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的人居然是張弛!
所有人都愣了,沒聽錯吧?這貨要買保時捷911,他哪來的錢?該不會天真到以為這車很便宜吧?可再便宜他也買不起啊!
這些同學對張弛還算是有點了解的,這貨一點都不天真,那就隻剩下一個可能,他在吹牛逼。
張大仙人一副滿不在乎的欠揍表情:“你有發票嗎?”
車主一聽就樂了:“夠意思,我給你拿發票看看。”
他打開車門鑽進駕駛座,明顯有些吃力。
讓人不禁懷疑,這貨是買完這輛車就後悔了,所以趁著這個機會把車給捯飭出去。
張弛道:“您這不是事故車吧?”
車主看了他一眼道:“新車,看到裡程表沒?還沒到一百公裡。”心說這孩子莫不是個憨憨?
“裡程表能調啊!能開嗎?”
車主點了點頭,坐在裡麵把車給啟動了,打著火之後故意轟轟聲浪,張弛趴在車門上,掏出手機對著車主啪啪啪就是一頓猛拍。
車主被閃光燈晃得有點懵逼了,這小兔崽子想乾什麼?一時間腦袋有點空白沒反應過來。其餘同學也搞不清楚狀況,張弛這是要乾什麼?這車主本來就不好惹,現在他是要存心激怒人家。
張弛向侯博平使了個眼色道:“猴子,打電話報警,有人酒駕!”
車主第一個反應了過來,臥槽!馬蒂歌波依德,我特麼活了半輩子讓個小毛孩子給算計了。
他在歌廳裡喝了幾瓶啤酒,其實原來也沒打算動車,可被張弛的一連串套路給哄上了車,更鬱悶的是,自己為了證明車沒壞剛剛還開車打火,還把油門轟這麼大聲音。剛才閃光燈頻閃,顯然被人家給拍照取證了,交警過來,自己就算有理都說不清。
車主趕緊熄火,想要推開車門下車,可張弛用力把車門給擋上了,不但是他,方大航也及時跟上來用身體擋住了車門。
車主這個鬱悶,想從副駕爬出去,那邊又被霍青峰和幾名男同學給堵上了,這群學生都掏出手機,對準車內狂拍,閃光燈閃得車主腦海一片空白。
車主唯有大聲呼叫保安,因為形勢轉變太快,三名保安根本沒有搞清發生了什麼,原本車主占儘主動,怎麼忽然間車主就開始求救了?保安想要靠近,卻被劉文靜幾名女生擋住了去路。
車主原本就是易出汗的體質,被這群學生堵在車內狹窄的空間內,更是滿頭大汗,怒火值已經飆升到了7000+。
張大仙人利用火源石吸收對方怒火值的同時也意識到一個非常可怕的現實,對方的武力值已經達到了500。
這位車主絕對是個高手,張弛相信這貨有一拳擊穿保時捷的能力,不過他也看出對方有所顧忌,武功再高也怕菜刀,菜刀再利也怕法律,現如今是法治社會,決不允許藐視法律的牛逼人物存在。
車主顯然也意識到自己四麵楚歌的不利處境,如果等到交警到來,自己一個酒後駕駛是跑不了的,扣分罰錢事小,搞不好還要被吊銷駕照,萬一夠了醉駕標準那可是要入刑的。以上他不都不怕,可是他怕麻煩。
好漢不吃眼前虧,想到這裡火氣全消,滿臉堆笑道:“小老弟,你可真有一套,有話好說嘛,什麼事不能商量著解決?”
方大航一旁聽得真切,心說剛才我跟你說得時候,你可沒搭理我。
張弛道:“猴子!”
侯博平對張弛那個眼色中的含義領會非常透徹,知道張弛並非要真心報警,而是要利用這件事來震住這名車主,聽到張弛叫他,馬上舉起手機道:“馬上就打。”
車主笑道:“不就是一點小事嘛,你們這些小子可真逗,那啥,要不這麼著,我不讓你們買車了,幫我修好就行。”
周良民哭喪著臉,就算是修他也拿不出錢來,隻能眼巴巴看著張弛。
張弛道:“那可不行,一碼歸一碼,這車我還就真心想買了,不過我這個人向來眼睛裡揉不得沙子,我爹媽都是警察,打我生下來那天起,就教育我要維護法律的尊嚴,大叔,您說我總不能知法犯法吧?”
車主拿起毛巾擦了擦大光腦袋,心中暗罵這個小兔崽子拐彎抹角威脅自己,惹火了老子,我特麼破窗而出把你們這群小猴崽子痛揍一頓,可也就是想想罷了。
他仍然保持著一臉笑容,忍氣吞聲道:“小老弟,要不我不讓你們賠車了,咱們就當誰都不認識誰。”
張弛道:“您要自己修車啊?”
