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老太道:“上次生命場係統升級失敗,有三名學生受傷,他們的症狀和我非常類似,隻是相對輕微。”
秦老詫異道:“你是說他們遭到了噬靈者的攻擊?可噬靈者怎麼可能會在虛擬係統中存在?”
韓老太道:“楚滄海這個人野心勃勃,能夠阻止他的人隻有您老了。”
秦老的目光投向窗外,他沒有表態。
韓老太道:“中州墟已經重新關閉,根據我們的最新測算,最多三個月,裡麵的靈氣就會完全泄露,和外界無二,徹底淪為一片廢墟。”
秦老道:“安崇光知道嗎?”
韓老太道:“他做事欠缺魄力,我個人認為,他不可能和楚滄海抗衡。”
韓老太離開不久,楚滄海就過來了,每年初一他都會風雪無阻地過來拜年,雖然秦老不讓他進門,可楚滄海都會在門前跪拜磕頭。
他每次過來也都會先請秦綠竹通報一聲,在這一點上,楚滄海一直奉守師徒之禮。
秦綠竹道:“外公,我還是請他走?”
秦老的手指輕輕在花梨木官帽椅的扶手上敲擊了一下,輕聲道:“讓他進來吧。”
在師徒二人斷絕關係之後,楚滄海還是第一次踏進了秦家的大門,他的表情不卑不亢,風輕雲淡,在秦綠竹的引領下來到秦老的書房內,恭敬跪了下去。
秦老淡然道:“楚先生,受不起!”
楚滄海還是恭恭敬敬磕了三個頭,秦老的身體側向一邊,表示並不願接受他的跪拜。
楚滄海自行站起身來,垂手而立,秦老不讓他坐,他不敢坐。
秦綠竹悄悄退了出去。
秦老道:“坐吧!”
楚滄海這才坐下:“謝謝!”他沒有稱呼秦老師父,因為那樣做隻會激怒對方。
秦老道:“你上次來我家是什麼時候?”
“二十年前。”
“你看這裡和過去有什麼變化?”
“沒有,還是過去的樣子。”
“正所謂稟性難移!”
楚滄海的唇角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他聽出秦老的言外之意:“您老還是相信他人的傳言,認為當年是我出賣了您?”
秦老道:“過去太久的事情,我早就記不起來了。”
“有些事就算過去再久也不會忘,就像您老對我的再造之恩。”
秦老打量著楚滄海,低聲道:“仇恨通常比恩情更加深刻,以你今時今日的實力又何須偽裝?”
“我在您老麵前無需偽裝,如果沒有您,我根本活不到現在。”
秦老道:“你不用感謝我,其實我現在最後悔的事情就是當年把你留下。”
楚滄海雖然知道秦老這番話可能真是肺腑之言,不過後悔又有什麼用處?
秦老道:“你若是想報仇,找我,和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
楚滄海微笑道:“您老想到哪裡去了,當年的事情孰是孰非早有定論,我從無複仇之念,滄海也已是知天命之年,恩恩怨怨早已看淡。”
秦老深邃的目光盯住楚滄海古井不波的雙目,心中暗歎,此子的修為已經和自己比肩,放眼身邊人沒有一個可以和他抗爭。
“我有一事想要請教您老。”
秦老點了點頭算是默許。
楚滄海道:“當年我父母遇難的真正原因是不是那本《通天經》?”
秦老內心一震,冷冷望著楚滄海。
楚滄海毫無懼色地和他對望著,無形的殺氣瞬間充斥著整個書房,博古架上的花瓶急劇顫抖了起來。
楚滄海站起身,緩步走向那花瓶,伸手拿起,殺氣倏然消散於無形。
楚滄海道:“這花瓶好像是我父親送給您的吧?”
“拿去!”
楚滄海點了點頭,忽然一鬆手,花瓶從他的手中直墜而下,落在地麵上摔的粉碎,他歉然道:“實在是不好意思,我手滑了,回頭我讓人給您送一個一模一樣的過來,這花瓶其實本是一對。”
秦老嚴峻的表情變得溫和起來:“很好!”
楚滄海向秦老深深一躬表示告辭。
秦老道:“明年你不必再來了!”
楚滄海拉開房門,背朝秦老停頓了一下,輕聲道:“還會有明年嗎?”
葉華程將張弛送到了清明上河圖,葉洗眉抱著孩子在保姆的陪同下也到了停車區,看到他們過來,葉洗眉笑道:“兩個一起來了。”
葉華程一邊打哈欠一邊道:“姐,您就彆抓我壯丁了,張弛沒事,讓他陪你溜孩子。”
葉洗眉瞪了他一眼道:“怎麼說話呢?這不是你親外甥?”
葉華程道:“我一夜沒睡,困死了,您饒了我。”他拍了拍張弛的肩膀道:“兄弟,陪好咱姐。”說完這貨就忙不迭地逃了。
葉洗眉道:“真是靠不住。”
保姆懷中的陳家成看到張弛馬上笑嗬嗬地伸出小手,連葉洗眉也覺得奇怪,兒子怎麼就跟他這麼親?張弛從保姆手中接過小外甥,笑道:“姐,這兒有什麼好玩的?”
