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0節(1 / 1)

“睡了,彆煩老子。”

第二天早上,陳漢升和王梓博早早被叫醒去參加大伯公家裡的婚禮。

不過兩人的側重點根本不同,王梓博覺得這裡的鄉民真的很淳樸,他們看自己的眼神既好奇又和善,王梓博點頭致意的時候,不管大人還是小孩比自己還要害羞,全都不好意思的轉過頭。

大伯公家裡人尤其客氣,隔段時間就有人跑過來,操著不標準的普通話問道:“大學生,餓了沒有,要不要先吃點東西墊墊肚子?”

王梓博以前不管在家或者學校都是小透明,突然受到重視很不習慣,手忙角落拒絕彆人的好意,悄悄問旁邊的沈幼楚:“小陳呢?”

“他去看新娘了。”

沈幼楚小聲說道。

“還真去了......”

王梓博呆了呆,陳漢升真是一點沒拿自己當外人。

沒多久陳漢升又跑回來了,一開口滿嘴的酒味:“我的媽呀,這裡家釀的果酒後勁有些大,我就喝了兩碗,頭都有點暈了。”

沈幼楚倒了杯茶遞過去:“你怎麼喝酒了?”

陳漢升喝完熱茶,抹抹嘴巴說道:“還不是你們這邊的風俗,新娘子擺了八碗酒攔門,新郎是個比我們年紀還小的弟弟,喝了三碗就有些吃勁,我這人最愛打抱不平,就幫忙喝了兩碗。”

王梓博瞧著熱鬨,心裡癢癢的:“小陳,新娘漂亮不?”

陳漢升斜覷一眼:“剛才喊你一起過去看新娘,你端著架子不去,現在又想知道答案,等著吧,新婚夫婦會過來敬酒的。”

“我也沒端著架子。”

王梓博嘀咕一句:“人家都覺得我們是大學生,咱在這裡又是做客的,冒冒失失去看新娘子太不顧形象了。”

陳漢升咧嘴笑了笑:“你他媽幸虧是建鄴理工的,要是麻省理工的,地球估計都容不下你了。”

很快外麵傳來一陣哄鬨聲,大伯公女兒和女婿過來敬酒,王梓博趕緊墊起腳觀看。

新娘子雖然隻是穿了一件普通的紅裙子,不過因為天生長的漂亮,又喝了點酒,一顰一笑都是嬌俏可人味道,把整個客廳都照的亮堂堂。

不過新郎年紀真的很小,甚至可能還不明白結婚對自己的意義,傻站著四處敬酒。

他看到陳漢升,茫然的臉上綻放出開心的笑容:“大學哥,謝謝你剛才幫我喝酒。”

“好說好說,新婚快樂。”

陳漢升笑哈哈的,豪爽的又喝了一碗。

王梓博看的心裡酸溜溜的,他不是羨慕死黨長袖善舞,到哪裡都能打成一片的能力,陳漢升小時候就這樣。

王梓博羨慕是這個弟弟新郎。

這個新娘的姿色,放在建鄴理工那就是妥妥的校花,根本都不帶打折扣的,甚至在東大這種學校,除了蕭容魚以外,大概也沒多少超過新娘子的。

這樣的女孩子,就是因為被禁錮在大山裡出不去,不得不嫁給這樣一個邋遢新郎。

說實話,王梓博在這種人均學曆是小學的地方,多少還是有點自豪感的,不然也不會端著架子。

不過,現在看到這對新婚夫婦後。

怎麼說呢,他莫名其妙想起了西門慶,武大郎和潘金蓮。

第331章柴米油鹽醬醋茶的愛情

“小陳,新娘子蠻漂亮的。”

王梓博倒是不敢當西門慶,他就是覺得新娘這樣的漂亮女孩,放到大學裡追求的男生不要太多,結果找了這樣一個對象,心裡真是無處安放的檸檬呀。

“的確漂亮。”

陳漢升差點又把“顏值”計量單位商妍妍拿出來,不過想到王梓博不熟悉商妍妍,也就放棄這個想法了。

“梓博,你要是注意觀察,這個村子的基因都很好,不談年輕的沈幼楚和新娘,甚至年幼的小阿寧,還有那些剛結婚幾年的小媳婦,她們也都很漂亮。”

王梓博剛才一直端著“高材生”架子,現在趁著熱鬨才抬頭觀察一下。

果然如此,滿屋子的年輕女性雖然穿的衣服都是手工縫製的棉襖,鼓鼓脹脹有些土,不過一看臉蛋,恨不得掏錢買幾件新衣服讓她們打扮打扮。。

另外,從手腕和脖子看,身材也不會胖,偏偏她們老公總是冒著傻氣。

王梓博越看心裡越糾結,忍不住說道:“新郎配不上新娘。”

男人有時候很奇怪,王梓博雖然覺得好友腳踏兩隻船,同時攥著蕭容魚和沈幼楚,這種行為實在太過分。

可要是有人對王梓博說:“陳漢升這人對愛情不忠貞,朝三暮四的,你彆和他做朋友了。”

王梓博一定會覺得這人是個傻逼。

要是讓王梓博和這個新郎做朋友,並且告訴他:“這個新郎雖然邋遢,也沒什麼能力,但是對愛情很忠誠,你和他做朋友吧。”

王梓博也一定是不搭理的。

大概在王梓博潛意識裡,陳漢升可以這樣玩,一個傻子有什麼資格占據這樣漂亮的女孩?

