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梓博人生中還是第一次被人罵流氓,嘴角動了動,這應該是小陳的“專屬名號”吧。
“你放屁!”
王梓博還沒爭辯,口齒更伶俐的湘妹子邊詩詩馬上打斷了:“明明就是外國人想對我動手動腳,所以我男......·我朋友就去阻止他們了。”
“我男......·我朋友,這是什麼意思?”
王梓博看了一眼邊詩詩。
邊詩詩臉蛋微紅,但是沒有回應,因為她正和保安解釋:“我們和他們並不認識,剛才下電梯的時候,這個不要臉的澳洲人一直叫囂著拉我喝酒,我們已經忍讓好幾次了,他非但不聽還準備非禮我......”
“奧利維是澳大利亞人。”
黃慧也站出來反駁,言語中還一直強調鬼佬的自由特征:“澳洲和中國不一樣的,他們風俗是崇尚自由,喜歡浪漫,奧利維剛才隻是打個招呼而已,並沒有打算非禮。”
這個場麵很有意思,黃慧是王梓博的“前女友”,邊詩詩目前隻是王梓博的“朋友”,兩人居然莫名其妙的吵在了一起。
不過邊詩詩是學法律的,她知道如何尋找對己方最有利的證據。
王梓博打傷彆人已經是事實,如果想減小影響,必須咬死外國人耍流氓在先,自己被迫反擊在後。
所以,邊詩詩對保安說道:“電梯裡就有攝像頭,不信你們可以察看一下,的確是他們先調戲我的,如果你們敢抹除這段視頻,根據《中華人民共和國治安管理處罰條例》、《中華人民共和國物業管理條例》、還有當初簽訂的租賃合同,我能把你們物業公司告到破產!”
看著小辣椒一般的邊詩詩,保安“咕嘟”一聲咽了口唾沫:“您先彆急,我想問問,您是1802容升律所的吧。”
“沒錯!”
邊詩詩點頭承認,現在的實際情況不用多說,她也生怕物業這邊偏向外國人。
保安這邊得到明確答案後,他稍微壓低聲音,不讓黃慧和宋義進聽到:“放心吧,陳總和我們是朋友,咱們不會偏幫外人的。”
“啥?”
邊詩詩愣了愣,陳漢升什麼時候和國貿大廈保安玩到了一起?
“如果保安站在自己這邊,除了電梯攝像頭的物證以外,就連人證也有了啊。”
邊詩詩心想這樣一來,不管是公開還是私了,自己這邊都會占據一定優勢。
這時,不遠處傳來陣陣警笛聲,兩輛警車閃著藍紅的信號燈過來了,新街口是建鄴的中心市區,巡邏的警察非常多,基本上5分鐘之內就能趕到案發現場。
“不過,其他人就很難說了。”
保安叮囑道:“您還是先找一下陳總,他那種開路虎的有錢人,應該可以頂住外國鬼子的壓力。”
這次過來處理的是兩個民警和兩個輔警,他們對打架鬥毆事件已經習以為常,隻是看到其中一方是外國人,警察們眉頭鎖的很深。
涉外的事情有些棘手,尺度一定要把握好。
“你們把身份證拿出來。”
有個三十多歲的民警例行公事的了解情況。
王梓博把自己學生證和身份證遞過去,民警看到“建鄴理工大學”的校徽後,目光一凝:“建鄴理工的大學生,你怎麼打架呢?”
“他們調戲我......我朋友。”
王梓博頓了頓,誠懇的說道。
邊詩詩看了王梓博一眼,沒有說什麼。
“哦。”
民警麵無表情的點點頭,現在場麵已經控製住了,隻是那個叫奧利維的澳洲人鼻子還一直流血,看這樣子很可能是斷了。
“先去醫院處理一下吧。”
民警揮揮手,準備帶著雙方當事人離開。
宋義進大概是咽不下這口氣,畢竟在公司樓下自己客戶被打了,他心裡覺得憋屈,掏出手機也不知道打給誰,總之就是很大聲的喧嘩。
“喂,我老宋啊,有個傻逼打了我客戶,你能帶點人過來嗎?”
“劉主任,我想問問大學生無緣無故打人,你是教育係統的領導,能夠讓他退學嗎?”
“張律師嗎,我想谘詢你一點事,方便的話現場談。”
現實裡到處都有這種傻吊,遇到一點事情四處搖人,好像關係網很深的樣子。
尤其還當著警察麵這樣做,就連圍觀的群眾都覺得兩個年輕人是得罪了“大人物”。
警察對這種行為也不搭理,辦案時有人跳出來打招呼,屬實太正常了。
王梓博和邊詩詩他們上了警車以後,其實心裡都很緊張,不過偶爾對視的時候,都能從彼此亮晶晶的眼眸中尋找一點安慰。
“第一次約會就去了派出所嗎?”