葉洗眉道:“還以為你知道,蕭九九在這兒錄節目,我過來看熱鬨的。”
張弛都沒聽蕭九九說,他們朝錄製現場走過去的時候,聽到有人叫張弛的名字,張弛轉身一看,劉寶柱穿著紅色花格西裝,綠色緊身褲跟個山雞似的從後麵追趕過來。
還沒走近就一驚一乍地叫道:“張弛!真是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張弛道:“有幾天了!”為了避免給蕭九九帶去不必要的麻煩當然不能對他說實話。
劉寶柱看到張弛懷裡的孩子,又看到張弛身邊的葉洗眉,嗬嗬笑道:“這位美女是誰啊,也不給我介紹介紹。”
葉洗眉道:“我是張弛的姐姐。”
劉寶柱從沒聽說過張弛有個姐姐,湊上去看了看張弛懷中的小孩:“還彆說,長得真像你啊!”
其實許多人都發現了,隻是沒有人像劉寶柱這樣直截了當地說出來。
葉洗眉臉有點發熱,昨晚老媽就旁敲側擊地問她,雖然沒明說,也一定是產生了懷疑,她最初還沒覺得什麼,可現在越看越像,真是奇怪了。葉洗眉將孩子接了過來,去一旁的小攤上玩了,以免耽誤張弛和劉寶柱聊天。
張弛揣著明白裝糊塗道:“你怎麼在這裡啊?”
劉寶柱雖然有點二可不是真傻,他焉能猜不到張弛大過年跑這裡來的真正目的,笑道:“蕭九九正在拍綜藝。”伸手指了指前麵,不無驕傲道:“飛翔吧!今天是主嘉賓。”
張弛故意道:“就她?咖位不夠吧!”
劉寶柱切了一聲道:“彆忘了經紀人是誰?我姐!我姐多大能耐,想捧誰就捧誰!”其實他也搞不清楚怎麼蕭九九突然就從個串場的變成了主要嘉賓,據說這次還頂了大明星程紫雲的位置。
張弛道:“我能進去看看嗎?”
劉寶柱有些為難道:“今天裡麵封場,你還是彆去了,省得影響蕭九九發揮,這機會很難得。”停頓了一下又道:“你就是專門過來看她的吧?”
張弛搖了搖頭。
劉寶柱道:“這事兒千萬彆讓我姐知道,蕭九九可是簽了合約的,她前程似錦,肯定大紅,你明白嗎?”
張弛又搖了搖頭。
劉寶柱歎了口氣道:“我知道你打什麼主意,你們不合適。”
張弛道:“那我跟誰合適?跟你?”
劉寶柱居然有些羞澀:“討厭!”
張大仙人被這貨成功激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你丫想得美!”
遠處突然傳來葉洗眉的尖叫聲:“把兒子還給我!”
張弛舉目望去,卻見葉洗眉摔倒在地上,一名男子抱著陳家成箭步如飛,奔向前方的停車場。
張弛一看這還了得,光天化日之下竟公然搶孩子,甩開雙腿追了上去,雖然全速追趕,可是來到停車場的時候,那人已經進了一輛黑色邁巴赫,邁巴赫即刻啟動。
張弛認得這輛車,在他前來基地的路上就遇到兩輛邁巴赫阻截,這車牌就是其中的一輛,不用問一定是陳天閣尾隨葉洗眉,趁著她不備將兒子搶走。
張弛望著遠去的車影感歎之時,劉寶柱開著一輛北汽新能源駛了過來:“上車!”
張弛拉開車門坐了進去,葉洗眉這會兒也忍著痛跑了過來,跟著張弛上了車,滿臉淚痕道:“快!快追上去!”
劉寶柱加速追趕上去,彆看小車不大,提速倒是蠻快。
他們追趕的途中,葉洗眉給父親打了個電話,葉錦堂聽說陳天閣竟然在光天化日之下劫走了他的外孫,頓時火冒三丈,這小子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也不看看這是在誰的地盤上,他安慰女兒不用擔心,肯定能把孩子找回來,事發倉促,葉洗眉也沒看清車牌號,好在張弛在,把車牌號報給了葉錦堂。
葉錦堂讓女兒將電話交給張弛,交代張弛要照顧好他乾姐姐,找孩子的事情不用他們太擔心,他馬上聯係方方麵麵的關係,那輛車插翅難飛。
張弛相信葉錦堂的能力,可孩子畢竟是葉洗眉的心頭肉,自從孩子被搶,她仿佛魂兒都不見了,催促劉寶柱加速追趕。
劉寶柱叫苦不迭道:“我這就是個電車,也沒多少電了,人家那是邁巴赫。”已經被拉開了很遠的距離,馬上連車影子都看不見了。
張弛瞪了他一眼,這貨的廢話就是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