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更是令燕鶯心弦一顫,怎麼感覺自己一舉一動都在遭受監視一般。
她警惕著四周,慢慢開口了,“想想,還是覺得應該向你告彆一下。”說這話的心情有些複雜。
她離開不闕城時的心情也很複雜,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雖然不長,但在幻境共同的經曆過程中畢竟是發生了一些事情的,一些容易讓女人想入非非的事。
她也見到了這個男人的能力和膽魄,不長的時間中,這個男人給她留下了非常深刻的印象。
內心裡麵對自己,也不妨直接承認,這是個有魅力的男人,接觸下來,她有了女人對男人的感覺。
可是,她已經不是年輕懵懂的小女子,她經曆了漫長的修行歲月,萌發狀態下的感情,她有足夠的自製能力。
她很清楚這些人是什麼人,也很清楚一直糾纏下去可能會出現什麼樣的後果,及早回頭是岸。
於是很遺憾,她離開不闕城登上鯤船回望不闕城時,內心是有一絲絲遺憾的,可她不得不走,她知道自己玩不起,那不是自己想要的生活,隻能是逃離。
林淵:“告彆?你不是告彆,你是害怕,你因為害怕才打這個電話。燕鶯,你害怕什麼?”
燕鶯淡淡笑道:“隨你怎麼說。”
林淵:“你應該知道,背叛我們的人,無一能幸免於難,此風不可長,我們會不惜代價將之鏟除。”
燕鶯:“你不用嚇唬我,我的能力你也知道,我既然已經脫身了,我就不信你們還能找到我。打這個電話是想告訴你,我沒有背叛誰,不想背叛誰,也不會背叛,我可以對天發誓,我知道的一切都會爛在肚子裡,我會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絕不會出賣你們。你們要我做的事情,我也做了,以後大家互不相欠,你們大可以放心,不用再費儘心思找我,沒必要,否則彆怪我玉石俱焚。讓大家都自在一點,大家好聚好散,好嗎?”
這才是她打這個電話的目的,也是她打這電話想說的話。
不否認,她的確是因為有些害怕,想把事情給說清楚,想讓對方放心,她不會出賣對方,免得對方不惜代價找她。
林淵卻笑了,聽到這番話,他確認了,這個女人應該還沒有看到這裡送給阿香的禮物,並非是因為看到了送給阿香的禮物才打了這個電話。
“阿姑子,我還是稱呼你燕鶯吧,已經習慣了。燕鶯,你知道我們是什麼人,你知道的太多了,知道了太多不該知道的事情。你不是小孩,應該清楚,區區保證是不能讓我們放心的。你隻有兩個選擇,要麼死,要麼回來臣服。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老老實實回來,我可以當做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畢竟你對我還有用處。”
燕鶯:“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對推翻當朝的事情不感興趣,我也沒那大的誌向,幻神也好,燕鶯也罷,說到底,我骨子裡隻是個小女人,隻想安逸生活,打打殺殺、提心吊膽的生活,真的不適合我,你們也不用白費心機了。就此告彆,老弟,你自己珍重吧,不用對我念念不忘。”竟難得的調侃了一回。
林淵:“不急。我隻是想提醒你一下,你很不了解我們,我既然能把你找出來,既然能給你自由不怕你跑了,說明我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你第二次、第三次,甚至是無數次。
我們對你了解之深,不是你能想象的,要收拾你,很簡單的事情,否則又怎麼可能讓知道那麼多秘密的你輕易跑掉?
跑吧,我再給你多跑一天的時間。我向你保證,五天之內,我一定出現在你的眼前,會讓你知道做叛徒是什麼滋味的!”說罷不再囉嗦,竟直接掛斷了電話。
人也起身了,手機放在了桌上,走向窗前,拉開了窗簾,負手站在窗前,靜靜等候著,麵向窗外的神色冷漠。
他知道自己這番話會給燕鶯帶來多大的壓力,也能想象到燕鶯接下來會乾什麼,確切的說是逼燕鶯去乾。
他早已設局,相信燕鶯遲早會看到他想讓她看到的東西。
“我…”拿著手機還想說什麼的燕鶯發現對方直接掛斷了通話,對方話中的強大自信令她內心極為不安,內心湧起一股極度的恐懼。
若是普通人說這話,也許會被認為自大或吹噓,可林淵散發強大自信的結果,她在幻境是見識過的。
她親眼見到林淵說過的事情,令她不敢相信的事情,全部一件件變成了現實,對方說過的話確實有能力做到。
她當然知道前朝那幫恐怖的家夥對付叛徒會怎樣,一定會用泯滅人性的手段折磨你,會讓你後悔做人一遭。
儘管知道可能要麵對異常恐怖的後果,可她已經逃脫了,豈能因為對方一番話就乖乖回去無法自拔?
