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哪怕就在仙都咫尺之內,隨處可去的楚鳴皇和流年也是第一次進來。
巡看之際,楚鳴皇打探詢問了一下這些陣法是怎麼回事。
萬道圓則隨口講解介紹了起來。
楚鳴皇一邊聽著,一邊暗暗打量著四周,發現這片空間內裝了不少的監控,大家的一舉一動明顯都在監控中樞的監視之下。同時擺動在身邊的雙手袖子裡不斷散出微不可見的粉塵。
介紹到與神獄那邊有關的陣法時,萬道圓暗中瞟了眼流年的神色反應,再觀楚鳴皇,發現楚鳴皇一副波瀾不驚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於是他也裝作波瀾不驚,以免打草驚蛇。
在這地下世界溜達了一趟,沒了什麼可看的,萬道圓帶了兩人往回走。
流年心中疑問不斷,完全看不懂究竟是什麼意思。
途中楚鳴皇忽然對流年發問,並給了萬道圓一個眼色。
流年剛聚神想問題進行回答,突然察覺到不對,察覺到了身後的偷襲,但反應已慢,心驚之餘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這萬道圓果然有問題!
反倒是楚鳴皇的反應更快,驟然出手攔截。
萬道圓一催動法力出手便發現法力運轉呆滯,有點跟不上趟,再見楚鳴皇出手攔截,猛然心驚,意識到了不對,倉促還擊。
轟!強大法力下,現場炸開至煙塵四起。
流年迅速返身,準備加入對萬道圓的圍攻,亦察覺到了自身的法力運轉遲滯,更不防救她的楚鳴皇順勢一拳轟在了後背心房,一口鮮血狂噴而出。
現場轟隆爆炸的動靜急驟連綿,煙塵快速擴散……
劇烈動靜來的快,去的也快,動靜停止後,目光黯淡的流年看到了煙塵中有人影蹲下,施法查探她的傷勢。
人靠近了,她也看清了,正是楚鳴皇。
她眼中浮現悲哀,因她知道偷襲她的人就是楚鳴皇,隻是她不明白楚鳴皇為什麼要這樣做,為什麼要殺她?
相處這麼多年,哪怕是一條狗,也多少能有些感情吧,為什麼?
帶著深深的疑問和不解,目中失去了最後一絲神采。
楚鳴皇能看出她的疑問,但是沒有任何回答,答案在楚鳴皇自己心中,這女人知道的太多了。
重點是,這女人就是仙後薑玄在監天神宮的眼線,他的一舉一動都在這女人的監視之下。
突兀查到萬道圓身上來,他可以做手腳瞞過其他人,但是在這女人的眼裡可疑之處太多了,事後壓根經不起這女人的懷疑,所以流年必須死!
確定流年死了,楚鳴皇迅速摸出一張傳訊符施法使用了,繼而袖子一捂自己口鼻,深吸了一口事先準備的粉塵,然後又一掌打在了自己的胸口嗆出一口血來,便提前假裝無力躺下了。
監行司禁地發生這麼大動靜,不一會兒便衝入了一群人。
煙塵消停,進來查看的人發現,萬道圓已經遭受重傷暴斃,流年亦死無動靜,隻有口角掛血的楚鳴皇還在苟延殘喘。
再看四周,整個地下空間的法器基本都被摧毀的差不多了。
固若金湯的禁地,怎麼會這樣?所有人都驚呆了……
黑暗中,林淵忽然睜開雙眼猛然站起。
燕鶯跟起,問:“怎麼了?”她擔心是不是外麵的圍剿人員已經找到了這裡。
“傳送陣能用了。”林淵給了一句,迅速施法,隔空開啟了傳送陣。
兩人一直在提前預設好的傳送陣內等著。
在燕鶯的欣喜神色中,傳送陣衝起毫光又落下,兩人已消失的無影無蹤。
再現身時,已能感受到濃厚的陰氣,同時有歡呼聲傳來,“王爺。”
正是陸紅嫣的聲音,陸紅嫣亦閃身落在了二人跟前。
見到陸紅嫣,知道自己脫離了險境,燕鶯如釋重負,真是服了這些人,說接應就接應,說一個月逃出神獄就真的逃出來了,真不知是怎麼做到的。
具體的過程,她是一點都不清楚,問了句,“這是哪?”
陸紅嫣笑道:“冥界,我們暫時藏身的地方。”繼而又看向林淵,看向了林淵的頭發,關切道:“你傷沒事吧?”
“沒事。”林淵給了句,偏頭示意了一下。
陸紅嫣迅速閃身將此地的傳送陣給撤除了。
之後,三人一起離開這地下空間,朝通道外走去,林淵邊走邊問:“楚那邊怎麼樣了?”
