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閃電要把狂風和牆頭草留下,可張大仙人擔心它獨自過去複仇勢單力孤,讓閃電把它們一起帶走,至少多兩個幫手,目送三頭疾風之狼消失在樹林中,張弛心中悵然若失。
夜櫻忍不住抱怨道:“為什麼要讓它們走啊?”目前還沒有離開暗夜森林,沒有疾風之狼,他們在雪地中步履維艱,隻怕走出森林的日子又要大大延後了。
張弛道:“天下間無不散的宴席。”他沒有把實情相告。
秦綠竹道:“強扭的瓜不甜,既然它們要走,又何必勉強。”
雪女道:“其實疾風之狼在這種環境下也無法快速奔行,咱們的行程不會影響太多的。”
失去坐騎的四人繼續逆風而行,上天似乎故意考驗他們,疾風之狼走後,風變得越來越大,雪也越來越大,向前走三步就要被寒風吹得退後一步。
秦綠竹提議他們暫時原地休息,等風雪的勢頭減弱之後再繼續前行。
在這樣的環境下雪女如魚得水,利用靈能不一會兒功夫就在現場堆砌了一間饅頭一樣冰屋,晶瑩剔透,看上去很美,可張弛仍然認為像墳墓。
四人擠進去躲避風雪,雪女毫不避嫌,當著眾人的麵偎依在張弛的懷裡,秦綠竹意味深長地望著張弛,張大仙人難免有些尷尬。要說雪女的三觀和外麵世界的人完全不同,她認為既然立下契約,自己就理所當然屬於張弛,張弛對她做什麼她都不反對,當然,這並不是什麼愛情,在雪女看來就是一種天經地義的責任,偎依在張弛身上的目的是報團取暖,也不是要占他便宜。
張大仙人悄悄伸出手去,從後麵摟住秦綠竹的纖腰,秦綠竹嬌軀一震,意識到這厚臉皮的家夥在悄悄占自己的便宜,冰屋狹小的空間決定他們隻能挨在一起,報團取暖也是目前最現實的辦法。
秦綠竹沒反對,夜櫻將用來照明的靈光球熄滅之後,整個冰屋更是一片漆黑,四人唯一在一起,呼吸之聲相聞。
張大仙人右臂摟著雪女的肩膀,左臂攬著秦綠竹的纖腰,這貨心頭火起,實在是有些火大啊,火力值開始複蘇,奇怪,怎麼還有其他人幫忙輸送火力值?黑暗中悄悄一品,原來雪女對自己太親熱引起秦綠竹嫉妒了,飛鳳將軍的妒火也非常強大。
張大仙人伸手將秦綠竹摟緊了一些,不小心碰到了夜櫻的身體,夜櫻意識到這可惡的手來自於何方,認為張弛趁機占自己便宜,馬上火冒三丈,恨不能抽出腰刀將這貨的狗爪子給剁了,可轉念一想,他也不是摸自己的,將軍都沒反對,自己也不好說什麼,強忍住沒有發作,可內心的小火苗卻蹭蹭蹭不斷升高。
張大仙人樂了,正愁著火力值得不到及時補充呢,沒想到夜櫻這麼容易生氣,好事啊,雪女往前湊了湊,非常善解人意的把他的手往胸口裡引了引。
張大仙人軟玉溫香捏了個滿把,頓時膨脹了,還好是在小黑屋裡麵,這貨竭力控製著呼吸節奏,生怕被秦綠竹看出來。左手也沒閒著往下悄悄滑落了三分,借著黑暗感受一下飛鳳將軍的臀圍。
秦綠竹一動不動好像是睡著了,張大仙人心中這個樂啊,左擁右抱,左右逢源,上下其手,上下求索,真懷疑自己跟玉皇大帝拜了把子,一個擁有樂觀主義精神的人,不管在任何嚴苛的環境下都要找到快樂,苦中作樂方才顯現快樂之本色。
張大仙人膽子越來越大的時候,突然聽到秦綠竹道:“夜櫻,外麵好像有動靜。”
夜櫻一雙美眸灼灼生光:“我出去看看。”
雪女道:“我也去。”
秦綠竹道:“不用,她有夜眼!”
張大仙人哆嗦了一下,夜眼就是在黑暗中視物的能力,也就是說自己這半天在小黑屋裡乾得事情全都被夜櫻看了個清清楚楚,這就尷尬了。
張弛訕訕把手拿出來,雪女也尷尬,起身道:“我還是去看看。”
小冰屋裡麵隻剩下張大仙人和秦綠竹,張弛心有餘悸道:“你也有夜眼?”
