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一起重整旗鼓?”朱元反問,那反應好像在說,你在開玩笑嗎?
彭希伸手示意對方坐下後,說道:“那我就說的直接些,我想要這批人馬。”
朱元笑了,“這事恕難從命,我傷好後就離開。”
彭希:“我不會食言,但我沒說不會泄露你的身份。我會對外散播謠言,說你手上有天荒人馬的聯係方式,說你投靠了仙庭。你的身份暴露了,獲悉你手上有天荒人馬的聯係方式,仙庭一定會想辦法追拿你,你的那些同夥會不會相信你,會不會躲著你,你將來怎麼辦?另外,我說了放你走,沒說不讓仙庭的人抓你,等我把仙庭的人招來了,你走吧,我看你有沒有本事跑掉。”
他在那心平氣和的說著各種坑害對方的辦法。
“你…”朱元拍案而起,卻扯動了傷口,半站了站,又皺著眉頭麵露苦楚之色坐下了,反駁道:“你出賣了我,你得到藏寶圖的事情也就瞞不住了。”
彭希:“你在提醒我殺人滅口嗎?”
朱元無語。
彭希又道:“你之前問了我好多次,問我是誰,我現在告訴你,聽說過和不闕城秦氏相爭而垮掉的周氏商會嗎?”
朱元一怔,“你是周氏的人?”
彭希:“我就是那個卷款潛逃的周氏外甥彭希。如今我已經是仙庭的通緝犯,反正我一直在躲躲藏藏,你覺得我會在乎你泄露什麼嗎?天荒不在了,群龍無首,需要一個新的首領,這對你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朱元沉默了一會兒,徐徐道:“是群龍無首,但這群龍也不是誰想掌控就能掌控的,你一個外來人,名不正言不順,他們憑什麼相信你?”
彭希笑了,指了指四周,“這月神行宮,你看到了,我已經是月神的傳人,我才是真正的前朝餘孽,和大家誌同道合,何來的名不正言不順?”
朱元冷笑,“就算你是月神的傳人又如何,就憑你們幾個?鎮不住大家的,不要枉費心機了。”
放以前,彭希也許會認可他的說法,但現在不一樣了,他手上有八位月奴,有月神遺留的八位高手相助,笑道:“能不能鎮住,我會證明給你看的。”
朱元:“你以為僅靠這些就能收攏大家嗎?”
彭希:“我懂,利益嘛!你忘了我剛才說的?卷款潛逃,我手上有一筆巨資,足以把天荒遺留的勢力框架給重新維護起來。難道這對你們不好嗎?你難道不覺得遇上我是冥冥之中的天意嗎?避免了你們分崩離析!”
朱元這次是真的沉默了,沉默許久都未吭聲,不知在想些什麼。
彭希站了起來,“你再好好想想,不急,先把傷養好了,才有精力去做事。”說罷笑著轉身而去。
朱元目送著,守著他的車墨亦回頭目送著。
聽到剛才的對談,車墨內心是震撼的,這位居然想要接手十三天魔中的“天荒”的勢力。
走出閣外,見到等著的青琢,彭希看出了有事,問:“怎麼了?”
青琢:“公子的十億懸賞怕是要落空了。羅康安已經逃離了幻境,聽說還找到了兩顆幻眼……”把外麵打探來的有關風聲詳細稟報了一遍。
“兩顆幻眼?這都能跑掉!”彭希靜默了一會兒,歎道:“看來我的判斷沒錯,這個羅康安果然是秦氏這次尋找幻眼的關鍵。”
青琢點頭,“公子的十億懸賞針對他,果然是有先見之明。現在也不知羅康安能不能順利把幻眼給帶回去,目前外麵沒有聽說他的任何蹤跡,這就讓人心懸了,萬一他真的把幻眼給帶回去了,那秦氏可就起死回生了。”
彭希:“帶回去了,就帶回去了吧。事沒辦成是要退錢的,你記得把錢給抽回來。”
見他似乎一點都不在意,全無之前的急切,不由疑惑道:“公子,秦氏的勢力再擴張的話,以後對付起來就更難了。”
彭希微微一笑,秦氏的事,他現在已經顧不上了,對付秦氏已經不是他的優先選項。
現在更重要的是把天荒的勢力給接手下來,這麼好的機會,錯過了可就再難遇上了,自己從頭開始的話什麼時候才能建立這麼大的勢力?憑自己這躲躲藏藏的處境越發難上加難,根本不是花錢就能辦到的事。
盤子擺在了眼前,可謂千載難逢的良機,焉能不牢牢把握住。
隻要接手了天荒的勢力,還用擔心將來對付不了秦氏?看看十三天魔中的“衛道”的出手就知道了,隨便出手一擊,就差點將秦氏給毀於一旦,秦氏能不能活過來還未可知。
以前的錢放在手裡是死的,現在他要接手天荒的勢力,正是需要大量花錢的時候,十億啊!
