猜想到驗證，再到理論，最終是用來指導時實踐的。
BISM晶體管數學模型，同樣在半導體晶體芯片研究上，有重要的指導作用。
蘇青森毫不懷疑，這套數據的正確性，無理由的。他長歎一口氣，拿起技術文件，久久不能放開。
“二十億，值，值了！”
陳創甲跟著點點頭，他雖然在這方麵不擅長，無法發表自己的意見，不過在一旁觀察中，他也可以得出結論。
“華芯科技在賭未來！”
32納米，28納米，22納米，甚至14納米，7納米製造工藝。
在現在看來似乎遙不可及。
而華芯科技竟然為此，付出沉重的代價，20億人民幣，就是為了搶占未來可能的半導體工藝的至高點。
“岸然，這套技術資料能不能給我一套。”
王岸然點點頭。
“蘇老，季小青關於BISM數學模型的論文也快發表了。”
蘇青森聽後，轉頭看向季小青。
年輕的令人發指，看樣子也就二十多歲，樣子比王岸然還要年輕不少。
又轉頭看向王岸然，目光來回掃視，最後定格在陳創甲的臉上。
苦笑道：“創甲，突然感覺這麼多年，活到狗身上了。”
陳創甲和蘇老相視一笑，搖頭說道：“深有同感啊！”
就在兩位老人家相互調侃、發神經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王岸然麵前。
“怎麼是她？”
女子很大方的走到季小青的身前，跟蘇老點頭示意，可對王岸然，完全當成是空氣。
“季老師，這是光電顯微鏡下FinFET晶體管的圖形資料。”
季小青微笑接過檔案袋。
“辛苦了，單蕾。”
蘇老看著單蕾笑道：“小蕾，你也在這邊上班啊？”
“蘇爺爺，上了幾個月了。”
“好，好！”
王岸然想湊上去說兩句，可沒找到機會，很快，單蕾送完資料，就走出門。
“小青，單蕾是你們課題組的？”
“嗯，兩個月前剛入職的，王總，你們認識？”
王岸然點點頭。
“嗯，我們還是同學呢！”
季小青看了看門口，又看了看王岸然，理工女的直病當場就犯了。
“怎麼看起來不怎麼像啊！”
王岸然臉一冷，頓是周圍氣溫下降二十度，季小青很明顯的感覺到涼意。
“是不是我看起來老了些！”
這不很明顯嘛，中年大叔與小蘿莉，不過這個時候，大實話哪敢說啊！
“不是，王總，我的意思是……這個單蕾，看起來比你老多了。”
這麼天怒人怨的話，落在蘇老耳裡，不願意了。
“小季啊，你可不能昧著良心說話啊？岸然是你老板，不錯，可你哪隻眼睛，看到岸然比小蕾還年輕了？”
“我……我……”
季小青一時語塞，這才意識到剛才的單蕾喊蘇老為蘇爺爺，說意味著兩人也有莫大的淵源。
裡外不是人，季小青臉憋的通紅，一個屁都沒崩出來。
王岸然看的好笑。
“我也這麼認為的，小青，你彆管蘇老。”
蘇青森睜大眼睛看向王岸然，他不喜歡王岸然這種輕浮的態度，再說，人要有多大的臉皮，才能說出這麼不要臉的話。
盯著王岸然足足十秒鐘，忽然想到什麼，長歎一口氣，搖搖頭，轉身對陳創甲說道。
“創甲，剛才的小姑娘看到了嗎，記得是九三的十月吧，那個時候，小季姑娘說的還真沒錯！”
“九三年？蘇老？”
陳創甲一時之間沒有回過神。
“岸然，你自己說吧，你現在多少歲了。”
尷尬了，女人的年齡保密，難道男人的年齡不需要保密嗎？
“七一年生人？”
怎麼可能，陳創甲明顯不信的看向王岸然，看這發型，沒有四十，也離四十不遠了，怎麼還是個二十六歲的小夥子。
“不可思議吧，創甲！”
“看不出來！”
陳創甲的神補刀，讓王岸然很受傷，他決定，以後，再也不跟知識分子聊私人問題。
蘇老拍了拍王岸然的肩膀，道：“岸然，彆太拚了，保重身體。”
一句話說的王岸然心裡暖洋洋的。
…………
蘇老離開時，拉著王岸然的手。
“岸然，你們的研究是利國利民的大事，回頭，我看能不能儘儘，這把老骨頭的力。”
“蘇老，感謝您肯定我們的工作……”
看到蘇老上了車，王岸然回到大樓微電子顯影工作室。
季小青說的沒錯，單蕾就在這裡工作。
可他身旁的小年輕是誰，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
“王總，你怎麼來了？”
“你是？”
“我是顯影室負責人關向民，小關，王總，歡迎您來檢查工作！”
單蕾瞄了王岸然一眼，埋頭看電腦上的數據，而那個年輕人跟王岸然點頭示意，匆匆走出辦公室。
太莽撞了。
王岸然隨口一句瞎話。
“關主任，我需要FinFET晶體管的電子顯微圖片，等會你派人給我送到我辦公室。”
“好的，王總，有現成的，馬上我就送過去。”
“不用你自己來，你派個人就行了。”
王岸然回到辦公室，等到五分鐘，才聽到敲門聲。
打開門，看到關向民的老臉。
“王總，我不放心，就親自送過來了。”
王岸然接過文件袋，臉上擠出笑容。
“辛苦你了，關主任！”
“王總，還有什麼需要？”
關向民一副不想走的模樣。
“不用了，關主任，你先忙去吧！”
關向民磨磨蹭蹭的給王岸然的茶杯續上水，這才依依不舍的走到門外。
“王總，那我先走了啊！”
“嗯，關主任，你先忙去吧！”
關向民的目的成功達到，讓王岸然成功記住他這張老臉。
王岸然搖搖頭，老朋友敘敘舊，怎麼就這麼難呢？
就在王岸然在辦公室苦等的時候，遠在美國的胡正明教授，終於做出艱難的決定。
還是幫這位季小青把論文發表了吧！
胡正明長歎一口氣，在通訊作者上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看向第一作者季小青的名字，看了很久。
無數次糾結，想把這篇論文壓下來，等個幾個月，相似的論文，而自己就是第一作者。
可最終，他還是放棄了，心裡一個念頭像野草一般瘋長。
去大陸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