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河看到張弛把腦袋一縮,完全放棄了抵抗,哀歎了一聲,這貨把自己當成烏龜了嗎?你丫又沒有龜殼,那麼大腦袋又縮不進去,眼看著頭狼的血盆大口啪嗒一下就扣住了張弛的腦袋。
楚江河彎弓搭箭準備射擊,紀先生慌忙攔住他:“彆衝動!”
張大仙人的腦袋雖然被疾風之狼給咬住,可這貨的雙臂也抱住了疾風之狼,奮起周身的力量,右腿插入頭狼的兩條後腿之間,身軀擰動,利用腰背之力,將體內的力量瞬間發揮到了極致,這一招其實是摔跤中的動作,叫駱駝扳,顧名思義就算是一頭駱駝也能被扳倒在地,這頭疾風之狼雖然體型碩大,可比起駱駝還是要小上一號,這貨速度雖然很快,但是兩條前腿搭在張弛肩頭,兩條後腿踩在地麵上,雖然靈性驚人,可人類最基本的直立行走它都做不來。
張大仙人抓住這貨下盤不穩的特點,給這貨下彆子。
重金屬BGM響起……
我強!我強!
雖然這裡不是我的主場,可貼身戰鬥永遠是我的強項。
沒有刀來沒有槍,至少我還有堅持倔強和希望。
我必須要回我的家鄉,那裡有癡情等我的花姑娘,我不忍讓她傷心斷柔腸。
不管前路多漫長,不管渾身都是傷,沒有任何艱險能夠阻止能讓我投降。
我強!我強!
我不管你特麼是頭狼。
我強!我強!
你永遠想象不到我到底有多強。
我強!我強!
我打到你哭爹又喊娘。
我打到你懷疑人生後悔是頭狼!
疾風之狼用儘全力,沒咬動這顆腦袋,比堅果硬多了,硌牙,實在是太特麼硌牙了。
疾風之狼雖然在體型上超過了張弛,但是它腿短,比普通的狼長多了,可和張弛一比,短多了,也細多了,張大仙人兩條大長腿盤住了疾風之狼的腿,以駱駝扳的經典摔跤動作,將疾風之狼抱摔倒地。
疾風之狼最強的武器就是牙齒和爪子,本以為狼牙可以輕易撕裂張弛的咽喉,可這貨如同烏龜一樣把脖子縮了進去,隻能啃他的臉,按照常理,一口過去,準保撕爛這張臉皮,可全力咬合之下,隻是在他的臉上留下幾個發白的牙印,這特麼比犀牛皮還要堅韌,根本不是血肉之軀。
張大仙人最強大的不是戰鬥力,而是頭腦,他知道如何去揚長避短,疾風之狼三品開山境的戰鬥力還無法撕開他的臉皮。
疾風之狼攻擊力雖然強大,可動作太單調了,除了咬就是抓,這麼簡單的攻擊動作女人都會,張大仙人甚至懷疑多半女人都是狼變的,不然怎麼天生就會這兩個動作?他如同牛皮糖一樣纏住了疾風之狼的身體,體內三昧真火循著雙臂往外送出。
疾風之狼感到熱力頓時覺得不妙,慌忙張開嘴,放開張弛的腦袋,張大仙人頭部重新得到了自由,猛一甩頭向疾風之狼的嘴巴撞去,抱著拚著臉皮被劃破,也要撞碎幾顆狼牙的決心。
可他的動作還沒完成,疾風之狼的咽喉中白光閃現,它竟然近距離吐出一道風刃,靈能攻擊,居然可以靈能攻擊!
距離實在太近了,張大仙人避無可避,隻能用臉皮硬生生受了對方的靈能一擊,風刃砍在張弛的臉上,一道白印,臉皮還是絲毫未破。
疾風之狼聞到一股焦糊的味道,毛被張弛給燎焦了,它知道遇到硬骨頭了,自己根本啃不動,身上的灰色長毛已經燃燒起來,疾風之狼全身抖動,試圖擺脫張弛的束縛,可張弛抱它抱得比女人還緊。
疾風之狼發出陣陣嘶吼,憤怒到了極點。
有一點紀先生沒說錯,疾風之狼把榮譽看得高於一切,就算看到頭狼已經落入下風,看到頭狼身上著火,也沒有一頭狼過去相助,角鬥就要講究規則。
張弛大吼道:“你服不服?”
