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淡真的沒有在忽悠萬曆,如馬賽這種暴利行業,真的不需要什麼股份製,因為馬賽又不需要融資,又不缺錢,除非政治或者戰爭乾預,否則是不可能倒閉關門的,那要股份製乾嘛。
馬賽唯一的作用,就是用來提升牙行的股價。
試想一下,一旦馬賽並入牙行,牙行股價得翻多少倍,才合適啊!
不過目前還不是時候,因為牙行還太弱小,吞不下馬賽,萬曆肯定也不會願意的。
“呀!下雪了!”
推開房門的寇涴紗,看著遠處的天地一色,不禁驚呼一聲。
“真的下雪了!”
郭淡走到門口來,心想,這好像是我來大明的一場雪。
寇涴紗似乎想起來什麼,看著郭淡道:“夫君,你今兒不是要去牧場那邊麼?”
郭淡點點頭。
突然租來這麼多土地,自然有很多事要交代。
寇涴紗道:“下雪天,行路不便,要不改日再去?”
郭淡笑道:“當彆的商人都這麼想的時候,那就是我賺錢的機會,可千萬不能放過呀。”
寇涴紗稍稍一愣,旋即輕聲道:“那夫君路上小心一點。”
眼中滿是溫柔。
“嗯。”
郭淡點點頭,然後穿上鬥篷出得門去。
寇涴紗站門口,望著郭淡漸漸變白的背影,眼神有些癡。
郭淡說了不少甜言蜜語,但她始終不感冒,但是這句話,卻讓她覺得非常心動。
努力的男人,永遠是最為迷人的。
其實郭淡要工作起來,真的比寇涴紗要瘋狂的多,因為賺錢能夠滿足他的一切欲望,他就是金錢的奴隸,他需要的假期,可能隻是一個放縱的夜晚,而不是去羅馬,或者馬爾代夫休息半個月,他覺得那是背叛信仰。
區區小雪,他根本就不會放在眼裡,在紐約的時候,一言不合就暴風雪,他也是一如既往的工作。
到大明之後,他反而變了一些,這主要是因為這古代的生活節奏快不起來。
出得宅門,隻見一個身姿挺拔的女子坐在一匹黑馬上,目視前方,在白雪的襯托下,更顯得英姿颯爽。
“嘿!美女!”
郭淡突然喊道。
楊飛絮淡淡瞧他一眼。
郭淡道:“天這麼冷,又在下雪,要不要一塊坐馬車。”
楊飛絮默默的將臉轉了回去。
郭淡哼了一聲:“我這是很純潔的邀請你,你還真不識好歹,待會冷得哆嗦時,可彆來求我,告訴你一個秘密,我那馬車是自帶小火爐的。”
一個時辰後。
“嘿!美女!你應該不會介意載我這個大帥哥一程吧。”
郭淡站在黑馬旁,仰著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一臉冷酷的楊飛絮。
不遠處隻見一個馬夫正窮儘洪荒之力推著被陷入坑中的馬車。
楊飛絮突然從馬上下來。
“乾嘛?讓給我騎?我不會騎,要是會的話,我早將馬夫和車扔在這裡了。喂!你乾嘛去?”
“推車。”
隻見楊飛絮走到馬車旁,向那馬夫道:“大叔,我來幫你。”
“啊?不用...多...多謝。”
“豈有此理,寧可推車,也不願意載我這個大帥哥,這是對我顏值的侮辱啊!”
郭淡憤憤不平罵得幾句,但還是乖乖的走過去,幫著推車。
費勁九牛二五之力,可算是將馬車給推出來,可是還未走得多久,又陷進去了,而且這回陷得更深了。
郭淡可算是明白寇涴紗那句“行路不便”不是一句習慣用語,是真tm行路不便啊!
“美女!”
郭淡淚眼汪汪的看著楊飛絮,道:“你應該不會願意跟我在這附近找個山洞,點堆篝火,相互偎依,共度良宵吧。”
“廢物!”
