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三陽聞言默然不語，隻是一雙眼睛看著遠處蒼穹，雙目內閃爍出思索之色。

不管諸神吃‘蠻腦’也好，還是神文的複雜也罷，無一不表明這個世界對原始人族的惡意。

“未來何去何從，叫人心中迷茫！”楊三陽幽幽一歎，默然不語。

盛大祭祀終於開始，新一任祭祀乃族中的一個老人，老人雖然是第一次主持祭祀，但卻學的有模有樣，隻是老祭祀那種與神明溝通的語調卻失傳了。

各種牲畜、獵物整整齊齊的擺放在祭台下，瓜果梨桃無數奇珍，此時俱都紛紛供奉在火神的祭台上。

無數族人對著祭台叩拜，眼睛裡滿是忐忑、虔誠，紛紛跪倒在地叩首，浩蕩香火之氣衝霄而起，數萬人的香火化作一股怪異之力，衝入那巢穴之中。

“嗡~”

一縷神輝複蘇，沉睡中的小鳥忽然睜開雙目，周身金黃色神光流轉，雙目內似乎蘊含著一方火焰的世界，掃視下方的無數百姓，最後落在了楊三陽的身上。

感受到了那小鳥的目光，驚得楊三陽立即低下頭，然後露出一抹毛骨悚然之色，不敢在繼續抬頭。

小鳥將整個部落貢獻出的冥冥之力吞噬掉，眼中露出一抹思索，下一刻翅膀上一片金黃色毛發脫落，電射而出向楊三陽飛來，懸浮於其眼前。

神祗做出了回應！

整個部落的忐忑儘去，然後便是勃勃生機，無儘狂喜升騰傳遞，縱使眾人言語不通，但卻也依舊能互相感覺得到。

“嘶~，這鳥什麼時候這般大氣了，竟然連自己本命羽毛都送了出去，這可是好東西，你趕緊收起來！”白澤盯著那一片金黃色羽毛，雙目內露出一抹詫異。

楊三陽聞言伸出手，隻見金黃色羽毛自動飄落，落在了其掌心之中。

羽毛隻有巴掌長短，仿佛黃金鑄就薄如蟬翼，其上紋理清晰，雕刻著玄妙莫測的符文。

看起來輕飄飄的一片羽毛，怕不是有數百斤重，好在楊三陽經過數次洗毛伐髓，力量已經是眾位原始人中最大的一個，區區數百斤力道並不被其放在眼中。

“怪哉，這鳥廝何時這般大氣了？而且還是對一個蠻子大氣？”白澤撓撓腦袋，眼睛裡滿是不解。

“老祖，這羽毛有什麼用嗎？”楊三陽詫異道，捧著這羽毛，不知有何用處。

“此物妙用無窮，其上寄托著小鳥的真靈，金仙之下皆可憑此物斬殺！這一片羽毛乃其涅槃的本命羽毛之一，其上烙印著其本命法則，這鳥廝怎麼會這般大方？”白澤不解，眼中露出一抹凝重：“未必是好事，也未必是壞事，至少它已經發了你的與眾不同。”

楊三陽不置可否，麵色驚疑道：“憑此物便可斬殺金仙之下的各類妖獸？”

“這可是他的本命羽毛之一，更何況上麵還有其一道真靈”白澤搖了搖頭。

“此物如何驅使？”楊三陽不解。

“驅使不難，隻要你遇見大敵，對著羽毛拜三拜，此中真靈便可感應！”白澤拍著楊三陽肩膀：“而且你不是要學習神文嗎？這羽毛上便雕刻著三枚天生的神文，你自己好生學習一番吧。”

“神文？”楊三陽麵色詫異，低下頭觀看著手中羽毛，其上三個變幻莫測的文字在其中流轉不定，他根本就看不清，因為字體變動太快了，快到他根本就來不及感悟。

“這可是真真正正最為原始的神文，你若能參悟這三枚神語，老祖我便拍著胸脯保證，將剩下的神語儘數傳授給你，否則你休要在此事上來叨擾老祖！”白澤嘀咕著道。

楊三陽愣了愣神：“老祖不教我，我如何感悟這三枚符文？”

