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鼐見賈母答應了,這才放下心來,現在把史湘雲送到榮國府中,雖然是有做人質的意思,但是更多的也是把一個累贅拋給了榮國府,這個是湘雲,可不是善茬,在保齡侯府中雖然是要強,她嬸嬸給史湘雲安排的活計都沒有遲過,但是也也是伶牙俐齒的,幾次把她的嬸嬸說得啞口無言。
現在史湘雲到了榮國府,這事就由他們自己處置吧,反正史湘雲已經是榮國府的人了,彆說是過幾年,就是現在給他們兩圓房,也沒什麼。
他們在那裡說話的時候,賈璉坐在一旁兩眼看著史鼐眼中的羨慕就不用說了。
史鼐和他們賈家多年沒有來往,現在隻是回來求了求老太太就能得了揚州知府這個肥差,而自己卻隻能在榮國府中給人打雜,這人比人怎麼能差了這麼多呢?
於是賈璉就動了心思,想著怎麼求求老太太給他也弄個官兒做,不然他每天在家裡做這些雜事以後就廢了。
不過這件事有些不好辦,自從張姨娘出了事之後,自己這個大哥賈珂和他的關係就有些淡了,這麼多年來也隻是麵上的關係,也沒有再次深入交往了,不知道能不能幫自己辦這件事。
不說賈璉在那裡,自怨自歎,再說賈母坐在上邊看著史鼐也感慨的說道:“咱們史家自從你父親不在了之後,就再也沒有有人出來做官的。你這一次去可要好好乾,不要給大哥兒丟了臉。不然將來他也不好再為你說話。”
史鼐點點頭知道賈母說的是實情,這一次他在揚州,如果做的不好,就是賈珂再有權勢也隻能把他平調到彆的地方,否則的話天下的輿論對賈珂就非常不利了。
史鼐雖然想著到揚州好好撈一筆,但是卻也有些雄心壯誌。想著這一次去揚州也做出些成績來,以後自己也能在朝廷上立足。想當年他們史家可是官至太尉的,哪像現在窩在侯府中沒有人理睬。
“老太太說的事我都記下了,這一次去定然忠心王事,不會給大哥兒丟臉的。”
“你心裡有數,我就放心了。湘雲的事你還得再寫個帖子送過來,不然到時候我也不好操辦。”
賈母還想著竟然要把湘雲送到榮國府,那麼就要把事情辦全了,畢竟到時候她也不是湘雲的直係長輩,無權處置史湘雲的婚事,如果是史鼐有一份文書在,她才好辦事兒。
史鼐聽完這話知道賈母的意思是害怕沒有個文書,像史湘雲這樣的大家閨秀,要嫁給彆人為妾,讓人還以為榮國府是強製逼迫的一樣。
“老太太說的是,這是我疏忽了,我回去之後就把文書寫過來,到時候咱們在官府裡留個底也算是憑證,這樣湘雲在做到榮國府也就不算是什麼了。”
賈母現在是才算是露出笑容,然後說道:“這些事我本來是不操心的,不過這畢竟關係到大哥兒的名聲。我還是要過問一下的。”
站在旁邊的賈珠和賈璉現在才明白,史鼐這一次道榮國府的目的。史鼐這是要把史湘雲送到榮國府上常住,看來是過一段時間就要給賈珂圓房。
史鼐看完賈母之後,又和賈母說了一些家常話,便告辭了,準備再過幾天再來榮國府拜訪賈政和賈珂,順便把史湘雲送來。
賈母也沒有留他,畢竟他馬上就要去外地赴任,想來家中也十分的忙。
史鼐回到了保齡侯府之後,張氏已經在大堂上等著他了。
“老爺,怎麼樣?這一次姑母有什麼說的?”張氏現在對賈母的稱呼也開始親熱起來。
“還能有什麼說的,姑母自然是叮囑咱們去了任上,要忠於王事不可,同時在交接的時候,要對錢糧庫房進行仔細盤點,不要出了事給彆人頂缸。”史鼐也沒有隱瞞,把賈母交代的話同張氏說了一遍。
“還是親姑母,如果是彆人哪裡會和你說這些話。”張氏慶幸的說道。
“我一會兒寫份婚書,你派人送去榮國府,讓她們當家的老爺看了,然後再官府備個案,過幾天我就把湘雲送到榮國府中,之後咱們就可以上路了。”
史鼐開始交代這幾天的事情,說實話現在史鼐的心思已經飛到了揚州,一刻也不想在京城中待著,巴不得馬上就起行。
張氏也是同樣的心思,她也早就想去享受前後簇擁,不停有人恭維的官太太的生活。
張氏答應一聲就笑著去後宅了,她要把這個消息馬上告訴史湘雲,讓她也做個準備,畢竟要在榮國府常住了,恐怕以後再也回不到保齡侯府,要給她準備一些東西。
那些東西都是以前史湘雲的父母留下來的,很大一部分是史湘雲母親的嫁妝,還有她的父親留下的一些古玩字畫等物。至於錢財那自然是保齡侯府的。
張氏想回到自己的房中從箱子的最底下取出了一個木盒,的盒子中有一份名單,是史湘雲母親嫁妝的單子。
