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較起弟弟劉高上,劉正益對向坤的敬畏感要強烈得多。
其實他並沒有真正的、直接地看過向坤做什麼,但他從自己側麵的觀察,他認為很厲害的人對向坤的態度,還有某些時候的直覺,得出了一些自己的判斷。
最開始的時候,他隻是覺得向坤應該是一個很有來頭、很有身份的大人物,能讓劉飛寶低頭討好,能讓劉財福、楚修文都很重視,能讓比劉飛寶都高好幾個級彆的“齊總”都不敢惹,肯定不是一般人。
在向坤住到崇雲村後,越來多越往銅石鎮、崇雲村湧來的資本,讓他隱約意識到向坤的身份層級很可能比他之前所猜測的還要高得多得多。
而且後來發生的許多事情,加上偶爾在村裡跟楚修文聊天,從對方的話語、態度中揣摩出的一些意思,讓他對向坤又有了另外一個層麵的認識。
不論是雷劈逃犯、突然遮蔽全村的濃霧、霧中的不明飛行物、出現在客機外的白裙小女孩,這些在向坤或向坤身邊人周圍發生的“事件”,都非常的不一般,也肯定都有特殊的聯係,而那個聯係的中心點,應該就是向坤——劉正益沒有切實的證據,隻是憑直覺做出這個判斷——但他對自己這個直覺深信不疑。
老實說,現在跟向坤做事沒幾個月,他和弟弟的月收入工資加補貼都已經破8K,這在他們這個地方算是極高的收入了。而且他們做的也不是力氣活,在工地上一直都是管理,未來按照向先生的說法,也會是負責研究基地的物業管理、安保,以及和村裡、鄉親的對接工作。
可以看得出,向先生對他們兄弟倆是有一定信任的。
按理說,現在就已經完成他最開始的想法,已經算是“混出頭”了。現在在村裡遇到那些以前對他們兄弟倆看不上眼、連斥責都懶得斥責的長輩,也都願意停步閒聊,甚至都有人主動幫他們說親了——而這在前幾年是根本不敢想的。
他弟弟劉高上現在是天天樂嗬得不行,一下班就想著到鎮裡去和他在遊戲裡認識的女孩玩,要不是他嚴管著,估計這小子經常要遲到早退,把工資都亂花掉了。
長兄如父,按他以往的計劃,現在應該是攢錢,然後幫弟弟把媳婦娶了,接著把村裡的老房重新裝修下,再然後是考慮他自己娶老婆的事。雖然現在還沒說大富大貴,但長期來看應該是穩定向好的,他本以為要到這一步,就算跟對了人,沒個三五年也是做不到的,沒想到一切都這麼順利。
最近這段時間,他的想法卻又有了一些變化。
他對弟弟的計劃沒有變,這小子太沒心沒肺,放任他自己浪的話,不撞出滿頭包是不會安穩下來的。
但對自己的計劃,卻有了些改變。
他其實有點擔心自己對不起向先生給薪水,有些危機感,所以一直在琢磨著要怎麼提升自己,能夠更好地勝任向先生給安排的工作。
基本上來說,他現在和未來的主要工作範圍都是在研究基地裡,所以前一段時間有一些實驗設備運過來安裝調試時,他就想跟著了解一下,自然是什麼都看不懂。
他倒也不氣餒,就向那來調試設備的人請教,對方告訴他,使用是研究人員的事,維護有專門的技術人員,不需要他做什麼,他也最好不要亂動,但是他還是要來了很多設備的使用和維護手冊。
他九年義務教育都沒混完,剛一看自然是像看天書一樣,即便是中文的手冊,也是完全看不明白講什麼東西,於是就著他能懂的關鍵詞去查,去問,然後找到了一些科普文章看,又去找教材來看,這些其實很多就是初中時學的內容,當時他能看睡過去,現在……也還是能看睡過去,因為很多涉及到數學、物理、化學的基礎計算內容,要從頭學起,他確實學不動了。
