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傳此時痛哭流涕,跪倒在白鶴老祖的身前,然後瞧見楊三陽走來,連忙哭訴道:“師弟,我父就要本源被破,跌落金仙境界了。億萬年長生不老之軀即將被破功。我知師弟素有神異,交友更是廣闊,求師弟發發慈悲,救人救到底,救救我父親吧。”
“嗯?”楊三陽扶起道傳,然後來到虛弱的白鶴老祖身前,瞧著那周邊盛開的靈芝仙草,得了先天血脈造化,此時紛紛化形而出,端的是一場造化。
隻是,卻造化了那些蘭芝仙草,損了白鶴老祖的一身血脈、精血。
楊三陽眉頭皺起,一根手指輕輕伸出,點住了白鶴老祖脈門,沉吟一會才道:“此事說難不難,說易不易。”
“怎麼講?難道我父還有救不成?”道傳聞言猛地抬起頭,麵色激動的看著楊三陽。
“不但能有救,還能助其回複本源,證就大羅真神呢。隻是,卻損了我的氣數!”楊三陽不緊不慢的自袖子裡掏出玉淨瓶:“隻是,我如今因果業力纏身,即便是折損運數,還能折損到哪裡去?債多了不愁,虱子多了不咬,我卻是無所畏懼。”
“我這裡有甘露,可令死者回生,傷者複原。能治一切傷勢,能改一切定數!大羅真神成道,亦是對天地間法則的一種演化增益,說不得會有功德嘞!”楊三陽笑了笑,大羅真神的證就,也代表著天地間一種法則演化即將趨於成熟,乃是大好事情。
天地法則的演化,乃是理論上的演化,而下界修士證就金仙、大羅、聖人,就是實乾了!實際的去證就。
你相助一尊太乙真神證就大羅妙境,代表著什麼?
那是相助天地間法則的印證、演化,使得天地法則更強一步,此乃功德之事。但救助即將元氣潰散的大羅真神,將一個必死的人給拉回來,此乃打破定數,逆天而行,會折損福運的。
楊三陽手指對著玉淨瓶一指,隻見玉淨瓶中的甘露化作一股霧氣,向著白鶴老祖飛去。
一滴甘露入體,白鶴老祖傷勢頓時穩住,不再繼續惡化,穩固了金仙果位。
兩滴甘露入體,猶若時空倒流,虛無中本來潰散的本源,此時竟又紛紛的逆流了回去。
三滴甘露入體,本源法則凝聚,白鶴老祖已經跨入了太乙道果頂峰,傷勢已經複原。
“我能助你,便是有緣,今日且助你一臂之力突破大羅妙境,算是與你結下一段善緣嘞!”楊三陽笑了笑,然後手指屈指一彈,就見又一滴甘露入體。
那甘露本是天道產物,代表著天道意誌,此時在白鶴老祖體內迅速揮發出來,隻見白鶴老祖凝練到極致的本源,就仿佛是遭受了鹵水點豆腐般,竟然開始不斷塌陷凝固,極致壓縮。
不出十個呼吸,那本源形成一道胚胎,胚胎中一抹先天不滅靈光孕育,然後那先天不滅靈光脫體而出,懸浮於白鶴老祖的頭頂。
下一刻,隻見無窮異象衝霄而起,大羅氣象席卷九霄,映照星河,直插三十三重天。
楊三陽雙目內露出一抹凝重,此時天地間四麵八方各有感應,一道道目光自虛無中來,向靈台方寸山彙聚。
“此乃靈台方寸聖境,不容爾等探視!”卻見祖師手中一寶光迸射,先天靈寶量天尺橫斷虛空,將整個靈台方寸聖境的所有氣機鎮壓了下去。
各路大能無奈,隻能收回目光,隻是心中卻是起了嘀咕。
靈台方寸聖境竟然又多了一尊大羅真神,當真是了不得啊!日後若無必要,萬萬不可輕易招惹。
三十三重天
太一眉頭皺起,手指輕輕敲了敲把手,雙目似乎能貫穿虛無,看穿靈台方寸山上空的迷霧:“一門雙大羅,靈台方寸山與我素有善緣,還需拉攏一番,日後也是壓服諸神的一股力量。”
若能得兩尊大羅真神加持,隻怕靈台方寸聖境將會成為天宮的強力外援,當真是了不得了。
“隻是不知道果那蠻子將神逆的事情辦得怎麼樣了!”太一雙目內露出一抹沉思。
第三十二重天,鯤鵬一雙眼睛看向下界靈台方寸山地界,眉頭慢慢皺了起來:“靈台方寸聖境竟然又出了一尊大羅真神?”
這對於他來說,絕對不是什麼好消息!
