆,就算他神通廣大,也看不清土牆後的情景。白雲生一拳向那土牆擊去,氣勢萬鈞的一拳以摧枯拉朽之勢擊碎土牆。

土牆炸裂開來,裡麵刺眼奪目的藍光透出,小島上藍色龍卷接天引地,周圍靈氣紛紛向小島聚集,島上已經失去了四人的蹤影,白雲生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料定那四人應當就在這藍色龍卷之中,他雙臂平伸,身旁湖水湧動,兩道猶如長龍的湖水隨著他手臂的舞動升騰而起,在他雙手合攏的刹那,兩道水流彙集在一處,一道雄渾霸道的水箭筆直射向那道藍光形成的龍卷。

水流在白雲生的激發下其威力如同出膛炮彈,藍色龍卷在水流的衝擊下變形,可水流卻無法止住龍卷旋轉的勢頭。

蓬!

龍卷突破了湖底屏障,上層血靈湖紅色的怒潮從缺口中向下瘋狂湧入,看到此情此境,白雲生也不禁心中駭然。

身後傳來謝忠軍的聲音:“快走!”

張弛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一間黑暗的房間內,身下是破破爛爛的茅草,因為沒有窗,氣味難聞,外麵燭光閃爍,有一段距離,所以光線黯淡,他的手腳都被麻繩捆著,想開口說話,意識到嘴裡塞著布團,張弛心中暗忖,自己這是淪為階下囚了?

借著微弱的光線向周圍看了看,狹小的房間裡隻有他自己,其他的同伴一個都沒有看到,張大仙人心中有些忐忑,按照秦君卿所教授的方法布置得傳送陣,應該是可以傳送到幽冥墟,該不是自己在布陣的時候出了什麼問題,又或是這娘們做了手腳把自己傳送到另外一個地方吧?

轉念一想可能性應該不大,秦君卿有求於自己,他們之間也是相互利用,如果她想坑自己,之前也不會透露那麼多的秘密。

張弛正想著的時候,房門被人打開了,一人挑著燈籠引路,一名身材魁梧的大漢跟著走了進來。

前方挑燈籠照明的那人獐頭鼠目,他向那大漢道:“三當家,這就是我們抓住的奸細。”

張弛心中一怔,奸細?自己什麼時候成奸細了?

那大漢來到張弛麵前俯身看了看,示意手下人將破布從張弛嘴裡掏了出來,張弛活動了一下有些僵硬的頜關節,抬頭望著那大漢道:“這裡是什麼地方?”

大漢道:“少特娘的裝蒜,你會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老實交代,誰派你過來的?”

張弛道:“這位大哥,我就是過路客,走到這附近迷路了,又困又餓,不知怎麼就暈了過去,醒來就在這裡了。”

大漢望著那挑燈的手下道:“許四亮,什麼情況?”

那個叫許四亮的手下道:“三當家,他肯定是奸細,當時我們去後山巡山,發現了兩個鬼鬼祟祟的家夥,肯定是刺探我們山寨情報的,其中還有個侏儒做賊心虛,看到我們出現嚇得逃了,我們就隻抓住了這個。”

張弛聽到這裡,心中暗忖許四亮口中的侏儒應該是曹誠光無疑,可曹誠光為何要逃?以他的能力還應付不來這種小角色嗎?其他人呢?難道隻有自己和曹誠光傳送了過來?

大漢冷冷望著張弛道:“小子,你最好老老實實交代清楚,說!為何要來我們冰風寨?你是不是風暴城的人?”

張弛聽到風暴城心中暗喜,風暴城不是山蠻氏的首府嗎?如果就是北荒第一城的風暴城,那就是說自己已經成功來到了幽冥墟。

他搖了搖頭道:“這位大哥,你誤會了,我從羅浮平原過來的。”

大漢愣了一下,朝許四亮看了一眼,兩人同時笑了起來。許四亮道:“三當家,我就說他有問題。”

那大漢道:“羅浮平原,你怎麼不說自己來自於光明城。”

張弛道:“是啊,我就是從那裡過來的。”

“什麼時候?”

張弛想了想道:“三個月前。”

大漢冷笑道:“把他給我拖出去。”

張弛這才意識到自己一定說錯了話,難道光明城出了事情?

外麵進來了兩名壯漢,架起張弛將他帶到了外麵,從周圍的環境可以確定這是一間土牢,他們將張弛綁在一根用來刑訊的木柱上。

張弛嘗試擰斷繩索,發現自己身體虛弱無力,他還處於傳送後的虛弱期,需要一定時間恢複,這可能是曹誠光選擇逃走的原因。

張弛道:“有話好說,有話好說。”

兩名壯漢將他結結實實捆好了,那被尊稱為三當家的大漢從牆上取下一根皮鞭,獐頭鼠目的許四亮將蠟燭點上。

張大仙人望著這周圍又是蠟燭又是皮鞭的,腦袋瓜子嗡嗡的,這特麼才過來就玩這麼刺激,他沒有吸收靈氣的能力,在傳送後身體恢複的速度相對緩慢。

虎落平陽被犬欺,張弛對眼前的困境也有些無奈,實力上沒法硬碰硬,隻能先套近乎,張大仙人笑眯眯道:“這位三當家豐神玉朗,高大威猛,器宇軒昂,一看就是英雄好漢。”

三當家聽他這樣稱讚自己,頓時眉開眼笑。

獐頭鼠目的許四亮提醒他道:“三當家,他拍您馬屁呢。”

張弛怒道:“許四亮,你什麼意思?三當家如此英明神武的人物連這都聽不出來嗎?你懷疑三當家的智商?”

三當家臉色有些不悅,張弛這話說得不錯,自己聽不出來嗎?還用你多嘴?

許四亮道:“三當家,您彆上他的當,他故意挑唆呢。”

三當家冷哼一聲道:“以為我聽不出來嗎?”

許四亮氣不打一出來,咬牙切齒道:“這奸細實在是狡猾,不給他嘗點苦頭,他是不會說實話的。”

三當家道:“你老老實實交代,叫什麼?是什麼人派你過來的?來我冰風寨的目的是什麼?”

張弛心中想著得是時間拖延得越久越好,隻要自己的身體稍有恢複,這幾個蟊賊都不夠他塞牙縫的,張弛道:“我叫張老三,是羅浮平原人氏,曾經在光明城住過,開了一家長青客棧,就在通天街附近。”他謊話張口就來,反正對方一時間也無從考證。

三當家向許四亮看了一眼道:“光明城有個通天街嗎?”

許四亮點了點頭道:“有,倒是有一個通天街。”

“有長青客棧嗎?”

許四亮撓了撓頭,他真不知道。

三當家道:“你是三個月前從光明城過來的嗎?”

張弛想起剛才的情景,馬上改口道:“我小時候住在城內,可後來因為得罪了黑石堡的人就搬到羅浮平原了。”

三當家道:“黑石堡?你得罪了古沉魚?”

張弛不由得愣了,自己該不會又說錯了話,現在能夠確定自己的確回到了幽冥墟,隻是這幽冥墟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古沉魚又是幽冥墟的名人,萬一這群人和古沉魚有交情自己豈不是更麻煩了?

張弛笑道:“我這樣的小人物怎麼可能得罪她,我隻是得罪了她的手下。”悄悄觀察這位三當家的臉色。

三當家道:“既然是黑石堡的仇人應該就不是什麼壞人。”

張弛暗鬆了一口氣,估計這群人也是黑石堡的仇人,仇人的仇人就是朋友,看來事情有緩和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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