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傑森深吸了口氣,腦海中的計劃開始浮現。
並且,開始細化、補充。
然後……
轉身走向了塔尼爾。
剛剛在和那個冒牌貨戰鬥的時候,傑森一直關注著塔尼爾這裡——事實上,如果不是為了顧及塔尼爾的話,傑森可以更早的結束戰鬥。
那個冒牌貨?
比想象中的還要弱。
不過,對返回‘餐廳’的戰鬥,傑森可不會大意。
對方隻是失去‘食之秘典’部分使用權,無法再通過他的眼睛看到他所處的世界了。
但是,在‘餐廳’,肯定還有後手。
不然的話,對方不會這麼乾脆舍棄這部分使用權的。
當然了,也有可能是對方認為那位‘莫名的存在’一定能夠了解了他。
對於這兩種可能,傑森並不在意。
因為,不論前者,還是後者,隻需要一個辦法就能夠解決。
那就是——
提高實力!
這也是他返回‘洛德’的初衷。
簡單的說,這並沒有影響到傑森的計劃。
依舊可以按照原來的計劃來就好。
畢竟,按照他原本的計劃,那個‘莫名的存在’一直是在計劃之中的。
而冒牌貨、‘食之秘典’使用者(1)的出現,則是證實了他一直以來的猜測。
這樣的證實自然不會影響到他的計劃。
甚至從某些方麵來說,還讓整個計劃變得簡單了。
因為……
沒有人再窺視他了。
誰也不會喜歡被人窺視。
誰也不想變成楚門。
誰也希望變成楚門。
而傑森?
就是傑森。
他用自己的方式處理遇到的所有事情。
包括叫醒塔尼爾。
脫下塔尼爾的鞋子,在鞋墊下麵找到了一支藥劑——這是塔尼爾以防萬一告知傑森的,在他的左邊鞋子裡,有能夠讓人快速清醒的藥劑,而在右邊的鞋子裡則有著治療藥劑,用鞋墊做為遮掩。
傑森拿起藥劑,眉頭微皺。
然後,沒有拔開瓶塞。
就這麼將整支藥劑放在了塔尼爾的鼻子下麵。
“臭!”
“好臭!”
“什麼東西,這麼臭?”
“啊,是我的藥劑啊……那沒事了。”
塔尼爾蘇醒過來後就看到了傑森手持自己藥劑的模樣,當即就接過了藥劑,在發現藥劑並沒有被打開後,又小心翼翼地放入了鞋墊下麵的凹槽中。
“我認為你不需要它,你的鞋墊或者襪子比它管用,你可以多放一支治療或者解毒的藥劑。”
傑森提醒著好友。
沒有任何的惡意。
就是實事求是。
而塔尼爾則是一笑。
“我有特彆的儲存方式,放心吧,藥劑足夠用。”
塔尼爾信心滿滿地說道。
然後,看了看周圍,比劃了一個接下來怎麼辦的手勢。
傑森轉身就向外走去。
不用小心點嗎?
不需要謹慎點嗎?
塔尼爾想要問,然後,突然笑了起來。
“怎麼了?”
傑森腳步未停地問道。
“沒事。”
“傑森,再次見到你……真好。”
塔尼爾說道,眼眶都微微發紅。
是啊。
真的好。
他再也不用擔驚受怕了!
他也不用強裝鎮定了!
他更不需要再思考該怎麼辦了!
一切交給傑森就好!
他?
相信傑森。
按照傑森的吩咐去做就對了。
至於更多?
不需要想那麼多。
時間早已經證明了一切。
在這一刻,塔尼爾受到的委屈,仿佛都徹底消散了。
沒有任何的想法。
就這麼安心跟在傑森身後,向著地牢外走去。
這間地牢是農場主用來儲存糧食和蔬菜的地窖。
沒有砌好的樓梯,有著的隻是一個木質梯子。
在盜匪們來了之後,這一切也沒有改變。
甚至,能夠保留木質梯子已經是因為盜匪們需要進入地窖的緣故。
不然的話,早就被拆走了。
對於不事生產的盜匪來說,任何可以用的東西都要帶走,帶不走的那就燒掉。
這是他們的一貫作風。
所以,這些盜匪被人視為蝗蟲,深惡痛絕。
不單單是洛德。
整個西沃克內都會不定期的圍剿這些盜匪。
但是,這些盜匪相當的狡猾。
麵對軍隊時,直接就會往山裡跑。
或者,乾脆化整為零。
而有的時候,更是多出一層偽裝——平民。
在麵對軍隊時,他們就是平民。
但在麵對商人、旅人,乃至是其它平民時,他們就是盜匪。
甚至,一些‘神秘側人士’也混跡其中。
這就讓剿匪的難度直線提高。
那些盜匪就如同是野草一般,每年被鏟除,每年又出現。
所以,每個地方的治安官最為頭疼的就是這些盜匪。
在洛德也不例外。
洛德的軍營為什麼就在城外?
