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七十八章 關鍵一步(1 / 1)

猛卒 高月 1267 字 1個月前

林耀祖在洛陽等了將近一個月,終於收到了泉州的鴿信,上麵有一句話,“同意對方出兵要求,須確認出兵時間及方式等諸多細節。”

鴿信上加蓋了姚順的官印,又過了幾天,這天上午,林耀祖接到了相國府劉豐的通知,請他去相國府,有重要之事商議。

林耀祖知道,最關鍵時刻來臨了,他匆匆趕到了相國府,幕僚楊密親自出來迎接,有趣的是,兩人都不知道對方已效忠晉王,彼此頗為客氣。

林耀祖來到議事堂,相國劉豐已經在這裡等候多時了,林耀祖連忙上前躬身施禮,“參見相國!”

劉豐笑眯眯道:“這段時間怠慢副使了。”

“還好,都是為了公事,作為副使者,我真心希望自己出使成功,希望我們兩家成為膽肝相照,成為親若骨肉的兄弟之交!”

“好一個兄弟之交,說得好,請上座!”

“相國請!”

兩人走進內堂,分賓主落座,楊密陪坐在一旁。

劉豐讓人取來地圖,他把地圖攤放在桌上,對林耀祖道:“上次副使告訴我,貴方已經決定出兵協助我們攻打李納,應該沒有什麼變故吧!”

林耀祖連忙欠身道:“我家主公已經決定的事情,不會再更改,但我家主公需要細節,出兵時間,出兵方式,出兵方向等等,我要儘快發鴿信通知他們,他們才能做好準備,畢竟路途太遙遠,信息傳遞太不方便。”

劉豐點點頭,“今天我請副使過來,就是商議此事!”

劉豐指地圖上的半島道:“我們將在一月二十日正式發動對李納的攻勢,主要是在鄆州、濟州和兗州方向,會有數十萬大軍分三路方向進攻,相信李納也會傾兵而至,防禦死守。

這樣,登州和萊州必然空虛,我家天子要求你們水軍直接進攻登州、萊州,使對方遭遇腹背受敵的擠壓,具體軍隊人數希望不低於一萬人,時間是二月初從泉州出發,或者也可以稍微提前,但抵達萊州和登州的時間不能早於二月,明白我的意思嗎?”

林耀祖道:“可以一月二十五日出發,二月初五左右抵達登州,相國看如何?”

劉豐頓時讚許道:“這個時間點不錯,就按照這個時間執行,另外,我們天子已決定冊封你家主公為閩王,你看什麼時候合適,我們使者可以前往泉州。”

林耀祖怎麼能在關鍵時刻允許對方的人去泉州,他連忙道:“我家主公應該會親自率軍前往登州,然後他會來覲見天子,那時再冊封最合適。”

“這也可以!”

劉豐對冊封不感興趣,他便點點頭道:“事不宜遲,請先生儘快通知你家主公,如果需要幫助,儘管提出來!”

.........

林耀祖從相國府出來,他命令車夫前往城南的皮毛鋪,他急著要找蔣敏商議。

很快,馬車抵達了皮毛鋪,林耀祖一眼看見了正在店鋪前招呼客人的蔣敏,連忙走下馬車給蔣敏使了個眼色,蔣敏會意,帶著林耀祖去了後院。

兩人在掌櫃房坐下,蔣敏笑問道:“可是結果出來了?”

“結果出來了!”

林曜祖點點頭道:“劉豐今天召見我,明確了作戰細則,他們將從一月二十日,向濟州、鄆州和兗州發動三線進攻,要求我們一月二十五日出兵,兵力不得低於一萬人,直接在登州或者萊州登陸。”

其實劉豐今天已無意中泄露了最高機密,把他們發動進攻的時間和方向泄露給了林耀祖。

但對於蔣敏而言,這就早就不是機密了,他昨天就從楊密哪裡得到了準確情報,並傳去了長安。

林耀祖又道:“我今天就要發鴿信通知泉州,我希望得到晉王殿下的明確指示!”

