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弟這牧場...朕想想...對了,他這牧場的邊上不就是朕的皇家馬場麼?”
萬曆突然言道。
郭淡點點頭道:“正是。陛下可真是好記性呀。”
萬曆嗬嗬一笑,這個肥宅的腦中突然出現一幕自己策馬奔騰的畫麵。
有生之年,可真是頭回出現這種衝動。
想著,想著,奔著,奔著,就去到會所與他的臣弟痛飲幾杯。
快哉!悠哉!
張誠、李貴對這個當然不感興趣,可他們見皇帝都動心了,知道這會所是鐵定大賺錢。
皇帝什麼沒有見過,能夠讓他動心的真不多,但是他還真沒有見過周邊藩國所有的美女,尤其集中在一起,這真是值得一去啊!
過得半響,萬曆突然指著右上角問道:“這裡怎麼還有一個賽馬場?”
郭淡道:“卑職打算在臨近通州府的地方再建一個賽馬場。”
“這個主意不錯。”
萬曆連連點頭。
這通州人民的錢袋也不能放過啊!
“這裡是捶丸場麼?”
張誠突然指著中間一處,問道。
隻見那草地上有著幾個人揮舞曲棍。
郭淡點點頭道:“內相真是好眼力,這裡正是捶丸場。”
萬曆卻是皺眉道:“不對呀!這捶丸場可是沒有這麼大,是你畫錯了麼?”
郭淡道:“這因為卑職打算將這捶丸改進一下,場地要比以前的捶丸場大得多。”
萬曆驚訝道:“你還有這本事?”
郭淡訕訕一笑道:“陛下過獎了!”心裡卻想,我當然沒有這本事,隻不過...這捶丸跟高爾夫沒有什麼區彆,我照搬原抄就是行了。
前不久他見到一群士大夫拿著曲棍在玩這種捶丸的遊戲,但不管是球棍和球,都跟高爾夫非常類似,幾乎就是一樣的,都是用曲棍將球打到洞裡麵去,郭淡甚至都懷疑,高爾夫就是由這種“捶丸”演變而來的,至於為什麼會傳到西方,他這個曆史盲就不太清楚。
不過如今捶丸場地是比較小的,球與洞最遠的距離也就是五六十步,而郭淡是直接劃了一百公頃地出來。
但對於萬曆而言,這場地就太大了一些,問道:“這你也是打算承包出去嗎?”
郭淡忙道:“這是完全屬於我們馬賽的。”
萬曆皺眉道:“這會不會太浪費土地了?”
郭淡道:“陛下,卑職敢保證,這種新捶丸的遊戲,會吸引很多人前去,雖然占地麵積不小,但卻是可以做到盈利的,而且這也能夠在非馬賽期間,保證賽馬場區的人流量,有人去那邊,這周邊的商家生意才會好。另外,平時這裡還可以放牧,正是因為這捶丸場是穩賺不賠的買賣,卑職才不打算承包出去。”
張誠笑道:“郭淡,你未免有些言過其實,這捶丸哪有這麼吸引人。”
郭淡道:“內相,我這捶丸可是改進過的。”
“就因為大了一點?”
“這洞也多了一些。”
“洞多一些,就變得更好玩呢?”
“是的,洞多一些,花樣就能夠多一些。”
郭淡非常肯定的點點頭。
“內臣,你還彆不信。”萬曆嗬嗬一笑,“那賽馬在郭淡手裡,不也變得非常吸引人麼。”
張誠愣了下,旋即諂媚道:“是呀,陛下聖明。”
郭淡突然又指向北邊道:“陛下,卑職打算在這裡建造一個馬市。”
“馬市?”
萬曆微微一愣。
郭淡點頭道:“這是因為卑職在北鎮撫司就是專門管街道清潔的,卑職覺得城內的馬市不但狹小,而且非常臟亂,周邊居住的百姓是深受其苦,卑職就打算在這裡為朝廷建造一個新馬市,專門供商賈出售牲畜。”
萬曆嗯了一聲:“言之有理,朕特許你在這裡建造一個馬市,但是城內的馬市,暫時也由它開著,以免節外生枝。”
在郊外建一個馬市,倒是無關緊要,隻要歸朝廷管就可以了,但如果說將城內的馬市關了,那大臣們肯定會反對,他們可不會管那麼多,他們隻會認為萬曆又在給郭淡提供便利。
“多謝陛下恩準。”郭淡行禮道,心想,我這馬市一開,那馬市不關門就有鬼了。
萬曆突然問道:“這租金一定不便宜吧。”
這是他最關心的問題。
郭淡道:“卑職是這麼打算的,前三年免租。”
“免租?”
萬曆驚呼一聲,鼓著雙目,瞪著郭淡。
郭淡忙道:“陛下,卑職是這麼想的,他們承包下來的話,要投入非常多錢進去,他們的手頭估計也比較緊,倘若租金的收的太貴,他們恐怕一時難以負擔,這會令他們望而卻步,因為他們也不知道,這到底能夠賺多少錢,但若便宜的話,又會令馬場掉價,故此卑職才打算免租三年,既顯得我們馬賽大氣,又能夠吸引更多的人投錢在這裡。
而且,陛下請放心,卑職能夠從其它方麵將這租金給賺回來。”
“哪方麵?”
萬曆忙問道。
郭淡嘿嘿道:“還望陛下能夠容許卑職先賣個關子。”
萬曆瞧了眼郭淡,點頭笑道:“朕就讓你先賣個關子。”在這方麵,他對郭淡還是挺有信心的。
其實並非是郭淡裝神秘,而是這種無形的利益,跟他們這些外行人是很難解釋的,隻有當發生之後,他們才能夠明白。
突然,郭淡又想起什麼似得,於是又向萬曆道:“陛下,有件事,卑職想向陛下申請。”
萬曆道:“什麼事?”
