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五章 借星鬥神光,窺世間之物!【十二更!月票加更!】(1 / 1)

太虛化龍篇 六月觀主 1778 字 1個月前

三日光景。

蛟龍已然煉化了大妖內丹。

其身軀長到了三十丈,粗壯無比,動蕩之間,翻江倒海。

金丹級數,分作三層,分彆代表著初成,穩固,大成。

相應的,大妖之境,也是類似劃分。

蛟龍如今大約相當於穩固的層次,中上遊的行列,但畢竟是蛟龍之身,論起本質更是一頭幼龍,神獸之姿,法力渾厚無比,肉身更如法寶,天然便有極大的優勢。

真要鬥法,彆說聶平,就算正麵戰那太元宗老道士,也能占得生風。

而且,那老道士算是金丹上層境界,除非突破真玄,否則難以更強。

但他的蛟龍之身,在這個境界,還能有極大的成長。

“哪怕放在天禦福地,也算列入強者之流。”

莊冥微微閉目,伸手將蛟龍收入袖中。

有了這樣的力量,天下之大,無論放在何處,都是不容忽視的強者。

至於那北淵海妖王的軀體,也已被蛟龍吞食,隻存一塊肉,約等同於一頭豬的分量。

莊冥準備將這塊大妖的肉食,當做這些時日,在海上航行的餐食。

畢竟是大妖血肉,更有異種血脈,隻能一日吃上一些,逐漸補益自身。

因為包括他自己的人身在內、陸合、白慶、柳河、霜靈,都隻算是凡夫俗子,雖食之有益,然多食則有害,如虛不受補,過猶不及。

“公子,準備妥當了。”

“嗯,送過去罷。”

莊冥說道:“他們這一脈的秘術,不允許外人旁觀,讓他們自行處理,你和柳河,在門外守護便是……”

說完之後,他伸手一揮,蛟龍飛起,落在陸合肩上。

陸合心中一震,偏頭看向這頭變得隻有兩尺長的蛟龍,隱約有種肩負大山的錯覺。

莊冥笑道:“不必害怕,龍君如我,不會傷你。”

陸合自然也知,隻是這一尊仙神般的存在,落在自家肩頭,他如何能夠處之淡然?

莊冥揮了揮手,說道:“你帶龍君前往,卜卦測算之餘,如有變故,龍君自會相助。”

——

時已入夜。

繁星點點。

此時房中,已然多了不少布置。

五座小碑,材質各異,分彆代表金木水火土。

麵前是一張桌案,上麵擺放著一麵銅鏡,一盆清水,一疊符紙,又有一塊古舊龜甲,三枚古舊銅錢。

火爐之中,插著燃香,點著火燭。

地板上,以朱砂銘刻符文,呈八卦方位。

四麵壁上,貼著許多符紙。

“布好陣法,準備妥當,也就是了,你整這麼多花裡胡哨的,有什麼用?”銅鏡中發出聲音,頗是無奈。

“老師,你這就不懂了。”劉越軒正色道:“所謂人靠衣裝,佛靠金裝,好比他莊氏商行,一件東西賣二兩銀子,外邊若是包一層紅綢,放入一個有雕刻的盒子裡,就能賣六兩銀子。”

“咱們要是看起來,隨隨便便做事,人家不看重就算了,指不定還覺得咱們師徒不儘力,甚至覺得咱們師徒沒有真本事。”

“這些東西雖然花裡胡哨,但好歹看起來,像樣一些,像是個正統的傳承。”

“畢竟街頭算卦的,跟廟裡算卦的,酬勞還是不一樣的。”

“何況這些玩意兒,全都是他莊冥給的,咱們又不花錢。”

劉越軒拍了拍衣衫,嘿然一笑。

銅鏡中的聲音,稍有思索,應道:“不無道理。”

劉越軒頗為自得,正要繼續說話。

然而外邊傳來腳步聲。

“先生,我家公子命我來護法。”

“在門外守著。”

“是。”

“蛟龍呢?”

“龍君在此。”

“請進。”

聲音才落,便見風聲響起。

門被吹開。

陸合肩上,飛起一條蛟龍,長約二尺,寬僅二指,瞬息而入。

風雲隨龍,待蛟龍入內,門便也關上了。

“這就是那頭蛟龍?”

劉越軒略有屏息,又將銅鏡照向蛟龍,讓自家恩師也仔細看看。

他們見識過這頭蛟龍在海上的威勢,卻也不敢有所輕視。

銅鏡中發出聲音,道:“龍君請在旁邊守護,如有變故,聽我發聲,便請龍君鎮壓。”

蛟龍微微昂首,發出一聲悶響,懸在空中,俯視下來。

劉越軒深深吸了口氣,看向銅鏡。

銅鏡中迸發出一片光芒。

光芒籠罩在劉越軒的身上。

劉越軒目光驟然一凝,身上氣勢節節攀升。

這是他們一脈的秘法,同根同源的真氣與法力,隻要差距不大,可以相借。

銅鏡中的那位,早年是金丹級數的真人,如今寄托於銅鏡,殘魂的力量,也就勉強淩駕於道印之上。

以劉越軒的根骨,勉強還可以承受。

“敬夜晚繁星,禮群星列宿!”

“吾欲借星鬥神光,窺世間之物!”

“天機!開元!”

劉越軒舉起劍來,左手並成劍指,法力在劍上一抹,點入水中。

而他目光驟然看向蛟龍,道:“龍君曾吞食神石,請借一氣!”

