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對這些確實是不擅長見到,他的老師李文斌推辭,於是就把眼睛放到了張朝新身上,那意思是讓張朝新出題了。
張朝新看出了賈珂的意思,然後低頭沉思了一下。
“主公,可有筆墨?”
賈珂聽了對旁邊的李德善吩咐道:“給張大人準備筆墨紙硯。”
李德善得了吩咐,立刻就出了大廳,不一會兒就有兩個小太監,抬著一張小作案進來,上麵放著筆墨紙硯各物。
張朝新向賈珂告了一聲罪,然後來到了小桌案之後。
然後在上邊開始邊思考邊下筆,不一會兒就將今年的考題擬了出來。
張朝新其麵前的這張紙吹了吹,讓墨跡乾得更快,然後這才站起來,來到賈珂麵前,雙手把這份擬好的考題遞到了賈珂麵前。
賈珂接過來仔細的觀看,要說他也是十分的好奇,想要看一看這古代的科舉到底是考什麼,賈珂雖然來到了紅樓世界已經好多年了,但是卻從來沒有進過考場,所以對他們考什麼確實十分好奇。
賈珂仔細看了之後,就覺得恐怖,比起現代的高考來,這份考題簡直是難了十倍都不值。
原來會試分三場:第一場考“四書”義三道、“五經”義四道;第二場考論一首、判五條,詔、誥、表各一道;第三場考經史策五道。考試題目和答題主旨主要出自“四書”和“五經”之中。試卷行文,是嚴格的八股文程式,並且答題內容和行文格式不得有任何的突破。
賈珂現在覺得是頭皮發麻,幸虧當時自己穿越到紅樓的時候,決定是以軍功求升遷,要是和賈珠一樣去考科舉,恐怕自己現在還是個一文不名的庶子。
賈珂看完考題之後,對著站在下麵的張朝新說道:“是否太難了?”
張朝新聽完賈珂的話就笑了起來,“主公不必擔心,這題目已經算是簡單的了,主公不知道,這科舉考試最難的不是鄉似和會試,而是童生試。”
“這話怎麼講?”賈珂聽了也有些好奇,按照賈珂的理解應該是考秀才最簡單,考進士最難,怎麼到了他這裡,反而是好進士比較簡單,靠秀才反而是最難的。
“啟稟主公,秀才考試隻憑縣令一人而決,所以縣令的好惡十分重要,再加上考秀才的人數十分眾多,每一個縣每一年都有定額,所以比考進士競爭要激烈多了。”
“而且考秀才要經過三場,分彆是縣試,府試和院試,這三場哪一場出了一點紕漏都會被刷下來,這三場考下來,仍然能夠中秀才的,都是人中的佼佼者,所以人們又有金秀才,銀舉人的說法。”
賈珂聽了之後算是明白一些了,古人講的是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凡是稍微有一些錢財的人家,都會送自己的孩子去讀書,如此一來每一次十幾名的名額實在是太少了,所以考秀才的競爭才這麼激烈。
賈科聽了之後也是點點頭,這時候算是明白了,秀才的難考,現在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位曾國藩,這位曾國藩也算是有才有能,但是考秀才的時候竟然考了十幾次才考中。等到考舉人和進士的時候卻是一帆風順,可見秀才試的競爭激烈。
“考題就按這個辦吧,你們回去之後不要泄露,等考試那一天派人親自到我這裡來取。”
張朝新和李文斌聽完之後,一起拱手都道:“明白了。”
再說京城之中現在是文風鼎盛,因為各地的舉子都來到京城備考,如此一來幾千人的舉人,把京城鬨得是亂哄哄的。
而這些舉人們如果是年紀稍長,有些閱曆的還好,那些少年得誌的就開始口無遮攔起來。
賈珂這段時間不停的收到兩處密探得到的消息,都是這些舉人們在酒樓上,會文的時候談論朝政,批評賈科是活曹操。
賈珂現在算是明白了曹操當年的感受了,自己是一舉一動都在這些人的監視之下,而且還用放大鏡,要仔細的再看一看,有沒有遺漏的。
賈珂現在也是年紀輕輕也有些小心眼兒,於是就命衛昆把這些人的名字記住,到時候他要親自看這些人的考卷,但是有一點點出錯就立刻貶落。
賈珂這是要讓他們記住當今天下,誰才是主人?
