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6章 殺(盟主加更)(1 / 1)

承包大明 南希北慶 1799 字 1個月前

而此時此刻,朝中各派正在商量著推誰出來出任首輔。

申時行是真的廢了。

他自己都在推動此事。

有趣的是,雙方的意見開始趨於統一。

他們非常有默契的選定了一人。

此人就是王家屏。

對於楊銘深他們而言,他們暫時也推不出一個有分量的人來出任首輔,目前在六部掌權的,全都是申時行的人,王家屏雖然不是他們這邊的,但是王家屏在朝中真得是以德服人,值得大家信任。

對於申時行而言,他倒是想推許國上位,但目前不是一個好時機,那麼選擇用王家屏來做過度,無疑是最佳的辦法。

當然,雙方還有一個考慮,就是王家屏若出任首輔,皇長子也將水漲船高。

對於京城之前出現的一些跡象,他們都沒有太在意。

關閉幾家商鋪而已。

值得我們這些大老爺們犯愁麼。

最重要的是,是趕緊將申時行趕下台,推舉王家屏出任首輔。

直到大名府、河間府、臨清,等地方的奏折相繼來到京城後......。

東閣!

“這上麵到底寫得是什麼?”

申時行為官數十年,看過得奏折,沒有一萬也有八千,愣是看不到這些奏折。

許國也是直搖頭道:“我也看不太明白。”

每一道奏折都是彈劾陳文勳、呂郎齋他們,說他們搞得我們南京、臨清的經濟一團亂,物價上漲,百姓是怨聲載道,至於原因就是他們胡搞瞎搞。

也沒有個具體說法。

問題是他們怎麼個胡搞瞎搞,即便他們胡搞瞎搞,亂得應該是四府,不是你們南京,臨清等地。

你們這彈劾忒也飄逸了。

一般人真看不太懂。

可偏偏又不見四府的奏折。

若真出事了,四府應該早就上奏,沒道理南京的奏折還先到。

可真不是那些知府不想說,隻是他們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反正他們就知道,四府一變,大家都亂了。

“難道是他出招了。”

申時行喃喃自語道。

許國聽得一個真切,問道:“首輔說得是郭淡?”

申時行一怔,然後猶豫地點了點頭。

“可沒注意他有出招啊!最近郭淡一直都很安分,也沒有上哪,買賣都變賣了,就連牙行都關門了。”許國說著說著,又向申時行道:“不過申首輔,既然如此,那咱們要不要先看看再說。”

要這麼發展下去,他們就還真有可能翻盤呀!

四府的官員就是反對派推上去,如今是人人喊打,反對派就得負主要責任,完全可以翻盤啊!

申時行當然知道,但他覺得這不太可思議。

郭淡也許可以翻盤,畢竟那是商業,還能夠東山再起。

但他們內閣翻盤的唯一機會,就必須要大量的官員站出支持他,這個幾率在官場是非常小的,人家可沒有再支持他的理由。

如今那麼多官員彈劾陳文勳他們,不就等於跟他站在一邊。

這...這樣也行?

都已經準備下台的申時行,遇到這麼一出,也有些心慌慌啊!

同時間,楊銘深、宋景升、李植他們也看到了各地上來的奏折。

他們也是懵的。

但他們第一時間沒有想到郭淡,而是想到申時行。

突然這麼多官員彈劾四府官員,也沒說個具體原因。

他們就認為背後肯定人在推動此事。

頓時對申時行充滿著恐懼。

不聲不響,竟然聯絡了這麼多官員,這簡直比張居正還要牛x啊!

張鯨也是立刻向東廠、錦衣衛詢問,這麼大的事,你們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你們乾什麼吃的。

很快,他們終於注意到民間的一些異象。

一方麵不少店鋪關門歇業,但同時間,大量的貨物湧入京城。

這簡直就是冰與火得交融。

店鋪關門是因為經濟不太景氣,市民缺乏安全感,不太敢花錢,也沒錢可花,以郭淡為首的商人,都不發銀子,改發一些生活用品。

而之所以大量貨物湧入其中,是因為許多商人迫切的想要套現,可是不少地方都已經崩潰,唯有京城還能夠看到一些銀子,貨物就都往這邊走。

集市內。

“怎麼都是貨,沒有人呀!”

徐繼榮來到集市,頓時睜大雙眼,隻見店鋪裡麵全是貨,但沒有什麼人逛。

徐春對於小主人非常無語,你這反應也太緩慢了,“少爺,如今不景氣,大家都沒啥錢。”

“是嗎?”

徐繼榮撓撓頭,他難以理解沒錢的感覺,也沒放在心上,突然去到一個店鋪裡麵,“這綢子還真是不錯,我可以買些回去給姑姑做裙子。春春。”

“是,少爺。”

徐春立刻上前問道:“掌櫃的,你這多少錢?”

“不貴不貴,一匹六錢銀子,但...但我們隻收銀子。”

“不就是銀子麼。”

徐繼榮一揮手。

徐春立刻拿出一錠五兩得銀子。

那掌櫃的醉了,真是久違得光芒。

一刻鐘後。

“小伯爺!小伯爺!”

“公子!”

“客官留步!”

