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往外走的時候,正好遇到了被一群人圍著的三皇子,三皇子看到賈珂來,趕緊上前,親熱的抓住賈珂的手,“兄長自從回京,怎麼沒有到我府上看看?咱們兩家姻親關係,應該多多親近才是。”
賈珂也拱手敷衍他道:“三皇子所言極是,隻是臣深受皇恩,國事繁雜,沒有時間前往府上拜訪,還請三皇子恕罪,臣至此以後定然會儘心輔佐,緊記皇上的恩德。”
賈珂的這一句話直接就把三皇子頂到牆角去了,賈珂說是要儘力輔佐他,可是卻要謹記皇上的恩德,這個皇上是誰?自然不言而喻了。這接下來兩方還有什麼好談的?
兩人又聊了幾句,說了幾句客套話,不過話不投機,便各自散去。
三皇子看著賈珂離去的背影,滿眼都是陰雲,他本來想暫時同賈珂搞好關係以麻痹他,順便離間他與老皇帝的關係,如果真的能夠麻痹甲亢,讓他靠到自己這一邊更好,之後借助賈珂的力量奪回權力,之後再處置這個權臣,沒想到這個賈珂,死心塌地的跟著老皇爺,看著好像是忠臣良將似的,竟然讓他無從下嘴。
賈珂離開皇宮,直接回了榮國府,榮國府那一幫老少爺們還等著他的消息呢。
賈珂回到榮國府之後,即刻向賈母的院子走去。他剛一進院便有丫鬟迎上來把他送到賈母門前,之後便又退出了院子。
賈珂進入賈母房中,眾人一聽,等候他多時,賈珂一進房,便把眼睛全集中到他身上。
賈珂還是依次給各位長輩見禮,然後才不緊不慢的,把今天朝堂上的事對大家說了。
眾人聽完之後,發現同他們以前想的也差不多。看來三皇子繼承帝位已成定局。
大家討論了一陣,覺得還是按以前的辦法辦得好。
在正事說完之後,賈珍向大家宣布了一件事,他的兒子賈蓉已經決定下月十五娶親,請大家到時一起去吃杯酒。
眾人都覺得突然,以前並沒有聽到這樣的消息,怎麼突然就要娶親了呢。
雖然大家都不得其解,但這畢竟是寧國府的家事,寧榮二府雖然來往過密,但畢竟不是一家人,所以也不能過於的動問。於是大家隻是恭喜了賈珍以幾句,也就把這事翻過去了。
轉眼間就到了二月十六這一天,老皇帝帶著三皇子以及文武大臣,一起前往天壇祭拜上天。
向上天稟告自己退位為太上皇,將皇位禪讓於三皇子,具體過程十分的繁瑣,皇帝從淩晨便開始準備,一直到快中午的時候才到達天壇,在天壇上朗讀祭文的時候,許多大臣發現皇帝的身子搖搖欲墜,看來是確實支持不住了。
老皇帝回到皇宮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從養心殿搬到了慈恩宮,從今天開始新皇便占據了乾清宮和養心殿這兩處要地,隻等登基大典完成之後。便是名正言順的皇帝了。
由於並不是皇帝去世之後,新皇繼承皇位。因此沒有什麼孝期一說。在祭拜完天壇之後,三日後便舉行登基大典。
在封建王朝的背景下,登基大典毫無疑問是國家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因此在封建禮製中,對此作了詳細的安排和規定。
在賈珂看來這完全就是折騰人,大家天還沒有亮就集中在天安門前。等天剛剛一放亮,先要由禮部的官員分彆到天壇、先農壇、太廟告知祖先。然後身著黃色袞服的皇帝登上天安門城樓後,登基儀式才算正式開始。
早就等在天安門前的官員都身著朝服,在“洪臚寺”官員的引導下,他們經過金水橋進入紫禁城。但這時他們還不能進入“奉天殿”,因為皇帝還在奉天門上做禱告,所以,大臣們隻能留在午門外的廣場上。
他們以“文東武西”的方式跪在禦道的兩側,等皇帝和各路神仙溝通完畢後從“天安門”上下來。
在天安門城樓之上,所有的祭祀禮節完成之後,新皇帝從天安門城樓上下來後進入太和殿,大臣們這才依官階高低魚貫進入。
眾臣進入太和殿之後,就見太和殿上與往日不同,太上皇高居太和殿寶座之上,新皇帝隻在寶座旁設了一席淡定坐著。
眾臣趕緊給兩位至尊磕頭行三叩九拜之禮。接下來就是登基大典中最重要的環節,是新皇帝接受玉璽,但是,在大典舉行得如火如荼之時。發生了一件讓大家誰也想不到的事,太上皇,遲遲沒有把玉璽交給當今皇帝。
這一下底下的眾大臣有些為難了,而我們的新皇帝這時也傻了眼。眼看著新皇帝就要成為“無寶之君”了,眾大臣隻能一起跪倒向皇上勸諫,懇請太上皇配合儀式,交出玉璽。
但是太上皇仍然高居太和殿之上默默不言,眾臣實在沒有辦法了。隻能一起看向賈珂,希望他這位太上皇的近臣,能上前說幾句話。
賈珂卻站在那裡一副事不關己的樣子,太上皇該怎麼做自有決斷哪是他一個臣子所能夠決定的。
最後還是左都禦史田冶上前去,跪倒戰地,苦苦的勸慰太上皇,這才讓太上皇的表情有所鬆動。
其他大臣也在一旁打邊鼓,這才讓太上皇十分不情願地交出了玉璽,雖然太上皇教出了玉璽。但是這是皇帝的普通的二十五方寶璽,最重要的一方由賈珂從韃靼人手中奪回的傳國玉璽,太上皇卻沒有交出。
眾臣一見這種情況,趕緊上前又要苦勸。但是他還不等他們說出話來,太上皇卻說話了,“這方傳國玉璽,從今之後就用於調動天下兵馬,任免三品以上的官員之用。由朕親自執掌。諸臣還有什麼意見?”
