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的默誦後。
嗡!
一聲宛如長劍出鞘的鳴叫中,一道銀色的光輝從傑森手中斬出。
【破邪斬】!
噗!
高大虛幻的‘鬼’,被一分為二。
毫無滯澀。
乾脆利落。
“吼!”
帶著一聲不甘的怒吼,大‘鬼’就這麼宛如泡沫板消失了。
花開院晴看得目瞪口呆。
“這、這……”
這位年輕的陰陽師瞠目結舌的站在上方,完全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了。
做為四大陰陽師家族之一的傳承者,花開院晴當然是知道‘劍聖’的強大。
可那些記錄都是文字。
文字的記錄,是十分含糊不清的。
也沒有準確的數據對比。
更沒有畫麵。
所以,所有人都在承認著‘劍聖’的強大。
可‘劍聖’強大到什麼程度,卻沒有一個人能夠說清楚。
而現在?
花開院晴清楚了。
一擊!
不!
是一劍!
那種鋒銳的劍氣,自然是是可以視作一劍的。
一劍就能夠斬殺這種特殊的大‘鬼’!
也就是說一劍就能夠斬殺大妖魔!
“真、真是可怕!”
花開院晴心底默默的想著。
雙眼則是牢牢注視著傑森再次邁步。
這一次,再也沒有了東西能夠阻止傑森前進的腳步。
傑森十分順利的來到了‘絕命’號的核心前。
那顆拳頭大小的紅色寶石,正緩緩跳動著。
宛如心臟一般。
傑森沒有任何的猶豫,抬手就將這枚核心摘了下來。
他強忍著當下‘淨化’的欲望,將其放入了身後的背包中,與之前的十一份‘食物’放在了一起。
轟隆隆!
就在傑森將‘絕命’號的核心裝好時,整個‘絕命’號開始了抖動。
之前修複的裂口,再次的裂開了。
而且,更多的裂口開始出現。
仿佛下一刻就要支離破碎般。
“傑森快點,船要沉了!”
花開院晴一邊喊著一邊拿出一張顏色較深的符紙迅速的疊了起來。
呼吸間,一艘紙船出現了。
年輕的陰陽師將其扔進了海中。
當海水與紙船接觸的刹那,整艘紙船就開始變大。
花開院晴率先跳到了紙船上。
傑森和紗倉姑娘隨後落下。
“好神奇!”
紗倉姑娘忍不住的抬手觸摸著‘紙船’,觸感卻像是木質的,忍不住的,這位大大咧咧的姑娘讚歎起來。
“隻是一些上不了台麵的陰陽術。”
“和真正的強大比起來……”
“天差地彆。”
花開院晴說著,目光就忍不住的看向了傑森。
傑森依舊是那副平靜、淡然的麵容。
似乎剛剛的一切都不放在心上。
實則,此刻的他,又一次開始了和‘食欲’的戰鬥。
隻能是極力保持這樣的姿態。
不然的話,口水都得流出來。
但是,看著這副模樣的傑森,花開院晴卻是越發的佩服了。
實力強大。
智謀出眾。
還有一顆波瀾不驚的心。
這才是真正的強者啊!
不對!
應該是有了一顆波瀾不驚的心,才有了出眾的智謀,然後,修煉出了強大的實力!
而我?
還差得遠啊!
唉!
花開院晴不由自主的歎息著。
然後,這位年輕的陰陽師開口道。
“紗倉之後我們有一段休息時間了。”
“如果可以的話,請抓緊這段時間修煉。”
“當然了,不要過猶不及。”
花開院晴叮囑著。
“明白!”
紗倉姑娘擲地有聲的說道。
剛剛發生的一切,還曆曆在目。
她什麼忙都沒有幫上不說,還差點成為了累贅。
雖然她掩飾的很好,但是麵對那些對手的時候,她真的緊張了。
和她平日裡遇到的對手,完全的不同。
那是真正意義上常人眼中的凶徒。
我需要更加的強大才行!
至少,要把‘認真一拳’開發出來。
心底早有計劃的紗倉姑娘開始了規劃,不過,才兩三秒鐘,這位大大咧咧的姑娘才後知後覺的問道:“我們這算是過了小組賽的預選嗎?”
“當然!”
“它就是證明。”
花開院晴指了指身後正在沉沒的‘絕命’號。
臉上浮現著一絲狠厲。
敢這麼設計他,那就做好接受他報複的準備吧。
當然了,這些他會去做。
就不用他的隊友了。
紗倉姑娘大概率幫不上忙。
至於傑森?
