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雖沒有過兒那般情深義重,吊死不渝,但他也不可能說在寇涴紗懷孕期間出去亂搞,或者說正當的搞。
哪怕是生理上再有需求,他也過不了自己這一關,彆說妾侍,青樓他都不會去,因為他覺得這根本就不可能會快樂,而且這心思都不在這裡,生理上操作起來也是很困難的,那又何必自尋痛苦。
至於納妾與否,他有沒有想過?
這當然有。
都已經來到這裡,麵對合法的妻妾製度,要不想想,那還是個男人嗎?
但是他覺得妻妾不太適合自己,因為妻妾在古代是有著非常嚴格的禮法限製,很多妾侍就跟女婢差不多,是沒有什麼區彆。然而,女婢在郭淡眼裡,隻是一種職業,不是說低人一等。
但同時他又不可能將與自己同床共枕,甚至於為自己生孩子的妾侍視作一種職業,這可能會滋生許多矛盾。
如果說他納馨兒為妾侍,雙方已經發生關係,甚至懷有孩子,要是寇涴紗再去使喚馨兒,他心裡肯定會有些不舒服。
這手心手背都是肉,那該怎麼辦?
索性就不辦。
這一番交談下來,不但沒有勾起他的浴火,反而是一潑冷水下來,讓他變得心無雜念,即便是汐兒和馨兒服侍他洗澡得時候,他也是非常非常的淡定,完全不像似一個好幾個月沒有開過葷的男人。
洗過澡之後,他又躺在床上,輕輕抱著寇涴紗,跟她聊著自己在開封府的趣事。
他說得是風輕雲淡,全當故事在說,但寇涴紗卻是聽得心驚肉跳,好幾番忍不住叮囑他,下回可彆這麼莽撞,如暴動這種事,可是不好控製的。
郭淡趕緊點頭保證。
聊得約一個時辰,郭淡漸漸打起哈欠來,可是美人在懷,他又不願這麼早睡,還在那裡硬撐著。
寇涴紗可都瞧在眼裡,便故作睡去。
郭淡見寇涴紗已經睡了,在她的櫻唇上親吻了下,小心翼翼將被褥給她蓋上,然後輕手輕腳下得床,回自己的屋休息。
因為他要不回去,汐兒和馨兒就會一直盯著他。
那寇守信是生怕郭淡控製不住,這萬一出了問題,就當下的醫學,那可是很恐怖的。
翌日。
郭淡還是一如既往早早就起來了,然後出門晨跑,回來時,發現寇守信正在院中散步。
“嶽父大人早。”
郭淡走了過去,略帶欣喜道:“嶽父大人的身體好像比以前要好多了。”
“這人逢喜事精神爽啊!”
寇守信樂嗬嗬一笑,確實如此,他的身體基本上已經恢複,這跟郭淡有莫大關係,以前諸事不順,心裡鬱悶,這身體怎麼好的了,但是如今的話,事事順利,身體自然恢複得快,又問道:“賢婿昨日休息得可好?”
郭淡半開玩笑道:“在嶽父大人如此細心照顧下,小婿哪能睡得不好啊!”
寇守信哪裡聽不出他這弦外之音,稍顯尷尬一笑:“老朽也知道這麼做,可能是有些過分,但是...但是老朽實在是擔心...。”
他可是過來人,豈不知這年輕人的衝動,寇涴紗好不容易懷上,決不能出任何意外。
“明白。”
郭淡點點頭,正色道:“其實小婿之所以提起此事,就是希望嶽父大人能夠放心,小婿不是那麼不知分寸的人,那三年小婿都能熬過來了,又豈會爭這一年。”
“那倒是的,那倒是的。”
寇守信連連點頭,又問道:“關於汐兒和馨兒的事,涴紗可與你提及過?”
“提過。”
郭淡眼眸一轉,笑道:“但是小婿有一計更妙,能夠完美解決郭寇兩家香火的問題。”
“是嗎?你快說來聽聽。”
說到香火,寇守信可是非常感興趣,甚至可以說已經魔怔了。
郭淡輕咳一聲,低聲道:“嶽父大人您也不過是不惑之年,且身體已經康複了,何不輸出一波,咳咳,續上一弦,萬一為涴紗搗鼓出一個弟弟來,這香火可是燒的更正,足以慰籍寇家先祖在天之靈啊!”
