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一片死寂。
蘇子魚看得出來眼前的範特辛想要做些什麼,他注視著對方赤紅的雙眼,突然挑了挑眉毛道:“需要幫手嗎?”
“當然。”
“我是要收錢的。”
範特辛此時的表情有點驚訝,他壓低了聲音道:“得罪了那些永恒之火的瘋狗,你今後的麻煩會很多。”
蘇子魚聞言不由笑了笑道:“我更關心你身上還有沒有錢。”
哐當。
範特辛直接將自己的錢袋扔了過來。
獵魔人雖然擁有非人的身體素質,可是那些女巫獵人們也不簡單,他們很多都是老練的傭兵殺手戰士,一部分也同樣服用過調配的魔藥,遠比普通的戰士要更加危險。一些獵魔人的組織覆滅後,他們的傳承都流落到了世俗力量的手中,許多王國教派都暗中用類似的辦法培養死士。
叮叮當當。
蘇子魚從錢袋裡麵數出來了六枚金加隆,然後將錢袋扔了回去道:“瘋狗的命不值錢。一個人頭就值一個金加隆。”
範特辛深深地看了一眼麵前的蘇子魚,伸手將錢袋拿了起來,沒有再說話隻是將手在自己的胸膛上錘了一下。
旁邊的梅麗莎一直靜靜地看著這一切。
等到範特辛離開後,她這才來到蘇子魚的身旁,輕聲道:“謝謝。”
少女的眼中有一股恨意與殺意。
蘇子魚起身看了她一眼,平靜道:“這次行動你老老實實在旅館呆著。要不然,我不會教你下一階段的白鴉劍術。”
梅麗莎聞言立刻便是氣呼呼地瞪著他。
蘇子魚壓根就懶得跟她廢話,直接就轉身離開了房間。
那些女巫獵人很不簡單!
他們的裝備精良,有弓弩,有火油,一個個身手看起來並不比獵魔人差,都是一些滿手血腥的殺手。以梅麗莎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可能是他們的對手,在有弓弩的情況下,隻要一個失誤她就有可能被殺,不管是範特辛還是蘇子魚都不可能讓她一起行動的。
蘇子魚現在的心態已經比過去豁達了許多。
他已經想通了。
不管自己還能不能夠活著回家,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好了。
天色漸暗。
在傍晚時分,範特辛帶著一個穿著鬥篷的女人回到了這裡。
“愛麗絲。”範特辛指著這個穿著黑色鬥篷的女人道:“她是女術士互助會的成員。她們也打算報複那些女巫獵人。”
範特辛很顯然有那些女術士的聯絡方式。
這個女人掀起了自己的兜帽,露出來了一頭黑色的長發,她的容貌極為美豔,讓人看著有一種東西方混血兒的感覺,淺黑色的眼影頗具魅惑,鼻梁高挺,五官立體,小巧的嘴唇塗著紅黑色的唇膏,冰冷的表情下隱藏著一絲仇恨與悲傷,此時正在上下打量著眼前的蘇子魚。
“他可靠嗎?”這個名叫愛麗絲的女術士轉頭看著範特辛問道。
範特辛沒有說話,隻是拿出匕首在自己的掌心劃了一道血痕,一滴滴的鮮血順著掌心滴落。
然後,愛麗絲便沒有再問了。
這似乎是某些地方的特殊習俗,包括範特辛一開始對著蘇子魚錘了一下胸膛的手勢。
“他們在搜尋我們的蹤跡。”
“很多姐妹都被迫轉移了。”
“這些走狗的數量不少,昨天還來了六個很厲害的家夥。”愛麗絲坐在了蘇子魚的麵前,緩緩道:“我們必須複仇!以血還血,以牙還牙!”
範特辛也坐了下來,沉聲道:“你們有什麼計劃?”
“他們在追蹤我們。”愛麗絲看了一眼蘇子魚,緩緩道:“我們打算布置一個陷阱。引誘他們出城!”
範特辛想了想問道:“他們有多少人?”
“不知道。”愛麗絲搖頭道:“至少有二十個人。這裡的貴族好像也被他們拉攏了。”
“珍妮的身份就是這樣暴露的。”
一提到那位死去的女巫,眼前的愛麗絲眼中便布滿仇恨與悲傷。
似乎是那位女巫很受愛戴。
範特辛陷入了沉思,過了一會兒,他緩緩抬頭道:“你們有多少人?”
“五個。”愛麗絲低聲道:“伊妮德正在趕回來。但最少還要三天的時間。”
“很多姐妹們已經不願意等了。”
“那些剛剛覺醒不久的姐妹現在都非常危險,永恒之火的走狗好像是獲得了一些我們的情報。”
這個世界的女巫需要天賦來覺醒施法能力。
那些剛剛覺醒的女巫往往都比較弱,她們必須通過鍛煉和服用魔藥才能獲得更強大的施法能力,獵魔人就是巫師們的傑作,他們的身體因為魔藥而發生基因突變。但是成為一個獵魔人也需要天賦,這種施法天賦要比女巫弱不少,可是完全沒有就很難通過魔藥的試煉。
聽完愛麗絲的話,範特辛不由將視線投向了眼前的蘇子魚。
仿佛是想要聽聽他的看法。
在看到範特辛如此看重眼前的年輕男子後,愛麗絲也不由將視線落在了麵前的蘇子魚身上。
噠噠噠。
蘇子魚的手指輕輕地敲擊著桌麵,他想了想道:“我至少能打十個。”
他對於倫德的一切都不熟悉。
不過蘇子魚還是很清楚自身實力的,保守估計在不暴露靈能的情況下,他至少可以單挑十個以上的女巫獵人,如果地形開闊還能拉開距離的話,他一個人對付二三十個女巫獵人也不困難。但問題是反器材狙擊步槍的子彈已經不多了,他覺得自己應該稍微謙虛低調一點,在不動用反器材狙擊步槍的情況下,他一個人對付十個女巫獵人應該還是馬馬虎虎的。
“狂妄的家夥!”愛麗絲聞言突然氣笑了,忍不住道:“那些走狗都服用過魔藥。”
“雖然不能施展法印,但實力並不比你們獵魔人弱!”
一道寒光閃過。
愛麗絲想說的話突然又咽了回去,一縷黑色的長發輕輕飄落,她根本就沒有看清楚蘇子魚出手的動作,隻是感覺眼前花了一下,然後白皙的頸脖上便浮現起一絲冰冷的寒意。
一瞬間,這個女術士寒毛炸起!
她很明白如果對方是敵人的話,剛剛她已經被割喉了。
這是一個非常非常危險的男人!
蘇子魚看著麵前表情有些僵硬的女術士,神色很溫和地笑了笑道:“我是認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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