說實話,能夠以之前的‘薪酬’和傑森這樣一位‘劍聖’組隊,已經足夠花開院晴羞愧、不好意思了。
這個時候,再求著傑森幫忙?
抱歉。
以花開院晴的驕傲真的是做不到。
而再付出更多的‘薪酬’?
除去真正意義上的保命道具外,他並不認為有什麼能夠配得上傑森的‘酬勞’。
他並沒有那麼多的保命道具。
畢竟,他隻是一個分家的繼承人。
而用其它道具來糊弄傑森?
先不說花開院晴做不到這樣的事情。
單單是這樣的事情會被傑森視為羞辱,就讓花開院晴不敢去觸及了。
“之後‘格鬥之王——拳皇大賽’應該會按照正常的流程開始,也就是1個月後。”
“這段時間,傑森閣下請您小心。”
“經過了剛剛後,一定會有各種各樣的試探。”
“雖然以您的實力無須擔心這些——一隻豺狼無法對付一隻猛虎,但是一群豺狼卻是不得不防。”
花開院晴以十分委婉的口吻提醒著。
傑森的實力,自然是毋庸置疑的。
他不會像叮囑紗倉姑娘一樣叮囑傑森。
因為,他相信傑森的強大,更相信傑森有著自己的修煉習慣和體係。
他冒然的提出,隻會徒增笑柄。
但是,一些日常,他卻必須要提醒。
花開院晴可是了解一些家族的手段。
或許無法正麵戰勝傑森。
但會讓傑森煩不勝煩。
最終,煩躁帶來憤怒,憤怒則讓人失去了理智。
一個失去了理智的人,會帶來大麻煩。
更不用說是一位‘劍聖’了。
失去了理智的‘劍聖’,足以帶來恐怖的破壞。
但也會陷入被群起圍之的境地。
如果有著這樣的機會,花開院晴相信那些混蛋一定不會放過的。
當然了,花開院晴相信以傑森的心境,不會陷入到這樣的麻煩中,但為了以防萬一,不得不防。
“嗯。”
傑森點了點頭。
怎麼還不到岸邊?
我好餓啊!
心底的迫不及待,讓傑森上前了兩步。
他從船中央,走到了船頭,眺望著遠處。
而在他的身後,朝陽初升。
一直站在岸邊的人們馬上就看到了這樣一幕——
船頭,傑森傲然屹立,目光淡然且堅韌。
朝陽緩緩升起,仿佛為他披上了一層金紅色的火紅色的盔甲。
在他身後,巨大‘絕命’號緩緩沉入大海,卻帶不起一絲波瀾。
海風徐徐吹過,吹動著他的衣襟。
海鷗掠過海麵,發出清脆的鳴叫。
“這就是‘劍聖’嗎?”
“赴約而戰,戰而勝之,奪‘劍聖’之名!”
有人輕聲自語著。
更有人不停詠唱。
“可惜沒有人等他赴約啊!”
“可惜不是正午之後的夕陽!”
“可惜不是削成的木刀!”
“可惜沒有刀與鞘是一體的攻心!”
“可惜沒有燕子絕唱!”
“可惜……”
詠唱聲繼續著,人們的耳中似乎響起了那刀劍碰撞時的輕鳴,眼前更是出現了兩道不停輾轉騰挪,刀刀致命的絕世劍客。
可下一刻,他們看到的隻是那遠遠乘船而來的人,
一切皆為法,如夢幻泡影。
不由自主的所有人心頭都浮現了這樣的話語。
這就是‘劍聖’嗎?
不自覺的影響著我的內心?
所有人都這樣想著,目光卻無法控製的看向了那靠岸的紙船上,落在了那道高大魁梧的身影上。
他們竭儘所能的觀察著這道身影。
身軀高大,肌肉發達。
麵容淡然,毫無波瀾。
雙眼明亮……火熱!
看到這雙眼睛的時候,所有人身軀一震。
這是怎樣的一雙眼睛啊!
那種火熱感,讓他們頭皮發麻!
與之對視後,有一股發自靈魂的顫抖!
這是……
執著嗎?
對於‘劍道’的執著!
對!
就是這樣的!