隻見無數得掌櫃撲了過來,這是如今唯一還這麼大方用銀子的傻缺,必須留住,嚇得徐繼榮是落荒而逃。

這京城也難以幸免啊!

申時行他們也漸漸體會到那些奏折上麵說得怨聲載道,指得是什麼。

與此同時,楊銘深也紛紛派人前去四府調查,河南道原本還想瞞住此事,因為他們知道後果是什麼,很可能小命不保,他們都不敢聲張。

但他們沒有想到,其它州府會上奏彈劾他們。

這怎麼瞞得住啊!

於是乎,河南其它州府,也開始彈劾四府官員,甚至彈劾他們的頂頭上司布政使周建漢,我們可都是受害者,我們是無辜的。

他們不是沒有想過幫忙,可這沒法幫,這場馮保得慣性太大了,根本就撐不住,如今他們也都是自身難保,隻不過問題沒有衛輝府、開封府那麼嚴重而已。

必須撇清關係。

戶部。

“怎麼會這樣,這麼會這樣,這不可能啊!”

宋景升拿著信函的手,都在劇烈顫抖中。

楊銘深如熱鍋上的螞蟻,“宋侍郎,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可半天過去,宋景升毫無反應。

楊銘深直接站起身來,將宋景升的信函奪了過去。

何必自找苦惱?

“完了!全都完了!”

楊銘深癱在椅子上,手中的信函也順勢緩緩飄落在地。

已經沒救了!

因為問題就是缺銀子,沒有彆得,而朝廷最缺也就是銀子。

這隻能望著。

這天賜良機,申時行如何願意放過,他是第一時間派人去調查此事的。

再得到確實證據後,他是立刻上奏,彈劾呂郎齋他們禍亂四府,以及數其罪狀。

萬曆直接下旨,將呂郎齋、陳文勳等一眾官員,就地問斬,罷免周建漢河南布政使,問罪當地禦史黃大效、薑應鱗沒有及時彙報,又令吉貴、高尚抄四府所有官員的家,沒收其家財。

同時讓吏部儘快另擇官員前去處理此事。

這一道聖旨下來,眼看奄奄一息的申時行,突然就浴火重生,重新掌控住朝廷。

大臣們也沒有想到,萬曆會直接問斬。

這太狠了一點。

狠?

萬曆是恨,他至今都在宮中以淚洗麵,因為郭淡告訴他,他至少至少都虧了百萬兩,關鍵虧得太冤了,殺都不足以解氣。

抄!必須狠狠的抄!

既然郭淡不靠譜,那我肥宅隻能乾回老本行。

那麼往前推的話,當初支持陳文勳、呂郎齋的官員們,隻能求上天保佑。

申時行的重新回歸,肯定是要秋後算賬的。

大量的官員是一聲不吭就倒向申時行,堅決擁護申時行。

申時行先找到戶部尚書宋纁詢問,到底有沒有辦法解決?

宋纁是很明確的告訴他,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申時行懂了。

既然大家都沒有辦法解決,那就先把自己能做得都做了,不能做的就留給其他人,他暗中授意吏部尚書,不要挑彆人去,就讓宋景升去處理。

宋景升在接到政令後,當晚就上吊自殺,都不帶一絲猶豫。

這一招過得是非常乾脆。

他知道他自殺,可能還能夠保全一家老小,他要去的話,那全家都得死。

楊銘深嚇得是一病不起。

但申時行並未輕易罷手的,因為宋景升自殺後,萬曆竟然沒有出聲,宋景升可是戶部侍郎,財政的第二把手,他死了,你皇帝連聲都不出,那意思就非常明顯,他死得應該,但還不夠。

申時行心裡本也覺得窩囊,他也損失慘重,王錫爵頹了,李成梁廢了,自己都差點栽了,於是讓吏部繼續點名。

當初誰鬨騰得厲害,就點誰去,你們不是要掙要搶嗎?

現在我都送給你們。

不僅僅是京官,地方官員也點。

但結果都是一樣的,點誰誰自殺。

沒有例外。

因為沒有誰是傻子,不去的話,就不要背鍋,你也不可能找到罪證來問罪我,我之前支持呂郎齋,也不犯法,我自殺那是我平時的愛好,你管得著麼,這也不違法,最多就是死我一個人。

要是去了的話,那簡直就成活靶子,一旦定罪,家人都要被牽連進去。

在旁觀望的郭淡,不禁都是心驚肉跳啊!

“這就是官場?”

郭淡向徐姑姑問道。

徐姑姑點點頭道:“這就是官場。”

郭淡又問道:“那還得殺多少人?”

徐姑姑道:“這個恐怕你比我更清楚。”

郭淡愣得一會兒,突然雙手枕於腦後,歎道:“是呀!這是在檢驗信仰和脖子誰更賤。”

血的教訓是非常深刻的。

很快就大家就會意識到,這解鈴還須係鈴人啊!

但萬曆是肯定不會開口,找郭淡回來,他找回來,用不了多久,他們又會把郭淡給趕走,自然就是誰把郭淡趕走得,誰就再請他回來。

看是你們的信仰更堅挺,還是你們的脖子更硬。

這回一定要出結果。

ps:感謝“亥子醜”的盟主打賞,小廚師的時候就看到過他的身影,按例加一更,哈哈...真是硬生生打破了我的佛係碼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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