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幼楚和蕭容魚“認識”好幾年了,不過以往的每次見麵都伴隨著陳漢升的翻船,唯一比較平和的一次,還是年前蕭容魚約著和沈幼楚商量“如何安靜的度過春節”。
其實那一次也不算真正的平和,比如說:
首先,沈幼楚和蕭容魚都確定了一個原則,陳子衿和陳子佩一輩子不見麵;
其次,她們也都以為彼此不再見麵了;
最後,從咖啡館出來的時候,蕭容魚出於禮貌詢問要不要送沈幼楚回去,同樣也被沈幼楚禮貌的拒絕了。
怎麼說呢,最多算是沒有劍拔弩張吧,但是哪有現在視頻時的和諧啊。
不知道實情的人,還以為這是兩個同時做了媽媽的好朋友,她們正在抱著自己孩子閒聊呢。
就連站在門口的陳嵐都忍不住呢喃道:“2007年4月16日,小魚兒嫂子和幼楚嫂子舉行了視頻會議,會議確定了陳子衿和陳子佩的核心地位,肯定了互相喂養對方寶寶的基本原則,為‘雙全法’的實現提供了理論基礎,堪稱是我哥修羅場的生死轉折點,史稱‘416qq視頻會議’,自此以後,修羅場正式進入倒計時階段......”
“阿嵐,如果我是沒記錯的話。”
旁邊的胡林語聽到了,翻了翻白眼打斷道:“這應該是遵義會議的曆史意義吧,你高中現代史學的不錯嘛。”
“一般般吧。”
陳嵐聽出小胡有譏諷的意思,反問道:“胡胖......林語姐,難道我說的不對嗎?”
“當然不對了。”
胡林語瞅了瞅沈幼楚和蕭容魚,撇撇嘴說道:“這是陳漢升耍陰謀詭計的結果,就算雙方因為寶寶暫時放下了爭端,但是並不能洗清陳漢升的錯誤。”
“如果我要是蕭容魚或者幼楚,一輩子都不會原諒陳漢升的。”
胡書記還補充了一句。
“幸好你不是。”
陳嵐心裡想著,也幸好胡胖丫沒啥社會地位,她要是有武則天那樣的權利,現在可能就是半女拳半封建社會了。
“......國內應該不早了吧,你先休息吧。”
這時,蕭容魚看到小小魚兒打哈欠了,也聽到了婆婆梁美娟在外麵叫喚吃早飯的聲音,準備結束這次的視頻。
“好~”
沈幼楚溫婉的臉上都是不舍,不過她還是舉起陳子衿的小胳膊,對著攝像頭左右擺手:“子衿,和媽媽說再見。”
“再見~,我們下次再聊。”
蕭容魚努力攢出一副笑容,在淚水溢出來之前點掉了“結束視頻”的按鈕,筆記本屏幕瞬間變成一片漆黑,臥室裡也驟然幽寂下來。
小小憨包坐在蕭容魚的腿上,怔怔的盯著這個瓜子臉的“媽媽”。
蕭容魚一手抄著陳子佩的腰,一手輕輕的抹著眼角,直到她突然想起什麼事,這才深吸一口氣拿起手機發短信。
蕭容魚:媽媽,今晚你就把小小魚兒放在沈幼楚那邊吧,免得再來回跑了,我一會也要給陳子佩喂奶的。
過了一會,呂玉清回短信了。
呂玉清:那就再放一晚吧,明天奶媽就已經到了,這次是你爸找的小學老師,我想應該沒問題了。
蕭容魚:沒事,如果這個沒成功,下麵的日子就不用找奶媽了,身份證到了我就去大使館補辦護照簽證,很快就能回國了。
呂玉清:是的,很快就能回國了,到時一切還和以前一樣,對不對啊?
蕭容魚:我去吃飯了,媽媽你也早點休息。
蕭容魚沒有回應這句試探,因為她不願意撒謊,就算她現在能夠立刻回國,對於沈幼楚母女的感官也會有所不同。
更何況,現在根本回不了。
蕭容魚抱著陳子佩出來後,大家正在收拾著餐桌吃早飯,陳漢升打量了兩眼,突然湊過去低聲問道:“剛剛喂奶的時候,陳子佩把你咬哭了?”
陳漢升不知道蕭容魚和沈幼楚視頻了,他還以為蕭容魚抱著陳子佩去喂奶了,現在看到蕭容魚雙眼通紅明顯哭過的樣子,很容易就聯想到是小小憨包咬的。
蕭容魚不想搭理陳漢升,冷著一張瓜子臉不吱聲。
“閨女,你也太狠了吧。”
陳漢升捏了捏小女兒的胖臉,順便觀察一下她牙齒長出來了沒有。
陳子佩被爸爸捏著臉蛋,口水不自覺的流下來了,蕭容魚皺著眉頭,一把撥開陳漢升的手掌,然後替小小憨包擦了擦口水。
“嗬嗬~”
陳漢升雖然被嫌棄了,不過蕭容魚這個關心陳子佩的動作,讓他覺得真是“未來可期”。
“嗒嗒嗒~”
陳漢升覺得自己應該做點什麼,於是打開百度搜尋一下,然後抵了抵蕭容魚胳膊說道:“你要不要抹點紅黴素軟膏,我都查到了。”
蕭容魚順著目光看過去,看見陳漢升用手機搜尋“喂奶時被嬰兒咬破皮膚,應該怎麼辦?”
