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弛看到他拿出天蓬尺心中這才對他剛才的話信了七分,至少這根天蓬尺應該是蘊藏法力的,隻可惜自己並無仙力,無法將之引動。
張國富將天蓬尺遞給了張弛:“這桃木棍過去一直都是你爺爺栓在腰上的,他說可辟邪消災,可三年前……”
他歎了口氣,他眼中的這根桃木棍可不是什麼辟邪消災的吉祥物,當初父母隨同兄嫂一家去旅行,結果一家人都出了事情,隻有張弛躲過了一劫。
看來這桃木棍隻保佑了他一個,既然如此乾脆將桃木棍給他繼續保佑他平安好了。
張弛接過天蓬尺,比剛才接到嬸子給他的兩萬塊錢還要激動,雖然他不知這根天蓬尺究竟擁有多少法力,可也知道這法器珍貴無比,搞不好真是祖上的某代天師傳下來的。
今天這頓飯沒白吃,得了不少的寶貝。
張國富準備過陣子重修一下家譜,張弛得了高考文科狀元,又考入了水木,這種光宗耀祖的大事當然值得大書特書一筆。
這次聚餐非常愉快,張大仙人得了兩萬塊外加一根天蓬尺,張國富分沾到了榮譽,秦香梅投資了未來,張青果受到了鼓舞,一家人各取所需,這頓飯也算吃得和和氣氣。
九點半的時候張弛告辭離開,本來張國富還準備留他在家裡住一夜的,張弛謝絕了他的好意,真要是留下,大家都不自在,親戚之間的相處也需把握尺度,點到為止。
返回酒店的途中,經過了黃春麗的舊宅,火災後,屬於黃春曉的兩套房子變成了廢墟,不久以後就被夷為平地,所有的建築垃圾都已經清除,目前還沒有開始翻建。
張弛聽林黛雨提起過,林朝龍否決了多個建築規劃,最後決定在這裡進行翻建,利用拆除的建築材料,最大限度地恢複這裡的原貌,這也是為了有朝一日黃春麗醒來,會發現她的家依舊還在。
從這一點來看,林朝龍夫婦也不失為重情重義之人。
周圍已經砌起圍牆,大門上鎖,裡麵的空地無人看守,張弛突然萌生出進去看看的念頭,他翻牆而入,發現裡麵的廢墟已經清理一空,房屋的舊址處被挖出了兩個大坑,一個多月的光景,這片土地上已經長滿了荒草,野火燒不儘春風吹又生,凡人的生命力甚至比不上草木。
望著眼前被掘地三尺的地方,張弛不由得想到這一切應該是林朝龍讓人所為,仍然記得黃春曉利誘黃春麗交出藥方的事情,難道他們夫婦仍然沒有放棄?
張弛在一塊沒有移走的基石上坐下,本來他下午打算跟著林黛雨一起去探望黃春麗的,可鐘向南無意中把他出賣,得罪了林黛雨,估計近期內是不會搭理自己了。
這場火災張弛損失慘重,不但烏殼青的丹爐落在了林黛雨的手裡,而且他還有八十粒的藥丸沒有來及帶走,那些藥丸中富含通竅果的成分,利用那些藥丸至少煉製出四顆通竅丹的。
自己隻不過吃了一顆通竅丹,就從北辰一中的倒數第一逆襲成為省文科狀元,如果順利將所有的通竅丹都煉成並服下,那又該如何厲害。
烏雲遮住了星月,風突然大了起來,張弛抬頭看了看沒有一顆星的夜空,估計一場暴雨就要到來,現在的天氣預報真不可信,今天出門的時候,他特地查了一下天氣,預報都說是晴轉多雲。
張弛準備在落雨之前離開的時候,卻發現草叢中有光芒閃了一下,湊近一看,卻是一隻紫金色的蟲子,拇指蓋般大小。
張弛認得此物名為紫電煉金蟲,過去在兜率宮的時候,經常可以見到,這種蟲子喜**金,但是也怕三昧真火,通常他們抓住此蟲都會重新煉化,將它偷吃的精金再煉製出來。
