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正玉猛地回轉身來,狠狠的盯著阮天德。
而這時候阮天德還在牢房之中哭天喊地。
阮正玉盯了阮天德一會兒,甩袍袖出了牢房,旁邊的幾個親衛以及掌管牢房的牢頭緊緊跟著阮正玉。
阮正玉來到了監牢的廣場上之後,沉思了一下,對旁邊的老頭說道:“今天晚上給皇叔準備一頓豐盛的晚餐,然後就送他走吧。”
牢頭經常乾這種事情,現在聽了阮正玉的話,自然就明白了這位國王的心思。
“大王,小的一定給大王辦好,今天晚上妥妥當當的送大將軍上路。”
阮正玉聽完之後,滿意的點點頭,然後就回王宮去了。
阮正玉在回王公的路上,思考著阮天德給自己的辦法。
雖然說阮天德想讓自己以阮氏江山來換取整個安南,這種事情自己不會做,但是他出的一些計謀自己還是能用的。
在監牢中,那牢頭按照阮正玉的吩咐,準備了幾個精美的小菜,還有一壺的好酒,在晚上的時候送到了阮天德的牢房之中。
阮天得看到這種情景,哪裡還不明白,他們的那位國王恐怕是容不下自己了。
阮天德並沒有哭天搶地,而是默默的倒了一杯酒,一飲而儘。
而旁邊的那牢頭看到阮天得這個樣子,也有些傷心,“大人你還是脾氣太倔,如果會說幾句好話,哪裡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阮天德搖搖頭,然後說道:“非是我脾氣太倔,實在是國王心中隻有一家一姓,我安南國大禍不遠。”
那牢頭想了一想,然後語氣有些低沉的問道:“您和大王說話的時候我也聽到了,難道真的到了這個地步?”
阮天德想了一想說道:“比這還要危險,這一會一個不好,咱們安南國就要世世代代成為中原人的奴隸了。”
那牢頭聽完之後身子都有些哆嗦,阮天德卻笑著對著牢頭說:“你不必擔心,你的後路我已經想到,你拿著我的書信去我家中,到時候我的家眷自然會保你安全。”
那老頭聽完之後眼睛一亮,馬上就出了牢房,不一會兒就準備好了文房四寶和一張小桌案,送到了阮天德的身旁,阮天德也不遲疑,立刻就寫了一封書信,然後仔細地封好交給這個老牢頭。
當天晚上,這封書信就送到了阮天德的家中,而阮天德的兒子,看了這封書信之後,長籲短歎了一陣。便秘密準備下去,接下來幾天暖天德的家眷便以老鼠搬家的形式,一點點的離開了升龍府向南方而去。
第二天一早,阮正玉立刻就命令召開朝會,所有有身份的文武大臣都必須上朝。
阮正玉坐在寶殿之上的大坐上,看著底下的人說道:“現如今我朝危險,眾愛卿在前幾天的商議中也沒有什麼辦法,既然如此本王就乾綱獨斷。”
底下的眾大臣聽到這裡都算是鬆的一口氣,現在他們實在也沒什麼主意可出的了。
阮正玉臉色振奮的說道:“中原無道,侵我疆土,我安南人自然就應該奮起反抗。”
阮正玉說道這裡向下邊的眾文武看了看,見他們麵無表情的站在那兒,心中就一陣冷笑,這些人為了家族的利益,根本不把國家的大事放在心中,現在自己就讓他們偷雞不成蝕把米。
“正是國家危難之際,我等必須破家為國,傳本王之命命南方諸貴族立即集結自己的家丁親信,到升龍城集結,聽候本王的安排。”
阮正玉昨天晚上想了一夜,覺得如果要消耗實力,還不如先把南方的這些貴族的實力全消耗完,就是最後自己敗了也能在南方苟延殘喘,否則的話把自己的這些人馬全消耗完了,自己孤身一人到了南方,最後還不是這些貴族的傀儡。
站在場的這些大臣,聽完阮正玉的這些話,有些人馬上振奮,有些人卻竊竊私語。
因為家在北方的這些大文武大臣們,自然是願意南方部隊北上增援。
而南方的這些文武大臣,對於北上以卵擊石和賈珂決戰,那是萬分的不願的。
這些竊竊私語的大臣,最後還是推舉出了一人,乃是太傅杜林。
這個杜林也不是個普通人,他是南方的大貴族,也是南方諸貴族的首領。
阮正玉的父親為了拉攏南方的這些人,特地將他請出山,任命為阮正玉的太傅,正因為這個舉措,才讓南方時不時的反抗,開始變得平靜下來。
阮正玉見此人出來也不敢怠慢,“老師不知有何指教。”
杜林走出來之後摸了摸花白的胡子,然後這才說道:“大王,現在北方淪陷,朝廷的所有物資全靠南方支撐。如果再讓南方出兵抵抗,恐怕會地方不穩,以老臣之見,既然南方已經出了物資,就讓北方出兵。”
阮正玉聽完之後,臉色就變了。他已經明白了,南方這些貴族已經起了小心思。