陸紅嫣:“不清楚,具體的他也不說,隻讓我這邊組織人手配合了一些事情,其它的說是不用我們管,他自己會想辦法應對。他的態度也能理解,畢竟事情非同小可,具體的知道的人太多對他也不好。”
林淵:“想辦法關注一下,他那邊需要什麼配合的話,全力配合他。”
陸紅嫣:“明白。他那邊讓劫的人,我們已經帶走了。”
幾人來到外界,見到了其他人,話題就此打住,為了楚鳴皇的安全,不再對任何人提及有關楚鳴皇的事。
聚集在一處地下大堂內的兩位院正、何深深還有刑老等人皆回頭,見到林淵和燕鶯的出現都很驚訝,有點不知他們兩個是怎麼冒出來的。
還是那句話,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要利用傳送陣將林淵從神獄弄出的事未告訴這裡任何人。
他們這種人,做事關重大之事,必須要保密,一旦出現意外後果是不堪設想的,承擔不起失敗的結果。
連接應的傳送陣都是陸紅嫣秘密布置的,沒告訴其他人。
所以眾人很驚訝,迅速圍過來,刑乎訝異道:“林淵,你不是被困在了神獄嗎?”
林淵道:“剛利用傳送陣出來的。”
都蘭約愕然道:“神獄的傳送陣怎麼可能讓你出來?”
林淵:“我另布置了一套,紅嫣這裡布置了一套接應。”
都蘭約:“這…仙庭之外的傳送陣能用了?”
陸紅嫣道:“隻能說暫時能用吧,監行司主筆萬道圓和監天神宮的督使流年是我們的人,他們在監行司那邊對禁製做了手腳,否則不好出來。”
這些話,也是按照楚鳴皇的安排和布置說的,這邊能想象到楚鳴皇的用意,能按照楚鳴皇的交代說,不是不相信眼前這些人,還是為了以防萬一,要保護楚鳴皇的安全,至於楚鳴皇那邊具體怎麼操作隻能是看楚鳴皇自己了。
此話一出,眾人皆啞口無言,內心一個個翻騰了,仙庭一司主筆和仙後薑玄身邊的侍女也是這邊的人,這滲透的有夠的深的。
眾人也算是明白了,難怪林淵敢跑到神獄去,有這樣的底氣在,連監行司主筆都是自己人,自然是不怕的。
總之,出來了就好,眾人略鬆了口氣。
何深深盯向了林淵的頭發,“你頭發怎麼白了?”
林淵:“受了點傷導致的,已經沒事了,隻是身體受到了一些影響,這頭發顏色不知什麼時候才能恢複過來。”
眾人圍繞,七嘴八舌的,多有詢問……
戒備森嚴的監訊司監控中樞被毀,仙宮震動,亦震怒。
昆一、薑玄雙雙被驚動了,有氣無力的楚鳴皇癱坐在地上麵對二位至尊。
不管事情是怎麼回事,楚鳴皇也第一時間被抓了,也是第一時間被提到了仙宮。
在旁,還擺放著萬道圓和流年的屍體。
“為何要闖入監訊司禁地,這是怎麼回事?”薑玄指著流年的屍體厲聲質問。
楚鳴皇氣虛道:“娘娘,我還在反應,我也不太清楚是怎麼回事,流年和萬道圓都是我殺的。”
此話一出,昆一兩眼驟然一眯,慶善皺眉,薑玄勃然大怒:“為何殺他們?”
楚鳴皇:“進入監行司禁地後,我也總感覺哪不對,誰想萬道圓突然對流年出手,我因感覺不對,一直在暗中戒備著,流年遇險,我立刻緊急出手相救,誰知竟是陷阱,轉瞬間流年竟和萬道圓聯手攻擊於我,我發現自己似乎中毒,急於自保,方對他們下了毒手。”
薑玄冷笑連連,“流年和萬道圓聯手對付你,你在說什麼夢話?”
楚鳴皇抬頭看著她,艱難道:“娘娘,我所言句句屬實,我現在也還在想流年為何要對我下殺手,之前我甚至猜想難道是娘娘的意思?現在看來,不是我想的那樣。”
昆一出聲了,“你還沒有回答為何要闖入監訊司禁地。”
楚鳴皇:“我奉娘娘密旨,在追查那個燕鶯,昨日裡流年突然說查到了一點線索,抓到了一個人犯,撬開了其嘴,方知那個燕鶯的真名叫做阿姑子,乃是前朝幻神。”
“幻神?”
“阿姑子?”
“是她?”
昆一、薑玄、慶善,聞言不約而同各有回應,顯然都略感吃驚。
楚鳴皇愕然盯著薑玄,“娘娘不知道?流年說已經稟報了您,我…”說到這頓住,皺著眉頭。
稟報了我什麼?薑玄寒著一張臉,目光一閃,見昆一和慶善都看著自己,當即沉聲道:“怎麼,你們兩個還懷疑我不成?”
哪有什麼懷疑她,昆一和慶善皆麵色凝重,皆意識到了這個流年可能有問題。
正因為流年可能有問題,才讓二人心情沉重,仙後身邊的心腹侍女,還代為監督監天神宮,泄露了什麼秘密已經不用說了,鬼知道背後還搞出過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