但在這個過程中,他在查看不懂的詞語時,無意中又看了一些古文的片段,忽然起了興趣,又看了《論語》、《中庸》、《大學》、《道德經》等書,當然,大部分內容即便就著解釋也看不懂,隻是囫圇吞棗一番。不過就是這樣,他也很有興趣,越看越有感覺。
特彆是一句“為學日益,為道日損,損之又損,以至於無為”,讓他有種醍醐灌頂的感覺,然後再去看那些他看不下去的數理化,也都能慢慢看進去,慢慢地開始從最基礎的知識學起了,雖然學的慢,卻並不急躁。
更重要的是,他發現自己不再像之前一樣試圖以他貧瘠的知識去量化理解這個世界,而是有了一個更加圓融的角度來看待,來感知。
然後他就發現了崇雲村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有了一些他從小都沒有察覺的特異。又或者這些特異並非一直就有,而是在最近才剛剛出現。
他發現崇雲村有一種彆的地方沒有的“寧靜感”,空氣也似乎比其他地方都要清新,他確定這不是錯覺,而是呼吸之間身體真切的反饋。
接著他又感覺到了村裡的山水、土地、樹木、岩石,村子的地下、四周,所有的一切,仿佛有生命一般,就像是一個整體,一個有意識、有思想的存在,而他走在其中,能夠感覺到這個存在對他在一點點的接納。
這也是他現在堅持每天早上起來跑步的原因之一——這個時候,他感覺和崇雲村的“交流”是最純淨而無乾擾的。
他有一種想法,不論是向先生還是現在的崇雲村、崇雲山,就像是一片藏在濃霧中的宏偉建築群,而他則守在要進入建築群的其中一條通道之上。
他知道有那麼一片建築群在濃霧中,但從來沒有真正見過,不知道這建築群到底有多大、是什麼模樣。他隻是做為一個忠誠的守路人,認真地做好自己的事情,清理和守護好腳下的道路,等到有一天,建築中的人認可了他,他便也能一睹那迷霧之下建築的模樣,甚至能夠走近一覽。
最重要的是,這個過程並不痛苦,也不難熬,反而他已經有些沉迷其中,樂在其中,過往的喜好,過往的追求,這些日子都覺得有些索然無味起來。
遠處,已經快要走到家門口的向坤,即便沒有回頭,也知道劉正益的大概想法和狀態。
其實他剛剛完全能夠避開劉正益,不讓他遇到自己,但並沒有這麼做,而是跟他隨便寒暄了兩句。
向坤在“超感狀態”下的時候,經常會有意或無意地感知到周圍人的認知信息,特彆是之前要清理“終極獵食者”特殊認知信息片段的時候,基本上把相熟的人都感知了一遍。
劉正益的認知信息有點特殊,他在某些狀態下,認知信息會與崇雲村大量“超聯物”之間,有一點淺層的信息勾連。
在發現這點後,向坤就授意愛麗絲,對劉正益進行了重點觀察和信息收集。
劉正益和齊豪國、杜老頭等人,以及其他受到“八臂八眼木雕”或遊瓏飯店四貓咪木雕情緒影響,建立了二級情注物鏈接的人不同,他沒有受過任何“情注物”影響,也沒有像老夏、小胖妞等人有向坤送給她們的專屬“超聯物”,甚至都沒有得到向坤的“體係認可”、“意誌認可”,所以正常來說,他是沒有辦法進入“超感物品體係”,沒有辦法和“超聯物”產生特殊聯係的。
但劉正益的這種聯係,又和目前“超感物品體係”內已知的所有人,包括一貓一鳥一樹都完全不一樣,他不是和某個、某幾個特定的“超聯物”有聯係,而是和整個區域內的超聯物,或者說整個區域內超聯物所組成的一個“集合”有很淺很淺的聯係。
仿佛和他建立聯係的不是超聯物,而是崇雲村。
這有點類似老夏和那輛GL8之間的感覺——沒有具體到哪一個“超聯物”,以及那件“超聯物”具體關聯後的信息操作、詳細感知,而是將GL8這整個“單位”中的超聯物效應全部聚合成一體,進行聯係建立和功能應用。
