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節(1 / 1)

等到梁美娟打了二十幾下,停下來休息的時候,陳漢升趕緊跑到自己臥室,一隻腳踏在門內,一隻腳踏在門外,這才有勇氣齜牙咧嘴的叫囂。

“媽,你怎麼那麼虛偽呢,想打就直接說嘛,我是你兒子,你打我也隻能受著,何必還找個鞋子沒擺好的理由,以為我看不出來嘛,真是夠好笑的呢......”

話沒說完,梁美娟又提著擀麵杖過來,陳漢升趕緊反鎖臥室,爬到床上打電話去了。

第二天早上6點,陳漢升悄摸起來的時候,發現外麵那些散落的對聯福字貼已經整理好了,完完整整的三份擺在沙發上。

“打完又幫我收拾,真是個口是心非的中年婦女。”

陳漢升雙手叉著腰,得意的傲嬌了一會。

下樓後,外麵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冷空氣突然嗆入氣管裡,癢癢很想咳嗽。

陳漢升抬頭看了看天空,星星早就看不到了,一抹淡淡的月牙還堅強的掛在遠方,此時的陳漢升很有感覺,他記起以前讀書時,大概也是這個點出門的。

那時一路上全是神色匆匆的高中生,有的搭公交,有的騎自行車,在逐漸變亮的晨霧之中來到來到港城一中門口,還經常碰見蕭宏偉或者呂玉清開車送蕭容魚過來。

那時,自己比較怕警察叔叔,每次總要等老蕭走了以後,才敢追上去吹個口哨:“蕭美女,昨晚夢到我沒有?”

那時,蕭容魚也比現在更傲嬌,總是一甩馬尾辮,把手裡兩個油煎包子扔給陳漢升:“我吃不完了,給你!”

那時,陳漢升還覺得頗為不忿,憑什麼我要吃你剩下的早餐,經常遞給王梓博或者其他男生。

直到有一次蕭容魚看到了,她什麼都沒說,隻是以後的日子裡,小魚兒的早餐總是夠吃的,再也沒有出現“吃不完”的情況。

“喂,起來沒?”

想著想著,陳漢升掏出手機給蕭容魚打過去。

“我定了7點的鬨鈴,你也不讓我多睡會。”

蕭容魚正在熟睡,撒嬌似的抱怨起來。

“彆睡了,我們去吃早餐吧,一中門口的豆腐腦。”

陳漢升催促道:“快點起床,我5分鐘後到你家樓下。”

“為什麼要去吃豆腐腦啊,奶奶已經在廚房忙活了,我不吃會挨罵的。”

蕭容魚對陳漢升一會一個主意的跳躍性思維不以為奇,隻是她聽到了廚房裡有動靜,應該是奶奶給自己和陳漢升做早飯了。

“挨罵算啥,我昨晚還挨打了。”

陳漢升威脅道:“我就等你一會啊,不然你今天自己去建鄴。”

他也不等蕭容魚的回應,直接掛了電話。

來到了港城目前最好的小區蒼梧綠園,陳漢升先把沈幼楚和鄭觀媞的福字貼藏在後車廂,並且用礦泉箱子蓋住遮掩,隻留著孫教授家的那一份在後排座椅上。

二十分鐘後,蕭容魚終於下樓了,這個速度對她來說已經比較快了。

“奶奶責怪我,魂都給你勾走了。”

小魚兒上了副駕駛,氣呼呼的說道。

“想起高中時的一些記憶,”

陳漢升笑著說道:“所以很懷念學校門口的豆腐腦,你要不吃現在就上去吧。”

“你......”

蕭容魚狠狠錘了陳漢升一下:“你都把我騙下來了,又讓我上去,開車!”

港城一中離著市區的距離不遠不近,一腳油門下來,路虎十幾分鐘就到達了。

今天是農曆二十九,港城一中門口沒有學生的影子,金屬大門也緊緊的關閉,隻能看見裡麵空曠的教學樓。

好在附近的豆腐腦小吃店還開著門,老板娘看到一輛巨大的suv緩緩的停在門口,心裡還有些奇怪呢。

等到蕭容魚下車後,老板娘突然笑了起來,這是當年一中的校花啊。

自從蕭容魚畢業後,接棒的羅璿就遠不如她出名了,再後來的也隻是在一中內部流傳,很少有蕭容魚這種把名聲傳到校外的能力了。

“來吃豆腐腦啊。”

老板娘笑吟吟的,用一種熟稔的口氣問道。

她以前雖然和蕭容魚不認識,可是在這裡開了很多年早餐店,送彆了一屆又一屆高三學生,當年的一中風雲人物再次回來,老板娘除了感歎自己又老了,沒來由的還有一種“長輩見到晚輩”的欣喜。

“昂。”

說話的是蕭容魚身邊一個男生,高高大大的樣子,他找到一張對著電視的桌子坐下,隨手拿起遙控器調到中央五套的體育頻道。

老板娘看到這一串熟悉的動作,馬上就知道這也是個港城一中的學生了。

“大學放寒假了吧。”

老板娘熱絡的問道。

“放假啦。”

蕭容魚禮貌的答道,她又問著陳漢升:“你要吃什麼?”

