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津衛就在北京邊上,完全想要完全瞞住,這估計是不可能的。
但是沒有關係。
因為郭淡的boss是萬曆。
萬曆有一個非常大的優點,就是要錢不要臉。
隻要這個港口真的能夠為萬曆賺錢,那萬曆不管怎麼樣,也不可能關閉港口得。
而郭淡相信,在這個發現得過程中,天津港口必定已經繁榮起來。
要知道天津港是屬於一家的,可不像那月港,是整個大明的商人都跑去那邊做買賣,而且還得交稅,還得交保護費,還得應付各種官員,而這裡什麼都不需要,且有穩定的貨源,以及強大的保護措施。
如黃義祖等人,其實隻是不過是郭淡拋出去的誘餌,他們很快就完成了交易,但交易金額一共也才七萬多兩,而這裡麵還要加上郭淡賠給他們的兩萬多兩。
等於他們一共也就帶了五萬兩來。
平均下來,一人都不到一萬兩。
郭淡都沒有親自跟他們談,他是交予沈惟敬負責,因為他不會常年待在這裡,他需要獨擋一麵的人才,當然,他還是會派人來管理財政和貨物,沈惟敬隻是負責談判。
而沈惟敬也非常享受,因為朱翊鏐也表示要將沈惟敬召為幕僚,沈惟敬就跟打了雞血似得,可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啊!
在這兩天間,郭淡一直都在跟著徐渭,以及一些禁軍將士,在安排潞王府的防衛工作。
完全就是采取徐渭的計劃。
將九成的兵力都放在港口上,最多就是派一些人到海灣巡邏,還是一個內重外輕,雖然他們是要衝出海洋,但是徐渭認為,衝出海洋的第一步,就是要守住內陸,確保隻能是我們去打擊對方,而對方無法打擊我們。
除了戰略原因之外,還是一個是供需關係,如今海外是有足夠的冒險者,絕對不缺海盜,反倒是內陸缺乏一個安全可靠的海灣,並且這裡還有著穩定的貨源。
隻要做到這幾點,一支海盜大軍自然就會形成。
而徐渭和郭淡定下得防守策略,就是將士兵全部部署在外圍,給予整個居民區極大自由,裡麵隻安排一些閒漢維護治安,都不帶官方背景的,因為正兒八經的人是不會出海的,以官府的製度去管理他們,那他們肯定會受不了,所以,居民區隨便你們怎麼鬨。
但是要確保隨時可以讓你們停止爭鬥。
天還隻是蒙蒙亮,漁陽港得碼頭上,一艘艘裝滿貨物的已經準備揚帆起航。
“沈先生,這就怪你呀!你當時真應該跟我們說清楚,不然的話,也不會就這麼幾艘船啊!”
黃義祖還在埋怨者沈惟敬。
沈惟敬是連連點頭:“怪我!怪我!這都怪我。”
他其實知道,黃義祖這話是說給郭淡聽得,因為這些海商發現郭淡沒有親自跟他們談,心裡就認為郭淡可能覺得他們沒有什麼錢,還不夠資格自己親自交涉。
畢竟郭淡展現出一種令人感到恐懼得實力。
他們還是希望郭淡能夠重視他們。
一旁的郭淡自然聽出這弦外之音,笑道:“各位,今日一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夠再見,因為我一般情況下,也不會待在這裡的,沈先生將會全權負責這邊的貿易談判。”
黃義祖有些不太相信,“閣下,這麼大的買賣,你都不親自看著?”
郭淡笑道:“目前我還是以國內為重,這裡隻是一個港口。”
難道...難道這隻是他買賣中的一小部分?
黃義祖等海商隻覺自己這幾年的買賣,真心做到狗肚子裡麵去了。
但同時也覺得,郭淡並非是輕視自己,隻不過就是這麼安排的。
郭淡又道:“各位多半都是泉州人,這銀兩在海上飄來飄去,也不太安全,關鍵也不方便,將來各位可以多多利用我們一諾錢莊來周轉銀兩,這樣的話,就比較方便一些,到時這裡也會有一家錢莊,各位隻需將銀子存入這裡的錢莊,那麼就可以在江南很多地方將銀子取出來。”
“是嗎?”
