森德9死了?
嘉倫是凶手?
正在翻看剛剛兌換的書籍《如何正確參加‘瘋狂遊戲’》(逃生者、狂虐者版本各一本)的傑森,在聽到從電視中播發出的消息後,愕然的抬起了頭,看向了突然插播的新聞。
家族之間的鬥爭?
亦或是繼承人之間的鬥爭?
還是……
某些敵對勢力?
幾乎是一瞬間,傑森下意識的想到了這些。
任何的家族,雖然勢力龐大,但是隨著時間的流逝,內部必然是盤根錯節的。
爭鬥,自然是不可避免。
畢竟,再大的家族,資源也是有限的。
想要獲取資源,那就要力爭上遊。
或許是一個家族,表麵上也是和和氣氣的。
暗地裡?
你死我活。
而敵人也是一樣的。
為了獲取更多的利益、資源,敵人從不會消失,隻會源源不斷的出現,不是將敵人吞掉變成自己的養分,就是被敵人摧毀,成為敵人後花園的沃土。
不過,不論是哪一種,傑森絕對不相信是嘉倫下的手。
並不是傑森對嘉倫有什麼絕對的信心。
而是,感覺嘉倫的實力不夠!
“被利用了嗎?”
傑森心底自語著。
森德9,傑森見過。
就在不久前的這間公寓中。
當時的森德9,囂張跋扈,眼帶不屑。
但是對方有著這樣做的底氣。
傑森超乎常人的感知,能夠清晰的察覺到,即使是在這間‘防守森嚴’的公寓中,也有兩道視線一直牢牢鎖定著他。
之前是沒有的,隨著森德9出現而出,隨著森德9離去而離去。
很明顯,森德9是有著足夠安排的。
隨身帶著保鏢,且實力相當可以。
尤其是,對方在見他這個‘囚籠之中的人’時,都是這麼的謹慎,森德9見嘉倫時會沒有安排?
這是不可能的。
就算是臨時起意,也一定會有穩妥的措施。
所以,一定是有人布局。
以嘉倫為‘餌’,引誘了森德9。
或者這個‘局’可以在向前延伸一點。
例如,來看他時,也是這個‘局’的前兆?
想到這,對於整個事件的過程,傑森還暫時不知道,但是有一點,傑森卻是可以肯定了。
這個布局的人,對森德9相當熟悉,不僅了解著森德9的習慣、處事方式,還洞悉了森德9的性格弱點。
不然的話,不可能這麼簡單的刺殺森德9,還恰到好處的推出了一個‘替罪羊’。
“職業的!”
傑森評價著。
接著,傑森再掃了兩眼新聞,再沒有任何發現後,很快就收回了注意力。
既然是職業的,自然不會留下更多線索。
依靠這樣的新聞想要找到線索,真的是天方夜譚。
而深挖?
他現在又不是‘大偵探傑森’,隻是一個‘狂虐者’。
更何況,以森德家族的勢力,也不需要他去深挖,有的人是樂意出麵。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
隻要有足夠多的酬勞,多得是比他專業的人願意去調查一切。
事實上,也是這樣。
而且,比傑森想象中來得還要快——
嘩、嘩。
書頁翻動中,傑森的注意力再次被手中的書所吸引。
“竟然會有這麼多的地圖?”
“果然,能夠成為風靡這個世界的‘遊戲’,除去一些偶然因素外,必要的因素一個都不可少。”
翻看著手中的《如何正確參加‘瘋狂遊戲’》,傑森忍不住的讚歎著。
他是將‘逃生者’版本和‘狂虐者’版本對照著看的。
這並不是他的習慣,而是《如何正確參加‘瘋狂遊戲’》這本書的作者給與的建議。
雖然不排除對方想要購買者多掏積分的嫌疑,但是傑森卻認為物有所值。
至少,那超過了30張的‘遊戲地圖’就已經讓傑森收獲不菲了,更不用說在這些地圖上‘逃生者’與‘狂虐者’之間的鬥智鬥勇。‘
逃生者,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物品,或是布置陷阱,或是聲東擊西,或是乾脆依靠人多力量大將‘狂虐者’反殺。
最讓傑森感到讚歎的就是這個。
在某次‘遊戲’的初賽中,一位‘逃生者’集合了30人的力量,布置陷阱後,以自己為誘餌,將追擊的‘狂虐者’引入了陷阱,然後依靠著人數優勢,堆死了那位‘狂虐者’。
當然,‘逃生者’也死傷大半,就連那位布局策劃的‘逃生者’也沒有幸免。
但是,‘狂虐者’的死亡,卻讓那次比賽的觀看數,達到了一個極致。
也正因為那次比賽,更多的對‘逃生者’有利的條件出現了。
例如:打賞!