秦綠竹搖了搖頭道:“我沒那個能力。”
張弛鬆了口氣,這就放心了。
秦綠竹小聲道:“你小子,實在是太不老實。”看不到並不代表感覺不到,剛才被他摸得實在是難受極了。
張大仙人心說我不老實又咋地,無非是我真實,你虛偽,從你看我的眼神我就知道你對我也有意思,八十多年呢,難不成非要在幽冥墟禁欲八十年?咱好歹也是個正常男人,也有需要。
張大仙人忽然一把將秦綠竹抱在了懷中,秦綠竹嚶嚀一聲,嬌軀沒有反抗,被他輕輕一帶就主動撲了過去,黑暗中人的意誌總會薄弱一些。
此時忽然聽到外麵傳來夜櫻的聲音:“將軍,有人過來了!”
秦綠竹慌忙從張弛懷中掙脫出來,來到冰屋外麵,借著雪光看到外麵還在下著雪,風比起剛才小了一些。
夜櫻道:“是黑月氏的人,大概有一百多人。”
秦綠竹想了想,他們隻有四人,和對方如果發生正麵衝突就要以寡敵眾,顯然對他們不利。
雪女回來道:“我們可以暫時藏起來。”她指了指一旁的雪丘,在雪丘上挖出一個雪洞,大家依次進去藏身,雪女最後一個進去,進入雪洞之前,她先將冰屋解體,又利用控雪術將現場的痕跡抹去。
雪洞比起剛才的小冰屋更為狹窄,張大仙人卻沒有了旖旎浪漫的心思,畢竟大敵當前。過了大概五分鐘左右,聽到外麵傳來馬蹄踏雪的聲音,雪女兩隻杏葉一樣的招風耳聳動起來,她將聽力發揮到了極致。
最希望這隻是一支過路的人馬,可沒想到對方來到雪洞附近竟然不再前行,聽到一個陰沉的聲音道:“就在這裡紮營。”
雪女用手指輕點封住雪洞的積雪,手指接觸到的部分迅速變成了透明的冰,形成了葡萄大小的觀測孔,猶如門上的貓眼一樣,透過這透明的觀測孔可以看到外麵的狀況。
外麵有一百多名黑騎士,坐在黑楓樹下的那名男子應當是他們的首領,此人身材高大,長發垂肩,右眼帶著眼罩,因為特征明顯,所以雪女一眼就將他認出,此人乃是黑月氏黑夜騎士團的首領獨北峰,秦綠竹也湊了上來,認出獨目人是獨北峰之後,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獨北峰是黑月氏乃至整個幽冥墟最強大的高手之一,已經進入六品逐電境。
她們四人之中,秦綠竹和夜櫻都是五品奔雷境,雖然在境界上隻相差了一個品階,可在實力上卻懸殊甚大,就算她和夜櫻聯手也不可能擊敗獨北峰。秦綠竹讓同伴儘量保持冷靜,以獨北峰的實力,很容易發現他們的藏身之處,現在最好的辦法就是等待,希望獨北峰不要發現他們的存在,露營過後,率領他的騎士團離開。
獨北峰從腰間取下一個酒囊,湊在唇邊灌了兩口烈酒,此時兩名黑騎士押著一人來到了他的麵前。
其中一人揭開那人的鬥篷,露出一顆花白頭顱的腦袋,那人竟然是此前不辭而彆的紀昌,秦綠竹驚得鳳目圓睜,紀昌怎麼落在了獨北峰的手中?
獨北峰道:“你是什麼人?”
紀昌裝出一副畏畏縮縮的樣子:“啟稟大人……我……我是過路的……”
“過路的?”獨北峰獨目寒光閃爍,犀利的目光如同刀鋒一般,似乎能夠直刺對方的內心。
紀昌也非尋常人物,感受到來自獨北峰強大的壓力,可是卻仍然保持著風波不驚的心態,他也是倒黴,脫離張弛幾人小集體的初衷是因為這個集體太危險,現在整個幽冥墟的高手恐怕都在抓捕他們幾個,和他們在一起就意味著目標太大,他選擇一個人離開,認為憑著自己的本領離開暗夜森林還不是小事一樁,可沒想到離開不久就遭遇了暴風雪。
紀昌雖然是一位出色的靈陣師,可是他的傳送距離終究有限,至少在目前他無法突破一百裡的傳送距離,更何況漫天都是風雪,傳送到哪裡看起來都是一樣,紀昌準備躲避風雪之後再走,卻想不到中途遇到了黑夜騎士團。
獨北峰道:“靈道五品巔峰,放眼整個暗夜森林也不多見,剛剛抓你的時候,你還不是這個樣子,你居然擅長擬態。”
紀昌聽他這麼說內心不由得慌張起來,低頭看了看雙手,細皮嫩肉的雙手變得老樹皮一般滿是皺褶,紀昌暗歎完了,自己竟然在對方的麵前現了原形,都不知道擬態能力何時失效的。
一股陰寒的氣流從後方向暗湧而來,一個身穿黑袍帶著眼罩的高個女子婷婷嫋嫋向紀昌走了過去,她是獨北峰的妻子,黑月氏最強大的靈念師李雙瞳。
紀昌的擬態就是被她所破,在眾人麵前現出原形,李雙瞳也是靈道五重境。
李雙瞳道:“他是紀昌,光明城通緝名單中的一個。”
獨北峰點了點頭:“異邦人!”
