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世界?
寇涴稍稍白了他一眼,嗔道:“你就先彆想那麼長遠了,接下來咱們該怎麼辦,這馬賽雖然盈利穩定,但穩定的盈利,也難以刺激股價上漲,我覺得馬賽並不適合股份製。”
“可不見得。”
郭淡搖頭一笑。
而賽馬場那邊,當萬曆出現時,申時行、王錫爵他們都覺得有些尷尬,他們也不知道這該怎麼安慰萬曆,當然,絕大多數大臣還是幸災樂禍。
活該你啊!
好好的皇帝不當,去做什麼買賣,還想學著人家郭淡斂財。
藥店碧蓮好麼。
雖然他們都發現萬曆心情看上去沒有受太多的影響,但他們都認為萬曆是強顏歡笑,故作鎮定,死要麵子。
萬曆也沒有搭理他們。
自從遇見了郭淡,他越看這些大臣越不順眼。
在他的定義中,什麼才是忠臣,如果你連錢都獻給他,那就是忠臣。
要連錢都不願意奉獻,還得勞煩他親自去抄,這能忠到哪裡去。
不過大臣們也不在乎,我們可不是來討好你的,因為儒家定義得忠臣,就是要匡扶帝王得失,如魏征,如海瑞。
這是他們所追求的。
大家也是各聊各的,氛圍也算是比較和諧。
而郭淡這回可沒有時間陪著萬曆度假,他現在有很多事要做。
首先就是要處理馬賽股份一事,他當日就讓人以手續錯漏為由,將皇家馬場得股份撤下。
可大家都知道,什麼手續錯漏,你們牙行可從來沒有犯下過這種失誤,就是沒有人買唄。
這可真是鬨了一個大笑話。
很快,這事就傳了出去。
立刻成為議論焦點。
當然,大多數人都不敢議論皇帝,他們隻是在嘲笑郭淡,你丫也有今日。
他們將此番撤股視作一諾牙行的一次失敗。
確實也是對的。
因為一諾牙行本來就負責馬賽的宣傳和掛牌,結果沒有人買,那當然是牙行的失敗。
好不容易逮著這麼一個機會,那當然要儘情的嘲笑啊!
不過郭淡並沒有搭理他們。
隻要你們還買馬,還在馬賽區消費,那你們儘情罵就是了。
哥絕對笑臉以對。
這就是商人。
當然,郭淡還是要打他們的臉,就是一定要讓馬賽股份製,但原因可不是奔著打臉去的,是因為他要靠股份製來整合萬曆的產業,以此來完成與肥宅的合體。
馬賽就是其中之一。
五條槍。
“你看行嗎?”
朱立枝站起身來,走出幾步外,輕飄飄的問道。
郭淡上前一看,隻見紙上畫著一名騎士躍馬揚鞭,說白了就是徐繼榮躍馬揚鞭,徐繼榮可是朱立枝得禦用模特,但是邊上還有著一些小圖案,分彆是騎士衣褲、頭巾、皮靴、馬鞍、馬鐙、馬鞭.....等等。
“朱公子,你的畫技真是已經到了出神入化......!”
“彆拍馬屁。”
“......!”
郭淡尷尬地瞧了眼朱立枝,沒辦法,就他能耐,得罪不起,又道:“不過要將這裡全部塗黑......!”
“塗黑?”
徐繼榮立刻跳上前來,“淡淡,你什麼意思?你為什麼要塗掉我?”
郭淡翻著白眼道:“小伯爺,這是皇家騎士的標誌,將來要印在馬具和衣飾上麵,這麼複雜,我怎麼去印。”
徐繼榮道:“有錢還怕印不出麼,大不了這錢我來出,反正你不能把我給塗了。”
郭淡鬱悶地瞧了眼朱立枝。
朱立枝問道:“你看我作甚?”
徐繼榮立刻道:“對呀!你看枝枝作甚,男人的話,枝枝可隻畫我。”
朱立枝道:“我那是被你逼的。”
“.....!”
這時,關小傑上前來,道:“小伯爺,如果作為標誌,要印在馬靴和衣褲上麵,那就可不能印很大,要是太小的話,確實很難印得如畫上那麼好看。”
“還是小傑懂行。”
郭淡趕忙道:“要是畫虎不成反類犬,那反而會砸了小伯爺的招牌,這樣吧,我會將這一幅畫印在馬報上麵,作為宣傳用,但是標誌還是塗黑了,可大家都知道是你。”
徐繼榮糾結了好一會兒,才勉強點頭答應下來。
劉藎謀道:“關於馬賽的馬具,一直都有在賣,你這又是要乾什麼?”
郭淡笑道:“以前那是胡淵在賣,跟馬賽沒有多大得關係,但是在將來,我要人們隻要提起馬具,首先想到的就是皇家騎士,我甚至要讓朝鮮人、日本人對於皇家騎士的馬具趨之如騖。”
在目前的交通下,馬賽的盈利,是難以百尺竿頭更進一步,除非每個州府都去開馬賽,但是郭淡不想將重心放在賭馬上麵,他還是追求生產,這可是金融的基礎。
他要將馬賽周邊的一切,做成商品,並且打上皇家騎士的標誌,如此便可彌補馬賽自身得不足。
衛輝府。
“喲!你這是什麼意思?”
