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博瞅了一會,突然吭哧吭哧的說道。
“什麼意思?”
邊詩詩問道。
“我以前在qq空間看到一篇文章,作者說中國孩子不如美國的孩子,因為美國的孩子有競爭意識,中國的孩子由於家庭影響,反而太注意與同伴之間的感情羈絆。”
王梓博撓撓頭:“剛開始的時候,我覺得挺對的,現在想想這是模糊概念啊,你看梁姨和呂姨推脫的時候,她們臉上都帶著笑容,並沒有認為自己吃虧啊。”
“所以......”
王梓博頓了頓總結道:“我們為什麼要媚外呢,中國人的傳統本來就是謙虛有愛,一個有愛的環境,比一個冷冰冰隻懂得競爭的環境更舒適吧。”
孫壁妤老教授有些驚訝,她一直都有些忽略這個黑小子,沒想到他能說出這番話。
注意到孫教授的目光,王梓博不自然的扭扭屁股:“這也是小陳給我的啟示,他說現在網上很多狗雞......咳,很多毒雞湯,讓我注意甄彆不要被洗腦了。”
“嗯,不錯。”
孫壁妤教授淡淡的回了一句,其實她也發現了這種情況,正準備擬定相關法案,對網上散播這種彆有用心的輿論追究法律責任。
也許目前來說,效果沒那麼好,不過老太太想著以自己的年紀,很快就有走不動的那一天,所以要趁著身子骨還算硬朗的時候,儘量完善法律體製,儘量多貢獻一點力量,讓這個多災多難的民族早日走向複興。
“老太太很少誇人的,目前就小魚兒能夠享受這種待遇。”
邊詩詩喜滋滋的彎起眼睛,湊在王梓博耳邊說道:“為你感到驕傲。”
感受著耳邊又濕又癢的氣息,王梓博喉結“咕嘟”滾動一下:“我去廚房看看,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然後,王梓博一邊扭著屁股,一邊從廚房裡端著菜出來,看上去就好像耍雜技似的。
那間主臥最終還是梁美娟住下了,因為呂玉清很堅持,她甚至把自己行李拎到了普通臥室裡。
不過也正如王梓博說的那樣,這就是謙虛有愛的表現,呂玉清看似“吃了點虧”,可是梁美娟也會加倍的反饋回去,兩家的關係將越來越好,小魚兒在“婆家”也將越來越舒適。
吃晚飯的時候,客廳裡燈光明亮而溫暖,側麵的陽台玻璃門敞開,慢悠悠的吹進來一點春日晚風,耳朵敏銳一點的,還能聽見江邊潮汐拍打堤岸的“嘩嘩”聲。
十幾個人圍坐圓桌,推杯換盞,其樂融融。
沒有人提起過去三個月的事情,這對蕭宏偉和呂玉清來說,很像一段不願意回憶的苦難,所以敬酒時大家都愛說“好事多磨。”
雖然“多磨”,不過終究還是成就了“好事”。
蕭容魚並沒有和陳漢升坐在一起,不過她臉上也有些淡淡的笑意,嘴角久未出現的梨渦,又開始一點一點的顯露出來了。
美中不足的是,桌上很多人的社會職務都比較繁忙,陳漢升就不說了,孫教授、老蕭、老陳,聶小雨也都經常有人打電話過來。
就連王梓博現在開個小公司,偶爾都要回兩條短信。
“叮鈴鈴~”
陳漢升的電話又響起來了。
他掏出手機隨意的看了一眼屏幕,突然,眼皮不易差距的跳了一下,因為手機屏幕上正顯示“沈幼楚”三個字。
這種時候是不能慌張的,尤其目前還身處考察期,就在0.001秒之內,陳漢升腦海裡瞬間閃過n條思緒,並且極快的做出了最優選擇。
首先,沈幼楚不可能貿然打電話過來,她應該是有事吧,所以這個電話得接;
其次,千萬不能抬頭朝著蕭容魚看過去,這就好像考試時作弊一樣,偷偷摸摸的小抄可能沒啥問題,可是一旦和監考老師的目光對上了,他們就會重點關注自己。
第三,還需要一個人幫忙掩飾。
陳漢升左邊是王梓博,右邊是聶小雨,他毫不猶豫選了小秘書。
“咳~”
陳漢升咳嗽一聲,表麵上拿起紙巾假裝擦嘴,手指也打算按下接通鍵,一切好像都是正常的程序。
不過桌子底下,陳漢升輕輕碰了碰聶小雨。
小秘書的反應能力絕對要超過王梓博這塊木頭的,如果是王梓博,他很可能呆頭呆腦的問道:“小陳,咋了啊?”