“這是天生的神文，不需彆人教授，彆人教授反而落了下乘，你還是自己參悟吧！”白澤哼哼唧唧的道了一聲。

一陣狂呼在身邊響起，祭祀已經結束，眾人得了諸神回應，俱都是麵帶狂熱之色的跪拜，然後對著楊三陽不斷叩首，口中發出道道狂熱的呼喚。

叩拜的不是楊三陽，而是其手中的羽毛。

瞧著手中羽毛，楊三陽將其塞入懷中，想了想又拿出來，插在了發絲上，羽毛雖然沉重，但他還經受得住。

部落狂歡，前所未有的狂歡，楊三陽靜靜站在小屋內，看著黑夜裡升起的篝火，拿著手中金黃色羽毛默然不語。

羽毛上符文變幻莫測，其內似乎有無窮火焰流轉，叫人看不真切。

“一片羽毛，便可斬殺金仙之下所有修士，那小鳥究竟是何等身份！”楊三陽心中有了猜測，但卻不敢說出來。

不過，人類可以嘗試著往大荒外擴散，有了這根羽毛作為護道之物，已經足夠。

此地乃神祗火神庇佑之地，方圓萬裡不會有絕世大妖王，隻是那些尚未度過三災、亦或者是正準備渡三災的修士，用這根羽毛鎮殺這群修士，有點大炮打蚊子，簡直是大材小用。

這就像軍隊的駐紮地附近不會有土匪一般，諸神神威籠罩之地附近，也同樣不會有證就果位的大妖。

楊三陽拿著哪根羽毛，眼中露出一抹沉思，端坐在黑夜中不知想些什麼。

耶不知何時來到楊三陽身邊，輕輕的抱住他胳膊，頭靠在其胸膛處，默不作聲的在黑暗中享受著這份靜謐。

“開荒！有了這根羽毛，人類才算是在大荒立足，這根羽毛雖然神通廣大，但其代表的意義更是不凡！”楊三陽若有所思：“白澤那般忌憚火焰中小鳥，可見對方來頭大得驚人，這一根羽毛代表的不單單是羽毛，更是哪位尊神的支持。”

“白澤不肯傳授我修行道法，卻不是哪位尊神是否可以收我為徒，傳授我修行妙訣！”楊三陽將目光落在了手中羽毛上。

不遠處，白澤趴在月光下百無聊帶的把玩著困仙繩：“我說小子，那根羽毛你都看幾個時辰了，還沒看夠啊！”

沒有理會白澤，楊三陽抱起耶鑽入被窩，開始了日常的道德經默誦，虛空中點點大道之力流淌而下，籠罩楊三陽周身，卻見白澤‘嗖’的一聲竄過來，趴在其膝蓋上張著嘴，以期盼能獲得丁點大道之力。

這一幕與楊三陽站在冷風中吞著寒冷的北風何其相似，都是一樣的傻！

“嗡~”

哪根羽毛微微一震，沉浸在道韻之中，隨即沒了聲息。

除了楊三陽自己，沒有人能吸收到大道之力。

道德經念誦完畢，白澤哈喇子流了楊三陽一身，惡心的楊三陽一腳將白澤踹開，然後翻身鑽入被窩內沉睡。

“你小子能不能彆這樣！”白澤不滿的自地上站起身，死皮賴臉的鑽入楊三陽床榻：“叫我在感受一下那殘餘的道韻，大荒世界諸神無數，但能吸納大道之力的，你小子卻是獨一份。就連神帝與魔祖都不行，你小子究竟怎麼做到的？”

沒有回答白澤的話，楊三陽陷入沉睡，與耶相擁而眠。

“哼，真真是氣死老爺我了，若非你這大道之力實在是不可多得，老爺我才不會死皮賴臉的貼上來呢！”白澤話語裡滿是怨氣，但動作卻很誠實，依舊死皮賴臉的鑽入了楊三陽的懷中。

第二日

一夜狂歡的原始人起晚了，日上三竿整個原始人部落方才恢複了生機，楊三陽日常洗漱後，端坐在陽光下觀摩著那根金黃色羽毛。

羽毛金黃色，在陽光下仿佛是一團火焰，其上三枚神紋流轉不定，變幻莫測。

“老祖，我實在是找不到入門的門徑，還望老祖指點迷津！”楊三陽忘記昨夜自己訓斥白澤的事情，整個人沒臉沒皮的靠了過去，露出一抹討好的味道。

白澤聞言無語，過了一會才道：“都說了你學不會，你偏偏不信。”

“老祖不教我試試，我又怎麼會死心？”楊三陽苦笑道。

白澤聞言看著楊三陽，盯著那雙認真的眸子，前所未有的真誠。過了一會才道：“罷了，我便和你說說，這世間神文四萬八千枚，常用神文一千二，每一枚神文內包含著十二萬九千六百種含義，縱使諸神也不能掌握全部的神文，普天下唯一能掌握全部神文的，怕是唯有老祖我了。”

“四萬八千？十二萬九千六百？老祖，你莫要騙我……”楊三陽麵色一變。

“你看那神文變幻不定，其實不過是演繹著自身奧義罷了，十二萬九千六百種奧義不斷循環演化，若是天資高超之人，一眼便能看穿其全部變化，將整枚神紋的奧義記下來，你小子連一種奧義都記不住，不是我說你，你小子確實天生精氣神不足，刻印不下神紋的變化、奧義”白澤語重心長的道：“這東西我也無法教你，一眼看會了就是看會了，懂了就是懂了，做不得假。”

“老祖沒有誆我？”楊三陽麵色不好看，十二萬九千六百，乘以四萬八千，這誰能記下來？

根本就不可能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