寇守信聽得眉角直抽搐,“你這臭小子,竟敢編排起老夫來,看老夫不好好教訓你。”說話時,他雙手一撈,竟然撈了個空,這才想起自己已經許久不用拐杖。
待他抬起頭來時,郭淡已經跑遠了,“嶽父大人,小婿先去洗澡了,您好好考慮下。”
“這小子真是......!”
話說到一半,寇守信突然喃喃自語道:“不過他說得也沒錯,我倒也不算太老.....。”
他其實真不算老,隻是生了場大病,看著非常蒼老,如今精氣神已經漸漸恢複過來。
那邊郭淡剛剛來到小院,隻見寇涴紗站在門前,好奇道:“夫君,你方才在跟爹爹說什麼?”
郭淡回頭一瞥,在寇涴紗耳邊小聲道:“我建議嶽父大人續弦,自己再生個,有道是,自己動手,豐衣足食,也就不需要天天盯著咱們。”
說著,他便在寇涴紗臉頰上親吻了下。
“呀!”
寇涴紗驚呼一聲,等回過頭去,郭淡已經跑入屋內,啐道:“真是一點也不正經,難怪方才氣得爹爹都想打人。”
洗完澡,吃過早飯之後,郭淡便與寇守信、寇涴紗去到牙行。
寇守信很無奈,女兒是個工作狂,這女婿也沒有好到哪裡去。
牙行的員工們見到郭淡來了,都顯得是激動不已,以前那個牙行,是以寇涴紗為中心,但是如今一諾牙行絕對是以郭淡為中心,他在與不在,這士氣相差很大。
來到自己的辦公室,郭淡鼻子忽然抽了抽,又看向寇涴紗道:“夫人,這期間一直在用我的辦公室?”
寇涴紗詫異道:“你如何得知?”
郭淡在她耳邊小聲道:“香味。”
寇涴紗臉上一紅,稍稍白了他一眼。
寇守信哼道:“樓梯那麼高,她一個孕婦怎能上去。”
“是是是,還是嶽父大人考慮的周詳。”
郭淡訕訕點頭。
三人直接在沙發上坐下之後,寇義拿著一本賬目走上來,“姑爺,關於這兩個月......!”
“讓小安來說。”
郭淡指著寇義身後的小安。
寇義當即一愣。
郭淡道:“你馬上就得下江南,此事不能再往後拖,也該讓小安曆練一下。”
這盤子越做越大,他必須得多培養能夠獨當一麵得骨乾。
那麼最早跟著他的那群學徒,自然就是最佳人選,其中也就包括小安。
“是。”
寇義立刻將賬目遞給小安。
小安是既興奮,又忐忑,剛開始彙報的時候,還有些結結巴巴,也經常說錯,不過郭淡始終是麵帶微笑,給予他鼓勵,漸漸得,小安已經進入了狀態,說話也變得利索起來,沒有說錯什麼。
“低了四成?”
郭淡微微皺眉。
小安道:“是的,我們在京城的業務傭金比去年這時候低了約有四成。”
寇涴紗道:“夫君.....。”
郭淡手一抬,阻止她繼續說下去,又向小安問道:“你認為是什麼原因,導致出現這種情況?”
小安忐忑的瞧了眼寇義。
寇義道:“姑爺問你話,你看我作甚。”
郭淡笑道:“你就說你所認為的。”
“是。”
小安道:“我認為最大的原因是因為馬賽一直停賽,就說興安伯酒莊的酒,去年每逢馬賽日前後,狀元紅銷量都非常高,但是今年就不行了。”
“很好!”
郭淡笑著點點頭,道:“行了,你出去吧。”
“是。”
等到小安出去之後,寇涴紗就立刻補充道:“夫君,這原因並非這麼簡單,馬賽是一個原因,這期間許多人去往開封府也是一個原因,但最主要還是因為去年我們手中有很多工程,但如今這些工程都已經差不多完工,牙行所得傭金自然會降低不少。”
說到這裡,她稍微頓了下,道:“但是總得收入,我們還是增加的,隻是我們將業務從京城轉到衛輝府、開封府那邊去了。”
郭淡點點頭道:“這我知道,但是夫人,不管我們在衛輝府、開封府乾得再好,這些消息傳到京城來還是需要一些時日的,倘若京城乾得不好,立刻就會影響股價,我們不能這麼沉寂下去,必須得弄出一些動靜來刺激股價,這賽馬區的開張是至關重要。”
寇守信問道:“賢婿,這股價就真的這麼重要嗎?”
