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零五章 江地法令,分量太輕【求訂閱!】(1 / 1)

太虛化龍篇 六月觀主 1785 字 1個月前

正尊樓。

江地正令大人的宴席上。

終於還是動了刀,見了血。

這一尊武道宗師,在凡塵俗世中,堪稱巔峰的存在,就此身亡!

“他怎麼敢?”

眾人無不驚呼,難以置信。

場中的氣氛,凝滯到了極點。

而鄭元山更是如遭雷擊,無法置信。

——

莊冥背負雙手。

有一道細如發絲的影子,鑽入了袖中。

正是他以蛟龍之力,鎮住袁濤的氣血,並撞了他一下。

陸合順勢抽刀,一位強大的武者,便身首分離。

“大膽!”

副令大人怒視陸合,喝道:“你好大的膽子,敢在本官麵前殺人?”

而在此刻,眾多公差,均已圍了上來。

在這大楚境內,有資格擔任公差的,均是凝就勁力,武道登堂入室的人物。

此刻圍上來的,不乏二重境界,且明麵上的宗師級強者,便有六人。

這在東勝王朝,便是聚集了大半個武林的底蘊。

但在這裡,隻是一地官府的公差,而且……到場維持正尊樓秩序的公差,隻有江地境內公差的二成人數。

“他要殺我,我總不能束手待斃罷?”

陸合收刀入鞘,道:“我是自保,在場之人,皆是見證。”

副令大人沉聲道:“自保不自保,你說了不算,我說了才算!拿下!”

眾人儘都圍上,準備動手。

陸合看向莊冥,略有詢問。

莊冥微微伸手,道:“副令大人,這江地境內的律法,是大楚王朝定下的,可不是你定下的罷?”

眾人的目光,愈發感到驚異。

來到江地接替福老鬼的,究竟是什麼人物?

初來乍到,便敢在江地正令大人的宴席上,當場殺人?

更敢當場頂撞副令大人?

如此膽大包天,莽撞至極?

“你……”

副令大人臉色冰冷。

他也受過福老的好處。

說到底,莊氏商行再勢大,也就是民間商行。

此人來接替福老鬼,竟敢如此頂撞他?

自古民不與官鬥,商者也是民之一。

“論起律法,即便自保,但涉及凶殺,須得細判。”

就在這時,有一人徐徐而來,年過花甲,他腰間掛著一令,赫然是正令。

眾人紛紛施禮,口稱正令大人。

莊冥亦是微笑道:“這位便是正令大人?”

花甲老者說道:“是我。”

莊冥略微拱手,道:“我名,莊冥,是為莊氏商行之主。”

江地正令露出異色,不單是他,那位副令,以及其他人,均是露出驚異神色。

他們都猜測,這年輕人是莊氏商行在其本土的掌權人,或許是真正主人的後輩,或者是身份更高一級的管事,未曾想到,竟然真是莊氏商行之主?

數年之前,他才幾歲?

福老鬼和鄭元山,嶽廷與死去的袁濤,都是他派來的?

“真是年少有為。”

江地正令感慨了聲,又看向地上的屍首,近前去,低聲道:“有魄力,夠狠辣,可惜魯莽了些,不如福老弟沉穩。”

莊冥含笑道:“正令大人以為如何?”

江地正令緩緩說道:“你的人當場殺了袁濤,我江地官府,有權將他緝拿入獄,徹查此事……若查實故意殺人,當斬!若不能查實,可放!徹查此事,限期為一年!”

也即是說,雖然是自保,在場眾人皆知,但若較真,按照律法,江地官府,依然可以將適才殺人的陸合,關押一年。

莊冥隻是笑了聲,卻沒有回應。

江地正令負手而立,道:“不過,既然眾目睽睽之下,都知曉他是自保,本官便也不收押了。”

莊冥徐徐說道:“正令大人,秉公執法,亦能法外施恩,正法亦有人情,著實佩服。”

眾人聞言,紛紛附和回應。

江地正令目光微凝,又道:“收拾一下。”

副令大人忙是點頭應是。

而鄭元山臉色蒼白,看著當場被殺的袁濤,此刻心中已是震撼無比。

當年的故人不多了,而袁濤是唯一站在他這一邊的。

也是他最信任的宗師。

但是公子到此,便先殺了袁濤。

而且不是他想象中那種暗中埋伏,抹除線索,死無對證的襲殺舉動。

而是大庭廣眾之下,眾目睽睽之下,在正令和副令兩位大人的麵前,便殺了袁濤這麼一尊宗師!

如此淩厲的手段,完全不像是公子往日的行事作風。

但卻又讓他更加感到心寒。

他更加看不透這位公子。

可又更加深刻認識到,公子的心狠手辣。

——

在場之內。

氣氛極為凝滯。

“杜氏家主……”

“彆提了,彆提了。”

隻見這中年人苦笑了聲,略帶自嘲。

適才莊冥來之前,他便收到消息,自家名下的藥館,被人買儘了學府的療傷藥,但莊氏商行的藥館,卻都出現了療傷藥,價格僅存一半。

他頓時便明白了這是莊氏商行的手筆。

福老鬼隻剩半口氣,嶽廷不是做生意的料。

事情發生在今日,而今日嶽廷又接來一位掌權人!