不過聶小雨隻是看一眼手機屏幕,她立刻就說道:“哎呀,吳董找你啊,那估計是有事,你還是找個安靜的地方接聽吧,他估計有合作要談。”
“也對,畢竟人家借了這套公寓沒收錢呢。”
陳漢升站起身,自言自語的嘀咕一句,其實這一句是說給彆人(尤其是小魚兒)聽的,相當於一種解釋。
這時,最關鍵的一點要出來了。
陳漢升剛才的電話,他全部都是在飯桌上接通的,現在要和“重要人物”談話,如果刻意躲去房間裡,那就顯得有點鬼鬼祟祟了。
所以陳漢升也是藝高人膽大,居然直接走向陽台,讓飯桌上所有人(尤其是小魚兒),看得到自己的身影。
“躲起來接電話”和“當麵接電話”是完全不同的舉動,對旁觀者來說感覺也是不同的,陳漢升就像一個心理學專家,能夠察覺出所有人的心裡想法。
“喂~”
陳漢升大大咧咧的接通,不過他好像忘記了小魚兒懷孕,在陽台的時候,居然掏根煙叼在嘴裡。
“抽抽抽,整天就知道天抽煙,你爸都戒了,你還不戒!”
梁太後看了很生氣,趁著陳漢升沒有點燃的時候,走過去“咣”的一聲把陽台門關嚴嚴實實的關起來。
隔絕了煙味,也隔絕了所有聲音。
陳漢升笑了笑,又把打火機收起來,他本來就不打算抽煙的,不過親媽的反應,也在他預料之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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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1章阿哥,你不要我們了嗎?
“喂?”
陳漢升用了一係列套路手段,終於能夠大大方方接通沈幼楚的電話,不過蹊蹺的是,聽筒裡非常安靜。
“喂?在嗎?出什麼事了?”
陳漢升連問幾句,沈幼楚依然沒有回答,他的心臟也忍不住提起來了。
接電話都有“兩怕”:
一是半夜時分,父母突然打過來,那時的鈴聲宛如催命符,困意直接就嚇沒了;
二是通了以後,對方卻沒有聲音,這時難免會胡思亂想。
“阿哥~”
過了一會,終於有個人說話了,弱弱的叫了一句陳漢升。
“阿寧?”
陳漢升愣了一下,連忙問道:“你阿姐呢?”
“阿姐在洗澡。”
沈寧寧小聲的回道。
“這個電話......”
陳漢升反應過來:“是你打給我的?”
“嗯。”
阿寧柔柔的應道,小丫頭不僅神似沈幼楚,就連打電話的語氣也很像,隻是多了一點可愛的小奶音。
陳漢升有些啼笑皆非,原來是阿寧拿了姐姐的手機,自作主張的聯係自己。
不過聽到沈幼楚在洗澡,陳漢升心也放下來了,天景山小區那邊應該沒什麼問題。
“你打給阿哥,什麼事啊?”
陳漢升問道。
阿寧那邊又沉默下去了,陳漢升也不催促,還隔著透明玻璃和客廳裡小魚兒他們揮揮手,好像自己的確和生意場上的朋友在談生意。
“阿哥。”
半晌後,小丫頭終於說話了,隻是聲音很委屈,抽抽噎噎的好像還哭了。
“你,你好久都沒回家吃飯了,我問阿姐,阿姐不告訴我,隻是摟著我哭。”
“我問林語姐姐,林語姐姐讓我不要想你了,她說就當你不在了。”
“阿哥......”
說到這裡,阿寧終於哭出了聲音:“你,你是不是不要我們了啊?”
其實阿寧對陳漢升很依賴,因為當初就是他,抱著不到6歲的小丫頭走出了大山,不顧阿寧母親在身後不舍的哀聲挽留。
從另一個層麵來說,陳漢升雖然從沒當過父親,可是在阿寧的心裡,大概早就把阿哥阿姐當成爸爸媽媽來看待了。
陳漢升聽得當然很心酸了,他見過小丫頭哭的樣子,一個人跑到黑漆漆的房間裡,躲在牆角邊上,小手摳著牆壁,大眼睛“吧嗒”眨一下,就是一串透明的淚珠子,可憐巴巴的特彆讓人心疼。
“你不要聽胡林語放狗屁!”
陳漢升臉上一直帶著微笑,這是表現給客廳那群人看的,不過語氣很生氣:“我怎麼就不在了,阿哥也從沒說不要你啊,你們小學快要預報名了吧,到時我也過去。”
這個消息是“雙麵間諜”陳嵐透露的,琅琊路小學作為建鄴頂尖名校,逼格還是很高的,正式報名之前還要進行預報名,可能是看看孩子家長做什麼的。
2006年這算是常規操作了,陳漢升以前讀書的時候,老師還專門發了一張表格,讓學生填寫父母親戚的職業。
“我們下周二預報名。”
沈寧寧吸了吸鼻子回答。
“放心,我到時肯定到!”
陳漢升斬釘截鐵的保證。
考慮到小丫頭有些聰慧,所以陳漢升還是向她解釋一下:“阿哥和阿姐兩人之間有點特殊情況,不過這和你無關,你隻要好好的享受童年生活,開心幸福就好,阿哥肯定不會不要你的。”
“嗯,阿姐洗完澡,我要掛了。”
阿寧乖巧的說道。
“來,親阿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