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失敗得教訓,總是會令人記憶猶新。
徐渭雖然久居於此,一直都沒有出過潞王府,但外麵傳來的消息,他總是情不自禁的去思考,也算是對自己的失敗一種總結和反省吧。
而此時作為局外人的他,反而是要看得更清楚。
光憑他這一席話,郭淡就是不虛此行啊!
因為對於郭淡而言,他需要得就是對局勢的分析,到底這是怎麼樣得一盤棋,至於具體怎麼下,他隻是會參考彆人的意見,而不會言聽計從,作為商人,自己的利益才是最為重要的。
這一點徐姑姑可是深有體會。
當初她幾番誘導郭淡,結果都失敗了,而原因就是郭淡總是會有自己的考慮,而他出於對經濟得考慮,可又是徐姑姑難以企及得。
可話說回來,至於具體怎麼操作,其實徐渭也不能教郭淡,還是得郭淡自己去想辦法。
因為郭淡的這一套體係,是一種全新得體係,饒是徐渭也看得不是很明白,因為自古以來,就沒有出現一個以商人成為中堅力量的國家,故此對於徐渭而言,這一切也是未知。
他們對於此事的交談,也就僅限於此,之後,郭淡又與徐渭聊了聊有關潞王府得事。
主要就是聊朱翊鏐。
徐渭對於朱翊鏐評價就是“荒淫有道”。
可能也是朱翊鏐玩得太多,這黑的白的,坐著站著,各種膚色,各種體位,各種人數,他全部都一一嘗過,還不止一遍,有些膩味了,雖然玩還是會玩,但也不再沉迷其中。
而自萬曆將呂宋島劃入潞王府的領地,這政務反倒給予了朱翊鏐新鮮感,他對此還是非常儘心儘責的。
也將潞王府治理的井井有條。
這徐渭可也不會甘為奴仆,任勞任怨,他在這裡過得可是非常瀟灑,無拘無束,想乾嘛就乾嘛,關於潞王府的政務,他也就是偶爾指點兩句,平時從來不管,但朱翊鏐對他也是非常尊重,一般他提意見,都還是會遵從的。
傍晚時分,郭淡和徐渭又來到朱翊鏐得宮殿赴宴。
“王爺可真是三年不鳴,一鳴驚人,這潞王府在王爺您的治理下,是日益繁榮,其它藩王府成天就知道問朝廷要錢,可這潞王府卻是日進鬥金,還能幫陛下掙錢。”
郭淡先是一番馬屁轟向朱翊鏐。
朱翊鏐聽得很是開心,畢竟這種認同可是從未有過得,又瞟了眼旁邊得徐渭,抑製住得意的微笑,道:“也不全是本王得功勞,若無徐老先生相助,潞王府也不會有今日之繁榮。”
徐渭撫須大笑道:“老朽成天就幫助王爺花錢啊!”
朱翊鏐哈哈一笑,道:“老先生就是花再多得錢,本王也是願意的,本王就怕老先生有朝一日待在這裡有些膩了,就如那沈惟敬一樣,這出門之後,就不回來了,可真是豈有此理。”
郭淡趕忙解釋道:“沈先生曾給我來過信,他本也是打算回來的,可是途中見我軍正南下準備與洞烏開戰,他對此有一些想法,我也是深表認同得,於是就讓他過去看看。”
這沈惟敬也不是一個貪圖享受,好吃懶做之輩,他反而是個閒不住的人,而且極具冒險精神,在處理完澎湖一事之後,他便從福州上岸,準備回潞王府之際,剛好又聽說播州軍隊準備繼續南下,他認為他的三寸不爛之舌能夠幫助到明軍,故而來信給郭淡,說了說自己的想法。
郭淡也就答應讓他過去幫忙。
朱翊鏐非常不滿道:“我這裡本就沒啥人才,除了老先生之外,可就剩下一個沈惟敬,你還要將他給弄走,如今他不在這裡,咱們怎麼去跟那些倭人打交道。”
“我以為他就過去待一會兒,誰知道待那麼久。”郭淡突然又問道:“對了!目前日本那邊是什麼情況?”
徐渭道:“根據從日本傳來的消息,由於他們在澎湖吃了個敗仗,導致他們入侵朝鮮的計劃,也因此給耽擱了,但是根據我的判斷,他們並未放棄這個計劃。”
郭淡好奇道:“先生為何有此判斷?”