這邊的眾大臣聽太上皇這麼說,一時間竟然無言以對。太上皇在傳位之初就有明言,天下兵馬仍然由他親掌,三品以上官員也由他親自任免由他親自下旨,現在太上皇留下傳國玉璽,以為信物,完全說得下去。
於是這一次的成登基大典就這麼草草的結束了,由於最後一方傳國玉璽沒有給皇帝,現在的皇帝可以說權柄並沒有多大,完全是要看太上皇臉色行事。
接下來京師就又恢複了平靜,好像並沒有什麼變化一樣,隻不過皇帝換了一個人,但是權柄還是操縱在太上皇手中。
而賈珂也心安理得的繼續做他的軍機處領班大臣,並沒有像有些人想的那樣,被新皇罷免。
其他幾位軍機大臣,雖然投靠了新皇,並且同心協力開始製衡賈珂,但是無奈賈珂作為軍機領班大臣,掌握這一項連皇帝都十分忌憚的權力,那就是賈珂隨時可以封駁皇上的聖旨。就憑這一項權利就讓其它進幾位軍機大臣無處下手,甚至幾乎所有的奏章都必須經過賈珂的同意才能夠發下去。
而新皇希望看到的,因為他的登基賈珂的權力受到束縛並沒有出現,反而因為太上皇忌憚皇帝,無形中使賈珂的權力有了進一步的提升。
賈珂本人也害怕讓太上皇產生懷疑,並沒有像許多權臣那樣拉攏朝廷大臣,培植自己的勢力,好像他現在就是孤家寡人一般。
這次朝廷大局已經安定,太上皇仍然執掌大權,新皇隻能暫時隱忍,努力的拉攏朝中大臣,以擴大自己的權力。並且思量著什麼時候開始實行潘永的計策,對京營節度使這個職位下手。
賈珂站在一旁,表麵上是太上皇的忠臣,實際上是在坐山觀虎鬥,隻等到太上皇病逝,才是他一展身手的機會。
而新皇對於賈珂在朝政上對自己的掣肘,也進行了報複。那就是在登基之後分封妃子的時候,隻給了賈元春一個嬪的封號,相對於他在三皇子府時側妃的封號,這個封號簡直就是對她的侮辱。許多原先像她施禮叩頭的人現在反而成就高位,反過來她反而要向彆人施禮。現在皇宮中,在她之上的就有六七人,和她平位的也有十來個,而和她平位的都是以前三皇子府中上不得台麵的人物。
王夫人在府中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把周姨娘叫到跟前,好好收拾了幾天。
結果在新皇登基的第一個月後,皇太後的旨意便到了賈家,大致的內容就是因為周姨娘教育賈珂有功,封周姨娘為六品安人。至此周姨娘的地位才在賈府徹底奠定,從此之後她隻低王夫人一等,已經是真真正正的朝廷命婦了,王夫人也不能隨便處置她。
而在賈府之中,由於有了周姨娘這個榜樣,丫鬟們的爭奪更加激烈了,不說賈珂這邊。就說賈璉房中王熙鳳原先的四個陪嫁丫鬟,除了平兒有些心機知道隱忍之外其他三位因為爭著爬賈璉的床,被王熙鳳發現打死兩個趕走一人。這才壓住了賈璉跟前的女人。
但是因為這件事惹的賈璉大是不快,現在的榮國府可不是紅樓夢中那個隻知道吃老本的榮國府了。現在天下哪個人不得看他們府裡的眼色?在賈璉看來,王熙鳳這簡直是無理取鬨,不過是仗著他的叔父,不把自己放在眼裡。但是他不想一想自己的兄弟賈珂可是軍機處領班大臣,現在的榮國府哪裡容得她這樣放肆,因此兩個人是狠狠的吵了一架,但是王熙鳳伶牙俐齒,賈連哪裡是對手,最後氣的他在書房裡住了十來天,才在賈母的強製下重新搬回了院中。從此以後夫妻二人便有了心結。
而寧國府這邊也舉行了一場喜事,那就是賈蓉娶妻。
賈珂也帶著秦可卿參加了賈蓉的婚禮,這一場婚禮真是熱鬨,超過了賈珂和賈珠的婚禮甚多。賈珍在其中忙前忙後的張羅,賈蓉高高興興喜氣洋洋,卻不知道其中隱藏著大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