郭淡嗯了一聲:“非常重要。”
寇涴紗心裡明白,這股價直接影響到將來吞下萬曆的買賣。
郭淡又向寇義問道:“賽馬區怎麼樣?”
寇義答道:“關於賽馬場附近已經建設完工,就是牧場裡麵的一些房屋未建好。”
寇守信嗬嗬道:“陳方圓他們選了好幾個吉時,就看賢婿你何時回來。”
郭淡笑了笑,道:“不過越到這臨門一腳,越是急不得,還是得做做宣傳。”
正當這時,忽聽門外傳來小安那稍顯急促的聲音,“姑爺,小王爺來了。”
“潞王?”
郭淡當即一翻白眼,道:“真不應該把這家夥給放出來。”
寇涴紗、寇守信趕緊回避。
不消片刻,就見朱翊鏐走了進來,不,準確得來說,是被兩個手下給攙扶進來的。
這可把郭淡給嚇壞了,“小王爺,你這是乾什麼,哎呦,王爺,你要死死遠點,可彆死在這裡,我可負不起責。”
“好你個郭淡,竟然詛咒本王去死,本王要皇兄那裡告你一狀,哎呦.....。”
朱翊鏐氣得指向郭淡,但旋即就疼得是齜牙咧嘴,他的兩個隨從趕緊扶他在沙發前坐下,可算是緩了過來。
咦?這一幕似曾相識啊!郭淡走上前去,見他捂住腹部,又比了比身高,問道:“王爺,你不會是中了飛絮的大拇指刀柄神功吧?”
“看來你也調戲過飛絮。”
朱翊鏐猛地看向郭淡。
“呃......!”
郭淡當即就被問懵過去了,這兩者有必然的聯係嗎?
“郭淡,咱們果然是同道中人。”朱翊鏐慢慢站起身來,非常親切的一手搭在郭淡的肩膀上,將他摁在沙發上,眸子使勁往郭淡臉上瞅著。
擦!這廝的眼神怎麼還帶著一絲邪氣?難道他是......!郭淡倏然站起,躲開朱翊鏐得魔爪,怕怕道:“小王爺,你有話不妨直說,兩個男人瞅來瞅去,多不好啊。”
朱翊鏐愣了愣,頓時一臉惡心:“郭淡,你想哪去呢,本王也可沒有這癖好。”
郭淡還是謹慎的看著他。
朱翊鏐衝著眨了眨眼,道:“如今榮弟不在,你老實跟本王說,到底咋樣?”
郭淡一頭霧水道:“什麼意思?”
朱翊鏐哼道:“你休要瞞我,我知道你這趟去開封府,還帶上了徐姑姑。”
郭淡恍然大悟,直翻白眼道:“小王爺,你這麼早上這來,就是想問這事?”
朱翊鏐直點頭。
郭淡當即哭笑不得道:“小王爺,居士是來幫我的,我們之間是非常清白,純合作關係,你就彆多想了。”
朱翊鏐哼道:“你休要瞞我,你們在衛輝府的時候,人人都稱呼徐姑姑為郭夫人。”
“你怎麼知道?”郭淡驚訝道。心想,md,真是好事不出門,緋聞傳千裡。
朱翊鏐揚起嘴角道:“潞王府就在那裡,本王能不知道嗎?郭淡,你怎麼能這樣,榮弟視你為兄弟,你卻要當他姑父,可真是豈有此理。你快與本王說說其中滋味,不然的話,哼,我就去告訴榮弟,到時榮弟非得將你這裡給拆了。”
郭淡沒好氣道:“那隻是他們誤會了,以為徐姑姑是我夫人,我都已經解釋一萬遍,他們就是不聽,我能有什麼辦法。總之,我跟徐姑姑是清白的,沒有什麼滋味可聽。”
朱翊鏐見這廝竟然不懼,神色一變,幽怨的看著郭淡:“郭淡,你也知道,本王可是喜歡徐姑姑已久,但她偏偏是榮弟得姑姑,唉...我們今生隻能有緣無分,你就當可憐可憐我,說說其中滋味給我聽聽,以解本王相思之苦。”
說到後麵,他還搖頭晃腦起來。
“真的沒什麼,要不這樣,我編一段給你聽,好不好?”郭淡也是醉了,腦中閃過幾篇讀書時看過的幾篇抒情散文。
“也好!”
“靠!”
郭淡再也忍不住,直接向朱翊鏐豎起中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