不能!她立刻施法檢查自己全身。
發現沒什麼問題後,又迅速閃身回樹下,向阿香伸手,施法為阿香檢查全身,看是否有被做什麼手腳,並仔細嗅聞阿香身上的氣息,她的嗅覺能力是不一般的。
還是沒發現什麼問題。
可她不敢疏忽大意,沉聲道:“丫頭,把衣服全部脫了扔了,把從不闕城帶來的所有東西全部扔了。”
為了斷絕一切可能被追蹤到的線索,她不得不謹慎小心。
這裡也不會久呆了,在這裡撇乾淨一切後,會立馬轉移地方。
“啊?”阿香縮了縮身子,為難道:“婆婆,都扔了,我脫光了穿什麼呀?讓人看到多不好意思。婆婆,您乾嘛呀?”
燕鶯一愣,想想也是,發現自己因害怕,有點急糊塗了,彼此都是大女人,哪能脫光了不穿衣服。
“丫頭,你在這裡等我,我去去就回,記住不要亂跑。”
“好,知道了,您快點回來呀。”
“等著,最多半個時辰。”燕鶯扔下話閃身而去。
阿香目送後,左看右看,慢慢靠在樹下坐下了,很納悶,不知道婆婆究竟在搞什麼鬼。
燕鶯沒有食言,說最多半個時辰,果然是不到半個時辰就回來了。
憑空扔了個包裹在樹下,打開後,裡麵是一堆衣裳。
“快,把身上衣裳脫乾淨了,一件都不許剩,全部換掉。還有所有的首飾也全部扔掉。”燕鶯邊說邊自行寬衣解帶,先脫起了衣裳。
阿香看看四周曠野,心怯怯道:“婆婆,這讓人看到多不好。”
“放心,我已施法,彆人看不到。”燕鶯三兩下的,已經把自己給脫了個精光,身姿曼妙,秀色可餐。
先換上了衣裳,回頭見阿香還慢吞吞的警惕四周,不由再催促了一聲,“丫頭,快點。”
阿香加快了速度,嘟囔道:“婆婆,您究竟怎麼了?”
“彆問,有些事知道的越少,對你越好。”係好腰帶的燕鶯摘下了自己的發飾和佩戴,又去幫阿香摘了頭飾隨手扔掉。
見到阿香光溜溜胳膊上的手鐲,亦扯了要摘下。
誰知阿香卻縮手護住了鐲子,“婆婆,這個不能扔。”
燕鶯不解,問:“為什麼?”
阿香:“這是我在不闕城遇到的一個老奶奶送的,她說這個隻要長期佩戴,就能保佑親人平安。婆婆,您就是阿香最親的人。”
“老奶奶送你的?”燕鶯頓時一臉狐疑,“你在不闕城又沒什麼熟人,怎麼會有人送你東西?”
阿香邊穿衣裳,邊說道:“就是逛街時遇見的一個推車賣首飾的老奶奶,她買給彆人都收錢,就給我的這隻沒要錢,說跟我有緣分。這種好心老奶奶的話,不管真假,信了都能求個心安是不是?”
還有這樣的事?燕鶯嘴角抽搐了一下,不用多想,直接懷疑這隻鐲子不對勁,上手將鐲子扯了下來,施法查看。
施法檢查後,沒發現內部有什麼問題,遂翻來覆去看。
很輕易的,她就發現了問題,在鐲子內側,她看到了兩個字:丁蘭!
丁蘭?燕鶯瞳孔驟縮,呼吸都有些急促了。
對彆人來說,這也許就是鐲子上蘭花紋路的形喻字樣,可對她來說,卻符合一個隱藏在她心中之人的名字。
本就感覺阿香得到的這個鐲子有些不對勁,再見到這個名字,心弦莫名顫了顫,驟然想到了林淵之前說的話:我們對你了解之深,不是你能想象的!
也許真的隻是普通的對花紋的形喻,也許真的是自己想多了。
可阿香的這件東西是在不闕城得到的,而且得到的方式她一聽就知道有問題,她想不懷疑送出這東西的人是有所指都難,對方在指什麼?
在指丁蘭嗎?是林淵搞的鬼嗎?若是林淵,他為什麼要指出丁蘭?
她清楚記得,哪怕是林淵讓羅康安去禍害劉星兒,她都強忍著沒有去阻止,就是為了保護丁蘭。
若真是林淵,她敢保證自己言語上沒有泄露分毫,對方是怎麼知道的,魔鬼嗎?
她感覺自己遇到了惡魔,再想想對方那句話:我們對你了解之深,不是你能想象的!
再想到對方說的,能給你自由就不怕你跑了,能找到你一次,就能找到你兩次三次。
那慢悠悠冷漠漠的話語:跑吧,再讓你多跑一天的時間,五天之內保證一定出現在你的眼前,會讓你知道做叛徒是什麼滋味!
想到前朝那些人的存在,似乎正冷眼盯著你,她就不寒而栗。
恐懼!一股強烈的恐懼感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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