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珂這一年回到京中,便不準備再去下曹莊。所以把能帶走的全部帶走,一共拉了好幾車。所以走的比往年要慢些,等到了京中,天色已經大黑。
剛到寧榮街口,就看見林之孝在那裡焦急那等候,在他看到賈珂才鬆了一口氣。
在林之孝的帶領下,眾人從側門進了賈府。吳中與錢貿兩家人自有林之孝安排。
賈珂帶著春草、巧蓮回到周姨娘處,周姨娘還在門口等待。見他們回來,馬上上去拉住賈珂的手不放。眼淚在眼睛裡不停的轉,但還強忍著含笑說道:“我兒一路辛苦了,是不是還沒吃晚飯,我已經為你準備下了,趕快進去先吃點。”
賈珂自從中午在路上隨便吃點,到現在還沒有吃飯。於是他拉著周姨娘,在三個丫鬟的簇擁下,進了那一房,看到桌子上已經擺了一大桌酒菜。想來是周姨娘要知道他今天要回來,特意準備的。
吃完晚飯,母子倆在一起聊天,周姨娘首先便問道:“我兒,今年過了年還走嗎?”
賈珂拉著周姨娘的手說:“姨娘,今年要呆很長時間,可以多陪陪姨娘。”
周姨娘先是很高興,但突然有意識到什麼,說道:“莫非今年你就要從軍了嗎?”
賈珂會拿她說:“孩兒過了年,就已經十五了,應該自己做些事業了。不然將來咱們母子怎麼在賈家立足?”
周姨娘聽了,眼淚又流了下來。
賈珂趕忙勸道:“這次小彆,待孩兒功成名就回來,就可長久的伺候姨娘了。”
周姨娘不想讓他擔心,強忍著心裡的悲痛,收住淚光。臉上含著笑對他說:“一定要注意安全,不要逞能,將來姨娘還要靠著你呢。你在外麵辦什麼事,多想想姨娘。”
賈珂也眼中含淚,回周姨娘說:“姨娘放心,孩兒的武功已經大成,天下沒有能傷得了孩兒的人。”
聊了一會兒,周姨娘見天色實在是很晚了。這才隻出話題,讓賈珂趕緊回去休息,於是各自休息不提。
第二天一早,賈珂起來要去王夫人處,給賈政與王夫人請安,周姨娘也要過去伺候王夫人,便一起前往。
到達王夫人所居的小院,就見院中的丫鬟,比以前又多了,老嬤嬤也多了幾人。
有小丫鬟見賈珂母子到來。警惕著看了他們一眼,給旁邊的同伴使了個眼色,這才進取回報。
不一會兒小丫鬟出來,對他們母子說:“太太讓你們進去回話。”
賈珂與周姨娘這才進了裡屋,進屋後先是賈珂大禮參拜,跪倒在地說道:“孩兒賈珂參見母親,願母親福壽安康。”
王夫人坐在上麵,對他說道:“都是自家人。又從外麵剛回來,這麼客套乾什麼?快快起來。”
賈珂這才起身站立一旁,這是周姨娘才上前參拜,對周姨娘,王夫人沒有那麼多話,隻是點點頭變罷了。
因為賈政還沒有來,賈珂隻能站在一旁等候。而周姨娘想上前服侍王夫人,卻被她身旁的老嬤嬤擋住了。周姨娘好像已經習慣了,見老嬤嬤阻擋,便退了下來,臉上沒有一絲變化。
不一會兒賈政進來了,後麵還跟著俏麗的趙姨娘。
王夫人一見賈政正進來,連忙起身迎接,把賈政安置在正座上,兩人坐定。
趙姨娘上前請安,看她的樣子,隻是敷衍的福了一福,便算了。王夫人好像沒看見她一樣。趙姨娘毫不在乎,若無其事的站在一邊。
賈珂上前給賈政施禮,賈政看到他很高興:“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賈珂說道:“昨天晚上便已回來了,隻不過天色太晚,怕打擾父親休息,就沒有去稟告。請父親庶罪。”
賈政說道:“平安回來就好,父子之間哪有那麼多的講究。”
眾人正在說話,賈珠進來請安。賈珂看賈珠皮膚變得不正常的白,但精神卻十分旺盛。
賈政問賈珠說道:“最近的功課怎麼樣?今年可是要下場試一試。”
賈珠自信的說:“兒子今年定要下場的,寒窗苦讀這麼多年就看這一次了。”
賈政安慰他道:“也不用太過著急,要量力而行,你的年歲還小,不著急,這麼一兩年。”
賈珠卻自信的說道:“父親不必擔心,兒子是有把握的。今年必定上榜。”
賈政滿意的說:“你即有把握,我便靜候你的佳音。”
這是門外丫鬟喊道:“大姑娘來了。”這是門簾撩開,賈元春走了進來。
賈元春還是那麼漂亮,舉止溫柔,行動如風拂柳。這段時間賈元春幾乎天天都過來看王夫人,隻因王夫人年歲已大。現在懷了身孕,元春不放心,怕她出什麼問題,所以每天親自照顧。
賈元春給賈政王夫人見禮以後,被王夫人拉到身邊坐下,抓著他的手噓寒問暖。
賈珂意外的發現,二房現在所有的人竟然都到了,也算是個小團圓。
賈政有時候對下人說道:“擺飯吧,今天到了人齊便一起吃吧。算提前吃一頓團圓飯。”
很快聽中央並排上了大桌,各種美味佳肴流水式的上來。於是賈政做了主位,王夫人在側位相陪,賈珠在左,賈珂在右,賈元春在桌對麵,至於周姨娘與趙姨娘隻能在桌邊伺候,並不能上桌的。
這一頓飯用了半個時辰,飯後,照例有丫鬟用小茶盤捧上茶來,眾人用茶漱了口,又有丫鬟捧著小銅盆上來,眾人洗了手。這頓飯才算完畢。
然後賈政上衙去了,賈珂與賈珠也告退出來。而周姨娘與趙姨娘,卻還要留著伺候王夫人。其實賈珂,很是心疼周姨娘,周姨娘早上出來,隻是隨便吃了幾口點心,到現在還沒有吃飯,什麼時候告退?要看王夫人的心情,王夫人要是想折騰她們,他們恐怕得晚上才能吃到飯。一天水米不進,不知道怎麼熬過來。還好,王夫人在這一點上做的很不錯,曆來很快就會讓他們告退。
而賈珠與賈珂一起出來,賈珠向賈珂行禮說道:“兄長,多日不見,不知一向可好。”
賈珂看他語氣很客氣,不像以前那麼親近。知道大家都長大了,有了想法,恐怕賈珠現在把自己並不當成大哥,而是競爭對手。但賈珂並不把這放在眼裡。
賈珂看賈珠的臉色非常不對,精神卻非常的好。恐怕是吃了強行提升精神的藥物,看來賈珠為了讀書連命都不要了,怪不得李先生當時那麼看好他,說他是讀書的種子。就憑他這一點,賈珂自認就差他很多,賈珂乾什麼事情首先想到的是保命,賈珠那種一往無前的精神。
賈珂也客氣的對賈珠說:“你這段時間看來精神很好,在讀書上大有進宜,明年必定高中。為兄在這裡就提前恭喜你了。”
賈珠滿意賈珂的態度,對他說:“兄長想來今年也要入軍中曆練,混上幾年也該有一些晉升。到時小弟不會忘記兄長的。”態度十分的驕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