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為什麼他可以?(2章合1)(1 / 1)

發那條朋友圈的人,ID向坤並不認識,應該是之前那家酒吧裡的客人之一。

不過他的好友數看來是相當不少,那條朋友圈下長長一大坨的回複。

“我靠!我還以為黃少發現了什麼新天籟了……我的耳朵啊!黃少,你良心不會痛嗎……”

“幾個菜啊,就喝成這樣了?”

“這唱的什麼鬼啊?酒吧裡其他人居然沒有衝上去打他?”

“嗬嗬,你看這位仁兄的身材,你在的話你敢上去?明顯沒人打的過好吧!”

“這不會是酒吧老板吧?他開酒吧就是為了有免費的聽眾?”

“黃少,你自己受苦就好了,何苦發上來為難我們。”

“為什麼我看到視頻裡左下角那個妹紙,聽得一臉陶醉和專注?這是那光頭的女朋友?”

然後是那發朋友圈的黃少自己的回複:“我當時聽的時候覺得非常好聽,跟在聽演唱會似的……但是視頻錄下來看著又少了很多味道,現在看來應該是和當時酒吧的氣氛有關。不止是我,他唱完下來可是整個酒吧都鼓掌的。”

下麵有人回複:“你們為什麼要這麼狗腿,他是不是姓馬……”

截圖裡的評論隻有一部分,向坤對於剩下的其實也不怎麼關心,他比較有興趣的是那位“黃少”在之後看這視頻時的感覺。

在向坤當時演唱結束後,“情緒同化”就已經不再有影響,酒吧裡的客人如果有攝錄當時的視頻,再回看時應該會直接看到無情緒乾擾的實際情況。

但可以看出來,“黃少”把這視頻發上朋友圈,並非是要讓朋友來噴那唱歌的人,而是還有些不確定自己的判斷。

也就是說,經曆過“情緒同化”的人,即便在“情緒同化”的直接影響效果消失後,因為那段親身經曆和記憶,依然會對他們的判斷造成乾擾,看著同一段視頻的時候,無法以完全客觀的角度來判斷,會被記憶乾擾認知。

向坤由此推測,被“情緒同化”影響過一次的人,很可能會變得更加容易被影響。

唐寶娜自然不知道向坤通過幾張截圖又想了那麼多,繼續發消息過來:“你這唱歌的水平還真是個謎啊!第一次玩鬥地主的時候,你那歌聲讓我們覺得那一局好像是我們在接受懲罰……但是我生日那天,你那首《像我這樣的人》又唱得那麼好。然後這視頻上,水平又回到之前了,難道你隻擅長那一首?”

“確實那首我比較熟。”向坤回道。

“你那兔肉大餐,準備什麼時候履行啊?”

“過幾天吧,我這段正在外麵辦些事,回去後聯係你們。”

“OK,那就等你召喚了。”

結束和唐寶娜的聊天後,向坤繼續在羊城市內到處逛著。

雖說是隨便亂逛,但來之前就粗略研究了一下羊城市地圖的他,其實心裡也是有個大概的方位和路線的。

首先是從郭天向家和診所周邊開始,雖然不敢靠近這兩個地方,但是附近一公裡外的區域,應該還是不會引起監控的警方注意的。

郭天向既然在羊城生活,那多多少少會在居住和工作地周圍留下足跡和記憶,可以借附近的景象,嘗試搜索郭天向的記憶。

其次是根據郭天向記憶中一些背景的環境畫麵,以及邏輯上的推測,判斷他可能去過的區域。

確實這樣的方法,幫他標定了很多記憶,確定了那些畫麵、片段發生的位置,但那些基本上都是類似“在大街上走著,然後盯著前麵女士的屁股看”,或者“盯著街上女生的大腿或其他部位看”之類的片段,對於向坤基本沒什麼價值。

向坤也不由再次感歎,這郭天向真跟隻泰迪似的,除了想著怎麼弄錢、弄血外,滿腦子想的都是女人。

而且他隱隱覺得,郭天向似乎是在刻意地放縱欲望,想要借此麻木自己?還是要逃避什麼?