楊飛絮美目輕闔。
我叫你美女,你叫我廢物,真tm押韻。郭淡嗬嗬道:“如果個個都跟你一樣,長得漂亮,身手還這麼強,那你就失業了,你應該慶幸這世上有我這種廢物在。”
“閉嘴。”
“哦。”
郭淡乾淨利落的閉上了嘴。
他沒有辦法,這裡前不著村,後不著店,半天看不到一個人影,楊飛絮就是他唯一的依靠。
楊飛絮斜目一瞥,道:“上來吧。”
郭淡撓撓眉間。
楊飛絮道:“你又乾什麼?”
“我可以說話麼?”
“......說!”
楊飛絮咬著後牙槽說道。
郭淡道:“如果你不介意的話,可否先下馬來,扶我這位雇主上去,然後你再上馬......。”
楊飛絮突然伸出手來。
“多謝!”
郭淡趕緊伸出手來,剛剛碰到她的手,楊飛絮用力一握,一拉,郭淡頓覺身子飛起,還未反應過來,自己已經坐在馬背上。
哇!這女人力氣真大,要是她坐下來的話,那是會斷的呀!郭淡非常君子道:“美女!如果我雙手抱著你,那隻是因為我怕摔下去.....。”
“駕---!”
“臥槽!”
郭淡身子往後一仰,嚇得他魂飛魄散,趕緊一把抱著楊飛絮,然後回頭衝著已經被拋棄的馬夫喊道:“你先在這裡等著,我去叫人來救你,記住,此事千萬不能跟夫人講。”
“美女!你真的超速了!你不能因為沒有這路上攝像頭,就不顧交通規則,這可是很危險的,我可不想再去大清啊!”
郭淡雖然摟著一個大美女,但是他此時完全沒有一絲邪念,看著光禿禿的樹枝從眼前劃過,嚇得緊閉雙眼,嘴裡大聲嚷嚷道。
然而,速度還在加快。
郭淡生怕又出意外,跑到大清去,那他寧可待在大明,因為大明有萬曆。
“無恥!無恥淫賊啊!”
也不知過去多久,郭淡忽然聽得一聲叫罵,睜開眼來,隱隱見到一人正怒目瞪著他,這是哪個王八蛋,定眼一看,驚呼道:“小王爺!”
“你還不快鬆手。”
朱翊鏐怒道。
“鬆手?”
郭淡眨了眨眼,突然反應過來,趕緊縮回手來。
“快些下來。”
“哦。”
郭淡笨手笨腳的從馬背上跳下來,又衝著兀自冷酷的楊飛絮道:“多謝了!”
這回過頭來,發現劉藎謀正笑吟吟的看著他。
朱翊鏐鼓著雙目,怒道:“你為何跟她坐在一匹馬上,還抱得這麼緊?”
郭淡道:“王爺真是誤會了,我本是坐馬車來的,可馬車陷到坑裡麵去了,我又不會騎馬,所以.....。”
“不會騎馬?”
朱翊鏐眨了眨眼。
“真的。王爺若是不信,可以問劉公子。”
郭淡直點頭,心裡也納悶,我抱楊飛絮,關你屁事,你這麼屌,怎麼不去維護世界和平。
朱翊鏐突然鄭重其事的宣布道:“你們聽著,從今日起,本王也不會騎馬了。”
“......!”
“無恥。”
隻聽一個冷冷的聲音。
這罵得應該不是我。郭淡震驚的看著楊飛絮,你不要胸了麼,竟然罵潞王這流氓無恥。
朱翊鏐斜目瞧了眼楊飛絮,嘴角抽了抽道:“你且給本王等著,待本王他日練成神功,就將你壓到床上去。”
啪!
雪地上莫名奇妙的出現一道深深的鞭痕。
“你...你先彆急,本王現在還沒有練成,他日...他日再說。”
隻見朱翊鏐一邊說著,一邊踉蹌的往後麵跑去。
郭淡看傻了!