聽到王梓博直接說出對新婚夫婦的看法,陳漢升皺著眉頭:“配不配又不是你說了算,即使真的不合適,也沒必要在人家婚禮上說出來。”

“我也就是和你抱怨兩句。”

王梓博小聲說道:“你以前看電視節目,看到女主持人漂亮就想和她們結婚,我參加婚禮覺得新娘子漂亮,覺得一朵鮮花插牛糞上不行啊。”

“可以,可以。”

陳漢升笑著說道:“那你乾脆留下來好了,沈幼楚還有幾個表姐妹沒結婚,她們要是找到一個大學生當老公,一定很高興。”

“你激將什麼,又不是沒可能。”

王梓博不滿的回道。

陳漢升打量著王梓博憤懣的臉龐,笑嘻嘻說道:“讓我猜猜你現在是怎麼想的,是不是覺得找黃慧太虧了,她長的又不是頂漂亮,還喜歡花錢,以前還同居過......”

“瞎扯什麼,小慧姐是大學畢業,我們在一起三觀符合,而且有話題聊,精神上比較愉悅。”

王梓博不會承認,剛才心裡剛有那麼一絲比較的想法,居然馬上就被陳漢升捕捉到了。

“牛逼,震驚,惶恐。”

陳漢升先豎起一個大拇指,然後搖搖頭說道:“其實我一直覺得三觀太虛幻了,也沒怎麼理解含義。”

他們在這邊吹水,那邊婚禮還在熱鬨的進行,看來全國吃喜酒流程都差不多,主人家最忙碌,隨份子的群眾各自吃飯聊天,當然關係特彆好的親戚,還是會去幫幫忙。

比如沈幼楚和幾個女孩,已經主動清理外麵的鞭炮碎屑了。

“這有什麼難理解的,三觀的字麵意思就是相同的世界觀、價值觀和人生觀,這樣情侶才能生活一輩子。”

王梓博繼續剛才的話題,難得找到點陳漢升不懂的東西。

陳漢升想了想:“我還是覺得三觀這個詞太西化了,在我的眼裡,老陳和梁太後的生活就挺好的,他們是普通的柴米油鹽醬醋茶,按照你們的說法,老陳和梁太後三觀幾乎不在一條線上的,但是不影響他們結婚生子,養育我長大,並且相伴相老。”

“梓博,咱們都是普通人。”

陳漢升重重的跺了跺腳,震得泥土地麵灰塵都揚了起來:“可以頂天立地,也可以狡詐陰險,可以當個誠實小郎君,也可以嘴裡沒有半句實話,但是一定不能飄,飄起來的人就是自己騙自己。”

“黃慧就是這樣的,最沒意思了。”

“你彆老是拿她舉例。”

王梓博正聽得很有感悟,不悅的說道。

“沒辦法,我身邊最裝的就是她了,偏偏她還是你女朋友。”

陳漢升“嘿嘿”一笑:“你實在不理解,那就想想你父母的生活,以前我們上小學的冬天,外麵冷的都掉冰渣子了,王叔和陸姨還上街賣鹹菜,你讓‘三觀女俠’黃慧過來試試?”

“tui。”

陳漢升一聲不屑的語氣讓聊天終止,拿起碗“嘩啦啦”倒滿酒。

王梓博問道:“你要做什麼?”

陳漢升揚了揚下巴:“那個新郎弟弟被人家灌酒呢,我去擋兩杯。”

王梓博抬起頭,那個冒傻氣的新郎官喝的滿臉通紅,廉價西服領子上全部濕透了,腳步打晃眼看就撐不住了。

“算了,你和他又不認識,幫這個忙做什麼?”

王梓博勸阻道。

“這就是我和你的區彆。”

陳漢升拍了拍王梓博大頭:“你是該端著架子的時候下賤,該開心隨意的時候又自重身份,該幫忙的時候作壁上觀,該冷漠無情的時候又偏偏心軟。”

“操!”

王梓博被說的不爽,拿起碗“嘩啦啦”也倒了小半碗,不過被陳漢升攔住了。

“你不許喝,這雞把果酒後勁太大了,我估摸自己要醉。”

陳漢升把王梓博剛倒的小半碗酒,一股腦全倒在自己碗裡:“我這100多斤,沈幼楚和小丫頭搬不動的,你要扶著老子回去。”

陳漢升說完,直接端著一碗酒走到人群裡,推開幾個圍攻新郎的親戚,大聲說道:“誰欺負我家的新郎官弟弟,不要人多欺負人少,來來來,咱們先他媽喝兩碗。”

“大學哥。”

新郎官年紀小,被堵在牆角喝呢,一看有人開口維護,還是上午幫自己的那位年輕大哥,感動的差點哭了。

陳漢升聲音很洪亮,屋裡屋外都聽到了,正在掃地的沈幼楚也直起腰,發現陳漢升正和其他親戚拚酒。

在周圍親戚的鼓掌中,陳漢升一口氣喝完,還洋洋得意的把碗底扣過來,顯示沒有一滴酒落下。

“好!”

又是一陣熱鬨的喧囂聲。

沈幼楚看著看著,臉上驀然綻放出一抹溫柔的笑容,珍貴的冬日陽光趁著中午灑下來幾縷,一直被陳漢升欺負的小土狗不知道什麼時候溜達到這裡了,搖著尾巴跑著、跳著……

王梓博把這些景象儘收眼底,突然歎一口氣:“我也想當渣男。”

他一邊嘀咕,一邊準備倒點酒喝喝,不過從旁邊伸出一隻小手攔住了。

正是小阿寧。

她噘著小嘴巴說道:“阿哥剛剛說,不讓你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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