這份單子上的東西都被她在庫房中放得妥妥當當,就害怕遲湘雲出嫁的時候對不上號讓人留下話柄。
張氏拿著單子命令自己的貼身丫鬟去和管家拿鑰匙,然後去庫房中清點東西。
張氏帶著四五個丫鬟和婆子到了一處偏遠的庫房,管庫的管事早就在那裡等著呢。
“夫人,小的在這裡等多時了,夫人要進庫房,莫非要找什麼東西。”這管事有些忐忑的問道,因為張氏從來都沒有進過這庫房,這一次來莫不是發現了什麼端倪。
“也沒什麼,把七號庫給我打開,我要進去清點清點湘雲母親的嫁妝,可有什麼短缺。”張氏並沒有往彆的地方想直接就對管事說出了來意。
管事一聽完這話,腦門兒就開始直跳。如果是彆的東西他還不在意,但是史湘雲母親的嫁妝,有很多都被他偷偷的拿去賣了。本來他也不想乾這種事,但是哪有管庫的,不順庫房裡東西的。
管家想著史湘雲母親的東西放的年代已久,夫人恐怕不會惦記著,沒想到現在卻要清點,這要是出了是自己一家都沒有好過。
這管家思前想後覺得還是自己承認的好,不然一會兒張氏發現了,恐怕就沒有好果子吃了。
讓管家想到這裡,立刻撲通一聲跪倒在張氏的麵前,磕頭如搗蒜。
張氏被他的樣子嚇了一跳,這管家什麼毛病,以前沒發現呀。
“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就直說,你在我們家也幾輩子了,我還能把你怎麼著不成?”張氏退了幾步,他身旁的婆子已經來到了張氏親前,把她和這個管家分開。
“夫人,是我豬油蒙了心,起了貪念,那些東西很多都被我賣了。”那管家跪在張氏麵前,一邊抽泣,一邊把事情的經過和張氏一五一十的說了。
原來這些年保齡侯府中過得比較艱難,他這個管家就沒什麼油水了。正因為這樣這個管家就起了異心,想在保齡侯府中撈上一筆,然後回鄉下去當土財主。
張氏聽完這管事的話,氣得差點昏過去了。她這些年對這個管事可算是信任有加,也是看著他們家幾輩子是保齡侯的奴才,認為他忠心可靠,哪知道最後還是出事了。
張氏這時候也不管其他了,對旁邊的那幾個婆子是個顏色。立可就有人飛奔出去,不一會兒就帶著幾個小廝進來了。
張氏一聲吩咐,“把這個背主的奴才給我綁了。等我一會兒從庫裡出來再找你算賬。”
張氏說完之後,便命人從他身上搜出了鑰匙,打開了庫房。她們是三步並作兩步來到了史湘雲母親的嫁妝附近。
隻見這些東西表麵上整整齊齊,沒有任何的損傷,但是聽了剛才管家的話,知道恐怕已經被他倒騰的差不多了。
張氏在後邊一揮手,幾個管家婆子立刻上前,按著張氏給的清單開始清點。
史湘雲母親的嫁妝並不是很多,隻用了一個時辰便清點完畢。
一個管家婆子來到張氏的麵前戰戰兢兢的說:“夫人,已經全部清點完了。”
“怎麼樣?短了多少東西?”
“回夫人的話,名單上的東西有一多半兒都不見了,大部分都是容易脫手的金銀首飾。”這不管家婆這說完話,就把另一張清點完的名單送到了張氏的麵前。
張氏劈手就奪過這個名單,再把以前的嫁妝單子拿過來,仔細一對比,不然和這管家婆子說的一樣,少了一多半東西。
張氏氣得眼睛都紅了,這些東西就是保齡侯府在困難的時候,她也沒有動過。就想著為史湘雲留下這些東西,將來她出嫁的時候讓世人也看一看,她這個嬸子並沒有虧待這個侄女。
張氏來到了院中,看著那這個管家說:“好你個狗奴才,湘雲的這些嫁妝,就連我都不敢動一下,你竟敢偷出去賣,你的命看來是不長了。”
張氏說完之後馬上命令自己的貼身嬤嬤,“你帶人去把他家給我抄了,所有的東西等清點完畢之後,送到我的院兒裡。”
那管家婆的低著頭,答應一聲便要離開。
“等一等。”張氏叫住了這個管家婆。
這管家婆趕緊又退回來,然後弓著身在那裡聽張氏的吩咐。
“你給我聽著,這一次去抄家,要是少一點東西,你就和這管家一起去死。”張氏狠狠的說道。
這管家婆已經被張氏的這副模樣嚇壞了,聽完她的話立馬跪在地上說:“夫人放心,老奴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動這裡麵的東西。”
張氏狠狠的瞪了這管家婆子這一會,這才放她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