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份!”
“那位福萊頓先生的身份!”
“不要忘記這個身份所帶來的能力!”
傑森這樣的說著,然後沒有等霍爾再開口,就繼續的說道:“假設,我們先假設一下,那位福萊頓先生遭遇的火災真的不是意外,而是人為的,他為了報複那個家夥,製造了這一切,可他為什麼選擇讓我們‘旁觀’這一切呢?”
霍爾一愣,隨後眉頭也皺了起來。
“是啊!”
“以福萊頓先生的能力,他那淒慘的遭遇如果真的是人為,想要懲罰對方,根本不用親自動手。”
“隻需要透露出一丁點兒的信息,不論是市長閣下,還是我們的那些大人物,都會十分樂意幫忙。”
“而且,一旦這些大人物出手,這家夥隻會死得更慘!”
說著,霍爾低頭看了看那個被燒焦的屍體。
也許火刑是最為殘酷的死亡懲罰。
但,那隻是針對死亡而言。
而那些大人物有著太多讓這家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法子了。
不用施展太多,隻要一兩種,就足以讓對方明白活著是多麼的不幸了,而死亡又是何等的幸運。
這樣的死亡,對於你來說是一種恩賜?
突兀的,霍爾心底有了這樣的想法。
但馬上的,霍爾就搖了搖頭,將這個不符合自己警探身份的想法甩出了腦海。
傑森看到了霍爾搖頭的模樣,他知道霍爾想到了什麼。
因為,他也想到了類似的事情。
而這也讓眼前的事情越發的矛盾了。
假如是福萊頓的話,對方為什麼要做這麼‘低效’的事情?
如果不是福萊頓的話,眼前的家夥又是誰呢?
疑惑不停的在傑森心底升起。
足足數秒鐘後,他才將這些疑惑壓了下去。
他看向了警探霍爾,提議道:
“現在的線索太少了,站在這裡,我們也根本找不到有價值的信息。”
“既然最初開始的綁架案發生在福萊頓莊園。”
“那麼,我們就去那位福萊頓先生的莊園看看。”
麵對著傑森的提議,警探霍爾沒有任何的反對。
“好的,閣下。”
說完,霍爾馬上轉身就向著馬車走去。
焦屍做為重要的證據之一,不能夠就這麼的扔在這裡,必須要處理一下。
可想要帶走一具焦屍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既要保證屍體最大程度的完好,又得保證焦屍不會嚇到他人,引起慌亂。
最近的洛德已經夠亂的了,霍爾可不想要再給自己的長官再添什麼麻煩。
“有擋雨布之類的東西嗎?”
霍爾詢問著車夫。
“有、有的。”
車夫結結巴巴的說著,就從工具箱的另外一側掏出了馬車的擋雨布。
接過擋雨布的霍爾,徑直將這擋雨布鋪在了焦屍的一側,接著,從口袋中掏出了手套戴上後,則向那位車夫示意。
一個人想要抬一具焦屍,在不破壞屍體的前提下,顯然是困難重重的。
“警官,我……”
車夫麵帶驚慌、恐懼,連連擺手。
毫無疑問,這位車夫是萬分不想要觸碰這具焦屍的。
但在霍爾逐漸嚴肅的麵容和銳利的目光下,這位本來隻是平民出身的車夫選擇了屈服。
他戴上了霍爾遞來的手套,走到了霍爾的對麵,開始幫助警探搬運屍體。
最終,被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屍體放在了馬車的頂棚上,用繩索固定。
在整個過程中,傑森就站在一側,默默的看著車夫。
他不相信任何人。
更不用說是一個‘帶著’他們經曆了凶殺案的陌生人了。
而且,對方還是福萊頓的仆人。
假如這一切真的是福萊頓做的,對方是幫凶的可能性是極大的。
即使對方表現的很正常。
因為,有太多的方法造成這樣的‘正常’了。
數分鐘後,馬車再次的啟動。
返回到車廂內的霍爾,壓低聲音問道:
“怎麼樣?”
一邊問著,這位警探一邊指了指身後隔著車廂,車夫所坐的位置。
無疑這位警探也在懷疑著對方。
而剛剛的那一幕,自然帶著試探。
“暫時沒有發現。”
傑森緩緩搖了搖頭。
“如果他真的是幫手,一定會露出破綻的。”
“還有福萊頓莊園內的人。”
明顯,這位警探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他不僅要牢牢鎖定車夫,還會認真查探福萊頓莊園內的每一個人。
對此,傑森沒有反對。
這也是他想要做到的。
現在有人幫忙,那自然是再好不過了。
在接下來的路程中,傑森沒有再開口,他靠在椅子中,柔軟的墊子托著他的腰,讓他能以一個更加愜意的姿勢傾聽著警探霍爾的的講述。
這次的講述自然都是關於福萊頓的。
通過這次講述,傑森清晰的了解到了這位富豪在洛德市的地位。
或許對方沒有再洛德市擔任任何官職,但任何官員見到這位富豪,都需要以禮相待,即使是那位市長也不例外。
而且,對方還和某些幫派人士來往密切。
黑白通吃!
傑森不由的想到了這個詞。
而很快的,當馬車拐入了莊園輔路後,傑森就再次對這位富豪有了更深的了解。
細碎的鵝卵石鋪成的道路,在午後的陽光下,散發著彆樣柔和的光輝,兩旁的樹木更是從灌木和雜樹林,變為了筆挺高大的鬆柏林。
道路的儘頭一道足有三米高的院牆,阻擋著人們的窺視,尖銳的鐵柵大門,黝黑而鋒銳,在馬車靠近後,數個仆人打開了大門,一個水瓶造型的噴泉馬上引入眼簾,水柱噴出,落在下麵的水麵上,滴滴答答的響成了一片。
馬車繞過噴泉,一個由六根大理石柱支撐的花園走廊出現在那,馬車就停在了走廊的門口。
車夫打開了車門,摘下帽子,微微鞠躬。
“兩位警官,我們到了。”
對方這樣的說著。
霍爾先從馬車上一躍而下,他警惕的掃視周圍,傑森緊隨其後。
一個身穿管家服,戴著白手套的中年人正身形筆直的站在門口,靜靜等待著,當兩人都走下馬車時,這位管家快步的走了過來。
雖然步履很快,但是卻有種有條不紊的感覺,就如同對方的話語。
“兩位閣下,我們等候多時了。”
說完,對方露出了一個充斥著禮貌,卻帶著隔閡的笑容。
相較於那位車夫,這位管家要自然的多,顯然出身不凡,應該是職業管家,或者是某些上流社會的人士。
接著,對方繼續說道:
“兩位,請跟我來。”
“老爺的房間我讓人封鎖了,一切都沒有動……”
這位管家說著,就要轉身帶路,但就在這一刻,對方的話語戛然而止,臉上的從容更是刹那間就消失的無影無蹤,隻剩下了驚恐。
對方身體僵直的站在那,瞪大雙眼看向了傑森、霍爾的身後,嘴巴不由的張大。
嘎吱、嘎吱!
一陣咀嚼聲在兩人身後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