紀昌臉色蒼白,心中暗叫不妙,看來今天是糊弄不過去了。
獨北峰道:“告訴我其他人的下落。”
紀昌苦笑道:“我怎會知道?”
獨北峰右手揚起,一把抓住了紀昌的脖子,紀昌感覺頸部不斷收緊,一張麵孔憋得如同豬肝一樣烏青發紫,就要窒息之時,獨北峰又放開了他,紀昌癱倒在地上,大口大口喘息,他無法動用靈能,從李雙瞳出現,他的靈能就被禁製了。
獨北峰從背後緩緩抽出明晃晃的長刀,光可鑒人的刀身映出紀昌慘白的麵孔。
張弛暗暗下定了決心,雖然紀昌是一隻老狐狸,可他在目前仍然有不可或缺的作用,如果紀昌死了,就意味著自己短期內沒有離開幽冥墟的可能,張弛並不清楚獨北峰的厲害。
秦綠竹猜到張弛的想法,悄悄抓住了他的手腕,示意張弛不可衝動,獨北峰夫婦的強大遠超張弛的想像,如果他們暴露了行藏,非但救不了紀昌,還有可能將所有人都陷入險境。
獨北峰道:“我隻給你一次機會,說!其他人在什麼地方?”
紀昌聞到刀鋒上的血腥,從獨北峰陰森冷酷的眼神就知道此人不是虛張聲勢,紀昌顫聲道:“我們走散了,他們就在暗夜森林,我真不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
“都有什麼人?一共有幾個?”
“四個!飛鳳將軍、夜櫻、雪女還有張弛,他們還有三頭疾風之狼。”
藏身在雪洞中的人聽得清清楚楚,張弛原本都做好了不惜代價營救紀昌的準備,可聽到這老狐狸毫不猶豫地就把他們給出賣了,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老家夥也太沒節操了,好歹堅持一下。
紀昌可不敢堅持,刀架在脖子上絕不是鬨著玩的,他不敢說謊,也沒必要為張弛他們保密,反正他們又不在這裡,也不知道自己出賣他們,其實他的行為叫自保也不叫出賣。
獨北峰點了點頭示意手下人去周圍搜索,他又道:“你們是如何從光明城逃出來的?”
紀昌道:“張弛把我們救出來的,他是靈陣師,設立了一個傳送陣,我們跟著他從傳送陣逃了出來。”明明是他自己做得事情,現在全都推到了張大仙人的頭上。
張弛真是無語了,老紀這個老不要臉的,沒有他乾不出的事情,馬蒂歌波依德,看你待會兒怎麼死?
李雙瞳道:“他是靈陣師?”
紀昌點了點頭道:“他靈武雙修,武力值達到了六品逐電境,靈能達到了六重境通幽洞靈。”反正對方也不知道,紀昌可著勁地吹。
獨北峰道:“難怪他能夠從光明之城全身而退,有機會我倒要見識見識。”目光盯住紀昌繼續問道:“皇甫雄到底是死是活?”
紀昌道:“我不清楚,隻是聽說已經死了,被秦君實和飛鳳將軍聯手害死了。”
秦綠竹無語,這老狐狸睜著眼說瞎話,皇甫雄明明是張弛給弄死的。
李雙瞳道:“留他也沒什麼用處,殺了他!”
