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6章 噩耗連連,皇後病危(1 / 1)

漢世祖 羋黍離 1396 字 1個月前

第1766章噩耗連連,皇後病危

沒有在瓊林苑多待,劉皇帝回宮了,在收到消息的第一時間,宰相趙匡義便匆匆趕來。

“見過趙相!”喦脫正在殿前教訓那些愚鈍的內侍,見到趙匡義,頓時露出笑容,拱手行禮。

趙匡義簡單回禮,往崇政殿內瞟了瞟,跟做賊一樣,表情有些嚴肅,低聲問道:“敢問喦大官,陛下心情如何?”

對趙匡義這番表現,喦脫有些詫異,小聲反問:“出了什麼事?”

國家大事,怎能同一閹人言語,不過猶豫了下,趙匡義覺得,還是不能得罪這大太監。麵上不動聲色,根本看不出任何鄙夷,趙匡義歎道:“適才收到湖南上報,布政使石使君在任上病逝了!”

得悉此事,喦脫表情也鄭重起來,作為劉皇帝身邊人,喦脫對朝廷內部的人事了解可不少,封疆大吏也基本都認識,趙匡義嘴中的石使君,他知道,是石熙載了。

也下意識地往殿內看了看,喦脫方才提醒道:“官家心情不大好,相公當小心才是!”

趙匡義心下一凜,更加慎重了,點頭致謝:“煩請通稟!”

“相公稍待!”

喦脫回身入內,很快,再度出現在廊下,皇帝宣召。

有些出乎意料,在得知石熙載卒於任上的消息後,劉皇帝隻是恍惚了下,然後發問確認,再關心了下死因,得知是突發急症,暴斃而亡之後,露出一抹感傷之色。

“石凝績,也離朕而去了!”劉皇帝低吟道:“他還不滿六十,世事無常啊!朕是想大用他的,奈何天妒啊.”

石熙載是乾祐五年進士,曆經了帝國發展的兩個大時代,一直到開寶年間,方才真正平步青雲,一路高升,成為封疆大吏,國家柱石。

因為在劉皇帝身邊擔任過崇政學士承旨,在外人眼中,他也是屬於“學士派”的,並且隨著年紀威望的增長,成為其中的領袖人物。

至於品德才乾,沒什麼好說的,這是一個正臣,而劉皇帝對他的看重,在朝廷中也是人所共知,私下裡就不隻一次說過,以石熙載的能力資曆,早該登堂拜相,早晚要用之。

隻是如今,喪報傳來,未授殊榮,人已辭世,多少有些令人唏噓。趙匡義在下,聽到劉皇帝的感慨,卻不禁鬆了口氣,在他看來,如今的政事堂已經足夠擁擠,再把石熙載調回京的話,不論替代誰,對他自己而言都不是好事,一個宋琪,一個王著,就已經使他應付不爽,若再加一個資曆能望在他之上的石公,他趙匡義何日方能登頂?

注意到劉皇帝哀傷呢喃,沒有自己想象中悲極而怒,按捺住小心思,拱手勸慰道:“陛下,石公勤於王事,鞠躬儘瘁,病中猶不廢公事,湖南方政通人和,百業興旺,其逝,乃國家莫大之損失,實令人惋惜。隻是,逝者已矣,還請陛下節哀!”

“你倒是看得開!”聞言,劉皇帝淡淡應了句,沉吟了下,吩咐道:“對其後事,當儘哀榮,一切依朝儀,由國庫出資。另外,傳詔,朕百年之後,石熙載配享廟庭!”

趙匡義心下微訝,同時不免感慨,這樣的待遇,可少有人得享,石熙載在劉皇帝心中的地位,竟然如此之高,這還是有些意外的畢竟連政事堂之高,都未真正登臨過。

“是!”

“太子呢?”劉皇帝想到了劉暘,不由問道。一般而言,這種事情,該是太子前來彙報,至少人該在。

趙匡義答道:“延慶坊火災受害士民,家園重建,今日工程落成,殿下聞訊,前往視察撫慰!”

“嗯!應該的!”聞言,劉皇帝頷首道。

有好事成雙,也有噩耗連連,如果說石熙載的喪報,隻是讓劉皇帝感到有些可惜,禮節性悲傷過後,情緒很快便恢複了。

但來自坤明殿的消息,讓他再也坐不住了。禦階下,坤明殿的女侍禦跪著,哭哭啼啼,話都有些說不清。

“哭什麼,說清楚,皇後究竟怎麼了?”劉皇帝心肝直顫,冷冷地斥道。

這麼一發作,女侍禦更慌了,戰戰兢兢,淚水止不住地流,好像丟了嘴一般,不知道怎麼說話。

如此一來,劉皇帝更加惱火了,猛地一拍禦案,罵道:“再不說清楚,朕殺了你!”