“先來二十個油煎包,兩碗豆腐腦。”

陳漢升說道:“其中一碗不要辣,一碗放辣,另外那個咯嘣脆的黃豆粒多搞點嘛,以前你們忒小氣,黃豆就舍不得多放。”

老板娘被“指責”也不生氣,拍了拍陳漢升肩膀:“這次你放心,阿姨給你灑滿炒黃豆。”

老板娘離開後,小魚兒推了推陳漢升胳膊:“我最多吃三四個包子,豆腐腦也未必能吃得完。”

“你吃不完的給我啊。”

陳漢升笑了笑:“就和以前一樣,明明是給我帶的早餐,偏說是自己剩下來的。”

“本來就是剩下來的!”

蕭容魚現在仍然不承認,她也想起了當年的事情,突然抓住陳漢升手背咬了一口:“誰讓你把包子給王梓博的!”

“我真以為是剩下來的。”

陳漢升爭辯道:“你又不說實話。”

兩人吵鬨的時候,老板娘很快端著豆腐腦和油煎包子過來了,蘇北的豆腐腦都是鹹的,當然甜的陳漢升也愛吃。

對他來說,人好看就行,東西好吃就行,可甜可鹹,沒啥原則。

不過一中這家的確很好吃,滑嫩的豆腐腦灑上各種調料,配著一點紅紅的辣椒油,碗邊點綴幾片香菜葉子,挖上一勺,豆腐腦在嘴裡很快融化,隻剩下冒著香氣的炒黃豆粒。

這時再吃上一口油煎包,渾身上下都是暖暖的幸福感。

蕭容魚飯量很小,她果然隻吃了四個就飽了,陳漢升“稀裡嘩啦”解決自己那一碗,又把蕭容魚剩下的吃完。

老板娘在旁邊溫和的看著,買單時她瞅了一眼陳漢升,笑著對蕭容魚說道:“這是男朋友吧。”

“不要亂說,老師聽到要找家長的。”

陳漢升擺擺手:“我們隻是同學。”

“哼!”

蕭容魚一扭頭就要出去,隻是剛走兩步,突然覺得手上一滯,原來陳漢升抓住了自己的手腕,他嬉皮笑臉的說道:“找家長就找家長吧,不就是早戀嘛。”

旭日緩緩升起,朝陽斜斜的照射進來,打在蕭容魚活潑青春的麵容上,她甜甜的笑了一下,仿佛還在高中,時間也從未溜走。

從港城去往建鄴的路上,蕭容魚無疑是開心的,嘴巴一直沒有停下來,說著高中時的一些趣事。

她本來就是比較好哄的那種女孩,隻要陳漢升不違反原則問題就行。

中午11點多終於到達東大,孫教授家裡還有另外兩個人,女兒吳亦敏和外孫女孫棠棠。

不過孫教授一般都在書房,吳亦敏是個婚姻失敗的女人,心情比較抑鬱,孫棠棠中文不太熟悉,所以房間裡顯得有些冷清,直到陳漢升和蕭容魚到來後,這才多了一絲熱乎氣。

“小魚兒在家有沒有複習功課啊?”

孫壁妤教授見到蕭容魚,儘管心裡高興,表情上卻是一臉嚴肅,這也是個傲嬌的老太太啊。

“複習了。”

蕭容魚吐吐小舌頭。

“嗯。”

孫教授戴上老花鏡:“來書房,我再給你講一些重點。”

小魚兒苦逼的學習時候,陳漢升就開始做事。

孫教授家裡並不大,再加上吳亦敏和孫棠棠幫忙,一個半小時打掃完衛生,還把福字貼和對聯貼好了,紅彤彤亮堂堂,過年的喜慶氣氛馬上就出來了。

不過中午吃飯的時候,陳漢升一直在唉聲歎氣。

“怎麼了?”

蕭容魚問道。

“不是什麼大事。”

陳漢升語氣低沉的說道:“就是想到你每年都來看孫教授,我也忍不住想起我敬愛的輔導員了,心裡猶豫要不要也去看看他,幫他家貼貼對聯什麼的。”

“那你去吖。”

蕭容魚善解人意的說道:“我還有一些東西沒學完,正好在這邊等你。”

“可是......”

陳漢升緊鎖著眉頭:“我什麼都沒準備呢,還要臨時去買福字貼,時間可能會比較晚。”

“沒事。”

孫教授直接說道:“晚上你們可以住在這裡。”

“那我儘量快去快回。”

陳漢升撒好了謊,其實他早就準備好了福字貼,這樣時間就節省下來了。

他直奔鄭觀媞的江邊公寓,掏出手機聯係道:“媞哥,在做什麼呢?”

“無聊的煲劇唄。”

鄭觀媞有些意外:“你怎麼給我打電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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