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皇帝不但想著拉攏大臣,還和他的心腹一起思謀著,下一次大朝時所采用的策略。
這些人思前想後決定,必要的時候可以拿賈珂開刀,看能不能連他一起拔起。
而這時候的左都禦史田冶看著這些人興奮的眼神,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這幾個人也太想當然了吧,難道把太上皇和賈珂都當成傻子了?就是傻子被惹急了,還要打人的。
而吏部尚書劉昱,兵部尚書雷英雖然感覺到有些不妥,但是皇帝已經下了命令,他們這些做臣子的也隻能是努力的謀劃,想著把壞處降到最低的程度。
而這兩個人私下裡籌謀,一旦事情不對,他們兩個當中就要有一個人主動站出來,為皇上背這次的過錯。這也看出這兩個人確實是對皇帝忠心耿耿的。已經為皇帝考慮後路,不惜搭上身家性命了。
在皇帝自認為準備的差不多的時候,便傳令在七月二十這一天,在乾清門舉行大朝,朝中三品以上的官員都要參加,共同商議即將到來的韃靼人入侵之事。
賈珂得到皇上的命令之後,心中就是一陣冷笑,這個皇帝實在是不知所謂,有些誌大才疏,現在這種情況還不知道蟄伏。要是他老老實實的當個傀儡,太上皇因為平衡的緣故,也不會給他賈珂如此大的權力。就是因為他這不停的折騰,讓太上皇越來越緊張,因此才會不停的加強自己親信的權力,使得賈珂不停的受利。
其實賈珂誤會皇帝了,如果是沒有那個噩夢,也許皇帝現在還是老老實實的當他的傀儡。在紅樓夢中不就是皇帝一直蟄伏到太上皇去世,這才執掌大權的嗎?隻不過那個夢給這個皇帝太大的刺激了,他已經有些瘋狂。為了搬到賈珂,已經是不惜一切代價了。
七月二十這一天,賈珂早早的就起來,在秦可卿的服侍下穿戴整齊,在家中吃了一頓豐盛的早餐。這才帶著幾個親衛前往皇城內的乾清門,參加這一場決定今後幾年命運的大朝。
賈哥這一次好像看著沒什麼動作,其實他已經早早就安排好了。範康現在就在步兵統領衙門坐鎮,城外的幾處大營也已經進入戒備狀態,而禁衛軍中賈珂的人手,表麵上安然無事,其實已經是弓上弦刀出鞘了。
賈珂來到乾清門外的時候,幾乎所有的大臣都已經到了,就連在家中守孝的北靜王水溶也來了。
北靜王水溶本來是沒有資格繼續擔任王位的,隻因為老北靜王為皇上戰死沙場,太上皇念其忠心,破例讓水溶再襲一代王爵,以顯示皇恩浩蕩。
北靜王水溶馬上向前,來到賈珂身旁給他施禮,“世兄,小王早就聽聞世兄的威名,在戰場上讓韃靼人聞風喪膽,在朝堂上主持軍機處扶助皇上,處理天下大事。今日一見,三生有幸。”
賈珂上下打量這個紅樓夢中雖然出場很少,但是卻穿插了整部紅樓夢的北靜王。
這一看這北靜王果然是好相貌,真是龍鳳之姿,天日之表。但是想到他以後,在太上皇與皇上之間左右搖擺從中取利,賈珂就不敢有一絲的輕視。如果不是這位北靜王不是皇家的人,恐怕皇帝的位置就沒有當今的什麼事兒了。
“王爺過譽了,我隻是一介武夫,稍微有些功勞,蒙太上皇的恩典才有今日,王爺這麼說,實在是讓我慚愧了。”賈珂也趕緊客氣地說道。
兩個人正攀談的時候,乾清門的大門打開,兩人也不再談了,隨著眾大臣進入了乾清門。進去之後文東武西各自排班站好。
接著外麵靜鞭九響,眾大臣漸漸的停止了說話聲。
很快皇帝便從乾清門後門進入了大殿,然後在夏守忠的攙扶下,來到正中央的寶座上端坐。
接著便是一成不變的規矩,眾大臣向皇帝行三拜九叩之禮,最後皇上讓眾人平身,這是才開始正式上朝。
所有禮儀完了之後,夏守忠向前幾步,依例喊道:“有本早奏,無本退朝。”
夏守忠剛剛說完,兵部尚書雷英,便站出來大聲說道:“臣,軍機大臣,兵部尚書雷英有本。”說完之後就把手中的本章,高高的舉起。
皇帝看到他出來,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然後示意夏守忠,夏守忠趕忙走下禦階來到雷英的身旁,從他手中取過奏折,返回皇帝身旁,然後雙手高舉著奉給皇上。
皇帝好像是完全不知道怎麼回事,煞有介事的打開作者仔細觀看。看完之後,便好像大怒似的說道:“雷英,真有此事,你不會是騙朕吧。”
雷英跪在下麵,高高拱起雙手說道:“臣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欺君罔上。”
皇帝聽完這話馬上是滿臉怒容,“沒想到九邊精兵已經敗壞到這種地步,怪不得這些年來被韃靼人一擊即潰。這要是再不嚴加管束,天下就要大亂了。雷英,你當著滿朝文武,說一說到底怎麼回事,讓底下這些聾子和啞巴也清醒清醒。”
賈珂作為軍機領班大臣,並不知道雷英這份奏折的內容,如果這時候他不站出來說兩句,他這個領班大臣的威望就一落千丈了。
而且天下的軍隊主要是賈珂負責的,如果這份奏折一定做事,那麼他講課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於是賈珂也不待雷英說話,立刻出班來,跪到正中央,大聲的說道:“臣,賈珂有本。”
皇帝本來這事情進行的挺順利,這時候突然見賈珂出來插一杠子,氣的他嘴角直抽抽。但是賈珂作為軍機處領班大臣,這時候又不能不讓他說。
於是皇帝隻好說道:“賈愛卿,難道你不知道先來後到嗎?讓雷愛卿說完你再說。”
賈珂並沒有理皇帝這茬,而是滿臉嚴肅,好像是一個忠直的大臣一樣,繼續對著皇上說道:“臣這次就是要參奏雷英。”
這時候皇帝再也忍不住了,臉上現出了怒氣,“賈珂你不要無理取鬨,雷英忠於職守,正直無私,朝中之人誰不知道。你又來參他什麼?”