“你無不無聊啊!”
蕭容魚冷冷的甩下一句話,然後抱著陳子佩坐到另一邊了。
“我靠!”
陳漢升心想又不是我咬的,撒氣在我身上做什麼啊。
吃完早飯以後,蕭容魚也沒有出門去圖書館,抱著小小憨包在外麵散步曬太陽。
“陳董。”
朱賽雯看到了,悄悄的說道:“您發現沒有,從昨天開始蕭主任就主動給寶寶喂奶了。”
“昂。”
陳漢升瞅著庭院裡的“母女”,漫不經心的點點頭。
“那算是目的達成了嗎?”
朱賽雯問道。
“這才到哪裡啊。”
陳漢升笑了笑:“現在才算走上正軌而已,要等到她們相處到互相割舍不斷的時候,那時才叫目的達成。”
“還有!”
陳漢升語氣突然陰沉起來:“近期蕭容魚身份證可能要寄過來,務必要截住!”
(今天值班了,晚上還有點事情,隻有這一章了,明天中午更新。)
第1036章蕭容魚和憨寶寶陳子佩(上)
“知道了。”
朱seven同學趕緊應下,因為她知道,“身份證”在大老板的所有計劃裡扮演著關鍵的一環。
其實正常來說,從國外入境的時候,並不需要身份證這玩意,隻需要護照或者旅行證就可以了,但是蕭容魚為什麼急要身份證,因為她的護照、簽證、戶口本這些資料全部被拿走了。
最可氣的是,蕭容魚是搭乘私人飛機過來的,連個機票存根(飛行記錄)都沒有,就算她想在大使館補辦護照和旅行證,必須得有個證明自己國籍和身份的材料。
如果這些東西全部沒有,那就得去美國移民局申請,申請一份自己護照和簽證的複印件,然後再折返大使館補辦旅行證,回國後再補辦護照。
蕭容魚網上查過了,美國移民局那邊最快也得兩個多月,尤其亞裔可能還會受到一些刁難,所以對她來說,最快的方式就是補辦身份證。
因為老蕭就是是公安局的領導,補辦身份證不存在任何問題,所以就是這樣的程序:補辦身份證→寄來美國→證明自己身份後,再辦理旅行證件→回國。
如果大使館不故意設卡,從補辦身份證開始,一周多的時間就差不多了。
這還算是有關係的做法,2007年左右的時候,全國政務並沒有聯網,有些人在國外丟失證件證明不了自己身份,硬生生滯留成黑戶的情況比比皆是。
陳漢升現在就要截斷小魚兒的身份證,讓她成為一個“黑戶”,隻能滯留美國陪著另一個“小黑戶”陳子佩。
按照預計時間,身份證應該在4月19號前後到達,陳漢升這邊截斷後,老蕭和呂玉清第一反應不是有人故意搞鬼,他們會覺得應該是寄往國外的原因,到達時間不會那麼準確。
又等了一個星期,蕭容魚還是沒有收到身份證,那時大家才會意識到可能在寄送的過程中遺失了。
這個時候有兩條路,要不再補辦一張,要不就是責令郵政認真找尋。
以老蕭和呂玉清的性格特點,他們肯定覺得補辦更加便捷,等到第二次被截斷後,他們或許會懷疑到陳漢升身上,或許不會。
如果不懷疑的話,再寄身份證,陳漢升就再次截斷;
如果懷疑的話,唯一的辦法隻能繞過陳漢升了,比如說讓人送過來。
不過,這個時候都5月中下旬了,等到確定了人選,估計得6月初了。
陳漢升就等著誰過來了,因為不同的角色,他對應的“招數”也不同。
除非嶽父嶽母來個狠的,直接在老家找了一個陳漢升都不認識的親戚送身份證。
“真要那樣的話......”
陳漢升負手站起來,走到門口注視著蕭容魚和陳子佩在院子裡其樂融融的畫麵,順便瞅了一眼獨棟彆墅的門牌號碼。
如果不仔細觀察,根本看不出有過塗改的痕跡。
好家夥,難怪seven同學有信心截下身份證,因為連地址都是錯的。誰要是循著小魚兒給出的地址百分百找不到,必須要陳漢升接回來。
陳漢升出麵了,也就意味著老蕭的計劃還是得失敗。
退一萬步講,就算曆經千辛萬苦,終於把證件送到蕭容魚手上,陳漢升也會觀察蕭容魚和陳子佩的感情狀態。
如果蕭容魚已經把小小憨包當成了女兒,修羅場也基本臨近解決了,陳漢升為什麼還要攔著呢?
如果蕭容魚和陳子佩的感情沒到那個地步,著名的“民族企業家、愛國商人、身家百億的果殼係大老板”陳漢升,將會親自拜訪當地大使館,商量一下“拖延時間”的相關手段。
其實這有些太過賴皮了,不過陳漢升連“換孩子”都做得出來,這對他來說完全沒有心理負擔。
不過從現在這個局麵來看,陳漢升估計小小憨包喊出第一聲“媽媽”的時候,就是蕭容魚徹底“淪陷”的時候。
蕭容魚不知道陳漢升背後層層疊疊的套路,她現在的想法反而比較單純:
在美國的時候,不管是慢慢的接受陳子佩,還是為了感謝沈幼楚照顧陳子衿,自己都會用心對待沈幼楚的女兒。
這和之前的“你喂一次,我還一次”已經不太一樣了,不知不覺中就摻雜了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