郭淡道:“根據上回馬賽所得利潤,我們得拿出八千兩來做慈善。”
“八千兩?”萬曆嘴角不自覺抽了抽。
“是的。”
郭淡道:“這錢也是不少,故此卑職打算,在東郊建造一些房屋給一些拖家帶口的流民居住,這地卑職已經看好了,是一塊沒用的荒地,但是根據製度而言,這還需要朝廷允許,我們才能夠建。”
荒地就是無主之地,就必須得朝廷的批準,除非你官位夠高,你才能夠直接兼並。
雖然有些不爽,但是萬曆也知道,要是不做這慈善的話,那馬賽可能都進行不下去,畢竟這馬賽的全名叫做“大明慈善馬賽”,得拿錢堵住悠悠眾口,向張誠道:“內臣,這事你幫他解決吧。”
張誠點頭道:“微臣遵命。”
“夫君回來了!”
寇涴紗見郭淡進來了,站起身來,一邊幫郭淡泡著茶,一邊問道:“陛下怎麼說?”
郭淡哦了一聲:“陛下聽說不用他出錢,就什麼都沒說了。”
寇涴紗一愣,旋即白了她一眼,“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能夠改掉這耍貧嘴的習慣。”
又給他遞去一杯熱茶。
郭淡接過熱茶,順手摟住她,快速的在她嘴唇上親吻了下,嘻嘻笑道:“貧麼?”
寇涴紗趕緊掙脫開來,紅著臉道:“這可是牙行。”
郭淡愣了愣,緩緩坐下,歎道:“當初真是先應該將那新牙行建好,再去建那賽馬場,如今拖到冬天,這進度也慢了下來,失策,失策。”
寇涴紗下意識道:“為何?”
郭淡嘿嘿道:“因為那新牙行的辦公室是一件套房,裡麵還有臥室來的。”
寇涴紗愣了愣,旋即滿臉羞紅,啐道:“你..你休想。”
郭淡嗬嗬直笑。
這笑得寇涴紗心裡發毛,趕緊轉移話題道:“對了!關於幫流民建房屋的事,你可有跟陛下說。”
“這個倒是廢了一番唇舌,畢竟這得讓陛下出錢。”話一出口,寇涴紗便是瞪他一眼,他趕忙轉口道:“好在陛下深明大義,最終還是答應了,不過這事得趕快,遲一天都有可能被罵。”
寇涴紗點點頭,又道:“不過夫君,我始終覺得這種慈善並非長久之計,這古人雲,授人魚不如授人以漁。”
郭淡笑道:“夫人言之有理,但是這不用我們來勞心,待明年春季到來時,我保證城外的流民會大規模的減少。”
寇涴紗疑惑的看著郭淡。
郭淡笑道:“賽馬場這麼大的工程,光憑陳平那點人夠用嗎?”
寇涴紗恍然大悟,道:“還是夫君你想得長遠。”
“非我想得長遠,而是我在規劃這大的工程時,自然得想到從哪裡招人來。”郭淡搖搖頭,又道:“不過夫人,這麼大的工程,可是需要投入不少錢的,而且其中也不是完全沒有風險的,這時候我們牙行入股的大好機會啊!”
寇涴紗美目一睜,原來這裡還藏著一手啊!
上回拿錢出來送衣送被,這回郭淡更加大氣,直接買地建房屋給那些拖家帶口的流民居住,慈善是要進步的,不能原地踏步。
當然,這主要還是因為大明房地產發展非常不好,搞得這京城之地,都人人住得起房,真是沒有天理,故此郭淡要建房送人,也不會傷害到任何人的利益。
朝中大臣一看,郭淡給的預算,拿出多少錢來,建多少房屋,給多少人住,真的想雞蛋裡麵挑骨頭都沒法下手。
不少人正直的大臣覺得郭淡還是有值得欣賞的地方,畢竟他是真的拿出真金白銀做善事,且用到實處,於是非常爽快的將郭淡看中的那塊荒地批給他。
這地批下來,牙行那邊立刻安排人動工,因為都是流民住的,也不需要什麼專業團隊,那些流民自己就會建,牙行就是負責出錢,以及規劃。
但是寇涴紗說得非常對,授人魚不如授人以漁,還得為他們創造就業機會。
而眼下就有一個絕佳的機會。
今日,五條槍又變得是熱鬨非凡,但此次來這裡的人,可都不是什麼文士、雅士,是一個人都沒有,而是一群俗不可耐的商人,他們可都是奔著新賽場來的。
當他們來到五條槍的院中時,立刻就被正中間的一幅邊長超過兩丈的巨大畫布給吸引了。
這正是新賽馬的效果圖。
如萬曆、張誠都被震撼了,更何況他們這些商人,個個都看傻了,這是要建賽馬場,還是建一個城鎮。
效果圖前一位長相甜美的少女拿著細長的木棍仔細的跟大家介紹著。
不管是之前的貴賓專員元嬌、陳慧,還是這位名叫田甜的少女,都是五條槍訓練出來的,她們以前就是這裡的女婢,是郭淡吩咐這裡的第一批模特,專門訓練她們的禮儀。
大家聽得也是如癡如醉,這真的是比城內規劃的還要好啊!
然而,當他們聽到投資一個旅店,得兩萬兩時,每個人都轉頭看向郭淡。
你趕緊換個人,這小女娃連數字都記錯了,顏值可以是正義,但金錢是絕對要勝過顏值的。
郭淡笑道:“各位,她說得沒錯,想要承包這家旅店,至少得拿出兩萬兩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