可惜不能去他的診所和住的地方,否則這些私下的場所裡,肯定能夠幫向坤找到更多有價值的記憶片段。

他之前就想過,要將郭天向那龐雜、混亂的記憶片段全部整理好、係統化,從而提取自己想要的信息,找到其變異原因、變異的過程、各種能力獲得的途徑等記憶片段,靠一段段記憶慢慢去看,慢慢去分析,用自己的腦力去篩選,是不現實的。自己的大腦雖然計算能力和各種思維能力已經比以前強了非常多,但要完成這一任務,需要的時間依舊太過漫長。

所以他的想法,是通過各種方法,來反向分析郭天向的性格、思維方式,並將現實場景和其記憶片段進行關聯錨定,最終得到一個可以方便查閱、隨時調取的記憶片段儲存係統。

隻不過警方的出現,打亂了他的計劃,不得不重新思考自己的想法,或者說暫緩這一計劃,警方如果找不到線索,過個一年、兩年,自然沒可能一直保持那麼大的關注和投入,到時再來舊地重遊。

正思索間,向坤發現自己不知不覺走到了一座跨江大橋上。

郭天向肯定不會徒步上跨江大橋的,向坤想都沒想就準備返身回去,但走沒兩步,卻忽然停了下來,抬頭向一側橋外的江景望去。

他忽然發現,可以用眼前的場景和畫麵,從郭天向的記憶裡對應到相同的記憶片段。

那家夥還真是曾經徒步到橋上來看風景了?

向坤站在護欄邊,視線往上,從黑漆漆的江麵,移到了天上的月亮。

今天是農曆的九月十四,月亮已經很圓,而郭天向那相應的記憶畫麵中,同樣是一輪滿月。

向坤微皺眉,他在郭天向的記憶片段裡,很少看到這種單純“看風景”式的畫麵,而且在出現這幅畫麵後,他又緊接著看到了一男一女倒在血泊中的畫麵。

能夠在向坤用眼前場景檢索郭天向記憶的時候,出現那一男一女的畫麵,隻能說明當初郭天向在這邊看月亮、看風景的時候,腦海裡就是不斷重複著這些發生過的畫麵,所以建立了關聯。

那一男一女倒在血泊中的畫麵片段,向坤之前在檢索其記憶的時候,有看到過幾次,不過當時並未太過在意,畢竟這家夥殺的人著實是不少,出現什麼樣的血腥場景都很正常。

但現在他卻察覺出了一些特異來。

能夠被向坤通過血液獲得的,基本都是郭天向本身就比較有印象,或是距離比較近的記憶。

而這段記憶,似乎和其他多個記憶片段能夠建立聯係,很容易被“激活”,很顯然對郭天向而言,有著極特彆的意義。

向坤立刻想到了當初在網上和“八月的kasumi”互相試探時,對方提的一個問題:

“你的第一個食物是誰?”

很顯然,這是郭天向讓女黑客米喬問的。而這個問題必然有十分特殊的意義,要麼可以幫助他判定向坤的身份或位置,要麼就是能夠判定向坤的實力或某些特性。

這記憶片段裡的一男一女,會不會就是死在郭天向手裡的第一、第二個受害者?這場景,會不會就是郭天向第一次飲血時的情形?

向坤又仔細地在腦海裡瀏覽了一遍那一男一女倒在血泊中的畫麵,發現那女人和男人身邊都有一把刀,一把是水果刀,一把是菜刀,這兩人似乎是在互相搏鬥中死亡的?莫非不是死於郭天向之手?

在記憶畫麵中,郭天向直接就著這倆人的傷口吸食著血液,並沒有其他的行為,隻能聽到喝血途中,發出的低沉喘氣聲。

郭天向是否認識這一男一女?和他們有什麼關係?

或許,這個時候的郭天向,才剛剛發生變異?