靈台方寸山又多出一尊大羅真神,代表著日後楊三陽的後援,又強大了不知多少倍,越加難以應付。
“那道行,終究是個禍患!”鯤鵬眉頭皺起:“能解決的麻煩,便不是麻煩。未能解決的麻煩,便永遠都是麻煩。”
“那道行……不能留啊!”鯤鵬歎息一聲:“尤其是靈台方寸聖境又出了一尊大羅真神之後。”
“多謝道友成全之恩,白鶴無以為報,日後道友但有吩咐,白鶴絕不推辭!願為道友馬前卒、護道者,為道友鞍前馬後,絕無怨言!”白鶴老祖周身先天不滅靈光收之於體內,此時一股玄妙氣機迸射,大羅氣機在虛空中不斷蜿蜒流淌。
“當不得道友之稱!”楊三陽搖了搖頭。
白鶴老祖目光死死的盯著他:“活命之恩、成道之恩大於天,道友若不肯應下,便是瞧不起我。”
楊三陽撫摸著玉淨瓶,見白鶴老祖雙目中一片誠摯,方才笑著道:“非也!也是老祖底蘊積累的足夠,已經到了關鍵一步。上次道友突破,雖然被人壞了道行,但卻也在體內留下了大羅的引子。我如今不過順手推舟罷了,不值一曬。”
“再造之恩,沒齒難忘!日後道友但凡有吩咐,赴湯蹈火,我白鶴絕不推辭!”白鶴老祖鞠躬到底,態度誠懇至極。
楊三陽見此點點頭,白鶴一族性子素來淡雅、高潔,卻是值得結交的人。
“行了,道友莫要客套,你能證就大羅,全在你積累。小徒豈敢貪天之功?”鴻一笑,撫摸著手中量天尺,雙目內說不出的得意。
自家嫡傳弟子為自己長臉了,豈能不高興?
“道兄過謙,名師出高徒,靈台方寸山乃中興大勢,門下多出豪傑之輩。我兒白鶴,亦拜在道兄座下,咱們並非外人,我亦不過實話實說,不曾有半分誇大其詞!”白鶴老祖笑著道。
楊三陽聞言笑了笑,將玉淨瓶收起,瞧著後山的一群白鶴族人,打斷了祖師與白鶴老祖的互相吹捧:“道友,不知那十萬白鶴族人如何安置?我靈台方寸聖境雖大,卻也安置不下十萬白鶴部眾。東昆侖山洞天福地皆各自有主,如今這十萬族人想要安置下來,卻不是一般的困難。”
白鶴老祖聞言頓時愁眉苦臉起來,證就大羅真神的興奮,也淡了幾分:“之前神逆的地盤,卻不能回去了,如今我這十萬族人,卻並無好去處,不知諸位可有何教我?”
楊三陽轉身看向祖師:“老祖,可有安置白鶴一族的計策?”
祖師搖搖頭:“如今太一立妖庭,四百位先天神祗劃分大荒地域,重訂大荒秩序。現如今大荒之地,皆各自有主,道友以大羅之尊不管是降臨那方地界,都要被人敵視,亦或者引起那一方神祗的忌憚。”
“再者說,大荒之地,物各有主,你若想拋棄原來之地在安置,豈不是也要如神逆一般,滅亡一族、欺淩弱小才可?”祖師低聲道。
“正因為如此,所以才更加難辦了!”白鶴老祖苦笑著道:“可憐我那十萬族人,卻不知如何安置”。
大荒已經有了主人,定下了秩序,就像是後世,這片大地已經有了主人,你能隨意跑到某處山上蓋房子嗎?就算荒山野嶺也不行啊!
楊三陽眉頭皺起,雙目內露出一抹靈光,轉頭看了祖師一眼。祖師頓時心領神會,撫摸著下巴上的胡須,笑了笑:“要說安置此十萬白鶴族人,我倒真想到一處好去處。”
“好去處?如何好去處?還望道友憐我那十萬孤苦伶仃的族人,不吝賜教!”白鶴老祖恭敬的道。
“此事,還要問他這個主人答不答應”祖師伸手指向了楊三陽。
“道果小友?”白鶴老祖看向了楊三陽,雙目內滿是迷惑。
楊三陽麵帶詫異、不解道:“不知祖師是何意思?”
“當年太一立妖庭,可是許諾了你蠻族億萬裡山河,那可是整個東昆侖最好的去處。如今白鶴一族全無去處,無處安息,不如到你那裡落腳如何?也免得你那山河中有妖獸坐大,到時候尾大不掉,反倒是害了你蠻族根基!”祖師笑著道。
“嗯?”楊三陽拉長音。
一邊白鶴老祖聞言頓時大喜過望,一把攥住楊三陽手臂:“小友,果然有如此去處?我白鶴一族願為你蠻族守護山河,巡守江川。日後蠻族若有危機,我白鶴一族必然義不容辭的與你蠻族共同應對,如何?”
楊三陽聞言麵露難色:“隻怕你白鶴一族修有神通,我那蠻族靈智不開,到時候反客為主,我卻是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