雷英這時候跪在一旁,看著賈珂也是怒目圓睜,這個賈珂作為太上皇的走狗,為了太上皇竟然不顧天下大事,這還有一點人臣的本分嗎?
大殿上的眾大臣也是一陣竊竊私語,大都是指著夾克無理取鬨,今天是要商量擊退韃靼人的事情,他這樣胡攪蠻纏,到底要乾什麼?
賈珂卻不管大殿上的指責,繼續大聲說道:“太上皇傳位之前曾經下旨,天下的奏折必須經過軍機處處理之後才能交給皇上,今天雷英的奏折臣完全不知道內容。這雷英完全違背了太上皇的旨意,已經是抗旨不尊。請皇上下旨將雷英打入天牢,之後交有司審理。”
賈珂一說完這話,整個大殿都安靜下來,大家沒想到賈珂會真為這麼一點小事,就抓住了皇上和雷英的當把柄。但是賈珂說的就完全在理,這一次雷英處置確實有失妥當,這麼大的事,他竟然沒有跟賈珂打一聲招呼。
雷英本來是想給賈珂一個突然襲擊,讓他沒有準備,之後便能夠達到順利調走王子騰的目的。然後大家一起向太上皇上奏折,攜滿朝文武之力逼迫太上皇交出這部分軍權。
沒想到卻讓賈珂抓住把柄,這一下,奏折不但要流產,就連他就要被治罪。同時他想起了現在還在天牢中被關著的潘永,如果這個罪名一旦做實,他恐怕就要和潘永去作伴兒了。
皇帝這時哪裡能容得賈珂繼續再這樣說下去,要是按照賈珂的說法,今天他的計劃不但要流產,他還要損失一員大將。這哪裡是皇帝能夠容忍的,隻見他滿臉怒容都斷喝道:“賈珂,你眼裡還有沒有朕這個皇帝?難道沒有你的過目,朕連奏折都不能看嗎?你說他是欺君枉上,你這是乾什麼?”
賈珂一臉嚴肅,跪在那裡雙手抱拳,大聲的說道:“臣這是在執行太上皇的旨意,難道皇上也要違背太上皇的旨意嗎?我朝以孝治天下,皇上如此,何以見天下人?”
皇帝這時已經被他氣的渾身顫抖,他用顫抖的手指指著賈珂說:“好一個忠臣良將,好一個以孝治天下。賈珂彆人不知道你的心思,你以為朕不知道你想什麼嗎?朕看你還是把那小心思收起來,不然到時候禍到臨頭還不自知。”
賈珂並沒有被皇帝嚇到,而是繼續的向上拱手說:“臣不知道皇上在說什麼,臣隻知道按規矩辦事兒。雷英這麼一次,沒有按規矩先經軍機處,然後再上奏,已經壞了朝廷的法規。如果人人都像他那樣,那以後要這軍機處還有什麼用?”
皇上這時候你真氣急,口無遮攔的說道:“既然沒有用,那就撤了。以後的奏折交由朕處理就是了。”
而這時候站在下邊的劉昱聽到皇帝這麼說就知道壞了,這句話如果傳到太上皇的耳朵中,太上皇會怎麼想?到時候皇帝就是有一萬張嘴也說不清了。
這還不算,如果是傳到了民間天下的士子會怎麼想?恐怕皇帝在士林中的名聲就全毀了。於是他就想站出來給皇帝圓場。
這一次還沒等劉昱開口,就有一個老翰林戰了出來,隻見他顫顫巍巍的跪在中央,然後給皇帝磕頭,“陛下,這話臣不敢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