黃義祖欣喜道:“這可真是太方便了!”
畢竟他們的銀子也不是非常乾淨,將銀子轉入國內,是一件非常麻煩的事,如果這裡有個錢莊,直接轉到國內去,同時又可以直接從江南將貨款彙過來,這極大的為他們提供了方便啊!
當然,讓他們立刻存錢進去,他們也不太敢,正如郭淡所言,他們還需要建立起信任來。
不過這是遲早得事,因為整個潞王府就是為貿易量身訂做的,製度什麼的,都比南邊得月港要更加先進和完善。
與黃義祖他們解釋了錢莊的運作之後,郭淡又去到碼頭得儘頭,隻見徐繼榮正摟著李旦的脖頸說著什麼。
因為他們年齡相當,而且李旦少年出海,見多識廣,他們幾個很快就熟絡起來。
“旦旦,我可真是羨慕你,想去哪都行,我想去哪,還得經過我爺爺的批準,不過你放心,下回我就跟你一塊去。”
旦旦?
郭淡當即抹了一把冷汗,這家夥真是死性不改啊!
李旦忙道:“小傑哥,我們不是去玩的,這海上其實挺危險的,我們這回就差點餓死在海上。”
目前大家都不熟悉,故此他們又用上自己曾經去衛輝府的外號,朱翊鏐是阿坤,徐繼榮是小傑,郭淡是老k。
徐繼榮不以為意,道:“危險才好玩啊!要是不危險,我還不想去。”
“......!”
李旦一陣無語,正好見到郭淡走來,忙行禮道:“李旦見過閣下。”
徐繼榮立刻道:“老k,你來的正好,下回我也要出海。”
郭淡笑道:“放心,讓你來這裡當海盜,總會讓你出海的,等到時機成熟再說吧。”
徐繼榮道:“那要等多久?”
郭淡道:“等到有幾百個手下供你領導。”
徐繼榮眼眸一轉,連連點頭道:“好好好好!”
郭淡又向李旦道:“李旦,一路順風。”
李旦抱拳道:“李旦絕不會令閣下失望的。”
郭淡嗬嗬笑道:“你現在還不足以能令我感到失望與否,你現在要做的,是要讓你自己感到滿意。”
說話間,他還伸手幫李旦稍稍整理一下衣領。
李旦一怔,再度抱拳道:“李旦知道了。”但眼中已經閃爍著火光。
這種火光不是對郭淡的憤怒,而是一種鬥誌。
郭淡這輕描淡寫得一句話,是深深地刺激到他,他暗自告誡自己,下回來一定要取得讓郭淡感到失望的資格。
朱翊鏐突然道:“李旦,你看彆忘記答應我的事,多帶一些日本女人和朝鮮女人回來,要不然的話,你們在這裡的日子也難得過啊!至於錢麼,都不是問題。”
說著,他突然看向郭淡:“老k,你說是麼?”
郭淡納悶道:“你什麼意思?”
朱翊鏐道:“當然你負責給錢啊!我可是很窮的。”
“......!”
一個時辰後,黃義祖他們已經登上貨船,離開了港口,往東北方向駛去。
雖然看上去不是很多,配不上這個港口的規模,但他們卻代表著希望。
在郭淡的眼裡,他們就是一群誘鴿,屆時他們一定會帶著更多的“鴿子”回來。
等到那些白帆消失在天際後,郭淡收回目光,又看了眼眸中兀自流露向往的朱翊鏐和徐繼榮,露出會心一笑,大明需要的恰恰就是一種對大海的向往,因為彼岸有著無儘的財富。
回到住所後,郭淡便道:“我們也得準備一下,該回京城了。”
“這就回去了?”
徐繼榮鬱悶道。
郭淡笑道:“你難道還想在這裡玩幾天?”