蛟龍輕輕擺尾,頓時一陣無形的風,伴隨這法力氣息,落入他的劍上。

劍入水中,氣入水中。

劉越軒取過符紙,在火燭上點燃,默念咒語。

旋即便見燃燒的符紙灰燼,落在水中。

他抽劍而退,接連挑起三枚銅錢,落入水中。

接著他便將劍放下,手捏印訣,連踏七步。

頓時風聲驟起,讓他衣衫鼓動,腳落之處,如有雷響。

步罡踏鬥!

“乾為天,坤為地,震為雷,巽為風,坎為水,離為火,艮為山,兌為澤。”

劉越軒沉聲說道:“天機茫茫,吾欲窺之!”

他往前一邁,身上氣勢攀升。

星光照耀在他的身上。

他拾起劍來,將落入水中,沾染了水中龍氣,以及符紙灰燼的三枚銅錢,重新挑了起來,飛到空中。

三枚銅錢還未落地,他左手便已取過那古舊的龜甲,往上一接。

銅錢落入龜甲中。

旋即他將手一抖。

銅錢又從龜甲中傾倒出來,落在桌上。

“嗯?”

劉越軒往前一看,錯愕道:“這樣的卦象,算是什麼?”

他聲音才落,便聽啪地一聲!

龜甲陡然碎裂,化作一片煙塵!

而那三枚銅錢,紛紛迸出裂紋!

眼看又要化作灰燼!

“快!龍君!”銅鏡中發出驚恐的聲音。

“昂!!!”

蛟龍驀然出聲,從空中落下,雙爪各自取過一枚銅錢,又以龍口銜了一枚。

但即便蛟龍神力,竟然也難以保持銅錢完整。

“神石比想象中更為不凡!”

銅鏡聲音急忙喝道:“卦象看不清了,沒法算了……快將銅鏡拋入水中,我再施一法!”

蛟龍頓時將三枚銅錢,儘數落入水中,旋即以法力定住水流,如同凍住了將要再度碎裂的銅錢。

銅鏡之中,陡然迸出一道光芒,落入了水中。

轟地一聲!

水流驟然炸開!

水盆轟然破碎!

宛如一道驚雷轟炸!

劉越軒咳血飛退。

銅鏡砸了出去,黯淡無光。

而就在這時,蛟龍往前一撲,定住水流,眸光璀璨。

但在下一刻,水流仍是破散了開來!

——

一片狼藉。

桌案翻倒了。

符紙碎片,遍地都是。

整個房間的所有物事,全都濕了。

劉越軒躺在地板上,仰麵望天,張了張口,隻覺胸口如撕裂般疼痛。

“老師……你魂飛魄散了麼?”

“還在。”一道聲音,從角落處傳來,虛弱至極,道:“神石比想象中更為不凡,哪怕為師全盛之時,都無法算得到,這次栽了。”

“這人命債還得真不容易啊。”劉越軒咳了聲,翻過身子,微微咬牙,臉色蒼白。

“雖有蛟龍法力抵禦,保住性命,但為師受得反噬太重,三年之內,不能動用法力了。”銅鏡中聲音漸漸弱了,“而且,銅鏡受損,為師還須鎮壓,避免崩毀,即便三年過後,為師能動用的法力,也不如今日的三成了。”

“那咱們這次,算還債了麼?”

“卦象崩潰,測算失敗,你說呢?”

“吃了這麼大虧,還不能算我還了一次?”

“遭受反噬,是你我本事不足,非他莊冥之過,咱們沒能解他的疑惑,怎麼算還了債?”

“娘的!這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劉越軒爬了起來,沿著聲音來處,看見了銅鏡,臉色更是一僵。

銅鏡之上,迸出了三條裂紋。

這就是老師說的,銅鏡受損?

他這般想著,忽然有些頹然。

“老師,你沒事吧?”

“死不了。”

“那就好。”

劉越軒憤憤道:“那神石究竟是什麼?”

銅鏡聲音虛弱道:“不知道,卦象模糊,然後崩潰,算不成……本以為借用秘術,將卦象移入水中,或許可以呈現出來,但瞬間便毀了,也還看不見。”

劉越軒揉了揉眉頭,付出這麼大代價,居然連還一次債都算不上?

而就在這時,狂風倏忽而起。

房中還有一條蛟龍!

蛟龍掀起風來,打開了門。

門外站著幾人。

當頭一人,正是莊冥。

“一條人命,三次天機。”

莊冥輕聲道:“你們已經還了一次。”

劉越軒略感錯愕,應道:“可我沒能查出神石的來曆。”

莊冥緩緩說道:“最後關頭,龍君定住了水流,看見了卦象。”

劉越軒怔了下,目光看向蛟龍。

蛟龍盤旋一周,落在了莊冥的肩頭。

莊冥微微拱手,施禮道:“多謝兩位。”

陸合上前,將劉越軒扶了起來,伸手在胸口拍了一掌。

劉越軒麵色大變,大呼小叫道:“乾什麼?卸磨殺驢?過河拆橋?殺人滅口?”

陸合收了手掌,緩緩說道:“你受了傷,我隻是用勁力,替你散了淤血,緩解傷勢。”

莊冥笑了聲,吩咐道:“給劉兄收拾一下房間,再準備些吃的。”

說完之後,他施了一禮。

在這一瞬間,他心中思緒紛呈亂。

“直指西南麼?”

“可是那個場麵……”

“為何與之前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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