這樣的話,那這段記憶的畫麵,就是相當重要的內容了。

從跨海大橋上下來,本以為應該不會再獲得什麼有價值的反饋了,卻沒想到的,當向坤無意中走進一條酒吧街後,郭天向的記憶片段再次產生了反饋。

從反饋過來的畫麵片段來看,郭天向之前也偶爾會到這邊,來找一些符合他要求,陪他過夜的床伴。

向坤本來正專注地思考著那一男一女躺於血泊中的記憶片段,打算暫時無視掉這些找女人的記憶,但那些記憶裡的某些瞬間畫麵,卻一下讓他發現了異常。

為了驗證異常,向坤走進了一家不大的酒吧,直接坐到了吧台邊,在酒保問他的要喝點什麼的時候,他的腦海裡出現了郭天向坐在這裡,拿著杯子,一邊喝酒一邊與人聊天的畫麵。

“紅酒。”向坤說道。

“我們這裡有幾種紅酒,您看要哪一種……”酒吧推過一個菜單。

向坤本來下意識地想選擇記憶片段中,郭天向所選擇的那款紅酒,但在要脫口而出之前,注意到了上麵的價格,又強行吞了回去,改口道:“先給我一杯水吧,等我朋友過來再點喝的。”

酒保倒也沒有多說什麼,給他倒了一杯水,然後收了20塊錢。

向坤看著麵前的那杯水,麵上沒有什麼表情,腦子裡卻翻滾著驚濤駭浪,因為他看到了郭天向的記憶片段中,拿起杯中的紅酒一口一口地喝著,還不時地和坐在邊上的女郎交談,十分地自然。

這家夥能喝紅酒?!

向坤感覺十分地震驚,因為他也是第一次在郭天向的記憶中,看到吃東西、喝東西的畫麵,本來在之前步行街西餐廳的調查後,他已經默認郭天向和他一樣,除了水外,其他東西都不能喝、不能吃了。

為什麼他能喝紅酒?

向坤之前測試自己能夠吃什麼的時候,並沒有試過紅酒,但按照他的推論,除了鮮血外,其他東西下肚後,也隻有立刻就吐和多待二、三十分鐘的區彆。

正常來講,就算紅酒喝下後,要過一段時間才吐,郭天向也不太可能專門跑到酒吧來喝了吐啊?

他又不是那種需要靠喝酒來找女人的人,而且從畫麵裡,他喝酒前的動作來看,似乎是真地在品酒?

向坤心下有些疑惑,於是坐了一會後,便起身前往酒吧的洗手間。

他想看看,能不能看到郭天向去洗手間吐酒的畫麵。

但到了洗手間後,用周圍的環境在郭天向記憶中搜索,卻是一無所獲。

是紅酒對吸血鬼有什麼特異的地方,或是郭天向有什麼特異的地方?

向坤沒有在這家酒吧繼續待下去,靠環境能夠檢索和激發的記憶片段已經都看完了,繼續留下去沒有意義。

他雖然想要嘗試一下喝紅酒的感覺,但肯定不會在這裡。

畢竟之前他就是酒醉後突然發現變異了,他不能確定,喝酒下去就算沒有吐,會不會產生其他的效果。

從酒吧出來後,向坤繼續沿著路邊慢慢走著,依然在不斷地靠環境搜索郭天向的記憶。

偶爾轉進街邊其他的小店,點一杯礦泉水,然後四處逛逛。

但讓向坤沒想到的是,居然在街邊一個巷子邊,搜索到一段郭天向倚著牆角在小解的畫麵。

以第一人稱看到這樣的畫麵,讓他一時覺得有點匪夷所思。

按理說,變成吸血鬼後,郭天向本身小解的次數就應該少了非常多,控製小解的能力應該很強了,而且這旁邊有那麼多酒吧、餐飲店,進去借個洗手間也沒什麼問題,不至於忍不住。從郭天向的穿著打扮來看,一向也都比較講究,為什麼會做這麼隨意的事?這是喝醉了??

在這酒吧一條街走了一遍後,向坤沒有繼續停留,而是感知了一下那顆建立了聯係的圓珠筆球珠的方向,尋了過去。

在感知中,那顆球珠已經移動了位置,不再是在郭天向診所附近了。

一個多小時後,向坤遠遠地看著羊城市局的建築,心下暗道了一聲果然。

那球珠現在就在羊城市局之中,監視郭天向診所的人,確實就是警方的便衣。

向坤心下不由冒出個念頭:要不要找個借口進去看看?比如去報個案,說自己遇到扒手錢丟了之類,做筆錄的時候就可以用聽覺感知附近建築,尋找那兩位白天監視的便衣的位置。

然後他被自己這個念頭嚇了一跳,趕緊在心中念叨:“莫作死~莫作死~,作死自己沒意義,況且傷神又費力,不關我事隨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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