死亡的震懾總是有效的,見劉皇帝橫眉怒目,女侍禦終於回了神,磕磕絆絆地回道:“娘娘想念魏王殿下,近來親自動手,刺繡征袍,準備給魏王殿下送去。本來好好的,誰料適才,突然咳血昏厥”

說著,女侍禦又哭了起來。而劉皇帝聞之,臉色不自覺地白了幾分,渾身有些顫栗,完全穩不住了,急聲問道:“皇後現在如何了?”

“已經傳太醫了.”

“朕問你皇後現在如何了?”劉皇帝重複了一句,表情已然有些駭人。

侍禦支支吾吾,顯然不知。見狀,劉皇帝也無心糾纏了,遽然起身,往殿外走去,急切之下,竟然蹣跚了幾步。

“起駕坤明殿!”喦脫跟上,依禮唱喝。

劉皇帝住腳,斜了喦脫一眼,眼神讓喦脫哆嗦了下,立時閉嘴收聲。沉凝著一張臉,劉皇帝快步往坤明殿而去,那雙老寒腿似乎都麻利了許多。

喦脫垂著頭跟著,也有些心驚,石熙載算什麼,要是皇後出了什麼事,一往那方麵想,喦脫便有種大劫將至的心血來潮

坤明殿,劉皇帝近些年來得確實不多,但是這並不代表他與皇後的關係就冷淡了,平日裡,誰敢違逆觸符後,首先在劉皇帝這裡就討不了好。

天已暗了,劉皇帝住步於坤明殿外。對於此殿,劉皇帝自然是十分熟悉的,然而此時此刻,他竟然有些卻步,有些怕,廊間已然點亮了宮燈,昏黃的燈光照在他臉上,露出一半陰沉,一般恐懼。

簡單做了一下心理建設,劉皇帝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讓自己看起來輕鬆些。寢殿中,氣氛一片壓抑,宮娥內侍們低垂著頭,符後躺在榻上,緊閉雙眼,麵無人色,孫老太醫滿頭大汗,正在用針。

劉皇帝緩緩靠近,陰影漸漸籠罩在孫太醫身上,讓他手都不禁顫抖了幾下。過了一會兒,孫太醫收起針,愣在那裡,幾乎能夠感受到身後劉皇帝的鼻息,但他緊張地不敢回頭。

“皇後情況如何了?”劉皇帝儘量讓自己聲音顯得平靜些。

聞聲,孫太醫再也繃不住了,轉身稽首稟道:“陛下,娘娘乃是肺疾惡症”

“朕問伱皇後怎樣了?”

孫太醫更慌了,答道:“娘娘是感染了外邪,邪氣入體,正氣不足,難以支撐!臣已施針,還需用藥調理!”

“施針用藥,能夠治愈了嗎?”聽到是肺疾的時候,劉皇帝心情再度往下沉了,但嘴上卻追問道。

“還需看調理效果.”

一聽孫太醫這底氣不足的話,劉皇帝也不裝了,擰眉怒目道:“避重就輕,你當朕好欺嗎?”

“陛下,臣不敢啊!”迎著劉皇帝那幾乎要吃人的目光,孫太醫膽戰心驚,叩頭道。

“怎麼隻來了你一個太醫?其他人呢?太醫院不是有那麼多號稱‘婦科聖手’的名醫了,他們呢?去,都給朕叫來,治不好皇後,朕砍了你們!”劉皇帝露出他的獠牙,即便孫太醫已經伺候他多年了,也沒有容情的意思。

目光一掃,注意到那些低頭耷腦的坤明殿宮人,劉皇帝又咆哮道:“你們是怎麼伺候皇後的,皇後若有事,你們有一個算一個,絕不放過!”

此言一出,寢殿之內,刷地跪倒一片,除了劉皇帝,再無站著的人,一個個麵色蒼白,顫栗不已。孫老太醫,麵色愴然,目光中隱隱露出一絲絕望,像他這樣的國手,對於皇後的病情,自然是有判斷的,皇後危險了,他們這些人,也危險了

“二郎.”在氣氛壓抑得幾乎讓人喘不過氣來之時,符後終於悠悠醒來,虛弱地喚了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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