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5章 黨項人的現狀(1 / 1)

漢世祖 羋黍離 1261 字 1個月前

第1235章黨項人的現狀

隻隔一日,州城那邊來人了,直接登門拜訪,傳州衙令,召徐鉉前往致和書院任教,馮廣的辦事效率也就體現出來了。徐鉉其人,名氣總歸是不小的,對於上層階級而言,那樣得罪皇帝,都還能免死流放,也算是一個奇人了。

讓他當官,或許有太多值得商榷的地方,但以其淵博學識,當個教書先生,是一點問題都沒有的。再加上,有劉皇帝言語在前,等於解放了徐鉉身上那道無形的枷鎖,豐州官府也不用冒著政治風險,大膽地任用徐鉉。

而麵對州衙的邀請,徐鉉又犯病了,表現得很矜持,直接拒絕,言自己是戴罪之人,隻堪為一牧羊老朽,不敢誤人子弟雲雲。

不過,受命的差人,可不管那麼多,他們是直接受刺史之命,絲毫不顧忌徐鉉的矯情,直接把他架到車上,幾乎綁回州城複命。

而於劉皇帝而言,徐鉉則屬無足輕重了,甚至提到他都是恰巧聯想到。原本,馮廣見他多提了兩句徐鉉,還請示,要不要接見,劉皇帝直接拒絕。

見此人乾嘛?看他那張臭臉,欣賞他那副文人風骨,還是聽他講些自以為是的犯上言論?劉皇帝完全沒有興趣。

等徐鉉被“請”至豐州城時,禦駕已然再度起行,離開豐州,順著黃河轉道南下,前往夏綏巡視。離開了豐州,經曆的仍是荒涼,親眼所見,劉皇帝方知曉,唯利一套的河套平原,荒漠化已然很明顯了。

雖然沒有深入察看,但河套腹心那茫茫荒漠所釋放出的蒼涼棲息,劉皇帝也是感觸頗深。於是,劉皇帝直接從行營,發了一份植樹以固水土的詔書,通傳大河上遊道州,並在樹木采伐上,再度提高了標準,尤其嚴禁濫砍濫伐。