邊詩詩突然很想笑啊,真是有紀念意義呢,很多年後都可以拿出來“炫耀”的。
與此同時,那個看不見,摸不著的“契機”,終於悄悄的來臨了。
前麵的民警沒有察覺到後排的特殊氛圍,沉聲說道:“你要不要和輔導員溝通一下,李洪濤處長電話你知道嗎?”
王梓博愣了愣,李洪濤是建鄴理工大學保衛處的領導啊,警察怎麼認識的?
仿佛看出了王梓博的疑惑,民警解釋道:“我也是建鄴理工畢業的,算是你師兄吧,不過這事有點麻煩,畢竟涉外了,你有認識的熟人嗎?”
王梓博終於反應過來,師兄在暗示自己尋求“場外幫助”呢。
“有的。”
王梓博掏出手機打出去:“小陳......”
警察叔叔聽了很奇怪,母校保衛處的領導換人了嗎?
換成了陳處長?
第679章不小心把自己套路進去了(修)
陳漢升這個時候正和鐘建成打麻將,上午建鄴教育頻道的記者過來采訪了,還在財大校園裡掀起一股熱潮,論壇bbs上都是討論“沈師姐”和“胡經理”的帖子。
眼看“遇見”奶茶店即將名聲大起,陳漢升心裡卻頗為抑鬱,一旦蕭容魚知道了,自己肯定又要被冷淡兩天。
所以看見王梓博的號碼,陳漢升開始還不想搭理,無奈的接通後,表情逐漸由懶散變成驚愕,手上的麻將牌也不摸了。
“你小子又想耍什麼花樣?”
鐘建成狐疑的問道。
他實在被陳漢升搞怕了,下象棋悔棋,鬥地主偷牌,打麻將藏牌,就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大學生。
“出了點事。”
陳漢升放下電話,表情有點嚴肅:“有個傻逼調戲我發小的女朋友,發小把他打進醫院了。”
“小事,賠點錢唄。”
鐘建成無所謂的說道,2000年之前的快遞市場混亂不堪,老鐘經常帶人打群架的,也就是現在年紀大了,他才把有限的精力都花在洗浴中心的妹妹們身上。
“對方是個外國人。”
陳漢升歎一口氣:“我還得去一趟,不然他們理不清思緒,媽的,我都約好和室友去網吧通宵了。”
“那就趕緊去吧。”
老鐘聽到“外國人”也覺得有些麻煩,指了指門市的快遞員:“你要不要帶兩個人,這個世道有些古怪,國內洋鬼子的地位太高了,嘖嘖!我他媽以為八國聯軍還沒撤走呢。”
“沒這必要,警察都到場了。”
陳漢升搖搖頭:“真正牛逼的關係都是電話溝通的,這事得智取。”
鐘建成點點頭,陳漢升處理應急事件的能力不用懷疑,不過大家聽說這件事以後,打麻將的心思都淡了。
索性就在梧桐樹下,吹著悠悠的晚風,一個個化身“xx局常委”指點江山。
從江陵出發前往市區的路上,陳漢升也接到了小魚兒的電話。
“小陳,梓博和詩詩今晚出事了,他們正在市二院。”
蕭容魚慌慌張張的說道。
“我聽說了。”
陳漢升倒是很平靜,看了看時間說道:“現在都9點半了,你不要一個人打車去醫院,就在東大門口等我。”
蕭容魚慢慢放下心,小陳知道就好,她對自家男朋友是百分百的信任。
40分鐘以後,陳漢升接上了蕭容魚,不過沒有立刻去醫院,而是來到了國貿中心樓下。
“小陳......”
蕭容魚不解的眨眨眼睛。
“現在我們過去意義也不大,先把關鍵東西拿到手。”
陳漢升大喇喇的說道:你聽我的就好。”
“嗯~”
小魚兒聽話的點點頭,跟在陳漢升後麵來到國貿中心的保安室。
這群保安大哥也在討論剛才那件事,看見“陳總”出現了,紛紛七嘴八舌的彙報。
“陳總,你可過來了,他們都被警察帶走了。”
“律所的那兩個,好像還是大學生呢。”
“狗日的洋鬼子,我親眼看見他跑過去糾纏騷擾的,老子真想扇他一耳光。”
結合這些話,再加上王梓博的敘述,陳漢升基本知道了事情梗概,他一邊遞煙,一邊數了數保安的人數,轉頭對蕭容魚說道:“你去取2萬塊錢現金過來。”
蕭容魚雖然不知道男朋友要做什麼,不過肯定是有用的,乖乖的跑去取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