吉貴瞧了眼那一大箱白花花得銀子,又詫異地看著辰辰。
辰辰笑道:“這是我家姑爺得意思,以馬賽的名義,入股公公的染料坊,而原因是因為,我們姑爺在尋求一種獨一無二得染料,姑爺知道公公的染料作坊,有一種紅和黑的染料非常特彆,將來這兩種染料,會專門用於皇家騎士和軍備訂單上麵,除此之外,任何作坊都不能用這兩種染料。”
吉貴在做買賣的道路上,已經是越走越遠,而且他還是一個土化學家,他主要還是從事胭脂,但是因為研究胭脂,又弄出一些染料來,並且還非常好看。
“皇家騎士?”
吉貴眨了眨眼,這名字好嚇人啊!
辰辰立刻將其中意義解釋了一遍。
吉貴立刻答應下來。
皇家騎士?
這還需要問嗎?
沒有皇帝,可就沒有我們太監。
胡家大院。
“胡員外,不知您意下如何?”
曹小東向胡淵問道。
胡淵笑道:“這當然沒有問題,專門幫皇家騎士生產皮靴、馬鞍,這可是我胡某人的榮幸,我馬上就吩咐作坊那邊,將以前生產馬具的作坊單獨分出來,專門為皇家騎士生產。”
曹小東道:“郭大哥還說了,價格不是問題,但一定是要最好的,如果有人生產得比你們還要好,我們就會與你解除合作契約。”
胡淵非常自信道:“這你們放心就是,一定是最好的。”
如今他們皮革作坊,真是可以放眼天下,這天底下最好的皮革匠可都在他的作坊。
曹小東點點頭,道:“還有就是皮革方麵,需要是我們指定得,至於染料方麵,我們自己供應,而且必須要用我們的這種,不能用彆得。”
而那邊辰辰也馬不停的跑去秦家紡織作坊。
“員外,皇家騎士的衣服必須得用上等羊毛,染料我們會自己供應得。”
“是是是,我都記住了!”秦莊點點頭,又是歎道:“哎呦,從今年開始,我家紡織作坊,好似就在為你姑爺服務,那邊軍備訂單都還未完成,這邊又來了皇家騎士。”
辰辰道:“買賣多還不好麼?”
“好是好,可是...可是我都感覺有些力不從心了。”
秦莊苦笑地搖搖頭。
這訂單一筆接著一筆,來得太猛了一點。
辰辰笑道:“員外謙虛了,聽說你的大紡車、織布機可都改良了許多,這點點訂單算得了什麼。”
秦莊忍不住地笑了笑。
這他確實非常得意,如今他的紡織作坊已經從城內搬去城外,同時大量采用風力和水力,城內得紡織作坊,全都是細活,刺繡之類的。
實在沒有辦法,因為今年開始,訂單增加太多,但這種情況能否持續下去,他又不敢確定。
招人得話就不太劃算,衛輝府的雇傭契約有些坑爹,他開始將主要投入放到改良紡車、織布機上麵,這些可都不用交稅的。
雖然郭淡在衛輝府瘋狂下單,但衛輝府的百姓都沒有在意這些。
因為人人都盯著大峽穀的股份。
股價已經漲到一分五。
大峽穀用半年,就從市值五十萬兩漲到市值七十五萬兩。
可怕啊!
而原因就是天津衛港口曝光。
那裡曝光之後,這裡可就不需要在遮遮掩掩,可以全力生產,又是二十萬的訂單交付給大峽穀。
衛輝府的百姓頭回感受到這財從天降的感覺。
當初隻是圖個新鮮,不曾想還真有錢掙。
這可真是太幸福了。
這有喜就有悲!
最悲催的莫過於秦大龍、周劍他們那些老股東。
人生最痛苦的事莫過於此。
大峽穀。
“爹爹,如今大峽穀的股價又漲了一厘,都已經一分五了,算起來,爹爹手中的股份可是多了整整五萬兩。”
李如鬆一邊往大峽穀走去,一邊向李成梁問道。
李成梁點點頭,道:“不瞞你說,老夫真是不相信,還能夠這麼掙錢的,故此昨日偷偷讓人出售了一萬股,可剛剛放出去就賣了。”
“哎呦!您這賣虧了呀!這肯定還能夠再漲的呀!”李如鬆激動道。
李成梁道:“也就一萬股而已,可不試哪能知道這股份到底能不能賣錢。”
“爹爹說得也對。”李如鬆點點頭,心裡嘀咕著,那郭淡也真是不夠意思,也不知道給我來一點股份。
父子二人聊著天,來到大峽穀的生產作坊。
這裡簡直就是他們父子的天堂,隻要有空,必定上這來轉轉。
“哎呦!”
剛剛到了倉庫區,遍地的炮管,李如鬆就渾身直哆嗦,激動不已道:“這...這可真是太可怕了,這生產大炮就跟咱們以前生產鳥銃一樣!”
李成梁也是直搖頭,道:“彆說你了,老夫都沒有見過還能這般生產火器的,這要都拿去打西南,那不得將西南給夷為平地。”
李如鬆歎道:“可惜陛下沒讓孩兒去。”
李成梁瞧了眼他,笑道:“你動腦子想想,這天下間誰還比你更了解大峽穀生產出來的火器,雖然戰場是在西南,但是這裡可比西南要重要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