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更後改,改完沒有這行字)
熙熙攘攘的選角工作漸漸塵埃落定,但圈子裡的熱議卻沒停——五部劇集中選角還是挺少見的,哪怕其中沒有大製作仍然很罕見。
這個圈子裡沒有秘密,所有電視台都漏的和篩子差不多,這消息一但傳開,四大商業台馬上就警惕了起來,判斷關東聯合膨脹了,拍了兩部好劇又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了,似乎要發起一波夏季攻勢,再次挑戰他們的地位。
他們當然不能允許,誰樂意把吃到嘴裡肉分給彆人,必然是要教關東聯合做人的,而且以前類似的事也稱不上有難度,輕輕鬆鬆就壓到關東聯合沒脾氣,但這次情況明顯不同,這次挑頭的人是千原凜人,這就不能不重視了。
櫻島電視台反應最迅速,馬上宣布追加投資,投拍兩部新劇和兩個新綜藝,以替換掉本季表現後繼乏力的四個節目;
東京放送TEB緊隨其後,表示重啟以前一部國民熱劇,拍第五季,另外一次性投入兩部高額預算的大製作,以鞏固自己在優勢時段的成績;
富士山電視台也沒客氣,幾乎是同時也宣布要加大投資,一部新綜藝一部大製作,並對本季表現良好的節目提高預算,以防被人偷襲成功,搶走了觀眾;
朝月電視台一肚子MMP,他們上頭的報社這段時間經營不善,害電視台也資金緊張,真不想開戰,但現在大家都在磨刀,就自己不磨,那萬一回頭關東聯合沒被打死,自己被打死了怎麼辦?
這不可不防,關東聯合是競爭對手,其餘的電視台也不是好玩意兒,雖然大家有默契在,但要是有個能搞死同行的機會,根本不會有人猶豫——他們沒辦法,也硬著頭皮開了四部新劇,不過沒有大製作,隻求保住目前的地位。
NHK沒有任何反應,現在的時間段正到了電視節目圈群雄並起的時候,它當老大當慣了,還沒有被人動搖霸主地位的覺悟,對下麵一群電視台準備開戰毫不關心,依舊按著本身的步調緩慢前行。
一時之間,演藝圈裡的氛圍就緊張起來,由關東聯合挑頭,好像展開了軍備競賽,東邊造坦克,西邊戰列艦下水,南邊民兵開始動員,北邊努力挖壕溝修工事,隻看架式,好像人人都準備拚命了。
這些消息自然也反饋到了千原凜人耳朵裡,但他絲毫不為所動。
正常情況,櫻島、東京放送TEB又不是死人,有人要搶他們地盤了,他們自然會采取行動。而且,這才是電視節目的黃金時代,也正是競爭最激烈的時段,也隻有參加這種競爭,才算沒有白來一趟。
他喜歡競爭,喜歡朝著勝利前進的感覺,四大商業台本能反應隻會讓他鬥誌更加高昂。
在選角工作結束後,就是連續的總製作會議召開,一部一部電視劇開始舉行開機儀式,一個一個雲中絕間姬被投入火盆,千原凜人堅定不移的推進著工作進度。
《冷暖人間》是最先投拍的,這部家庭劇就準備來說,相對比較簡單,特彆第一季基本全是室內劇情,隻要在攝影棚內搭好場景就行了。
其實是《相棒》,曰本這邊一年平均產30餘部推理片,關東聯合自然以前也拍過,很多場景和道具都是現成的,從製作局儲備中提出來就能用,工作人員相對經驗也更豐富,準備工作同樣很快速。
再然後就是《金裝律師》和《產科醫鴻鳥》了,這些產生了一些小問題,略耽誤了一點時間,但千原凜人心中有譜,下決斷非常快,同時聲望也高,做的決定無人可以反對,很快排除掉了困難,這兩部劇也在五月底正式進入了投拍,爭取在七月夏季檔開始時,每部劇至少要做到有三集左右的儲備,以防有什麼突發事件影響到了放送。
最後才輪到了《無家可歸的小孩》,這是他用來繼續打造口碑黃金檔的主力劇,自然更上心,準備也更加充沛——這部劇他親自盯著,其餘的四部劇每天抽時間過去看看,接受反饋,檢查拍攝成品,如有不對,立馬糾正或是返工。
哪怕是炮灰也是掛著他的名,雖然在第一季估計都要被打得灰頭土臉,但質量仍然要保持住。
於是他開始了奔忙的生活,早上和中午巡視各片場,下午盯著《無家可歸的小孩》,晚上和夜裡檢查當天的拍攝成果,同時督促編劇團隊、導演團隊跟上進度,把後麵的劇本、台本都寫出來。
真的很累人,身體累,心裡累,西島瑠美都看不下去了,在晚上要下班前忍不住問道:“千原桑,要不要去喝一杯?”