他本是十分氣憤,此人手段太陰毒了,正要在這裡會一會他。

可見了這個場麵,如何還敢會一會他?

宗師級數的袁濤,當場就不明不白地死了。

那鄭元山已驚得臉色發白。

而現在江地的正令大人,連最基本的收押審問,都省了下來……這豈不是對莊氏商行,釋放善意的意思?

“這年輕人,不按常理行事,當場就敢殺人,不能打交道。”

杜氏家主神色複雜,如果今日是福老鬼,他倒是全然不懼,但心裡會十分忌憚。

可是這個年輕人,他倒是真的畏懼。

隻不過,一個如此衝動的年輕人,卻也不如福老鬼沉穩。

逞一時之氣,怎能長久?

“過剛易折,他遲早完蛋。”

——

宴席的氣氛,在殺過人之後,是完全不同的。

但莊冥似乎完全不覺。

江地正令也是談笑如常。

而嶽廷與陸合,卻也都有些心緒複雜。

嶽廷最初來到東元境,視袁濤為同伴,互相扶持,隻在今年,卻開始忌憚對方,隱約生出敵意,但終歸曾是並肩前行的同伴。

而陸合與之,關係甚好,今日又是親自殺了對方,同樣有些不大好受。

“福老弟今日如何?”

“福老恢複得不錯。”

莊冥說道:“他老人家傷得重,不過我莊氏商行的醫師造詣高,這東元境的寶藥也甚多,逐漸恢複當中,今日已經能夠下床行走,想必這兩日便能完全恢複。”

江地正令神色異樣,卻也隻是點頭,笑道:“如此甚好,甚好……”

他目光掃過了鄭元山的所在,掠過一抹複雜神色。

莊冥神色不變,隻是飲了杯酒,放了下去。

而在他心中,微微沉了些。

這位江地正令,反應有些不對勁。

他袖中的蛟龍,收斂了氣息。

但依然能夠感應到,從那正令上傳來的壓迫感。

這是一件頗為不凡的法器。

——

鄭元山坐在那裡,神色依然恍惚。

公子這一手,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江地正令的反應,也同樣太過於出乎意料了。

“數年不見,莊冥竟然一改往日作風。”

“他初來乍到,什麼都不熟悉,憑什麼會有這麼大的膽子?”

“隻是為了立威麼?”

“以雷霆手段,殺雞儆猴,用袁濤的人頭,來震懾江地各家商賈?”

“可是……”

他心中有太多的迷茫,然而到了最後,終究化作了兔死狐悲的淒涼。

與他同行的袁濤,終歸是死了。

莊冥行事素來曲折,陰謀計深,此次以雷霆之勢,如此淩厲,必有依仗。

既有深沉謀劃,又有淩厲手段,他愈發看不透這位曾經的主人了。

他也愈發……懼怕……

“力不如他,智不如他,早年更效力於他,我已被他此舉,震潰了心氣……”

鄭元山微微閉目,深吸口氣,心道:“唯周家,能保我!”

本以為在更為廣闊的大楚王朝混跡數年,眼界高過了東勝王朝,並已高過了莊冥。

但今日的莊冥,卻在大楚王朝的土地之上,動此雷霆手段!

他驀然醒悟過來,在數年之前,便派遣他們來大楚的莊冥,眼界何曾局限於東勝王朝?

瞬息之間,不由苦澀。

——

此時此刻,江地正令大人,與眾人規劃今後的商機生意,侃侃而談,似乎全然忘了適才的場麵。

隻是他目光偶爾掃過莊冥之時,仍有一分悸動。

就在袁濤被斬之時,他的正令,動蕩了一瞬。

江地的正令,與江地境內諸事,均有關聯。

但先前動蕩的一瞬,似是代表著……有強大的力量。

“袁濤如何膽大包天,敢在此處動手?”

“堂堂武道宗師,若真要動手,何至於被人一刀斬殺?”

“這人不是魯莽衝動,而是他有著極強的底氣。”

“能夠讓福老鬼和鄭元山都聽命於他,嶽廷服氣,袁濤驚懼,怎麼可能隻是個年少輕狂之輩?”

“可惜他來自海外,難以探清他的底細,不能探查他的事跡與過往。”

“但此人……不但本事高,且手段神鬼難測,下手也狠,若他長久接替福老鬼,在我江地境內,確實要慎重了。”

江地正令這般想著,此次宴請的表麵正事,已到了尾聲。

——

美酒佳肴,均試過一遍。

莊冥輕輕放下筷子,平靜道:“宴會快散了,咱們準備回去了。”

嶽廷錯愕道:“不是要拜會正令大人麼?”

何止是拜會正令大人?

既然公子親至,要親自過問本地的生意,與本地的其他商行,也總該要留個印象才是。

如何此刻便要準備回去?

“回去再說。”

莊冥神色如常。

這老家夥,城府太深。

卻在大庭廣眾之下,如此明顯偏向他莊冥。

但真的是偏向麼?

莊冥輕拍了下衣擺,心道:“江地的法令,分量輕了些,不足以讓我動太多心思。我倒要會一會,那執掌十地的掌印府尊,且看他的官印,有多沉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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