例如:寶箱!
前者就如同傑森之前知道的那樣。
而寶箱?
則是隱藏在地圖中的。
裡麵有可能會出現武器、藥物、食物或者其它雜七雜八的東西。
這也是傑森認為手中書物有所值的原因之一——因為,在手中的書上,詳細的標注了這些寶箱曾經出現的位置。
儘管不是百分之百準確,但是已經足夠傑森做出一定的推斷了。
而隨著‘打賞’、‘寶箱’的出現以往‘狂虐者’絕對勝利的局麵被打破了。
‘逃生者’與‘狂虐者’雙方變得有來有往。
甚至,在某一段時間,‘逃生者’成為了占據多數勝利的一方。
直到‘遊戲’規則再次改變。
‘狂虐者’可以帶著自身‘順手’的武器進場。
之後,雙方再次變得有來有往。
“平衡嗎?”
傑森看著‘遊戲’規則的本質。
當然,他很清楚,這樣的‘平衡’,可不是為了‘公平’,僅僅隻是為了讓‘遊戲’變得更吸引人罷了。
一麵倒的勝利,很讓人爽快。
但並不持久。
就好似是玩遊戲開了作弊器一樣。
遊戲,結束於作弊器。
隻有相互間‘勢均力敵’的對抗,才是最吸引人的。
最好的就是,一方略帶劣勢,卻咬牙直追,在最後關頭翻盤。
這才是‘觀眾’們想要看到的。
所以,‘遊戲’就是這麼做的。
而也正因為如此,傑森可以猜得到他下一場的‘比賽’絕對不是那麼簡單的。
畢竟,他已經在上一場比賽中‘碾壓’了。
這一場?
‘遊戲’策劃為了讓比賽更吸引人,也會做出一些調整。
因此,傑森更加專心致誌的翻看這些地圖了。
儘管大概率用不到。
但其中‘逃生者’在關鍵位置布置陷阱,‘狂虐者’在毫不起眼處的追擊,卻是他可以學些的經驗。
就在傑森翻看到一位‘逃生者’利用翻閱木箱,推到木板砸擊‘狂虐者’的精彩例子時,走廊上再次傳來了腳步聲。
是兩個人的。
一個是‘接觸者’佩爾斯。
另外一個卻是陌生的腳步。
咚、咚咚。
“我們可以開門嗎?”
敲門聲後,是佩爾斯的詢問。
直到傑森點頭後,木質的顏色從玻璃門上消退。
雖然這麼做看起來很是多此一舉,但是佩爾斯還是這麼做了。
做為一個合格的‘接觸者’,他遵守著‘接觸者’手冊上的一切。
包括,理應對‘狂虐者’保持警惕的同時,要‘尊敬’對方。
單引號就在手冊上標注著。
至於怎麼理解?
那就是個人的事情了。
佩爾斯選擇了給與‘儘可能程度內’的尊敬。
就如同剛剛那樣。
其他人怎麼樣,不知道。
至少,傑森不討厭這樣的行為,看向佩爾斯的目光也較為柔和。
不過,看向佩爾斯身邊的人,就沒有那麼客氣了。
冷漠。
這是傑森目光中唯一的含義。
不單單是因為傑森和對方初次見麵,還因為對方的目光、表情自始至終都是帶著試探,且潛藏的惡意。
或許對方自認為掩飾的很好,但是在傑森的感知下,對方完全無所遁形。
“你好,傑森選手。”
對方表麵上很有禮貌的問候著,同時還略微欠身。
黑色的西裝,白色的襯衣,再加上一雙廉價的皮鞋,讓對方就像是上門推銷的人員一樣。
不過,推銷人員可比不上對方的目光犀利。
在問候傑森的時候,這位陌生拜訪者的目光就牢牢緊盯著傑森。
沒有放過傑森的一舉一動。
雖然傑森帶著冰球麵具,但是露出的雙眼,卻足夠對方審視了。
可惜的是,傑森自始至終都保持著那種冷漠。
眼神中沒有一丁點兒的波動。
這讓陌生的拜訪者有些失望,但是卻沒有灰心喪氣,對方挺直了腰板,轉過身看向了‘接觸者’佩爾斯。
“佩爾斯先生,我希望和傑森選手單獨談談。”
對方這樣說道。
“可以。”
“但請遵守規矩。”
佩爾斯沒有阻止,隻是叮囑了一句,就在向著傑森示意後,轉身走向了走廊的儘頭。
自動門,一開一合。
佩爾斯的身影消失在門後。
陌生的拜訪者這才再次看向傑森。
“傑森選手,我是比爾德,森德家族的安保顧問。”
對方介紹著自己的身份。
對此,傑森並不意外。
在森德9死亡後,森德家族最先派出的必然是自己人。
這是一個身位大家族必須要的。
如果出了什麼事,直接就聘請外部人員的話,隻會讓所有人認為這個家族虛有其表。
“傑森選手,對於我為什麼來,一定有所猜測了。”
這位森德家族的安保顧問指了指還在播放的電視。
此刻,電視上播放的自然還是森德9的遇刺事件。
即使是‘遊戲’的直播、重播,這個時候也被壓了下了。
熱度,才是被永遠追逐的話題。
“森德9少爺,是一位不錯的年輕人,雖然有著一些年輕人特有的毛病,但是大多數的時候,他都做得很好,至少是做到了一個年輕人能夠做到的一切。”
“因此,他被寄以厚望。”
“也因此,他的意外死亡,會造成很惡劣的事情。”
“包括傑森選手在內,也在這個影響的範疇中。”
“所以,傑森選手你有沒有想和我說的呢?”
