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北人早就知道王崇不凡,三個人裡頭,他是唯一不意外者,見到王崇出來,急忙叫道:“公子,可在裡頭發現了什麼?”
王崇搖了搖頭,說道:“我沒見著什麼。”
小六兒不服氣,說道:“我也去看看!”撒開了雙腿,就向洞穴裡頭跑。
司徒有道不放心,急忙跟在後麵。
兩人不過半柱香的功夫,就都走了出來,小六兒有些晦氣的說道:“果然什麼也沒有。”
小六兒和司徒有道去探查洞穴,王崇卻早就跟燕北人說了自己的看法,燕北人也深以為然,也覺得這頭妖物,並不是胡九歸和種崖其中之一。
故而當小六兒和司徒有道出來,燕北人就說道:“這頭妖物雖然厲害,卻也不可能殺了楊家那麼多人。此事絕不能就此了結,隻怕還有手尾!我們先把這頭妖物帶回莊園去吧。”
小六兒這才露出恍然大悟之狀,叫道:“沒錯!楊家也是武林世家,三百多人,哪裡是這頭妖物能殺的光?”
他本來還暗有些得意,覺得自己找出了“凶手”,被燕北人提醒,這孩子也幡然醒悟,自己和燕北人,司徒有道聯手,就能擊殺的妖物,如何能夠殺死楊家三百多人?
楊家武功好手可不少,就算十個頂一個,也足夠把這頭妖物殺死十多次了。
燕北人提議把這頭妖物帶回去楊家的莊院,小六兒和司徒有道都沒有拒絕,小六兒甚至還有些雀躍。
他雖然信了燕北人的話,也覺得這頭妖物,必然不是“真正的凶手,但至少也有些乾係,總不能一頭妖物,就這麼平白無故的棲息在此處?
殺了這頭妖物,總也是長臉的事兒。
小六兒上去捉住了這頭妖物的一雙爪子,司徒有道本來也想上去,隻是看著這頭妖物一身血汙,頗為肮臟,不由得犯了潔癖。
燕北人久走江湖,不避汙穢,上去跟小六兒一起,提起了這頭妖物,走下了山去。
王崇從頭到尾,都沒有動手的意思,反正這頭妖物也不過尋常人體形,小六兒和燕北人都是武人,兩人就足以把這頭妖物抬走,何須他出手?
他嘻嘻一笑,拉扯落在後麵的司徒有道,說道:“德沛兄!這件事頗為蹊蹺。除了這頭妖物,隻怕還有什麼邪祟,我們最近要多小心些。”
司徒有道微微點頭,他也深信,絕非是這頭妖物,殺了楊家滿門三百餘口。
王崇也沒說,自己的白娘娘還吞了一頭妖物,畢竟解釋起來麻煩,反正不過是無足輕重的小角色,也不會有甚影響。
一行四人下了山,回到了楊家的莊院,頓時就惹起了無數人關注。
尤其是曹貔請來的江湖好漢,還有楊家的一眾少年都跑過來圍觀這頭被殺死的妖物。
小六兒洋洋得意的把殺死這頭妖物的過程,說的天花亂墜。
曹貔和楊家的年輕人,哪裡有閒心聽他講古?
聽聞這頭妖怪還不一定是凶手,真正的凶手隻怕還在潛藏,好多人都鬨哄哄,要去後山搜尋。
小六兒故事還沒講到一半,曹貔就帶了六七十人直撲後山。
把個小六兒弄的好生沒趣兒,自覺還未講到精彩處,就連王崇雙石打碎妖物的眼睛那一段都還未講,大把的精彩關目,都被憋在肚子裡。
他畢竟是少年心性,喜歡熱鬨,稍微失落,也就抖擻精神跟了上去,叫嚷道:“我也隨去。”
王崇不想再去湊熱鬨,白娘娘雖然仍舊向南,他卻知道,今日必然不會有什麼收獲。
笑話!
他們幾個人弄出來這麼大的動靜,隻要胡九歸和種崖不是傻子,就會潛藏起來,他們已經殺戮太多,若是還能保持神智,這會必然是消化收獲,鎮壓魔頭,再胡亂殺人,隻怕就要被魔功反噬。
若是……
他們已經被魔頭奪魄,這會兒十之八九,正在蛻變,化為妖物,也不會有餘力再行殺戮。
王崇身上的秘密太多,他並不願意跟其他人一起行動,免得被人窺破了身上的秘密,有其他人在場,他許多手段也不方便使用。
因是之故,他決定到了晚間,獨自一人行動,這會兒卻要養精蓄銳。
楊家也是大戶,雖然正房被屠戮了三百餘人,尚有散居它處的旁支,也不缺接待客人的人物。
王崇又是頗重要的賓客,故而他很快就被安排了住處,燕北人和司徒有道,也被安排住了下來。
司徒有道本來要加入,曹貔組織起來的報仇隊伍,但他跟那頭妖物大戰一場,心有餘悸。司徒有道雖然行走過江湖,卻沒經曆過幾場廝殺,更沒跟這種妖物動過手,心境有些不穩,故而沒有跟曹貔他們走,也留了下來。
王崇被安排好了住處,就閉門謝客,調息真氣,準備夜間出手。
司徒有道本來還想尋他,聊聊事情,此時也無奈,隻能也回轉自己的住處,暫且安歇。
曹貔那些人,去了兩個多時辰,就陸續又複歸來,並沒有找到任何蛛絲馬跡,隻把原來那個有兩頭妖物的洞穴,放了一把火,燒了一個通透。
沒能找到什麼線索,曹貔心頭不爽,他著實不太信,楊家的案子居然是“妖物”行凶,隻是一口氣死了這麼多人,附近又找到了這種妖物,讓他也沒了主意。
曹貔和一眾師兄弟,還有請來的江湖豪客,楊家的年輕弟子,鬨哄哄的湊到了一處,商量了半日,也沒有什麼結果。
白日裡鬨哄哄的,轉眼到了晚上,反而都靜了下來。
雖然被邀請來的江湖豪客不少,但畢竟楊家出了大事兒,這些江湖人也不好喧嘩,大多數都安歇了,隻有幾個不耐寂寞的家夥溜出去找酒吃。
王崇耐心等到月上中天,這才推門而出,仍舊是直奔後山。
這一次,他在冥蛇的引領下,直接翻過了後山,一路向南。
王崇並不知道,他離開了楊家的莊院沒有多久,身後就跟了兩條小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