車主點了點頭,先過了這關再說。
張弛讓劉文靜去找來紙筆,寫了一份免責聲明,讓車主和周良民簽字畫押,確定雙方不再追究彼此的責任。
車主在上麵簽了自己的名字——謝忠軍。
張弛盯著看了一會兒說:“身份證駕照呢?”
謝忠軍愕然道:“什麼意思?”
張弛笑眯眯道:“我怎麼知道您是不是真名。”
謝忠軍望著這嬉皮笑臉的小子,滿腔怒火也得強忍著不能發泄,不過也在爆發邊緣了,不耐煩道:“你愛信不信。”
霍青峰道:“你要是不拿駕照出來,我們可就報警了。”
謝忠軍被一幫小孩子給威脅得這個憋屈啊,霍青峰的這句話無異於火上澆油,他頓時火了,怒道:“報警就報警,我大不了就被吊銷駕照,那小子肇事逃逸,我看誰倒黴。”
周良民一聽傻了,霍青峰這不是害人嗎?真要激怒了這車主搞個魚死網破,倒黴得是自己。
張弛歎了口氣道:“何必呢?聽您的口音是外地人吧?北辰現在正在創建文明城市,交通綜合文明整治,酒駕是重點整治範圍,對了,您這車還沒行駛證吧?萬一臨牌過期,上路那就是違法,您要是買了保險,那就更麻煩了,酒後駕駛保險拒賠。”
謝忠軍望著侃侃而談的這小子,真想衝出去照著他的屁股上狠踹幾腳,可也不得不承認這貨說得都是實情。
張弛道:“大叔,您要是信不過我,您拿著駕駛證身份證給我看一眼,我就看一眼,什麼都不乾。”
謝忠軍點了點頭道:“就一眼。”他把駕駛證掏了出來,湊在張弛麵前:“你看清楚,我是不是這個名字?”
閃光燈亮起,這次拍照得是方大航。
謝忠軍氣得伸手去奪他手機,方大航及時退到了後麵。
張弛道:“大叔彆生氣,人和人之間需要一點信任。”
謝忠軍指著張弛道:“我算看出來了,就數你小子最壞。”
跟這貨比,連一身商人做派的方大航都顯得單純善良了許多。
張弛樂嗬嗬放開了車門,他一離開,其他人也都散開了,謝忠軍推門走了下來,這會兒功夫身上已經是大汗淋漓。
此時遠處有一輛警車來了,謝忠軍也不敢繼續逗留,又指了指張弛,趕緊向KTV走去。
警車很快駛過他們身邊,警察沒有發現異常情況,隻是看了看這群學生就離開了。
發生了這件事,所有人都沒有了去唱歌的心情,霍青峰提議大家趕緊回家吧,以免夜長夢多。
周良民仍然有點渾渾噩噩,還沒有從這件事的震撼中清醒過來,張弛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趕緊回家吧。”
周良民心有餘悸道:“他會不會去我家找麻煩。”
侯博平實在是受不了他的患得患失了:“你怕什麼?這麼多人都拍了照片,還有視頻錄音,再說了不是已經簽署免責聲明了嗎?”他是真看不起懦弱的周良民,今晚如果不是他,張弛也不會招惹麻煩。
周良民推著他的永久牌自行車匆匆走了,走之前竟然沒跟張弛說聲謝謝。
侯博平替張弛感到不值,張弛卻無所謂,他知道周良民膽小,可能是忘了。
方大航看到其他同學陸續都走了,提醒他們兩個道:“走吧,喝酒去。”
侯博平道:“還喝啊,我不喝了,我送劉文靜回家。”這次是劉文靜主動約他一起回去的。
張弛對侯博平的行為表示理解,畢竟他對劉文靜一直沒死心,劉文靜主動邀約,他豈能拒絕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可張弛並不認為這是什麼機會,既然劉文靜都不喜歡他,何必在一條路上走到黑,再多的努力都是無用功。
方大航向張弛豎起了拇指:“厲害,我現在算是服你了,難怪你是北辰一中全年級倒數第一,我請你喝酒。”
侯博平在途中就開始後悔了,他很快就意識到劉文靜叫他同行是抱有目的的,劉文靜在途中跟他的談話都是圍繞張弛進行的,她明顯對張弛產生了濃厚的興趣,開始打聽張弛的狀況,甚至包括他的家庭,他現在的生活。侯博平雖然感到警惕,可仍然還是老老實實回答了。
劉文靜回到家裡仍然處於莫名其妙的興奮中,她按捺不住激動的心情,給林黛雨打了個電話,她認為自己是林黛雨最好的朋友。
林黛雨並不那麼認為,她生性淡泊,對朋友兩個字向來不是那麼的感冒,從小到大,她都在掩飾自己的出身,正因為如此,她對交朋友有些抵觸,如果無法和彆人推心置腹的說話,那麼所謂友情隻能建立在欺騙的基礎上,那樣會讓她產生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