為的就是震懾盜匪。
且,巡邏方便。
一條道路沒有軍隊巡邏的話,不出兩周,就會有盜匪盤踞。
所以,當洛德軍隊‘全軍覆沒’後,四周的盜匪就如同是要歡度‘慶典’般,向著洛德狂奔而來,他們知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
一旦等到首都特爾特派出援兵的話,他們根本不可能劫掠洛德。
沒錯。
劫掠洛德!
這就是這些盜匪定下的目標!
或許一開始不是。
但是隨著三股最大的盜匪‘銀幣骷髏’、‘火焰巨人’、‘血狐’出現,那些零散盜匪的意誌,不可避免的被影響了。
沒有被影響?
殺掉就好。
‘銀幣骷髏’、‘火焰巨人’、‘血狐’做為洛德附近最強大的三股盜匪,可不允許盜匪之中有不同的聲音出現。
更何況,劫掠普通人是劫掠。
劫掠盜匪,也是劫掠。
後者的財富,更是遠超前者。
因此,對於黑吃黑,盜匪們並不介意。
隻要不是吃掉自己就好。
尤其是當‘銀幣骷髏’、‘火焰巨人’、‘血狐’三股最大的盜匪將那些不聽話的盜匪乾掉,隻是自己留了一半財富,剩餘的一半分給那些盜匪時,所有的盜匪立刻以‘銀幣骷髏’、‘火焰巨人’、‘血狐’三股最大的盜匪馬首是瞻。
按照‘銀幣骷髏’、‘火焰巨人’、‘血狐’的指令,這些盜匪襲擊了洛德南郊的農場。
劫掠著往日眼饞卻無法行動的財富。
留下一半後,紛紛上繳。
這是規矩。
當然,有規矩就會有破壞規矩的人。
不過,在這個時候,盜匪們都遵守著規矩。
相較於南郊的這些農場,整個洛德的財富,才是他們最為向往的。
哪怕洛德遭受了災難也是一樣。
其中的財富,依舊是不可想象的。
他們可不會因小失大。
至於能否攻破洛德?
所有盜匪都是信心十足的。
因為,被洛德人視為英雄之一的‘傑森’,那個傳聞中的‘守夜人’就在他們的地牢中。
至於警長邦迪、霍爾等人?
如果不是擔心洛德還隱藏著什麼人物的話,他們早就動手了。
一百多人的防禦力量,在平日裡看起來是塊難啃的骨頭。
但是,當洛德周圍所有盜匪聚集起來時,超過五百數量的盜匪,根本無視著這一百多人的防禦力量,更不要說這一百多人裡,還有近一百人是新兵。
恐怕正麵交鋒,這些人會直接尿褲子。
因此,當綁架塔尼爾的命令從‘銀幣骷髏’、‘火焰巨人’、‘血狐’這裡傳來的時候,所有盜匪都沸騰了。
他們清楚,‘銀幣骷髏’、‘火焰巨人’、‘血狐’不願意再等下去了。
當無法從‘傑森’嘴裡拷問到有價值的信息時,自然要變換目標。
不得不說,那個‘傑森’真的是嘴硬。
他們什麼手段都上了。
對方就是不說。
不過,也就是這樣了。
嘴硬又怎麼樣?
英雄又怎麼樣?
死掉的英雄也是冰冷的。
盜匪們已經打算,最後要好好嘲笑這所謂的英雄了。
所以,當塔尼爾被投入地牢的時候,他們是十分期待的。
所以,當地牢傳來異響的時候,他們是十分緊張的。
沒有任何的猶豫,這些盜匪就向著地牢衝去。
他們想要一探究竟。
然後,就被一股恐怖的氣勢壓倒了。
南郊農場內,所有普通的盜匪都昏迷了過去。
因為都是衝向了地牢方向。
因此,這些盜匪是以地牢為圓心而倒地的。
等到塔尼爾走出地牢的時候,看到的就是一圈一圈倒地的盜匪。
即使是對傑森深信不疑的塔尼爾,這個時候也愣住了。
“傑森你是怎麼做到的?”