蔣敏點點頭,他從一口箱子裡取出一隻扁扁的金盒,金盒已經封死,隻能用鋒利的匕首破開它。

“這就是晉王殿下給你的命令,連我都沒有資格看,你現在可以看,然後毀掉。”

林耀祖著實有點激動,晉王殿下竟然親自給自己下命令,而且如此絕密。

“現在看嗎?”蔣敏問道。

林耀祖點點頭,蔣敏立刻抽出匕首,切開了金盒,從裡麵取出一張疊好的紙,遞給了林耀祖,他轉身出去了。

蔣敏畢竟是軍人,他懂得服從,決不會利用自己的權力看自己不該看的東西,走到門口,他又叮囑一句,“油燈就旁邊,彆忘記燒掉!”

房間裡隻剩下林耀祖一人,他慢慢打開了紙條,裡麵隻有一句話.........

當天下午,林耀祖同時向泉州發送了兩份內容都是一樣的鴿信。

...........

入夜,銀色的月光照在函穀關上,一支由三百頭健壯騾子和三十名夥計組成的隊伍正向函穀關而來,函穀關地勢陡峭,山穀狹窄,一座用大青石修葺而成的關城橫亙在峽穀中,居高臨下,易守難攻,就算晉軍使用大型鐵火雷也未必能炸塌城牆,何況士兵在狹窄的山道上,很難靠近關隘。

奪取函穀關隻有兩條路徑,要麼計取,讓敵軍心甘情願獻關投降,要麼就用足夠的屍骨堆積,也能奪取函穀關,事實上,函穀關不止一座,有阻擋東方敵人西進的秦國函穀關,有阻擋關中大軍東征洛陽的漢函穀關。

眼前這座函穀關正是朱泚重修用來阻擋晉軍東征的函穀關。

騾隊靠近函穀關,立刻有哨兵發現了,有哨兵奔上來喝道:“夜間不給通行,調頭回去!”

為首領隊取出一塊銅牌,遞給哨兵,哨兵看了一眼,頓時嚇了一跳,竟然是軍隊的特殊通行牌,哨兵剛要詢問,領隊又出示一支令箭,這下子士兵不敢多問了,那是主將張武滔的令箭,不用說,這支隊伍運的一定是張武滔的私人貨物。

哨兵連忙跑回去稟報,不多時,函穀關城門緩緩開啟,這支隊伍穿過了函穀關,向十裡外的崤關城駛去。

張武滔已得到消息,他親自在城門前等候,當隊伍進入城門時,他走上前道:“我便是張武滔。”

領隊行一禮,把一隻小箱子遞給他,張武滔當場打開箱子細看,裡麵是銀光閃閃的三十錠白銀,每錠十兩,正好是三百兩白銀,這是他的要價。

他合上箱子又問道:“有多少貨物?”

領隊低聲道:“五百石!”

張武滔立刻明白了,是五百石長安運來的鹽,現在洛陽鹽價已漲到每鬥八百文,就算賣給洛陽的私鹽販子,每鬥隻賺四百文的利潤,這一趟也是二千貫的淨利,給了自己三百兩銀子,他們還有一千七百貫的淨利,這裡麵還要給楊密或者劉豐的好處,每鬥一千兩百貫的淨利少不了。

張武滔拿到了屬於自己的好處,他一揮手,“放行!”

隊伍穿過了崤關城,向洛陽方向而去,路上雖然還有三個關卡,但隊伍有張武滔的令箭和軍方的通行牌,這些鹽就變成了軍方的鹽,沒有人敢打它們的主意。

這是張武滔拿到的第一筆好處,很快,三天後,第二批運鹽隊過境了,第三批運鹽隊很快又要到來,白花花的銀子如流水般落入張武滔的口袋,他開始發達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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