一段在傑森看來完全就是沒必要的‘寒暄’,甚至是可以稱之為廢話的話語後,比爾德突然沒頭沒尾的問道,而在問話的時候,比爾德再次緊盯著傑森的雙眼。
毫無疑問,這是一種問話技巧。
傑森見過不少人使用這樣的技巧。
‘不夜城’內。
副本世界內。
而為了自己的安全,傑森早就開始訓練自己,讓自己任何時候都不流露意外的神情,包括著自己的眼神。
因此,結果是令比爾德失望的。
他毫無所獲。
不過,比爾德可沒有放棄。
“也許傑森選手忘了什麼。”
“我可以給您一個提醒。”
“在嘉倫,對,就是那個被公布出來殺害森德9少爺的凶手,他在參與之前‘遊戲’的初賽時,傑森閣下,您幫助過他。”
“用1積分兌換了打火機。”
比爾德仿佛是提醒,又仿佛是在說我什麼都知道般,詳細的說明著。
可傑森,還是那副模樣。
麵容被冰球麵具覆蓋著,雙眼毫無感情,沒有一丁點兒波動。
比爾德凝視這雙眼睛。
一秒。
兩秒。
三秒。
足足十秒鐘後,比德爾深吸了口氣。
“您知道的,隱瞞對您沒有什麼好處。”
“嘉倫隻是一個被推出來的替死鬼。”
“而您?”
“不想要成為類似的吧?”
比爾德一副為了傑森好的模樣。
然後,見到威逼沒用的對方,馬上開始了利誘。
“‘狂獵者’需要獲得總決賽的冠軍才能夠獲得自由,可如果您願意幫助森德家族的話,森德家族能夠讓您提前獲得自由。”
“或許您需要改頭換麵,但和自由相比,又算得了什麼,您說對吧?”
說著,比德爾期待的看著傑森。
但又一次的,這位安保顧問失望了。
傑森還是老樣子。
這一次,這位安保顧問皺起了眉頭。
傑森比他想象中的還要難纏。
但是,有一點,這位安保顧問是肯定的。
傑森的這種平靜眼神一定是隱藏了什麼。
和森德9有關?
還是和其它有關?
這位安保顧問不得而知。
不過,他已經可以交差了。
想到這,這位安保顧問選擇了離開。
與走廊裡的佩爾斯打了個招呼後,這位安保顧問返回到了車上,直接拿起了車上的電話,撥出了一個號碼。
“閣下,我確認了。”
“傑森有所隱瞞。”
“但不知道是否和森德9少爺有關。”
“查!”
“不論是否有關,都要給我查,森德9少爺死了,其他人就不要想好過。”
一抹略帶陰沉的話語聲從聽筒中傳來。
比爾德心底一凜。
他很清楚這位話語的意思。
他更加明白,之後會發生什麼。
頓時,這位森德家族的安保顧問開始為那些可能出現的無辜者默默祈禱起來。
錯殺一千,不放過一個。
這就是森德家族的做法。
也是大多數百大家族的做法。
公平、憐憫?
沒有的。
誰相信有,誰就是真的傻瓜。
心底默默歎息了一聲,這位森德家族的安保顧問卻是擲地有聲的說道。
“明白。”
接著,電話掛斷了。
比德爾坐在車上思考了一番後,就準備去看看嘉倫,這位‘直接’的凶手應該有著更多的線索。
車子發動著了。
比德爾做為一個老司機,相當穩的駕駛著車子,駛入了馬路。
但就在下一刻,一輛從岔道並入的重卡徑直撞在了比德爾駕駛的車子上。
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