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8章 太宗篇15 熱鬨的夜(1 / 1)

漢世祖 羋黍離 1101 字 1個月前

第2068章太宗篇15熱鬨的夜

“官家,皇城使王約求見!”兀自出神間,內侍頭子鄭元前來稟報,並且很自然地從劉暘手中接過手燈。

劉暘微訝,旋即擺手道:“宣!”

“這個老奴,跑得倒是勤快!”劉暘也緩緩走向正殿,嘴上嘀咕道。

在王約上任皇城司的這段時間,往垂拱殿奏事的頻率是很高的,不說一日三報,兩報總歸是有的,而彙報的內容,當然逃不脫洛陽城裡的是是非非尤其是上層權貴間發生的故事。

會麵,稽首,迎著皇帝略顯深沉的目光,王約立刻陪上了幾分小心,道:“稟官家,適才開封府判官帶人闖上涼國公府門,將涼公親衛周隼帶走了,以殺人罪名!”

“嗯?”聞言,劉暘眉頭頓時往上一挑,顯然對這個消息比較意外,稍作思索,問道:“涼公是什麼反應,就那麼讓洛陽府把人帶走了?”

“據報,涼公親衛曾執兵杖抗拒,被涼公阻止了。不過,涼公與寇準之間有言語衝突,涼公出言威脅,寇準凜然不懼……”王約回道。

劉暘笑了笑,笑聲中帶著少許感慨,似乎在詫異劉曄竟能忍下,受此“大辱”。

“朕知道了!”劉暘沒有多餘的表示,隻是輕聲應道。

“還有一事!”王約又道:“開封府尹劉繼昌得知延康大街之事後,將其三子劉緯狠狠訓斥,執行家法,據說劉緯雙腿被打斷……”

“咦?”劉暘更好奇了,問:“街上死的人、馬都是這劉緯的?”

“回官家,正是!”

“不是說劉繼昌很疼愛此子嗎?竟能狠心,下此重手?”劉暘淡淡地說了句。

當然能狠下心,作為徐王最有為的兒子,本身在政治上也具備不小的誌向,又值仕途上升的關鍵時刻,正該穩紮穩打、無波無瀾地晉升,卻出這麼一個意外。

雖然難說這場衝突會造成什麼實質的負麵影響,即便是帶給皇帝一個不好的印象,當此之時,也不是劉繼昌能夠承受得起的。

倘若因為一個紈絝子弟,一個莫名其妙的衝突,斷了仕途進程,劉繼昌腦溢血都未必沒可能。那可是京畿道啊,天下第一道,雖然開封府尹的職位在很多人眼中已經高過天下大部分道司,但京畿道從來是第一例外。可想而知,了解延康大街上發生的情況後,劉繼昌的心情是何等“爆炸”。

想了想,劉暘依舊那副沉穩的模樣,輕聲吩咐道:“繼續關注著!”

“是!”

“如無他事,退下吧!”

“小的告退!”

待王約離開,劉暘又凝眉沉思,琢磨起事來,嘴裡輕聲念叨著:“寇準,又意欲何為?官不大,膽量卻是不小!”

寇準上門拿人的行為,算是出人意料,然而就和劉繼昌府上的動靜一般,也就是一些小插曲、小熱鬨,比起封國大事,就有些微不足道了。能夠讓劉暘多加關注的原因,或許隻是劉曄這個諸侯王牽扯其中。

腦子裡思緒頗雜,劉暘忽然想起一事,扭頭即向內侍鄭元吩咐道:“高麗王與契丹王還沒離京吧,明日召他們進宮,設一午宴,朕親自款待他們!”

“是!”

如今大漢帝國周邊,還是有一些近鄰的,比如契丹、高麗、日本、於闐、真臘者,但以國君身份親自抵京吊祭世祖皇帝並參與新皇登基大典的,隻有契丹王耶律隆緒以及高麗王王誦。

高麗景宗王伷早在開寶二十五年時便薨了,由太子王誦繼位,由當時王誦年幼,因此在過去的六年中,高麗朝政一直是由其母劉太後攝政。

而劉太後,可是徐王劉承贇之女,可想而知在過去的幾年中,高麗國與大漢關係是越發親近了,並且依舊延續著王伷時期的“事漢”政策,整個高麗國的局麵也由此處在一種平穩有序的狀態之中。

一直到去歲,世祖皇帝駕崩,已經十四歲的高麗王王誦,終得出宮離國,在內史令徐熙的陪同下,浮海而來,對大漢帝國進行“國事訪問”。

和他爹一樣,每次來京,都會攜帶大量的貢品與禮物,徐王一家子那邊,也少不了一份,徐王畢竟也是王誦的外祖父。而被劉曄殺掉的那匹馬,就是王誦所贈。

原本,在結束大漢新舊交替的大事,並完成雙方關係的維係之後,王誦同契丹王耶律隆緒一般,都已經上書請求麵聖請辭,劉暘則沒抽出時間來。

此番,卻是正巧想起來了,作為與大漢親密接壤的兩個藩屬國,不管是契丹還是高麗,還是該給一份關注與尊重的,至少劉暘現在是這麼想的。

夜深人靜間,寬大的車駕平穩地行駛在闌珊燈火映射的街道上,車駕前後都有衛士隨從,護衛等級很高,這是趙王劉昉的鹵簿。

王駕內,劉昉麵色沉靜,挺拔的身姿隨著車駕行進微微晃動著,隻是嘴角銜著一點似有似無的苦笑。皇帝二哥,這是給他派了個難差啊!

適才皇帝夜召,劉昉也不得不停下韜光養晦,緊急入宮。在垂拱殿,皇帝劉暘沒有任何囉嗦,甚至沒有問過劉昉的想法與意見,隻是淡淡然地降下一道詔令,讓劉昉去擺平諸王,避免把事情鬨大,影響朝廷的和諧穩定。

有一說一,對劉暘的吩咐,劉昉心裡若是一點想法都沒有,也不現實。然而,麵對來自皇帝的詔令,他又實在說不出拒絕的理由,自小而大,他接受的教育、形成的意識,讓他隻能儘力去執行。

“大王,是否回府?”似乎能夠感受到主上心裡的波動,車外的侍從沒有直接把王駕往府上拉,而是主動問道。

平複了下心情,劉昉道:“不!去魏王府!”

太和樓之會,麵對劉文淵的邀請,劉昉是果斷拒絕的,他當然知道,這是那番弟侄們不安分的聚會,與會,除了麻煩,不會有任何好處。

尤其,對他這樣的功勳親王來說,同樣是不自菲薄地說,他劉昉與其他諸王是不一樣的。最不一樣的地方,便是他能引起新皇的猜忌,而其他人很難做到,包括他大哥劉煦的繼承人劉文淵。

同時,在國喪期間韜晦的劉昉,心裡也一直在琢磨一個問題,世祖皇帝駕崩前召他還京的目的地究竟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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