她身為監軍都看不過去了,這也太慘了,不行你休息一晚怎麼樣?反正目前比計劃中進度要提前一點,還是有時間可以休息的。
千原凜人明白她的意思,但哪有喝酒放鬆的興趣,揉了揉脖子,考慮要不要再來一支“精力藥劑”,但已經用掉七支了,越來越少,他實在有點舍不得,嘴上隨口道:“我不去了,你自己去放鬆放鬆,這段時間你確實也辛苦了。”
西島瑠美搖了搖頭,她的辛苦不如千原凜人的一半,這樣都有點撐不住了,真是搞不明白他是怎麼堅持下來的,這也太非人類了。
她也不想勸了,感覺勸也沒有用,轉身就要回家。千原凜人可以躲在洗手間裡胡亂洗澡,她可不行,她得回家,但走了兩步突然想起來一次事,又說道:“白木君今天下午送來一封信,當時你不在,我就放在你辦公桌上了,你看過了嗎?”
千原凜人猛然抬起了頭,白木桂馬專門拿過來的信,自然隻會是白馬寧子的。他趕緊在辦公桌上一陣亂翻,文件夾、錄像帶、光盤稀裡嘩啦往桌下掉,而西島瑠美皺了皺眉頭,不得不返回身來幫他再次整理——真是服了,這個對工作執著的態度確實令人尊敬,但身邊永遠亂糟糟的,沒個人跟在他屁股後麵幫他整理,他用不了三天就能把辦公室變成垃圾堆。
千原凜人才不管她怎麼想,一陣亂翻後找到了白馬寧子的信,隨口吩咐道:“以後有私信,第一時間拿給我,彆放在一邊。”
他現在和西島瑠美很熟了,都快忘了人家還是監軍,真拿人家當助理使喚起來了,而西島瑠美竟然也真點了頭:“我明白了,下次我會夾到緊急事項文檔中。”
千原凜人已經在拿著裁紙刀在小心的開信封了,隨口應了聲好,然後掏出信來仔細看了起來,甚至沒有分心兩用。
西島瑠美有些奇怪,不知道是哪路神仙本身這麼大,竟然能讓千原凜人這怪胎放下手頭的工作,但這明顯是上司的私事,她不方便問,直接轉身下班了——該死的,都晚上十點半了,真是一天比一天下班晚,再這樣下去,自己也要考慮帶個睡袋放在電視台了。
她一路急匆匆趕往電梯,發現自己還是運氣好的,每個劇組的本部都亮著燈,透過窗戶還能看到有不少人在開會,還有人在薅頭發憋劇情,都忙得厲害——和美國的HBO那邊不同,那邊是儘量少加班的,不然製片人能第一個跳樓,加班費就能把劇組弄垮了,但曰本這邊完全相反,加班費十分低,法律規定根本沒人提,好像加班是天經地義的一般。
她放慢了腳步,四處偷偷看了看,沒發現有人偷懶或是怨氣滿滿,不同感覺又學了一招——是身先士卒的原因吧?總負責人那麼拚命,下麵的人心服口服?
自己留學歸來,以後在關東聯合長期工作,必須適應環境,也許等將來自己掌握一個節目了,也該向千原凜人學習。
也許,明天自己真該帶條睡袋來電視台了!
她思考著問題就走了,而千原凜人則看完了白馬寧子的信——他們這對筆友沒散夥,其實他不是完全沒有私人生活的,這不是還和筆友通信,和未來的妻子培養著感情嘛!
這就不錯了,工作這麼忙,生活肯定要犧牲一下,世上哪有那麼多兩全其美的事。
有得到,有付出,這再公平不過。
他直接鋪開紙,開始給白馬寧子回信。
白馬寧子確實是個閒不住的人,他當時一出院,她就回北海道去繼續她的旅行了,而返回了東京沒待了一個月,又攢了一點錢,現在人又跑到九州去了,目前正在鹿兒島看火山……
這生活真是夠多姿多彩的!
她在信裡給千原凜人說了一下火山日常冒煙的景象,還很詩意的表示每天下午都像在下雪,而且還給千原凜人介紹了當地的美景和特色美食,甚至還提到跟著船出過一次海——她喜歡吃煎餅,感覺這邊的酒糟煎餅特彆好吃,也對撈大魚感覺非常有趣。
這封信也是斷斷續續寫的,寫得很長,同時配有大量的水墨插圖,以免千原凜人想象不出她看到了什麼,而千原凜人已經會和她相處了,就拿她當個垃圾桶用。
他提筆就開始抱怨自己接了個苦差事,誰誰誰真是像頭豬一樣,自己提醒過他三次了,他還在犯一樣的錯誤,有時真想暴怒起來一腳踢他滾蛋;誰誰誰總是不著調,而且有偷懶嫌疑,自己已經在考慮要不要拿他殺雞駭猴……
他同樣寫了很長很長一封信,等寫完仔細檢查了一筆便裝好封口,然後又拿起了白馬寧子的信,心裡開始盤算起來。
生在關西,目前住在關東,關中地區去過了,四國去過了,北海道也去過了,現在又跑去了南九州島,那除了北九州島,似乎曰本快轉完了啊!
好像快可以安定下來了,到時自己這瘋狂加班應該也可以告一段落,是不是自己在生活上的幸福也指日可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