當然,劉正益對整個崇雲村的感知,比起老夏對GL8的感知差了十萬八千裡,如果把老夏對GL8的感知量化為10000的話,劉正益對崇雲村的感知可能還不到,還處在似有若無,隱隱約約的狀態中。
所以彆說利用這種感知來做什麼了,正常來講,這種程度的感知,普通人根本都不會察覺,隻會覺得是自己一霎那的感官錯覺而已,但劉正益卻很明顯堅定他的那種隱約感知,並且試圖尋找和訓練加強感知的方法。
向坤琢磨著,劉正益之所以能有這種感知,應該和他長時間身處崇雲村這布滿大量“超聯物”的環境有一定關係,特彆是那個研究基地的工地,向坤本是打算把它當成自己的主要“基地”的,幾乎把所有能建立“超感聯係”的建材都建立了聯係,又預先在工地底下投放了極大量的“超聯物鎢鋼球珠”。
但在向坤已經全球大規模投放超聯物、建立超感聯係的當下,其實世界範圍內,比那工地超聯物密集度高的地方也不少,不過暫時而言,並沒有類似劉正益這樣的情況出現。當然,也可能是他還沒發現而已。
向坤以過往經驗推測,劉正益能對崇雲村整體的超聯物有這種特殊的感知,應該還是和他的認知體係有關係。
很可能劉正益已經形成了一個能夠契合“超感物品體係”,或者確切地說“崇雲村超聯物體係”的認知方法。
與此同時,向坤雖然沒有對他進行“超聯物”的授權認可,但在整個體係中,向坤的潛意識認知中,劉正益都是受到庇護的“熟人”,這或許是某種向坤非主動發放的“次級授權證書”。
當然,如果向坤願意,他可以隨時切斷劉正益和崇雲村超聯物的極微弱聯係。
不過現在向坤很想看看劉正益能夠依靠自己做到哪一步,他不設障,也不助推,隻是觀測——因為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劉正益很可能是在向坤不做主動影響的情況下,沒有“情緒投影”介入,沒有“超聯物”授權,普通人能夠自發與“超感物品體係”達成的交互極限。
在超聯物種類無限擴充,投放和關聯範圍遍及全球,並依然在他和愛麗絲的運作中瘋狂增長的情況下,有人的地方幾乎都會有超聯物,在向坤未授權或者主動乾預、主動影響的前提下,普通人或是其他生物會與超聯物、“超感物品體係”產生怎樣的相互影響,將會是未來一個需要重點關注的課題。
……
向坤回到家的時候,老夏剛洗漱完下樓,顯然她得了愛麗絲的通知,知道他回來了。
昨晚的戰況,愛麗絲也都以半邀功、半顯擺的方式跟老夏“彙報”過了——因為愛麗絲知道這些事情隻能跟老夏說。
所以向坤倒也不用再跟她講述昨晚的情況,道了聲“早”後,便直接走進廚房,開始準備早飯。
夏離冰跟進廚房,按著向坤的吩咐開始弄麵粉、和麵。
“還在原地?”夏離冰一邊和麵一邊問道。
向坤知道她問的是什麼,回道:“還在,那邊在土裡,有愛麗絲守著,很穩。”
褲袋裡的手機發出了一聲清脆的聲音:“很穩!”
老夏點了點頭,她問的是“變異大鳥”沒有被帶回來的話,是否“安全”,當然這安全指的不是“變異大鳥”是否安全,而是它作為向坤未來計劃的“工具”是否安全,會不會被“終極獵食者”或其他“變異生物”、人類發現,乾掉。
而向坤的意思也很明確,有愛麗絲守著,就沒有問題。
雖然老夏沒有再問,但向坤還是補充了一句:“有足夠多的‘超聯物’,加上愛麗絲的關注,‘終極獵食者’沒有辦法再進行微觀層麵的影響。”
褲袋裡的手機繼續跟了一嘴:“莫得辦法!莫得影響!”