而好些個舉子現在還是蒙在鼓裡,他們隻知道在那裡高談闊論,卻不知道自己的名字已經記在了賈珂的小本本上,這一回的會試恐怕是凶多吉少了。
現在的京城中,除了張朝新等人的府邸之外,最為熱鬨的就是榮國府賈政這裡了。
因為大家都知道走張朝興這條路,現在被張朝新自己給堵住了,而李文斌又是一個道德先生,所以能夠走門路的就隻有賈政這裡了。
隻要是得了賈政的歡心,他在丞相麵前說幾句好話,恐怕這一科就問了。
而賈政也十分喜歡這些被世子圍攏的滋味,所以這些天來,他是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和這些士子們,聊的是不亦樂乎。
而每次歡宴之後,賈政都會在賈珂有閒的時候,把他招到自己的身旁,有意無意的向賈珂推薦自己所認為的年輕才俊。
賈珂對於這件事情是躲都躲不開,賈政畢竟是自己的父親,在這封建禮教統治世界的時代,父親有命,你哪裡敢不從?
所以賈珂每一次必須忍著內心的煩躁,恭恭敬敬的站在賈政的旁邊,聽著他的訓誡。
不過賈珂偶爾也會留心一些,畢竟能夠在賈政眼裡留下名字的人都是有些能耐的,他們這些人至少四書五經方麵不應該太差,否則的話他們在賈政麵前幾下就會露了底。
而這些士子們既然在四書五經方麵很有些成就,然後又十分的圓滑,能夠找到賈政麵前溜須拍馬,可見是個圓滑的,這樣的人還是可以用一用的。
賈珂認為隻要是自己位置穩當,讓這些人也沒有背叛的機會,這些圓滑的人更加不會為了忠君愛國那一套,把自己的身家性命搭上去。
諸君不見,那些敢於奮起反抗不平的,都是些年輕氣盛,心懷公益的學生。
十幾天之後,會試開始了。
在京城的貢院門口,天還沒有亮,就已經集中了幾千名的舉子,這些人都是等著三年一次的會試開始。
而賈珂也早早的就來到了總理衙門在這裡,等著張朝新親自前來領考卷。
很快,張朝新就來到了總理衙門,他來到大堂之上,看到賈珂在那裡等候多時,趕忙先給他施禮,然後拱手說道:“主公,會試主考張朝新前來拜領考題。”
賈珂沒有說什麼,從旁邊的櫃子裡取出了上一次張朝新擬的考題。
但是賈珂沒有立刻交給張朝新,而是放在前麵的作案上,把其中幾道給改了。
而在下麵站著的張朝新就有些背後發涼,幸虧自己沒有徇私枉法,不然的話這要是出了事,自己的腦袋就不保了。
曆朝曆代因為科舉舞弊而死了的主考官還少嗎?
賈珂改完考題之後,對旁邊的李德善說:“送給咱們的大主考。”
李德善接了考題,來到了張朝新的麵前,雙手捧給他。
張朝新接過考題之後,並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站在那裡恭敬的問:“主公還有什麼交代?”
賈珂想了一下,然後說道:“這一次考試,是我執政以來第一次科考,不能出差錯,這一次的卷子,在評審的時候,要儘量的選那些老成持重的人,那些楞頭青現在還不是他們出頭的時候。”
張朝新聽完之後就明白了賈珂大意思,這賈珂是想選一些圓滑的人,畢竟賈珂現在名不正言不順,如果是圓滑的人考中了進士,他們畢定不敢胡言亂語。如果是那些楞頭青,自然是不管不顧,到時候給了賈珂難堪,賈珂是該不該懲罰他們?
張朝新明白賈珂大意思之後,便拱手向賈珂告辭了。
張朝新從賈珂這裡出來,坐著官轎重新回到了貢院,這時候貢院已經關門落鎖隻有一個小門開著,這是等張朝新進來就要完全封閉了。
張朝新進了貢院,直接來到貢院的大堂,李文斌已經坐在那裡等候他了。
李文斌見到張朝新進來趕緊站起來給張朝新施禮,雖然現在李文斌是副主考,但是他的官職隻是個六品的小官兒,同張朝新這個軍機大臣工部尚書差的十萬八千裡。
張朝新來到了主位之上,坐穩之後擺擺手讓李文斌坐下,然後才說道:“主公已經吩咐下了,這一次考試多選一些老成持重的人。”
李文斌點點頭讚同的說道:“主公還是深謀遠慮,那些楞頭青如果考中了要想到外地當官,恐怕還得鍛煉一段時間,而這些老成持重的,隻要是學習一兩年便能夠外放了。”
張朝新點點頭,然後把考卷取出來遞給李文斌,“開始宣布考題吧。”
李文斌接過考題掃了一眼心裡就打了個突,原來這張考題上被劃了好幾道,重新給改了。
但是李文斌表麵上卻沒有任何的變化,他來到了大堂外對旁邊等候的書吏說道:“開始宣布考題,讓舉子們小心謹慎,不要出了差錯。”
接下來就是三天的等候了,這三天對於這些舉子們來說,簡直就是煎熬。
他們這三天都要窩在一個長寬大概一米的小窩棚裡,可以說是吃不好,睡不好,還要苦心思考考試的題目,這一般人可堅持不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