紀先生和楚江河都看得瞠目結舌,誰也想不到張弛會用這樣的打法,不過紀先生想起這貨當初在深井對付自己的手段,也就想通了,張弛絕對是個奇葩,他的路數根本不能用正常思維來想像。
“認不認輸?”
頭狼怒了,雖然身上燃起了火苗,可還是倔強不肯服輸,張大嘴巴又噴出一道風刃,它越是發怒,張大仙人吸收的怒火值就越多,身體也就越強橫,隻看到白光閃爍,一道道風刃密集砍在了張弛的臉上,聽起來跟剁肉餡似的,篤!篤!篤!
張大仙人的腦袋因為被風刃連擊,如同過電一樣抖動著,紀先生都擔心這貨的腦袋被風刃切成一片一片的。他希望這場戰鬥趕緊結束,頭狼願賭服輸,可頭狼生性傲慢,豈肯輕易低頭,它雖然乾不掉張弛,可張弛一時間也燒不死它,頭狼的灰毛怕火,皮膚卻不怕火燒。
戰鬥進入了膠著狀態,張弛感覺這樣下去不是個事兒,不管頭狼能不能聽懂,開始做起了思想工作:“彆逞強了,你愛麵子我知道,可你……”啪!風刃又砍在他臉上。
“……我要是把你燒死,你老婆孩子就是彆人的了……”
啪!啪!
“你大爺也是彆人的了……”
“啪!”
頭狼吐出最後一道風刃,停下來了,因為它意識到自己吐出再多風刃也木鳥用,體位決定自己隻能攻擊到這貨的臉部,可自己咬也咬了,噴也噴了,這貨的一張大臉連一丁點傷口都沒有,也就是一臉的白印兒,這皮實在是太厚了,它開始懷疑狼生了。
張弛道:“不如咱們就算打和。”
頭狼有點心動,真贏不了這貨。
張弛道:“剛才我提出的條件……”
頭狼嚎叫了一聲。
張大仙人以為它在抗議,其實他是想說我提出的條件就算了,我不找你賠損失,你也彆攻擊我們,大家各走各路,從此以後井水不犯河水,等於張弛做出了重大讓步。
紀先生道:“它答應賠償我們四匹馬的損失,送我們出雪鬆林,這場就算打和。”
張弛點了點頭,以和為貴,犯不著跟一頭野獸較勁,收回三昧真火,其實頭狼被他烤得已經口乾舌燥,如果再堅持下去恐怕就要急火攻心了。
張弛收回三昧真火之後並沒有馬上放開頭狼,畢竟擔心這貨出爾反爾,萬一放開它招呼手下展開圍攻,豈不是前功儘棄。
張弛道:“你要當眾宣布!”
頭狼充滿幽怨地看了張弛一眼,嗷!地叫了一聲,把決定公諸於眾,張弛這才放開頭狼,他自己身上的衣服燒出了不少的窟窿,再看頭狼更加狼狽,剛才油光華亮的一身皮草被燒得禿了幾大塊,看起來已經沒有了剛才不可一世的威猛氣質,反而有種說不出的滑稽。
張弛回到隊伍中,楚江河扔給他一件皮襖,張弛穿上,又從楚江河手中接過一把刀。
頭狼來到隊伍前方嗷嚎叫了一聲,它在宣布自己的決定,可沒等它轉達完自己的意思,從狼群之中一道青影如同閃電般衝了出來,直接將頭狼撞翻在地,公開挑戰頭狼權威的疾風之狼體型不次於它,頭狼顯然沒有料到,從雪地上爬起,頸部的白色毛發一根根豎起,準備發動憤怒的反擊,可是周圍那群疾風之狼一個個追隨反叛者圍攏上來。
張弛暗叫不妙,他雖然不懂狼語,可從眼前的情況也能夠看出頭狼因為挑戰自己沒能成功,所以威信儘毀,那些疾風之狼以它為恥不願繼續追隨它了。紀先生剛剛說過,這些疾風之狼性情高傲果然不錯。
紀先生歎了口氣道:“隻怕又有一場血腥紛爭。”
頭狼望著那群背離自己的手下,發出一聲悲吼,三十九頭疾風之狼分成了兩派,繼續追隨頭狼的隻剩下了兩頭,其餘三十六頭全都在叛逆者的陣營中,內部戰爭一觸即發,張弛忽然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你答應我的事情還沒辦到呢。”
頭狼聽得懂張弛的話,它看了看兩旁的兩頭忠實追隨者,如果堅持進行這場內部戰爭,恐怕自己的一方會死傷慘重,望著帶頭的背叛者,它咬著冷冷的牙,喉頭發出陣陣嘶吼。
紀先生道:“它提出單打獨鬥,可是反叛者不願接受挑戰。”
不願單打獨鬥就隻剩下打群架了,帶頭反叛的疾風之狼非常聰明,張大仙人歎了口氣向紀先生道:“你告訴領頭的反叛者,如果它堅持攻擊,咱們會幫疤瘌臉。”
楚江河不解道:“這你也要管?”