塔尼爾忍不住地問道。
沒有直接動手?
難道是某種秘術?
可是什麼樣的秘術,可以在悄無聲息中,大範圍施展?
就算是有。
難道不需要消耗體力嗎?
或者是儀式?
可也沒有看到秘法陣和相應的物品啊?
總不可能是用氣勢壓倒的吧?
不可能的。
彆說是剛成為‘守夜人’的好友了,就算是高階的‘守夜人’,好友的那位老師來了,也做不到。
塔尼爾站在‘神秘側’的角度,發出了疑問。
“釋放饑餓。”
傑森這樣回答著。
“釋放饑餓?”
塔尼爾一愣,一臉疑惑,完全的不解。
身為‘藥劑師’、警局第二顧問的塔尼爾徹底懵了。
不過,隨後塔尼爾就笑了起來。
“傑森你又在講冷笑話了。”
“唔……”
“放心,很好笑的。”
塔尼爾儘量讓自己露出一個笑容。
‘傑森閣下什麼都好,是一個真正值得依靠的人,除了他的冷笑話!’
這是在警局內一直流傳的事情。
同時還流傳著一個麵對‘傑森閣下冷笑話’時的應急處理方案。
微笑!
當你麵對這樣的冷笑話,不知所措的時候,那就微笑吧。
微笑就好!
這並不是估計傑森閣下的麵子,而是對傑森閣下的尊敬。
塔尼爾現在就是這麼做的。
當然了,塔尼爾倒不是什麼尊敬傑森,就是單純的顧忌好友的麵子。
冷笑話?
傑森眨了眨眼,他想到了自己創造的‘淨化儀式’和‘聖水’。
這麼一想,他的肚子越發的饑餓了。
頓時,傑森不想再等下去了。
“出來吧。”
傑森抽動著鼻翼。
淡淡的香味源自眼前農場的陰影之中。
三份不同的香味。
稱得上是不錯了。
對此,傑森並不意外。
‘神秘側人士’成為盜匪,在傑森看來就是正常的。
‘神秘側人士’隻是掌握了常人所沒有的力量罷了。
並不代表著‘神秘側人士’的品德有多麼的高尚。
不過,真正的高尚者,那是最為值得尊敬的。
因為他們擁有著常人難以想象的力量的同時,還擁有著克製這份力量的決心。
例如:老爵士和那位騎士侍從。
想到這,傑森一皺眉。
因為,當老爵士和那位騎士侍從出現在腦海時,他突然覺得這樣的對比,簡直是對老爵士和騎士侍從的侮辱。
實在是不應該。
唉。
傑森微微歎了口氣。
他打算快點結束這場戰鬥了。
而隱匿在陰影中的三道人影緩步走出來。
一人身材普通,麵容硬朗,身著銀色盔甲,上麵塗畫著一個黑色骷髏。
一人高大異常,足有兩米四五的模樣,赤膊著上身,麵容猙獰。
剩下一人則是帽兜鬥篷遮蔽著容貌,讓人無法看清。
“‘銀幣骷髏’、‘火焰巨人’、‘血狐’的老大!”
三人一出現,塔尼爾就喊出了三人的身份。
對於南郊盜匪的事情,塔尼爾自然是知道的。
而且,為了更好的幫助邦迪、霍爾,塔尼爾還下功夫研究過三人。
‘銀幣骷髏’的老大是軍人出身,為什麼成為盜匪不知道,而‘火焰巨人’的老大則是一個凶殘的家夥,最愛好的就是將人活撕。
不過,最值得注意的是‘血狐’的老大。
對方不單單是‘神秘側人士’,而且為人狡猾、狠辣。
每一次做事都不露痕跡。
洛德最近十年發生的幾次無頭的綁架、凶殺案,都應該和對方有關。
“傑森小心!”
“他們……”
下意識的,塔尼爾就要提醒好友。
但是,還沒有等塔尼爾說完,傑森抬手就是一拳。
呼!
狂風呼嘯,好似風聲怒吼。
淡灰色的勁風,帶著無儘的鋒銳,瞬間籠罩前方三人。
刺啦、刺啦。
宛如是布匹撕裂的響聲中,猩紅乍現。
然後,
悄無聲息。
“他們、他們、他們……死了?”
塔尼爾宛如是卡殼的複讀機般,瞪大了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