世事如棋局局新,人生往往就是此一時彼一時,他現在反倒不希望羅康安死了,想把那筆被占住的懸賞錢給抽回到手中發揮更大的作用。
還是那句話,接手了天荒的勢力,將來不怕對付不了秦氏,天荒的勢力是眼前的重中之重,要集中他全部的精力來操作,這不但關係到報仇,還關係到他安身立命的前途。
見他這反應,跟隨多年,青琢知道他有了新的定意,也就不再多說了,另說其它,“公子,‘刺客’那邊回話了,說是要先看到我們的誠意。”
彭希哦了聲,問:“他們想要什麼誠意?”
青琢:“那邊問,聽說公子手上有一筆巨資。聽那意思,似乎盯上了公子手上的錢財,想要公子獻出巨資以當誠意。”
“哈哈!”彭希忍不住大笑了起來,一個勁地搖頭,最終惋惜道:“我可以理解他們之前的謹慎小心,早點鬆口的話,我走投無路為安身立命,興許就答應了他們,現在才想伸手,晚了!不必再理會他們。”頗為不屑。
也確實不屑,隻要掌握了天荒的勢力,他還需要跑到刺客下麵去做條狗嗎?笑話!
……
“玉森,羅康安已經找到了幻眼,而且還是兩顆,已經跑出了幻境。”
光幕內,丁蘭麵對劉玉森焦急稟報道。
劉玉森哼了聲,“都出來多久了,一整天都過去了,你現在才告知?”
丁蘭:“我又不在出口那邊,也是在荊棘海聽人家議論才知道的,我總不能肆無忌憚的隨意打探吧?他和女兒的事,我多少得收斂著點吧。”
劉玉森:“好了,沒有怪你的意思,這事我已經知道了。聽你說了羅康安還要繼續去找幻眼,我就懷疑他要出來,我事先已經派人去鐵犀境的幻境入口盯著,出來的情況我比你清楚。”
丁蘭忙道:“我隻聽說他脫身跑了,他現在情況怎麼樣了,回了不闕城嗎?”
劉玉森:“不闕城那邊我也盯上了,還沒回,目前蹤跡全無。”
丁蘭:“還沒回?不會出事了吧?”
“暫時應該還沒事。”劉玉森略搖頭,捋須歎道:“不過還真彆說,這廝還真是能耐不小,竟搞出一場爆炸把水攪渾了脫身,那麼多人團團圍住的地方,居然還讓他跑了,過程實在是出人意料,連我都沒想到。”
眼中有掩飾不住的欣賞意味,“寂澎烈疏忽大意一腳踩進了坑裡,怕是要一個腦袋兩個大,怕是已經焦頭爛額了。你可能不知道,寂澎烈為了逮住他,已經是狗急跳牆了,不惜動用人脈關係把天霞城周圍的三十一城、不闕城周圍的二十八城的鯤船和傳送陣都給禁了。”
“啊!”丁蘭吃驚不小,“那羅康安如何返回不闕城?”
劉玉森嘿嘿一樂,“這小子狡詐的很,我聽說弄出了十一顆幻眼,九顆假的兩顆真的,其中一真九假被他送人了,糊弄了十路人去換秦氏三十億懸賞,這是和寂澎烈硬掰上了手腕子,非要分個高下不可啊!看那小子的賊樣,寂澎烈又不敢明目張膽硬來,想抓到他,恐怕沒那麼容易。”
丁蘭歎道:“但願沒事吧,否則紙包不住火,星兒那邊以後如何見人?”
劉玉森:“好了,人既然已經出來了,你就彆操心了,安心在幻境那邊辦你的事吧,其它的我會斟酌著處理。”
丁蘭嗯了聲,又道:“之前聽到這邊不少人私下裡議論羅康安,對羅康安說的一段話讚不絕口,我就打探了一下,方知是出口守軍勸他留下,而他卻激昂相拒的話,話我已經記下了,看的我唏噓不已,真是滿腔熱血,把我眼睛都給看紅了,你要嗎?”
“不少人對羅康安的一段話讚不絕口?”劉玉森愣了下,還把自己夫人給感動了,什麼情況?頷首道:“那就發過來看看吧。”
丁蘭又嗯了聲,消失在了光幕中,光幕一暗又一亮,變成了一片字幕。
正盯著字幕查看,咚咚敲門聲起,外麵響起了劉浩陽的聲音,“父親。”
劉玉森:“進來。”
劉浩陽推門而入,又關門,轉身走來,說道:“父親,暫時還無羅康安的蹤跡。”見父親盯著字幕走神,亦看向字幕。
看著看著,看了一遍又看一遍,竟忍不住跟著念了出來,“大丈夫在世,有所為,有所不為,秦氏待羅某不薄,羅某豈能苟且!秦氏傾恩相待,我必剜心相報,焉能坐視秦氏毀於一旦?此去,無非一死耳,死得其所,有何可懼?就算前方殺機四伏,葬儘神魔,羅某也要闖它一闖,絕不畏退半步,我倒要看看誰能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