向坤和老夏都習慣了,沒有搭理她。
被向坤消除的“特殊超感信息片段”,是有可能再被“終極獵食者”重新“感染”,但如果向坤在目標周圍布置足夠多的“超聯物”,並讓愛麗絲進入戒備狀態的話,便可以提前把這種可能扼殺。
所以那隻“變異大鳥”現在被埋在地裡,給“小蘿卜”的“子植物”根莖層層包裹,周圍又布滿了數以萬計的“超聯物球珠”,“終極獵食者”想直接通過它的影響力滲透進去決定“變異大鳥”生死,幾乎不可能。
而通過外部影響,向坤就更不怕了,在他有準備的情況下,不論是“超感物品體係”還是愛麗絲的掌控力,都足以應付。
他不認為“終極獵食者”現在敢跟他拚個魚死網破,這點從它費勁巴拉通過變異大鳥來襲擊客機就可以看出來。
夏離冰說道:“原計劃?”
向坤搖頭:“不,計劃有變,我可能沒有辦法自己搞定,或許需要你的幫助。”
夏離冰的回答依然極具風格:“很有興趣。”
“我也有興趣!”向坤褲袋的手機發出歡快的聲音。
“你不管有沒有興趣,都跑不了,現在,發麵。”向坤沒好氣地說道,一邊說著,一邊把一枚剛剛清洗乾淨的硬幣塞到老夏和好的麵中。
向坤已經感知到楊真兒睡醒在床上伸懶腰了,唐寶娜也翻著身馬上要醒來,而且按著楊老三的做風,她睡醒後肯定也會鬨醒娜娜,所以現在就是用溫水,也來不及發麵了,他得用“超聯物”讓愛麗絲幫他作弊發麵。
於是,在三分鐘內,在愛麗絲的賣力乾活下,老夏和好的麵就發一了一滿盆,然後向坤取出硬幣後,開始麻利地杆包子皮,包上剛弄好的餡,速度極快,仿佛一台人形包子機。
老夏架好蒸籠,把水燒熱,向坤就已經包好了足數的肉包,放進蒸籠。
當唐寶娜和楊真兒起來穿好衣服、洗漱完,下樓的時候,向坤已經泡好豆漿,煎好雞蛋餅,關了蒸籠下的火,準備上早餐了。
“向大廚早!老夏早!哎呀呀,終於又能吃上新鮮的向大廚早餐啦!”楊真兒精神極好地坐到餐桌旁,搓著兩手,眯著眼睛期待道。
唐寶娜笑道:“你形容詞放錯位置啦,你應該說吃到向大廚的新鮮早餐,不是新鮮的向大廚!”
“不計較不計較,嘿嘿。”楊真兒說著,先俯下身就著盆邊啜了一小口豆漿,然後夾了塊蛋餅兩口吃掉。
“對了,我昨晚做了個夢,特彆特彆特彆有意思!”楊真兒一邊嚼著嘴裡的蛋餅,一邊迫不及待地說道。
餐桌上的老夏和唐寶娜都默默吃著自己的早餐,沒有回應她,因為知道她自己會繼續往下說。
向坤端著兩盤熱氣騰騰的包子過來,笑道:“怎麼,楊老三你不會是夢到白馬王子騎著黑豬來接你了吧?”
“屁啦,我夢個毛線的白馬王子!”楊真兒說著,已經拿過一個肉包開始吃起來,顧不得講她那“特彆特彆特彆有意思”的夢了。
不過剛咬一口,就被燙得呼呼叫,看得旁邊的唐寶娜哭笑不得,趕緊去拿涼水,總覺得楊真兒就跟大號的小鈴鐺似的。
“你吃慢點,又沒人跟你搶,向坤做這麼多個,我們肯定吃不完。”唐寶娜無奈地把杯子遞過去說道。
楊真兒擺了擺手示意不需要,然後呼了會氣,終於把嘴裡的包子溫度降下來,嚼了幾下吞下後,又喝了闊豆漿,嘿嘿笑道:“我餓呀,我覺得昨晚做那個夢,消耗了我超多體力的。”
“做夢還能消耗體力?你又不是夢遊。”唐寶娜笑道。
夏離冰聽到這話,卻是一邊咬著包子,一邊若有所思地看了表姐一眼。
楊真兒三下五除二地吃掉一個肉包後,一邊伸手拿第二個,一邊開始講她的夢:“我昨晚夢到我在家裡正研究怎麼用硬幣發電的時候……”
唐寶娜奇怪道:“用硬幣怎麼發電?”