在西北恢複和平的這十多年間,各地的重建工作也是陸續展開,建設快速恢複,大量建造,對於木料建材的需求自然是廣有市場的。

而西北地區,也不乏巨材良木,對於這些情況,劉皇帝也是看在眼中。早年的時候,因為秦州境內的吐蕃土豪,廣采樹木以牟利,劉皇帝就曾專門針對此事進行過限製。

如今,雖然親自走上一遭,但對於自己的政令能起到多少效果,劉皇帝心裡也是沒有一個數的,畢竟,沒有參照對比。

但是,他能做的,也隻有儘力勸導,做一些限製了。畢竟,草木乃是百姓生活的必備物資,在生存麵前,環境的破壞也隻能放到次要位置去考慮。

當然,對於那些為了滿足大興土木而進行的濫砍濫伐,劉皇帝是必須嚴厲禁止的。而這些,首先要管住的,就是官僚、貴族、富商以及那些部族。

不管如何,通過劉皇帝這麼多年的數次政令、意見,後世研究曆史的人,對於劉皇帝在黃河上遊水土保護方麵的遠見保護,想來應當也會認同讚賞吧

自豐州南下,道路相對易行,要通暢得多,隻是人煙稀少,滿目荒涼,百裡不見人煙,都屬常態。

榆林道這邊,楊業、吳廷祚、王審琦等主動帶人迎駕,劉皇帝召見於靈州。靈州,也是進入河西走廊的一大入口,自當初滎國公史弘肇出鎮之後,前後已然經過近二十年的大發展。

到如今,已不隻是西北一大軍事中心,更是一個經濟中心,雖然沒有成為道治,但其政治地位,不下於西北任何一個道級治所。

靈州穩固,則可以輻射整個西北的核心地區,也大漢西北軍事體係中極其重要的一環,起到樞紐作用,是維護西北地區安定的基石城鎮。

到開寶七年,靈州所轄軍民百姓人口,已然突破了突破了十萬人,常駐戍卒,更有五千人,其中半數都是騎兵。

而到了靈州,劉皇帝也才真正見識到了大漢西北城市的樣貌,不一樣的景象,不一樣的繁榮閱兵、會議、視察、走訪,從雲中開始西巡,到靈州,已然走了漫漫兩千裡長途,在這西北重鎮,劉皇帝待的時間也足夠長,有十日的時間。

對於楊業、吳廷祚、王審琦等重臣,劉皇帝的態度一如往常,認可加勉勵。同時舉行了一場秘密關於對遼事務的秘密會議,做了一番對未來出兵的籌謀,皇帝北望欲發之心,蠢蠢欲動,毫不掩飾,也讓早有其誌的楊業、王審琦激動不已。

同時,劉皇帝還專門騰出時間,接見隨楊業、吳廷祚西來的那些黨項部族首領,以示安撫。作為榆林道轄下的主要人口構成,黨項安,則榆林安,榆林安,則西北寧。

對於這一點,劉皇帝心裡有數,因此,在一係列的分化、同化、製衡政策下,西北的黨項部族已然被調教得差不多了。比起定難軍李氏主政時,黨項族的凝聚力已然大大降低了,相反在大漢明裡暗裡的挑動之下,分裂趨勢更加明顯了。

當然,這也是在大漢強盛,有足夠的軍事實力威懾下,所起到的效果。而從本心了,對於盤踞在西北的這些黨項人,劉皇帝始終持有一種戒備乃至厭惡的心理。

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就在於,黨項人在夏綏地區紮根生存太久了,形成了自己的曆史、文化、風俗,這些都是一個民族崛起的底蘊與基礎。

在西北疆土儘複的情況下,夏綏更成為西北的腹地,在自己的腹地,有這樣一個民族,有這樣一群勢力,劉皇帝怎能不加以猜忌與重視。

而於黨項人而言,他們對大漢的恭順與臣服,會是真心的嗎?這個問題,劉皇帝想過,絕對不會。

隻需要簡單地對比一下臣服朝廷前後的差距就可以了,過去,他們獨立自主,沒有過於嚴厲的約束,沒有戶籍管理,部民不用被強行遷徙乃至拆分,沒有春秋兩稅,更沒有必須履行的徭役

大漢朝廷在榆林道推行的各種政策,雖然是循序漸進的,但就像一條繩索不斷勒緊,束縛著黨項人,壓製著他們的自由空間。在與漢人的交易之中,他們馬匹、牛羊、青白鹽,往往能夠牟取大額利潤,如今,那種優勢也沒了,許多不產糧的部族,反而要花比以前更大的代價,去交易生存的糧食。

從方方麵麵來看,黨項人的日子,都不如以往舒服了。這與此前朝廷宣傳的,差距實在不小。

但是,事已至此,黨項人也沒有太多反抗的資本了。不提西北駐軍的威懾,就黨項內部而言,在李氏及幾個大族儘數外遷後,剩下的黨項人已形同散沙,在沒法合力的情況下,也掀不起什麼大亂子。

此前的幾年,不是沒有動亂,都被楊業給無情鎮壓了。

而今,大漢天子巡幸西北,還不忘親自接見黨項部族的代表,這算是給足了他們麵子。對此,黨項人除了臣服,除了禮讚,除了歌頌,也彆無他法。

當皇帝和善地關心起黨項部族的生計、風俗、人情時,他們還得陪著笑臉,畢恭畢敬地應和,以求皇帝的賜福照應。

並且,哪怕他們再是恭順,卑辭孝敬,劉皇帝心中對他們的戒心,也未消減過。可以確定的是,在大漢的強勢之下,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黨項人都隻能仰其鼻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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