“這絕不可能,外敵入侵自然要同心協力,怎麼能分北方南方,我意已決,太傅不必多言。”
杜林見到這種情況還想再諫,但是阮正玉哪裡能讓他再開言,他直接對下邊人的人吩咐道:“立刻傳本王之命,南方的貴族必須為本王籌集二十萬人馬。”
下邊的眾文武聽到這裡南方的人就開始變了臉色,要知道,對於北方人口稠密,經濟發達的地區來說,20萬人馬還是能夠籌集起來的。
但是對於南方除了占城一代,還算是繁華,其他地方人口並不稠密,這20萬人馬籌集起來可是不那麼容易的。
但是阮正玉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一定要讓南方趕緊把人馬籌集起來。
杜林雖然無奈,也隻能在朝堂之上答應了阮正玉,等到他們回到家中之後,南方的諸貴族連續召開會議。
雖然他們在其中怨言不小,但是杜林還是顧全大局的,他以南方首領的身份暫時壓下了各種的怨言,畢竟現在國家到了危亡的時候,南方的諸貴族也不得不做出了一定的妥協。
於是在京城的這些貴族首領,各自寫書信送到了南方,讓家中趕快準備。
他們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於是籌集到了二十萬人馬送到了升龍府附近,到了現在升龍府附近已經有了五十餘萬人。
但是阮正玉對於這些人馬並不看好,這些剛剛集中起來的烏合之眾,怎麼能和中原四五十萬精兵相比?
雖然阮天德有這樣那樣的不是,但是他的計謀還是不錯的。
於是阮正玉按照阮天德的計謀派出了南方,這二十萬人馬,開始在大路上不停的襲擊賈珂南下的部隊。
這些人馬雖然說是正麵戰爭不值一提,但是對於這些偷襲的事情,她們好像卻是天生的能手。
這些人或化整為零,或突然集中,對於南下的賈珂部隊不停的偷襲,特彆是賈珂的兩隊幾次受到了騷擾,要不是廣西的狼兵英勇善戰,將這些人殺退,恐怕賈珂就要失去很大一部分糧食了。
而賈珂對於這種情況早就有了預見,不過賈珂卻並不放在心上,如果是在現代,這些遊擊戰的戰術還是十分厲害的。
但是在古代交通不便,運輸也十分困難,如果是一隻部隊,長期的沒有補給,很快就會崩潰。
所以賈珂命令自己麾下的俘虜兵把所遇到的,所有的村鎮全部集中起來,然後將這些人集中安置在幾個重要的據點之中。
賈珂的這個舉動,雖然說是有些喪心病狂,但是卻十分的有效,安南偷襲的部隊失去了重要的補給。
這些偷襲的人看來數目還不小,剛開始的時候十分猖獗,但是在失去補給之後漸漸的攻擊的頻率就越來越弱了,到了最後他們甚至都無法發起大規模的進攻。
最後這些人甚至被賈珂麾下的俘虜兵,順著蹤跡找到了幾個屯兵的地點,這一下就讓這些安南國的士兵,變成了網中之魚。
據賈珂一路上的統計,從龍城關一直到升龍府的這段路上,他們至少消滅了三餘萬的安南士兵。
其實賈珂不知道,他消滅的安南士兵遠不止這麼點兒。
這些殘兵敗將退回升龍府的時候,阮正玉一清點回來的隻有兩三萬人,其它的十幾萬人全部不知去向。
阮正玉也對這一回的安排十分的滿意,南方失去了這麼多人馬,看來以後會十分的老實。自己如果敗退到了南方安全也能得到保證了。
可是阮正玉卻不知道,在通往南方的秘密的小路之上,十幾萬人晝夜兼程的往回趕。
原來杜林早就看出了阮正玉的心思,所以杜林也想出了對策,那就是表麵上聽從阮正玉的吩咐,前去襲擾賈珂,暗地裡把大部分的精銳悄悄的撤回南方。
杜林也是有自己的小算盤,隻要是有人馬在。將來是不管阮正玉是勝失是敗,他們南方都能夠安然。
最壞的打算也就是投降賈珂,到那時賈珂也需要他們這些人來穩固統治,雖然會有些損失,但是根基不失,幾年功夫也能恢複。
阮正玉自然是不知道這些,他現在,覺得已經沒有了後顧之憂,於是把剛剛召集起來的三十萬部隊全部集中到了升龍府,想要和賈珂打一場攻防戰,儘量削弱賈珂的實力,如此一來等到他退到南方,賈珂也無力南侵也能給他留下喘息之際。
賈珂在阮正玉準備好的第二天,就帶著五十幾萬人馬浩浩蕩蕩的來到了升龍府。
阮正玉站在城頭看著城下無邊無堰的人馬,心中不害怕那是假的,本來中原部隊就是精銳,再加上自己這方投降的二十幾萬安南兵,這一場仗不好打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