“就是滋滋滋這樣發電,算了,這個不重要,總之我正在研究硬幣發電,小鈴鐺忽然跑回家了,然後可憐兮兮地跟我說在幼兒園被打了,她打不過。我當下就炸毛了,哎喲我去,我家寶貝鈴鐺是能被人打的?我當下就拉著小鈴鐺衝了過去,定要討個說法……”楊真兒說著,並指成劍,一副女俠出征的架勢。
“小鈴鐺不是已經上小學了嗎?”唐寶娜又問。
“這個不重要!”楊真兒擺了擺手,繼續說道:“我當下就拉著小鈴鐺衝了過去,結果到了幼兒園一看,臥咧個去!小鈴鐺打不過的是個看起來跟奧特曼似的火雞,非常非常大,估計和‘騰蛟互娛’的那棟寫字樓差不多一樣大!那家夥一爪子踩下來,我和小鈴鐺就完球了啊,還打個屁啊!然後我就大喊一聲‘上貓!’,我和小鈴鐺就跳到了一隻比老虎還大的大肥貓背上,騎著貓跑呀跑。對啦,那貓是蛋黃派,你還真彆說,騎在貓的背上挺舒服的……anyway,我們就跑呀跑,我使勁地拍蛋黃派屁股,讓它加速,小鈴鐺使勁往後麵扔硬幣砸火雞。但那隻火雞,它居然會飛!一下飛到了我們前麵落下來,它嘴巴還會噴火你敢信!然後……”
說到“然後”,楊真兒忽然忍不住笑起來,笑得說不下去,然後把頭埋在自己臂彎上,使勁控製,肩膀直抖。
看得夏離冰、唐寶娜、向坤麵麵相覷,不知道楊老三這是突然想到什麼了,給笑成這樣。
過了快半分鐘,楊真兒才長呼一口氣,哎喲了一聲,停下了突然的狂笑,然後把手裡包子暫時放到盤子上,說道:“就在我和小鈴鐺以為我們要完蛋的時候,天上忽然打起了雷,還有閃電,劈裡啪啦的,然後雲層裡掉下個人來,一個大光頭,直接飛過來,然後一腳把那個火雞的腦袋踢飛了。一腳踢飛啦,哈哈哈哈,那個火雞頭,眼睛瞪超大,嘴巴張超大,特彆搞笑,哈哈哈哈……”
楊真兒又忍不住開始笑起來,唐寶娜本來笑點就低,這會被她得笑聲帶著,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楊真兒一邊笑一邊說道:“那大光頭就是向大廚啦,但向大廚光著身子,眼鏡都沒戴,就穿個樹葉弄成的短褲,看著跟野人似的,但還是光頭,哈哈哈哈!我在夢裡居然還覺得向大廚這麼穿挺帥的,身材超好。我從蛋黃派背上跳下來,剛想和向大廚打招呼,然後你猜怎麼著,小鈴鐺跑過去拉著向大廚說:‘我們來烤火**!’哈哈哈哈哈……”
說到這,楊真兒眼淚都笑出來了:“笑死我了……哎喲我的小吃貨。”
楊真兒和唐寶娜都笑得肚子疼,向坤和老夏隻是跟著臉上帶笑,嘿嘿兩聲,卻都是若有所思。
倒不是向坤笑點高,而是他意識到楊老三這個夢恐怕不是她自己做的純夢,正在思考,顧不得笑,至於老夏,沒有被他的情緒帶動,也是touch不到笑點,但卻是和他一樣,意識到了這個夢可能和“超感物品體係”有關係。
笑了好一會,唐寶娜擦了擦眼淚,說道:“對了,我昨晚也做了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