朱翊鏐忙道:“這是因為今年來,李旦他們發現東北邊得倭寇是日益增多,並且形成一股強大的海上勢力,牢牢控製住那片海域,根據打探回來的消息,這些倭寇與彆得倭寇不同,他們不是為了搶劫而來,而是為了控製航道。
由於我們當初為李旦製定得計劃,是整合海盜,可他們並非是海盜,故此李旦也難以整合他們,而且李旦也與他們交過幾次手,但全都無功而返,可見他們就是倭軍假扮得。”
徐渭補充道:“老朽估摸著,他們之所以延遲進攻朝鮮得計劃,是因為澎湖一戰中,他們見識我軍得海上勢力,對此頗為忌憚,而他們若要跨海作戰,這兵糧運輸,將是至關重要得,他們必須要先控製住航道。”
郭淡忙問道:“可是根據潞王府的財政來看,這貿易並未受到影響,今年要遠勝於去年。”
徐渭嗬嗬笑道:“當年到處倭寇作亂,就是因為我大明斷了朝貢貿易,並且封關禁海,這倭國可是非常依賴與我大明的貿易,為此不惜大動乾戈,如今他們怎麼可能會自己阻斷與我大明的貿易,他們隻是想要控製航道,阻止李旦的勢力滲透過去,故此不但貿易沒有受阻,反而在李旦和倭軍雙重夾擊下,真正海盜還少了不少,天津衛到倭國,那是暢通無阻。”
郭淡點點頭道:“原來如此。”
朱翊鏐道:“關於此事,本王都還準備上奏皇兄,加強我們在海上的勢力,一旦我們控製住航道,可能能夠逼迫他們放棄入侵朝鮮的計劃。”
郭淡搖搖頭道:“萬萬不可。”
朱翊鏐好奇道:“為何?”
郭淡道:“因為這麼做會得不償失,要想徹底控製著整片海域,可是得花不少錢的,而且還不一定能夠控製得住,畢竟目前海上航行都比較危險,更彆說在海上交戰,最重要得是,我們又能夠得到什麼呢?”
朱翊鏐道:“破壞倭國入侵朝鮮的計劃,本王倒不是為朝鮮擔心,隻不過那倭國夜郎自大,竟想與我大明作對,”
郭淡嗬嗬道:“那就給他一點教訓,放他們過來,咱們好好打上一仗,否則的話,他們也不會服氣的,如此也難以確保我大明在這裡絕對統治力。”
朱翊鏐忙道:“可是打仗要花更多的錢。”
郭淡笑道:“這日本朝鮮都能夠花得起這錢,咱們大明怕個什麼,再者說,打仗打得就是消耗,這不消耗哪來的經濟,他們國家打得稀巴拉,將會更加需要咱們大明貨物。”
在小農經濟下,打仗就是窮兵黷武,但是在資本經濟下,戰爭卻是必不可少得,不打仗哪來的消耗,無法推動生產力。
徐渭點點頭道:“我也讚成跟倭國較量一下,因為倭國是在海外,而不像北方得敵人,這一旦打起來可就是沒完沒了,必須得有一方倒下為止。而當年土木堡一戰,令我大明軍隊是顏麵儘失,自此之後,再也沒有緩過勁來,以至於北方韃靼都沒有將我明軍放在眼裡。倘若此戰能夠打出我明軍威風,可借此震懾周邊勢力,其意義將是非常深遠得,且造福後世子孫。”
朱翊鏐若有所思地點點頭,道:“那我們該如何應對呢?”
郭淡不禁看向徐渭,他隻是要打,但是具體怎麼打,他是一無所知。
徐渭沉吟少許,笑道:“這打仗可比停戰簡單的多,我們隻需要讓倭國知道,我們正在準備大肆建造艦隊,那他們便不會再拖下去,趁著我軍羽翼豐滿之前發動入侵戰爭。”
郭淡笑道:“說來也巧,我在遼東地區正在規劃著一個大船廠,兩年之內應該就能夠完成。另外,我軍正好有一批淘汰下來的火器,雖是淘汰下來的,但也比日本得火器要精良一些,我們可以借日本的威脅,將這火器賣給朝鮮,那朝鮮再窮,買一批火器還是沒有問題的。”
朱翊鏐忙道:“也可以拿著去換他們的煤,你是不知道,今年我們潞王府所有的煤,可都是從朝鮮運過來的,這海運可真是便宜,而這一船過來就能夠用很久很久。”
郭淡嗬嗬道:“我以為王爺會建議去換女人。”
朱翊鏐哼道:“不管是倭女,還是朝鮮女,本王早就玩厭了,最近本王最感興趣得還就是那大食女子,因為許多大食女子是兩種不同的人給混出來的,我府裡麵正好有幾個絕色,上回小傑想帶一個走,我都沒舍得,今晚我們一塊去樂一樂。”
考!你這家夥還真是會玩,從顏色玩到混血,人生至此,夫複何求啊!郭淡真有些心動,嗬嗬幾聲,但旋即搖搖頭道:“還是算了,這開心一時,內疚半年,可真是太不劃算了。”
朱翊鏐好奇道:“你內疚甚麼?”
郭淡嘖了一聲:“我夫人對我這個贅婿這麼好,我要還在外麵搞三撚七,你覺得這好麼?”
朱翊鏐一臉不屑:“你這人什麼都好,就是這方麵愛掃興,我還是喜歡跟我榮弟一塊玩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