話音剛落,就見楊飛絮走了進來,在郭淡耳邊小聲嘀咕了幾句。
朱翊鏐滿滿都是羨慕,道:“飛絮,你下回也能夠這麼跟我說話麼?”
郭淡一翻白眼,道:“目前這裡什麼都沒有,就連僅有幾個偽海盜都走了,沒有什麼可玩得話,我們還是下回再來吧。趕緊回去收拾一下,我們明日便啟程回去。”
朱翊鏐向徐繼榮道:“榮弟,他說得很對,現在這裡也不好玩,等海盜多了,咱們再來玩。”
“好吧!”
徐繼榮點點頭。
等到他們出去之後,郭淡又向楊飛絮問道:“怎麼可能,根據我的估計,關稅應該可以堅持到年中,才會出現虧損得情況,而目前隻是年初,就已經開始虧損。”
楊飛絮道:“這是因為以前許多河道的治理都偷工減料,在治理的過程中,又出現許多新得問題。”
“該死的,我竟然忽略這個要命得因素。”
郭淡一拍腦門,突然瞟了眼楊飛絮,如今楊飛絮已經習慣於身著黑裙,高筒皮靴,這令她高挑、凹凸有致的身材凸顯地淋淋儘職,“其實方才王爺說得很對。”
楊飛絮遞去兩道詢問得目光。
“你其實可以經常對著我的耳邊說話.......收起你的大拇指。”
郭淡立刻往刀柄上一指,又想起什麼似得,“對了!你以前殺過人嗎?”
楊飛絮道:“沒有。”
她一直都街道辦事乾活,人是肯定沒有殺過,老鼠倒是滅過不少。
郭淡驚訝道:“那你為什麼這一次能夠殺得如此自然,難道是天賦?”
楊飛絮道:“因為我沒有將他們當做人。”
“.......!”
翌日,清晨。
“沈先生,雖然我們希望很多海商來這裡,但不代表我們需要卑躬屈膝,因為實際上,是他們有求於我們,你應該強勢一點,不管對方是誰。”
“是,在下知道了。”
“還有,任何一個從海上飄來的人,都是我們需求的人才,不管他們有沒有錢,你可以安排一些打漁的任務給他們,讓他們在這裡自食其力,不要去驅趕他們。”
“是。”
今日,郭淡就準備啟程回京,而沈惟敬這條舔狗,早早就跑來相送,徐渭當然不屑於乾這種事,如今正在呼呼大睡。
“咦?你們兩個拿著斧頭乾嘛?是扮海盜,還是扮李逵?”
出得門來,郭淡突然發現朱翊鏐和徐繼榮一人扛著一把大斧頭站在他的馬車旁。
徐繼榮道:“老k,你不能總是坐馬車,你要像我們一樣騎馬,不然的話,顯得我們跟你護衛似得,這逼應該我來裝,今兒開始,你不能再坐馬車,否則的話,我們就將這馬車給劈了。”
朱翊鏐也是直點頭,他們兩個非常不喜歡坐馬車,郭淡坐在馬車裡麵,就沒法配他們聊天了。
“我不會騎馬啊。”
“你可以學啊!”
“但現在不是學騎馬得時候。”
“我們不管,今兒你必須騎馬,不能坐馬車。”
“那你們劈吧,反正這是陛下賜給我的。”郭淡聳聳肩道。
徐繼榮不禁看向朱翊鏐。
“你看我作甚。”朱翊鏐道:“是皇帝哥哥賜的,那當然不能劈啊!但是我們也不一定要劈了馬車才能夠讓他騎馬。”
哐當兩聲。
隻見徐繼榮和朱翊鏐突然將斧頭丟了,然後慢慢向郭淡走來。
“喂喂喂,你們想乾什麼?”
郭淡頓時慌了。
“你是自己騎上去,還是讓我們將你抬上去。”
“這可彆亂來,這會出人命得。”郭淡說著,又看向楊飛絮,道:“飛絮,你還不拔刀?”
楊飛絮騎在馬上,非常緩慢地言道:“王爺,小伯爺,你們放過他吧,他真的不會騎馬。”
“我擦!你...放下我,快放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