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身後遠遠跟著他的那黑哥們雖然耷拉著腦袋弓著腰,可粗略估計身高也在一米九十以上。
張弛是根據對他武力值的感知清楚他在跟蹤自己,而且這貨對自己抱有敵意?
從下凡以來,張弛認識的老外掰著手指頭都能算出來,一個是自稱國際刑警的芮芙,還有就是這位不知名的黑哥們。
要說這貨也是個大號沙雕,以為上天給了你一身黑皮膚就有了在暗夜尾行的保護色?
彆忘了黑夜還給了老子一雙黑黑的眼睛,彆想逃出我的視線。這裡是黃土地,丫也不瞅瞅在誰的地界上。
張弛不知道對方動機何在?為何要對自己這個窮學生跟蹤追擊。
劫財?隻要不瞎就不會選自己,劫色?那他可選錯對象了,老子可是鋼鐵直男。
身穿甩帽衫的黑人遠遠跟著,可前方目標突然一轉,身影頓時消失,他慌忙加快腳步,甩開兩條長腿快速追了上去,來到張弛消失的地方,向裡麵看了看,是個胡同,可胡同裡空無一人。
這廝撓了撓頭,不知張弛怎麼逃得那麼快,沒理由啊!這麼短的時間,他怎麼就消失了?
頭頂忽然傳來動靜,黑人抬頭望去,卻見頭頂大槐樹上,一道黑影從天而降,卻是事先藏身在樹上的張弛,張弛二話不說,照著這哥們的臉上就給了一腳,先下手為強,後下手遭殃。
雖然張弛有過貼身肉搏戰勝一品武者戚寶民的經曆,可那次畢竟是關乎生死的背水一戰,他所有的潛能都爆發了出來。
認準了這黑哥們意圖攻擊自己,就沒必要菩薩心腸,你臉再黑比得過我下腳黑嗎?
明明偷襲就能占上風的,我憑啥要光明正大地跟你打?凡事都講究降低成本,張大仙人的原則是用最小的投入換取最大的勝利,這叫以小博大。
那黑人被張弛一腳踹得天旋地轉,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張弛衝上去擰轉他的手臂,用膝蓋抵住他的後背,將他壓在身下,那黑人空有98的武力值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就被張弛製住。
他哀嚎道:“發科……發科……”
張弛照著他後腦勺就是一巴掌:“發科你大爺,說中文。”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最近變得特彆喜歡用暴力,懷疑是不是服下洗骨丹後產生的副作用。
不過每次使用暴力之後感覺神清氣爽,好像也沒那麼煩躁了,人總得找到一個發泄的途徑,不然體內不斷積蓄的三昧真火真能把他給憋死。
黑人也不是傻子,在當前落儘下風的局麵下隻能裝無辜:“哦,買糕的!我把身上的錢全都給你,你放了我吧。”
張弛笑了起來:“裝,讓你丫裝,我又不瞎,你丫比我還窮,我劫誰也不劫你啊?”他才不相信這貨把自己當成劫道的呢。
“你不是劫財的?難道你想劫色?”這黑哥們十有八九是個唱饒舌的,繞起彎子絕不含糊,智商120情商130,加起來是個250,雙商倒是不差。可雙商在暴力的絕對控製下就是個屁。
張弛手上加力,痛得這廝苦苦哀求。張大仙人心說劫色?我特麼有那麼重口味?都說非洲哥們實誠,可眼前這貨絕壁是個塗過潤滑油的大沙雕,張弛懶得跟他繞彎子:“說,你跟蹤我乾什麼?”
“買糕的,我沒有,路又不是你們家的,大路朝天各走一邊,世界人民都能走。”
“放屁!你特麼交過養路費嗎?居然還大言不慚地代表全世界,五環裡麵你也隻能代表最黑的那一環,不好意思,這路還就是我們國家的。”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提倡一帶一路,亞非拉是一家,何必分成你我他。”這黑哥們說話還一套一套的。
張弛道:“不說實話是吧?我現在就打110報警,看你丫長得黑不溜秋臊眉耷眼的就不像好人,我們把你們當成兄弟,幾十年如一日地支援你們搞建設促經濟,一帶一路是加深友誼共同發展的,不是讓你順道過來這裡搞特務行動的,這不是恩將仇報嗎。”手上不由得又加了力。
那黑人疼得嚎叫道:“哥們,我真不是跟蹤你的,實不相瞞,我跟蹤的是剛才那女的,發現你也在跟蹤她,所以覺得你跟我是同行,就跟在你後麵,想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撿個便宜。可後來跟丟了,所以我隻能跟著你,想找點線索。”
張弛認為這個解釋倒是有些合理性,按照他的說法,這貨應該是跟蹤白小米的,是自己主動進入了他的跟蹤範圍內。
還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把我當成螳螂了,老子才是黃雀好不好。你特麼就算隻烏鴉,遇到我這隻大黃雀也隻有被虐的份兒。
那黑人道:“我叫羅德曼,是私家偵探,我真不是壞人,我口袋裡有護照,你拿出來看看。”
張弛從他口袋裡摸出他的護照,借著路燈看了看,上麵寫著羅德曼,來自於法蘭西。可這護照證明不了什麼,壞人又不能寫在護照上。
張弛道:“滿口瞎話,你剛不是說是從非洲大陸來得的嗎?”