紀昌嚇得討饒道:“彆殺我,我還有用處,我可以幫助你們將張弛那些人引誘過來,張弛非常狡猾,如果沒有我幫忙,你們很難抓住他。”
獨北峰冷冷道:“你連自己人都能出賣,想必也不是什麼好人。”他站起身,手中長刀高高舉起。
紀昌嚇得身軀顫抖如篩糠,今次恐怕真躲不過這場劫數了。
秦綠竹抓住張弛,避免他衝出去暴露了行藏,其實張弛就算現在衝出去也來不及了,隻能眼睜睜看著紀昌被殺。
獨北峰一刀向紀昌的脖子砍了過去,紀昌慘叫一聲,可獨北峰這一刀竟然砍了個空,因為在他揮刀的時候,紀昌身下突然出現了一個地洞,紀昌從地洞中掉了下去,以獨北峰的能力都沒想到眼前居然出了這種事情。
李雙瞳揮手向地洞中射出一道閃電,試圖搶在紀昌逃走之前將他絕殺,可紀昌陷落之後,周圍的積雪馬上湧入地洞,閃電擊中了冰雪。
蓬!地炸裂開來,雪霧噴出足有三米的高度,紀昌失陷的地方現出一個兩米直徑的雪坑。
獨北峰用刀插入雪坑,發現地洞已經被封死,不由得勃然大怒,大吼道:“搜!給我搜!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他挖出來!”其實這地洞的深度絕不止三尺。
秦綠竹和張弛兩人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都以為紀昌必死無疑,沒想到最後一刻居然迎來了轉機。紀昌雖然逃了,可他也留下了麻煩,獨北峰下令在周圍展開搜索,他們藏身的雪洞就在搜索的範圍內,眼看著那群黑騎士挺著長矛在周圍亂紮亂刺,距離他們藏身之所也越來越近了。
藏身在雪洞中的四人已經做好了準備,秦綠竹做了個手勢,意思是等會兒她先衝出去,吸引獨北峰的注意力,其他人趁機逃走。
張弛搖了搖頭,生死關頭讓女人犧牲性命成全自己對他意味著奇恥大辱,死有輕如鴻毛,有重如泰山,自己雖不偉大,可絕不卑鄙。
張弛堵住洞口,準備第一個衝出去的時候,卻發現那群人暫時停下了搜索。
一名身穿黑色獸皮騎著一匹黑馬的男子進入了這臨時營地,那男子包裹得非常嚴實,隻露出一雙眼睛。
吸引這群黑暗騎士的並非是男子本人,而是他的坐騎,男子所騎乘的馬匹一看就曾經屬於某位黑夜騎士,獨北峰使了個眼色,手下人馬上停下搜索,將那名男子包圍在垓心。
張弛暗自鬆了口氣,這名男子來得可真是時候,剛好轉移了獨北峰的注意力,如果再晚一分鐘,他們的藏身地隻怕就要暴露了。
男子冷冷望著那群人。
獨北峰大聲道:“你是什麼人?你的坐騎從何處得來?”
男子低聲道:“過路的。”
一名黑暗騎士指著那男子道:“還不速速下馬!”
那男子道:“我隻是從這裡路過,大家井水不犯河水。”
獨北峰使了個眼色,一名黑暗騎士從後方衝了上來,揮動手中大刀,一刀將坐騎的右後腿齊膝砍斷,黑馬發生一聲哀鳴,失去平衡撲倒在了地上,馬背上的男子縱身落在雪地之上,十多名黑暗騎士圍攏過去,手中長矛指向他將他包圍在垓心。
“跪下!”眾人齊聲喝道。
男子歎了口氣,右腳一頓,在他周圍的地麵上突然升出十多根冰刺同時於雪地躥升出來,乍看上去猶如花朵怒放,現實冰冷且殘忍,突出的冰刺穿透了圍困他那十幾名黑暗騎士的身體。
獨北峰和李雙瞳夫婦沒有料到這男子會猝然發難,而且對方隱藏了實力,等他們意識到的時候,一切已經發生了。
獨北峰揮了揮手,手下暗黑騎士全都向後方退去。
那男子望著獨北峰道:“紀昌在什麼地方,把他交出來,我饒你不死!”
獨北峰哈哈大笑,他生性猖狂,沒想到在黑月氏的土地上還有人敢對他說這種話,獨北峰打量著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男子,低聲道:“藏頭露尾的鼠輩,敢不敢以真麵目和我放手一搏。”
男子點了點頭,脫去獸皮,摘掉皮帽,扯下圍巾,露出滿頭蜷曲的長發和花白的虯須。
李雙瞳從何東來的身上感受到深不可測的氣場,她第一次為丈夫的安全感到擔心,悄悄做了個手勢,在何東來的身後數十名黑暗騎士重新向他逼近。
何東來不屑道:“說好了單打獨鬥,還是要以眾淩寡啊。”
李雙瞳大聲道:“你有什麼資格挑戰將軍!”
從張弛的角度剛好能夠看到這男子的容貌,讓他萬萬沒想到得是,這名男子竟然是何東來,他不知何東來因何出現在這裡,可激動的心情難以控製。
秦綠竹一把沒有抓住,張弛已經從藏身的雪洞裡衝了出去,大吼道:“還有我呢!”