傳說中橫行霸道的潞王,竟然被我家保鏢給嚇成這樣,那我豈不是可以騎到他頭上拉屎?
他趕緊拉著劉藎謀走到一旁,一臉八卦道:“這是怎麼回事?小王爺怎麼會怕她?”
劉藎謀先是瞟了眼潞王,然後小聲道:“小王爺是天不怕,地不怕,但唯獨怕兩個女人,一個就是當今太後,還有一個就是她。”
“怕太後我能夠理解,但是為何怕她?她不過就是一個小錦衣衛而已。”郭淡迷糊道。
劉藎謀道:“你難道不知道她是太後的人麼?”
“......太後的人?”郭淡懵逼道。
劉藎謀點點頭,道:“她父親楊千戶曾今就是太後的近衛。”
說著,他低聲道:“當今太後跟那王恭妃一樣,也是宮女出身,當時在宮中可也是險象環生,是她父親楊千戶一直保護這太後,也是太後最信任的護衛,故而後麵才被提拔為千戶。後來他父兄遇難之後,太後本想讓她去宮中當宮女,好像是她不願意在宮中待著,希望能夠繼承父職,太後才讓陛下恩準她加入錦衣衛。當初小王爺看中了她,本想去調戲一番,結果被楊飛絮打得鼻青臉腫,但是太後不但沒有怪罪楊飛絮,還責罵了潞王一番,太後可是很少責罵潞王的。”
“哇...想不到她來頭這麼大。”
郭淡微微一驚,又道:“不對呀!她竟然有這麼牛x的靠山,怎麼會跑來保護我這個小牙商?”
劉藎謀驚訝道:“你難道不知道陛下為何安排她來保護你?”
郭淡木訥的搖搖頭。
劉藎謀道:“陛下這麼安排,主要就是防著東廠。”
“東廠?”
郭淡錯愕道。
“你難道忘記你曾得罪了那東廠都督麼。”
劉藎謀道:“以往東廠與錦衣衛是兩個獨立的衙門,井水不犯河水,而如今錦衣衛都督與東廠督主可是關係密切,基本上已經受東廠控製,但也有一些錦衣衛不願意跟東廠同流合汙,她就是其中之一,再加上她與太後的關係,東廠可也不敢輕易動她。”
郭淡恍然大悟。
他作為一個商人,與皇帝合作,這不用想,黑白兩道的人都會得罪的,因為這個組合太另類了,普通的錦衣衛,那基本上起不到保護的作用,反而可能會被東廠控製住。
雖然張鯨就是萬曆的人,但是萬曆非常清楚這東廠的一貫作風,萬一他們腦門一熱把郭淡給弄死了,他上哪去找一個如郭淡這樣的人才。
故而才安排楊飛絮來保護郭淡。
連潞王都害怕她,這是多麼穩啊!
郭淡又瞥了眼正在愛撫坐騎的楊飛絮,心想,既然她有如此背景,大可與太後申請,不來保護我,為何還要跟著我這麼久,難道是因為暗戀我,嘖嘖,隱藏的夠深啊!
“劉藎謀,你是不是在說本王的壞話。”
忽聽得一聲嚷嚷。
郭淡偏頭看去,隻見朱翊鏐站在老遠處,嚷嚷道。
劉藎謀忙道:“沒有,我在跟郭淡談公事。”
郭淡問道:“對了!小王爺怎麼會在這裡?你來找你的麼?”
劉藎謀哦了一聲:“他們是來這裡畫婚畫的,小伯爺、立枝他們都來了。”
“婚畫?什麼玩意?”
劉藎謀錯愕道:“這不是你當初說得麼?”
“我當初...哦,結婚照,不,結婚畫是吧。原來如此,不過他們還真是會選景色,在這裡結婚畫,確實挺好看的。”
“嗬嗬...這是小傑出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