羅德曼道:“非洲是老家,法蘭西是娘家,這裡是我最愛的國家。”這貨的嘴巴夠貧,雖然身體被製,可嘴卻不閒著。
“說,你跟蹤那女的乾什麼?”
“你先放開我,我就說。”
張弛放開了羅德曼,羅德曼從地上爬起來,揉了揉被張弛打疼的鼻子,摸到了鼻血,他苦笑道:“哥們,你下手真黑。”
看他這個慫樣,分明是被張弛剛才的出手給震住了。
張弛道:“不黑怎麼配得上你啊,以後少鬼鬼祟祟跟在彆人後麵,再敢跟蹤我,我把你倆大門牙給卸了。”發現這貨兩顆大白牙長得有點飄,心中產生了想給他矯形的欲望。
羅德曼道:“你認得白小米?你也在找她,你也是私家偵探對不對?”他居然知道白小米的名字,還把張弛當成了同行。
張弛將護照扔給了他,轉身向大路走去:“我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以後你少來煩我!”
走了幾步他回過頭來,看到羅德曼站在巷口的路燈下,沒敢繼續跟上來,看來剛才的那一腳給這黑哥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張弛總覺得白小米的出現並非偶然,聯想起此前的綁架,芮芙對他的警告,再結合今晚私家偵探羅德曼的出現,張弛認為白小米就是一個牽涉甚廣的大麻煩。她的事情自己最好彆插手,以後就算迎麵遇上,也當成陌生人就好。
自從見到白小米之後,自己的運氣就急轉直下的倒黴事層出不窮,這妮子就是個天然掃把星,擦肩而過絕對是自己的幸運。
回到旅館的房間裡,張弛先脫掉上衣,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胸口,在地鐵上的時候,他就有脫衣檢查的想法,可畢竟是公眾場合,還是要顧忌一下個人形象。現在總算一個人獨處,他可以好好檢查一下。
張弛認為自己的身體發生了變化,自從在十店鎮被戚寶民一槍擊中胸口,火源石雖然為他擋住子彈撿回了一條性命,可這儲存三昧真火的法寶卻在那場劫難中化為齏粉。
正是在失去法寶的震怒之下,張大仙人居然成功燃燒小宇宙,越級擊敗了一品武者戚寶民。
張弛現在的武力值穩中有升,可還是沒有達到一品追風境,在這方麵他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自己目前還沒摸到武者的門檻。
在地鐵上來自方方麵麵火力值積聚而產生的胸口熱感絕不會是他的錯覺,張弛的手摸著胸口,難道火源石炸裂形成的粉塵,全都融入到了自己的身體裡,所以自己就變成了一顆大號的火源石,從而身體擁有了吸收並貯存三昧真火的能力?
不對啊,仙人的確擁有這樣的能力,可自己被貶下凡,斬了靈根,斷了仙脈,現在就是凡人之軀,怎麼可能承受得了三昧真火的積聚,就算能夠吸收三昧真火,也先把自己這具肉身燒成飛灰了。
張弛百思不得其解,正在困惑之時電話鈴聲打斷了他的沉思,張弛拿起電話,電話那頭卻傳來秦綠竹的聲音。
張弛來到京城之後還沒有顧得上給秦綠竹打電話報平安呢,現在秦綠竹居然主動打電話過來了,張弛一琢磨,她應該是從林黛雨那裡得到了消息,所以說彆指望女人能為你保守秘密。
秦綠竹才是第一個發現自己失蹤的人,在這一點上張弛非常感激,他倒是想給秦綠竹打電話表達一下謝意來著,可不知怎麼就給忘了。
想起秦綠竹,他總會想起在秦綠竹得知自己被疑似退檔之後,馬上出現在他的麵前陪伴並開導他,那個夜晚他終生難忘。
雖然在事後她說隻是湊巧人在北辰,可張弛知道她撒了謊,秦綠竹一定是披星戴月趕過去的。
水木的通知書最終還是輾轉到來,張弛當時認為是好事多磨,可是最近他卻從一些細節中察覺到,之所以能夠拿到通知書也並非完全是實力使然,種種跡象表明,秦綠竹可能動用了她家族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