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滄海自認為智商出眾,可秦老的作為仍然讓他百思不得其解,他也想過秦老要用這種方式感化他們的可能,不過他很快就否定了這種可能,秦老應該是在下一盤很大的棋,可他目前還看不清秦老的棋路。
楚江河道:“爸,你們相認了?”
楚滄海搖了搖頭:“他以為自己的底牌沒人知道。”
楚江河皺了皺眉頭。
“江河,親情是一個美麗且飽含欺騙的字眼,謝忠軍的出身決定他不可能相信任何人。”
楚江河道:“他為什麼要點我的名?”明知他們之間的關係,還讓自己隨同他去冒險,這個謝忠軍還真是讓人看不透。
楚滄海道:“他很聰明也很冷血,讓你跟著去,隻不過是想利用你來牽製我,讓張弛跟著去,是要利用張弛牽製何東來,如果我沒猜錯,這次他親自前往天坑的目的就是要得到通天經。”
楚江河道:“爸,安崇光為什麼會容忍他在神密局呼風喚雨?”
“嶽先生,真正在神密局當家做主的人是嶽先生,安崇光隻不過是一個傀儡罷了,一直以來我以知己相待,可他卻始終抱著自己的小心思,上次還差點將你害死。”
楚江河道:“爸,上次不是他說動了何東來前往幽冥墟救我?”
楚滄海冷笑道:“沒有人比我更了解安崇光這個人,他是個精致利己主義,表麵上與世無爭,可內心中對權力的渴望比任何人都要強烈。”
楚江河笑了起來,他知道在上次的時間之後,父親和安崇光這對老友之間已經產生了難以彌合的裂痕,再也不可能回到過去的關係了。聽父親的言外之意,安崇光真正想救的那個人並不是自己,不是自己那就是張弛。
楚滄海道:“我開始也覺得奇怪,安崇光對所謂的飛機失事隻是表麵緊張,可後來他卻突然失去了鎮靜,甚至不惜低聲下氣去請何東來幫忙。”
楚江河道:“難道他和張弛有什麼不為人知的關係?”
楚滄海他低聲道:“你們回來之後不久,安崇光專門讓人提取了張弛的基因樣本。”
楚江河眨了眨眼睛道:“他們有血緣關係?”這可謂是一個驚人的消息,如果張弛是安崇光的私生子那麼這件事就說得通了。
楚滄海忍不住大笑起來:“可檢查的結果卻是,安崇光和張弛沒有任何的血緣關係,也就是說安崇光被人擺了一道。”
楚江河也笑了起來,以安崇光的精明居然被人騙得這麼慘:“騙他的人是誰?”
楚滄海搖了搖頭:“一定是對他非常了解的人,你在幽冥墟對何東來的印象如何?”
楚江河想了想道:“智勇雙全。”停頓了一下又道:“他對張弛格外關照。”
楚滄海道:“張弛這小子可不簡單啊,你就算不能跟他做成朋友,也不要輕易與他為敵。”
張弛果然接到了讓他押送曹誠光前往天坑的任務,不過是打著訓練的旗號,說是要三個月。因為此前就從秦君卿那裡得到了消息,所以張弛並沒有感到驚奇。
屈陽明從抽屜中拿出一個文件袋遞給了張弛。
“無功不受祿啊。”
屈陽明道:“彆想多了,就是你的畢業證,你畢業了。”
張弛望著屈陽明:“屈院,這麼痛快就把畢業證發給我?打算把我徹底推向社會?”
“不想要啊?”
張弛拿了過去:“不是不想要,是心裡沒底,您這是不打算我再回來了?”
屈陽明表情凝重道:“這次的任務非同小可。”
張弛笑了起來:“屈院,您總是喜歡危言聳聽,什麼叫非同小可?我怎麼感覺是非我莫屬,神密局的事情您總跟著摻和什麼?上次讓我們去天坑把曹誠光給押回來,結果呢?我和楚江河莫名其妙被人給陰了一個多月,好不容易活著回來了,又被自己人給消除了記憶。”
屈陽明道:“楚江河也去。”
張弛道:“他是神密局的人,他責無旁貸,我跟您混得,我是學院的人,我跟著他們神密局的算什麼事兒?”
“你師父謝忠軍點了你的名,他點您就答應啊,您比他還高半級吧?您不會拒絕啊?”張弛現在是得了便宜賣乖,其實就算屈陽明不讓他去,他也得主動請纓前去,私下已經和秦君卿達成了交易,雖然不知道謝忠軍這次的主要目的是什麼,可想要進入幽冥墟就必須先進入天坑。
屈陽明道:“謝忠軍這個人動機不純,其實你早就有所發現,這次之所以答應讓你跟他一起去,就是想讓你盯緊他,看看他想玩什麼花樣?”