張弛有些納悶,按理說此蟲乃是天庭靈物,又怎會出現在凡間?看來凡間還是有不少仙根靈氣存在,否則也無法孕育這些靈物,更不可能出現天材地寶。
那紫電煉金蟲在草叢中爬行,然後鑽入了蟲洞,張弛暗忖,此蟲出現在這裡證明這一帶應有精金存在。
心中大喜,此時傳來雷聲隆隆,張弛沒有帶挖掘工具,身上隻帶了一把削水果的小刀。他利用小刀將蟲洞擴大,紫電煉金蟲已經感覺到了他的存在,向裡麵爬行的越來越快。
張弛才挖了十多分鐘,天空就下起了雨,他已經提前把手機關機用塑料袋封上了,所以也不怕雨淋,因為上次沒有及時找回丹爐,所以中間發生了不少的波折,張弛這次是吃一塹長一智,他不能半途而廢。
雨下得很大,雖然將張弛澆成了落湯雞,可也幫助他將土壤濕潤,挖起來相對容易了許多,大概挖了半個小時,刀鋒碰到了岩石狀的硬物。
張弛無法搬動石頭,冒著雨在周圍找到了一根螺紋鋼,將螺紋鋼伸入石頭的縫隙中,用儘全力方才將之撬得鬆動,搬開石塊,發現下麵有一隻瓷壇。
瓷壇周圍金光閃閃,卻是數十隻紫電煉金蟲趴在那裡一動不動,張弛用刀尖撥弄了一下發現它們已經死了。
紫電煉金蟲最怕遇水,本來這洞穴裡麵可以躲避風雨,可張弛把洞口挖大,導致雨水灌入,將這幾十隻靈蟲全都淹死了。
張弛暗歎罪過,他將紫電煉金蟲的屍體給搜集在一起,準備帶走,從這些蟲子的外表來看就知道它們飽食了精金,從它們的身體中可以提煉出不少的精金。
張弛小心將瓷壇取出,瓷壇大概如外麵三斤裝的女兒紅差不多大小,張弛小心搖晃了一下,裡麵嘩啦啦作響,應該不是液體。
張弛將挖開的地洞恢複原貌,在這場暴風驟雨的掩護下,帶著瓷壇返回了酒店。
燈光下瓷壇看起來普普通通,張弛感覺這東西應該和當初梁慶去詐騙自己時候拿得瓷瓶共同出自一個作坊,瓷壇用蜂蠟封口,剝開蜂蠟,瓶口用生膠帶纏繞,解開膠帶,裡麵還有一層軟木塞。
張弛擰開軟木塞,裡麵傳來一股辛辣之氣,他將瓶口向下傾倒,從中滾出幾顆龍眼大小的蠟丸。
張弛打開了其中的一顆,蠟丸裡麵用錫紙包裹,打開錫紙,裡麵是防潮的油紙,油紙裡麵又是棉紙,層層包裹的核心內容物卻是一顆月華石。
張弛意識到自己今晚真是撿到寶了,這瓷壇裡麵裝著的都是用來煉丹製藥的珍貴材料,如果落在普通人手中應該不會當成寶貝,可落在張弛手裡可能會發揮出極大的作用,不知林朝龍掘地三尺尋找的是不是這件東西?
張弛沒有逐個檢查裡麵的東西,這瓷壇應該是黃春麗的父親黃老先生留下的,老先生儲存得很好,在沒有更好的儲存條件之前,最好保持原狀。
那些紫電煉金蟲他暫時泡在二鍋頭裡麵,目前他手頭也沒有合適的工具進行提煉。
林黛雨這兩天接到了張弛打來的電話,看到這廝的名字,就氣不打一處來,林黛雨乾脆利索地掛斷。不過張弛也有他的辦法,利用短信發了一封誠懇的道歉信,林黛雨對他還算是有些了解的,知道他誠懇道歉的背後其實另有目的。
目的就是想從她手裡哄回香爐,而不是真心為他欺騙自己的行為道歉。
平心而論這香爐跟精美壓根挨不上邊,材質應該是普通的青銅,不知是年代久遠還是富含雜質的緣故,顯得黑不溜秋,工藝有點拙劣。
彆的不說,就在林黛雨家裡隨便找出一尊香爐都要比它好看無數倍,可林黛雨看得時間長了,居然越來越順眼起來。
她點燃了一支水沉香,心中琢磨著張弛為什麼會這麼看重這尊香爐?到底有什麼特彆?還是真如他所說,因為香爐是小姨留給他的紀念?