也隻有這樣對於‘劍道’執著的人,才能夠達到‘劍聖’的程度。
心底的猜測。
迅速的變為了歎服。
下一刻,隨著那道身影的前行,岸邊的人們自動的分為左右。
身上帶著刀劍的人們,更是鞠躬示意。
傑森的腳步不疾不徐。
雖然他恨不得馬上飛回‘麵具X砍刀X肉’事務所內,但是饑餓時時刻刻的折磨著他,他必須要保持著一定的頻率。
不然的話,他真怕自己在一群人麵前失控。
這句對不是有了什麼‘偶像包袱’。
他就是不希望自己的‘弱點’被發現罷了。
畢竟,這是極為致命的。
“傑森閣下,請問您回那?”
花開院晴沒有上車,而是安排了司機送傑森。
“‘麵具X砍刀X肉’事務所。”
傑森回答著。
雖然‘童守寺’也是一個十分不錯的地方,但是他更習慣待在自己的‘地盤’。
這是傑森源自家鄉血脈的特性。
在那裡,土地被視作做為重要的東西。
這樣的特性,在傑森身上也是顯而易見的。
之前常去‘童守寺’,自然是為了‘童守寺’的傳承。
現在傳承已經全部學會了。
傑森還是樂意待在自己的事務所內。
“好的,傑森閣下。”
司機用無比恭敬,乃至一絲絲狂熱的口吻說道。
花開院家的司機,也是‘裡世界’的人。
他自然清楚‘劍聖’的含義。
尤其是,他還是一個擅長用劍的高手。
傑森察覺了這一絲絲狂熱,但是他沒有多想,被‘食物’牽扯了太多精力的傑森,就這麼微微後仰的靠在了座椅中,閉上了雙眼。
司機見狀,立刻讓車子越發的平穩了。
花開院晴是目送傑森遠去的。
當車子消失不見時,他又招呼來了一輛車子。
花開院晴可沒有忘記自己的另外一位隊友。
“紗倉,一路小心。”
“如果修煉有什麼疑惑的話,可以來詢問我,或者乾脆來彆院觀摩那些秘術——我已經告知了下人,他們會帶你去觀摩的”
年輕的陰陽師這樣說道。
“好的。”
“再見,晴!”
“我先去吃個早飯,然後,就開始修煉!”
紗倉姑娘連連揮手。
又吃?
花開院晴臉上的笑容一滯,不過,馬上就恢複了正常。
他點了點頭,示意司機可以帶紗倉姑娘去吃個早飯。
當紗倉姑娘乘坐的車子也走了後,年輕陰陽師的麵容頓時就陰沉下來。
一轉身,年輕的陰陽師就向著遠處的高塔走去。
說是高塔,實則是碼頭的燈塔。
隻不過隨著這個碼頭的廢棄,這個燈塔也隨之廢棄了。
但是,因為成為了‘格鬥之王——拳皇大賽’的小組預選賽地之一,這裡再次被修繕了。
包括碼頭和周圍。
傑森看到的都是修繕過後的。
而燈塔更是重點修繕目標之一。
不單單是外表進行了修補,內裡更是奢華。
花開院晴沒有來過這裡,但是仆人卻彙報過——這是正常的消息收集,花開院晴相信不單單是自己知道,花開院樹、花開院植、花開院羅都知道。
至於花開院徹?
自然也是知道的。
但是根本不會放在心上。
就算是聽說了,也隻是笑一笑,又去喝茶下棋了。
如果是徹哥的話,我放棄也不是不可……
花開院晴想著,馬上搖了搖頭。
年輕的陰陽師很清楚,他絕對不能夠有這樣的想法。
因為,一旦有了。
他的氣勢就輸了。
他將一蹶不振。
現在的他,可不單單是自己。
他有著隊友傑森、紗倉。
還有著自己的父親。
還有那些支持自己的人。
這些人都在看著自己。
所以,就算是徹哥要奪取主家家主之位,我也要爭取!
想到這,年輕的陰陽師腳步立刻加快了。
而在年輕的陰陽師身後,不少人也跟了上來。
他們當然知道要發生什麼事。
事實上,這是他們期望看到的。
做為四大陰陽師家族之一的花開院家,如果出現了什麼‘內鬥’的情形,那實在是再好不過了。
因此,這些來自不同勢力,隱藏在此的人一邊前行,一邊將信號發了出去。
不過,很快的,隨著花開院晴推開燈塔門的刹那。
這些人就愣住了。
血跡。
屍體。
兩具屍體就倒在門後。
花開院晴瞳孔一縮,這位年輕的陰陽師迅速想到了什麼,幾乎是下意識的就要向裡衝去,但是隨即他就硬生生的忍住了。
一個瞬間,腦海裡轉了數次。
下一刻,他衝著一旁的仆人招了招手,道——
“報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