“深井不是已經炸了?”
屈陽明道:“天坑那麼大,又不止深井一處地方,你這次去的地方是血靈湖。”
張弛早就從秦君卿那裡得知了這次的目的地,屈陽明的話證明秦君卿對神密局的內部情報了如指掌,張弛心中暗自犯起了嘀咕,這秦君卿到底和神密局是什麼關係?為何神密局的押送計劃她提前就清清楚楚,可她又不是神密局的成員?看來秦老雖然退出神密局多年,可秦家對神密局的影響仍然深廣。
“血靈湖又是什麼地方?”
屈陽明道:“血靈湖乃天坑第一禁地,比起深井森嚴百倍。”
張弛去過深井,對深井的戒備森嚴仍然記憶猶新,屈陽明說血靈湖才是天坑第一禁地,秦君卿又說血靈湖是水牢,那其中關押的人物豈不是要遠比白雲生父子重要得多?
張弛忽然想起了生死不明的向天行,突然失蹤的秦老,難道他們之中的一個就被囚禁在血靈湖?
張弛道:“屈院,血靈湖中關押得什麼人?”
屈陽明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你去了就會知道,血靈湖和深井一樣擁有靈能屏蔽,到了那裡靈能無從發揮,你此去的任務是要查清謝忠軍的真正動機。”
“您是在教我背叛師門啊。”
屈陽明道:“謝忠軍這個人非常危險,為達目的不擇手段,就算出賣自己的親人也絕不會猶豫。”
張弛聞言心中一怔,屈陽明的話分明在暗示什麼,難道秦老的失蹤和謝忠軍有關?如果當真老謝將養父秦老出賣,那他可太不厚道了。讓謝忠軍押送曹誠光,神密局就算安崇光也使喚不動他,除非是謝忠軍自己想去,又或者那個隱藏在背後的嶽先生讓他去。
張弛對這位嶽先生越發好奇,他始終認為白雲生父子之所以能夠逃離深井就是嶽先生一手布局,這次很可能又是此人。
上次是去接曹誠光,而這次是去送,曹誠光剛巧兩次都成為啟動事件的關鍵人物,也許他知道一些內情。
張弛道:“屈院,我如果再遇到危險怎麼辦?”
屈陽明歎了口氣道:“張弛,我知道這次的任務為難了你,可是除了你,我的確找不到其他可以信任的人,此事不僅關乎到神密局的未來,也關係到這個世界的存亡,我絕非危言聳聽,我隻是一介靈念師,我能做得隻是教你一些抵禦精神控製的辦法,這個法子可以讓你遇到靈念師的時候躲過被催眠控製的危險。”
張弛搖了搖頭。
“你不想學?”
張弛微微一笑道:“你既然是神密局最厲害的靈念師,一定懂得控製彆人意識的方法,我不但要學會抵禦我還要學習控製,我這次要清清楚楚地去,明明白白地回來,誰再想抹掉我的記憶,我先把他乾掉!”
屈陽明呆呆望著張弛,過了一會兒方才點了點頭道:“以你的天賦,我應該可以在你離去之前教會你不少東西。”
張弛最近交了好運,秦君卿、屈陽明分彆給他開小灶,在他執行任務之前,突擊上課,張大仙人當然明白機會難得,每天都往返於學院和秦家之間,兩人給他灌輸的東西的確不少,張弛從兩人這裡學到理論之後,回到家中再利用生命場係統進行實踐,舉一反三,他的學習速度絕對可以用一日千裡來形容。
即便是秦君卿也不得不讚歎這小子是個奇才,交給他的布陣之法,他在短短兩天內就全都記住並理解,前者隻能說記憶力超強,可後者絕不是正常人能夠辦到的。
張弛頻繁出入院長辦公室吸引了白小米的注意力,終於她還是忍不住攔住了張弛:“張弛,最近是不是有什麼任務?”
張弛對白小米非常警惕,特地向屈陽明提出這次的任務不可讓白小米參加,屈陽明告訴他不用有這樣的顧慮,神密局方麵並未點白小米的名。雖然白小米用實際行動做出了補償,可張弛仍然不敢放心將自己的後背交給她,畢竟白小米的背後還有家族利益。
張弛搖了搖頭。
“那你每天都去他辦公室?”
張弛沒好氣道:“你一不是我領導,二不是我老婆,我憑啥要向你彙報?”
“同學,同學不可以關心一下嗎?”
張弛樂了:“你關心我?”
“嗯!”白小米有些臉紅。
“不需要,我有齊冰了!”張大仙人揮了揮手,大踏步走了,留給白小米一個挺拔的背影。
白小米咬牙切齒地罵道:“狗咬呂洞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