林黛雨才不相信他的理由,這廝就是個騙子,滿口謊話的大騙子。
信息聲響起,張弛不打電話了,反正打了林黛雨也不接,於是這廝改成了用信息轟炸,他也沒直接提出要林黛雨兌現承諾歸還香爐的事情,除了道歉之外,就是想去探望一下自己的師父,林黛雨的小姨黃春麗。
想起小姨,林黛雨感到難過,她今天又去探望小姨了,聽專家說,小姨可能永遠也醒不過來了,隻能保持現在植物人的狀態。
外麵傳來母親的聲音,林黛雨起身開門請她進來。
黃春曉今天心情不太好,因為專家組有人說了句不該說的話,說黃春麗目前的狀況活著跟死了沒有任何分彆,建議他們可以考慮一下是否還讓這樣的狀態持續下去。
黃春曉知道對方是在建議放棄治療,她氣得當場就把那名所謂的專家罵了一頓,她說過隻要能救妹妹,她願意付出任何代價,何況家裡根本不缺錢。在這個世界上她隻有一個妹妹,隻要還存在一線希望她就不會放棄。
黃春曉道:“小雨,有沒有考慮去歐洲上學?”
林黛雨愣了一下,她這才拿到水木的入學通知書沒多久,母親卻又提出這樣的問題,她搖了搖頭道:“暫時沒有這個打算,而且外國的月亮未必圓。單就生物學來說,水木在世界上也是頂級的。”
“可出去遊學總是好的。”其實在女兒初中的時候,黃春曉就產生過把女兒送出去的想法,因為丈夫林朝龍的反對所以隻能作罷,現在看來丈夫的決定未必都是正確的,儘管他的初衷很好,可他並未考慮過女兒的成長,以及在成長過程中心裡的變化。
“媽,您就那麼想把我送出去?”
“早晚不還是一樣要出去?”
林黛雨看出母親的心裡藏著事情,微笑道:“假如我要是出去,您陪不陪我一起去?”
換成過去黃春曉一定會隨同女兒一起去陪讀,可現在不行,妹妹變成了植物人,沒有家人在身邊照顧又怎麼可以?她放心不下。
黃春曉道:“你不是整天都嫌棄我乾涉你的自由嗎?現在這種情況我也走不開。”
林黛雨道:“媽,您是不是有什麼事啊?有事彆瞞著,說吧。”
黃春曉欲言又止。
“您要是不說,我可就睡了。”
“那你得先答應我,不許生氣。”
林黛雨笑了起來:“媽,你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吞吞吐吐的,我答應你就是,我絕不生氣。”
“我聽說張弛考上水木了?”
林黛雨聽到母親提起張弛的名字已經猜到了她想說什麼,懶洋洋道:“他成績這麼好考上水木有什麼稀奇啊?”
“他選擇水木是不是因為你的緣故?”
林黛雨有點哭笑不得了:“水木又不是咱們家開得,選擇那裡是人家的自由,媽,您到底想說什麼?彆掖著藏著,把你的問題全都說出來,我今天心情不錯,保證有問必答。”
黃春曉看到女兒果真沒有生氣,證明她心情不錯,這件事壓在黃春曉心底已經很久了,丈夫的意思是靜觀其變,可黃春曉真沒有那麼好的耐性,她點了點頭道:“那個張弛是不是在追求你?”
林黛雨想都沒想就搖了搖頭。
“我看得出來,他對你好像很殷勤。”
林黛雨忍不住笑了起來:“您看錯了吧,他對我殷勤?他根本就是處處和我作對。”
“這也是追女孩子的一種手段,欲擒故縱你懂不懂?”黃春曉是過來人,男人的追求手段花樣繁多,她對此非常了解。
林黛雨笑著問:“媽,我爸當初就這麼追您的?”
黃春曉道:“他怎麼能跟你爸比,我不是對他有偏見,我反正沒看中他那長相。”林朝龍年輕的時候品學兼優,絕對的校草級彆。
林黛雨摟住母親的肩膀道:“媽,您想多了,我和張弛啊就是普通的同學關係,我向您保證,我對他沒有任何其他方麵的想法,我也沒看中他那長相。”
黃春曉聽女兒這麼說頓時放下心來,女兒不至於眼光這麼差吧,就憑他們的家庭背景,女兒的自身條件,怎麼也要找個門當戶對英俊瀟灑的青年才俊。
張弛那小子長得臊眉耷眼的不說,人品也不怎麼樣。
放下顧慮的黃春曉決定把那天遇到張弛的事情說出來,她把自己偶然看到張弛帶著一位女生去酒店開房的事情說了。
林黛雨聽她一說,俏臉頓時沉了下來,放開母親道:“你就是不喜歡人家也彆在背後亂說,這可關乎一個人的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