何東來看到張弛,雙目中閃過一絲激動的光芒,他來幽冥墟也有數日,直到光明城頒布通緝令,他方才確認張弛仍然活著,今天終於找到張弛,心中也是無比激動,隻是現在的情況特殊,無法和張弛敘舊。
秦綠竹、夜櫻、雪女看到行藏已經暴露,也跟著張弛衝出了雪洞。
獨北峰看到張弛他們同時現身,嗬嗬冷笑道:“原來都是同黨,好!好!好!今天我要將你們一網打儘!”話音未落,已經連人帶刀向何東來衝了過去,瞬間已經跨越十米的距離,手中黑色長刀劈出一道青蒙蒙的靈虛之刃,直奔何東來斬去。
李雙瞳尖叫道:“上!”雙手揮出,兩道閃電分彆射向張弛和秦綠竹,兩軍對陣,傻子才講規矩,放棄自身人多的優勢和對方單打獨鬥,絕對是最愚不可及的行為。
秦綠竹左手虛劈,一股無形的牽引力引導兩道閃電改變軌跡,紫色閃電擊打在雪地之上,在雪地上炸出兩個深坑。
雪女嬌軀淩空飛起,陀螺般向上不斷升騰,隨著她嬌軀旋轉,大片的雪花凝聚成一個個八角透明的冰蒺藜,隨著她靈能外放,一個個的冰蒺藜如同飛盤一般向四麵八方激射而去,旋轉低飛,曲折迂回。
何東來一拳迎向獨北峰,飛雪中一個清晰的拳影迅速膨脹擴大,和靈虛之刃撞擊在一起的時候,拳影已經擴展到足有磨盤大小。
靈虛之刃被雪中的拳影擊中,青光碎裂,拳影依舊如山般擴展,以泰山壓頂之勢向獨北峰繼續攻去。
獨北峰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對方的實力明顯要比自己要高出一個品階,接連揮出兩刀,兩道靈虛之刃砍向雪中拳影,拳影在這瞬息之間又擴大了足有一倍。
獨北峰砍出的兩記光刃再度在拳影的碾壓下碎裂無聲,拳影如山,排山倒海之勢逼迫到了獨北峰的麵前,獨北峰麵對這空前的壓力,棄去手中長刀,雙掌揮出,以一雙肉掌拍擊在那碩大的拳影之上。
用儘全力的一掌讓拳影出現了細微波動,可那巨大的拳影仍然向前,獨北峰雙腳死死紮在雪地之上,身軀卻被拳影推動向後滑行,拳影每前進一分就增大一分。
漫天飛舞的冰蒺藜斬斷了十多名黑暗騎士的頭顱,他們斷裂的脖頸裡升騰出黑色的血霧,這些血霧在空中蕩動聚集。
張大仙人和夜櫻已經衝入黑暗騎士的陣營和他們近身相搏。
李雙瞳雙手合什,口中念念有詞,在她的身體周圍,籠罩著紫色的電網,雪亮的電網之中,她的身體也在冉冉升騰。
蓬!
何東來右拳向後一收,然後以閃電般的速度重擊出去,雪中拳影如同打夯機一般擊中了獨北峰的身體,獨北峰被打得橫飛出去,魁梧的身軀撞擊在一棵黑楓之上,如成人腰部粗細的樹乾從中折斷,足見這一拳的力量何其霸道。
獨北峰七竅流血,麵容顯得極其猙獰,他單膝跪地,右手支撐著身體。
電網中的李雙瞳,雙臂上舉,身軀劇顫,飄蕩在空中的黑色血霧被一股強大的吸引力所吸引,全都向獨北峰湧去,血霧從獨北峰的口鼻中湧入,獨北峰緩緩從雪地上站起,周身骨骼發出劈裡啪啦的脆響,身軀猶如雨後春筍般開始增長,獨北峰一臉暴戾之氣猶如魔神降世。
何東來麵色凝重,第一時間向獨北峰衝去,怒叱一聲,右拳向獨北峰的麵門砸去,他移動速度奇快,猶如一顆劃破天際的彗星。
獨北峰雙目血紅死死盯住何東來,在何東來的右拳即將擊中他麵門之時,探出右手,穩穩抓住了何東來的拳頭。
兩股力量在瞬間衝撞,以兩人為中心,一股強大的氣浪向周圍輻射而去,雪花紛紛改變了方向,甚至連雪女射出的冰蒺藜也改變了原有的方向,其中一片直接就砍在了張大仙人的麵門上,得虧這廝的臉皮抗造,將這片冰蒺藜撞了個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