張弛道:“這群都是有靈性的生物,彆把它們當動物看,它們懂得權衡利弊。”
紀先生點了點頭,按照張弛交代的話說了一遍。那群反叛者聽完之後居然放棄了攻擊,轉身在新的頭狼的帶領下向雪鬆林中奔去。剛才還驕傲不可一世的頭狼焦頭爛額地站立在雪中,身後隻剩下了兩頭忠心的追隨者。
張大仙人望著這短時間內被從王位上趕下來的落難頭狼,心中升起一陣同情,歎了口氣道:“還說有靈性,你不知道鷸蚌相爭漁人得利的故事?”
頭狼猛然轉過頭來,怒視張弛,咬牙切齒,疤瘌臉表情猙獰,仿佛隨時衝上來要把張弛給撕碎,今天的一切歸根結底還是從這貨而起,如果不是被他打敗,在一群手下麵前丟了麵子自己還好好的當領袖,一著不慎滿盤皆輸。
張弛道:“願賭服輸啊,咱可不能賴賬對不對?”
頭狼把腦袋耷拉了下去,明顯是在思考狼生,過了一會兒,它緩緩來到張弛的麵前,一雙前腿往前一伸,趴在了雪地上,腦袋耷拉了下去。
張大仙人不知這貨想乾什麼,還以為它要跟自己耍賴皮。
紀先生道:“在幽冥界,靈獸失敗會聽從勝利者的差遣,你現在等於是它的主人。”
張弛將信將疑道:“這貨該不是跟我玩無間道吧?”
紀先生道:“不會,疾風之狼非常注重契約,你還需要完成最後一步,就是用你的血塗抹在它的前額之上,完成彼此的契約關係。”
張弛和楚江河同時望著紀先生,這貨還有什麼不知道的?
紀先生道:“我是聽說的。”
楚江河忍不住呸了一聲,特麼還能有點實話嗎?
張弛抽出匕首,先用三昧真火消了消毒,然後割破自己右手的食指,在疾風之狼的額頭上劃了一道血印,疾風之狼一動不動,溫順得跟一條大狗似的。
張弛道:“我賜你一個名字吧,你這道疤如同閃電,我就叫你閃電!”
紀先生道:“疾風之狼是幽冥墟移動最快的生物之一,如果它承認你是它的主人就會甘心供你騎乘駕馭。”
楚江河道:“那張弛豈不是就成了狼騎士?”
紀先生笑道:“可以這麼說。”他鼓勵張弛去試試。
張弛看到疾風之狼仍然趴在雪地上,知道它能聽懂自己的話,於是道:“閃電,我想騎你!”
疾風之狼聽完之後,並沒有起身,而是在雪地上翻滾了一下,以一個四腳朝天的姿勢回應張大仙人。
楚江河和紀先生看到這一幕,兩人頓時笑噴了。
張大仙人望著疾風之狼這尷尬的姿勢,不過也看清了這貨跟自己是同性,乾咳了一聲道:“你誤會了,我要你馱著我,我要你給我當坐騎!閃電!”
疾風之狼嘴巴一咧,明顯是在壞笑。
張大仙人這才意識到這貨剛才是故意跟自己開玩笑,怒道:“再不老實,下次我割了你的狼鞭泡酒喝。”
閃電從雪地上立起身,張弛先看了一下它身被燒掉皮毛的地方,一會兒功夫已經新生出了毛茬兒,畢竟是靈獸,複原能力超強,張大仙人翻身爬上了閃電的背脊,感覺跟騎馬差不多。
楚江河也抽出匕首,準備跟另外一頭疾風之狼定下契約,也想嘗試一下狼騎士的滋味,紀先生道:“沒必要,它們都是閃電的忠實追隨者,閃電讓它們怎麼做,它們就會怎麼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