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驍環顧四周,“我已經在停車場,已經準備出發了,我相信你能看見,我要確認朱莉是否平安,才能答應你的要求。”
林淵道:“我也要確認張列辰是否安全!”
“張列辰?”晉驍愣了一下,“什麼意思?你要我帶的人是張列辰?”
林淵:“少跟我裝糊塗,你去過一流館,還查探過他的修為,他和人無冤無仇,除了你,我想不出還有誰會對他下手。”
這事,他聽張列辰說過,隻不過張列辰貌似也不知來者是誰,就說了下來者的容貌,林淵一聽便知是晉驍。
當然,他並不確定對張列辰動手腳的人是晉驍,可現在就是要硬往對方頭上栽贓。
晉驍又是一頓,“你誤會了,我的確去過一流館,但就試探了一下張列辰的修為,之後絕沒有再對他乾什麼。”
林淵:“那就把人給我帶來,證明的確是誤會!隻要你能證明是場誤會,我也不想把事搞大,保證朱莉毫發不損。張列辰若出了什麼意外,朱莉是會給他陪葬的。對張列辰動手的人想誘我們前往,見麵地點想必你是知道的。”
“我知道個屁!”晉驍當場爆了臟話,發現這事有點解釋不清了,“我說了,不是我乾的,你要想救人,就把地址告訴我!”
林淵:“好,我會發給你的,儘快動手,我這裡會想辦法配合你。晉驍,我給你一個時辰,逾期就給朱莉收屍吧!”說罷終止了通話。
聽著手機裡的忙音,咚!晉驍一拳砸在了車門上,怒意難消,竟敢這樣擺他一道,然而被捏著軟肋無可奈何。
也早就勸過朱莉,讓她停手,不要好奇心太重,不要再往某些人身邊湊,可朱莉就是不聽!
手機傳來叮咚一聲,他拿起手機一看,對方果然發來了地址。
確認地址內容後,晉驍不再遲疑,當即拉開車門鑽進了副駕駛位,駕車出了秦氏,加速一路疾馳而去。
一路上,他都在想,是誰綁架了張列辰?為什麼要綁?還是說,根本不存在什麼綁架,而就是針對他晉驍的圈套?
途中,他突然停車在路邊,儲物戒內拿出了不闕城的地圖,找到了地址所在地點,查看過目的地的地形後,他有些驚疑不定,盯著地圖漸漸陷入了沉思琢磨中……
林淵站在一間室內的窗前,接到電話,確認晉驍已經遠去後,他又撥通了張列辰的電話。
沒多久,張列辰樂嗬嗬的聲音傳來,“小林子,下班沒有?”
林淵不知道他有什麼好樂嗬的,出賣這邊不用出賣的如此用功吧?回道:“還早呢,下班了我就會過去,不過紅嫣可能要晚點過去。”
張列辰一愣,“怎麼回事?”
林淵:“闕城視訊的總執事朱莉來了,與紅嫣一見如故,要拉紅嫣一起吃飯,紅嫣推辭不掉,所以可能晚點過去。”
張列辰似有些惱怒,“不是說好了一起過來的嗎?告訴紅嫣,今天高興的日子,讓她不要掃興,那個什麼朱莉,改天陪也一樣,不急於一時,也不看看今天是什麼日子。”
林淵:“好吧,我讓紅嫣儘量推掉,不過這個朱莉是城主洛天河的人,如果實在沒辦法,我就一個人先過去,紅嫣晚點應該也沒關係,虞姨那邊我跟她解釋,想必也不會介意。”
話雖這樣說,事實上陸紅嫣不可能會去,連他都不會去,陸紅嫣又怎麼會去?
張列辰還要強拗,邊上蒙麵人卻朝他擺了擺手,怕硬來顯得太過異常會惹來對方的懷疑。
見狀,張列辰隻好冷哼哼改口道:“好,那你先過來,讓紅嫣儘量快點。”
雙方結束通話後,張列辰又把手機乖乖奉給了對方,一臉的無奈,“我儘力了。”
“我都聽到了,不怪你。”蒙麵人又拍了拍他肩膀,轉而走開招了招手,招來幾人湊在跟前,低聲交代道:“情況出了點變化,計劃稍作調整……”
沒多久,張列辰被從山中暗處給拎了出來,被送到了盆地中。
山勢盆地中,是一處類似溪穀的山清水秀之地,有一座小農莊,平時本就是一處給人休閒娛樂的地方,此時自然是已經不對外營業了,已經被一夥人給控製了。
空蕩蕩的小農莊內,又出現了一夥人,裝扮成了形形色色的農莊裡的人物。
虞水清也被緊急給弄了回來,又被勒令繼續和張列辰裝作剛開竅的相好,張列辰臉上的青腫也被人緊急施法活血化瘀了,以免被人看出破綻。
現場還弄了堆食材,兩人蹲坐在溪畔,一起清洗了起來。
也不怕張列辰跑了,首先是知道張列辰的修為,根本沒辦法從這群人眼皮子底下脫身,其次是已經在張列辰身上下了禁製,張列辰沒辦法動用修為法力。
這夥人原本的打算是,隻要林淵和陸紅嫣一到這裡,立刻進行控製。
如今可能隻會先來一個,怕打草驚蛇搞的另外一個不能來到,隻能讓張列辰老實點,讓他再和虞水清來場現場演出,準備再等到陸紅嫣來了再動手也不遲。
原因很簡單,隻脅迫張列辰一個人質,怕不能給林淵足夠的壓力,再加上林淵的女人,比較有把握一些。
倘若陸紅嫣不能來,這邊再對林淵攤牌也不遲,憑林淵的實力,這邊也不怕林淵能跑了。
再多演一會兒而已,並沒有太大的妨礙。
而掛了電話的林淵又開始在秦氏總部拋頭露麵了,他相信對方既然預謀過對秦氏動手,就一定會對秦氏有所關注,在秦氏內部肯定有一定的眼線。
既然有眼線,如今要對他動手,自然會讓眼線關注他……
日漸西去,坐在溪畔洗菜的張列辰演的很投入,繼續跟虞水清有說有笑的。
虞水清被他搞的有點彆扭,陪著說笑一陣後,突冒出一個沉重的話題,“你會不會恨我?”
張列辰臉上的樂嗬嗬變成了淡淡笑意,“恨?從何談起?”
虞水清不信,鄙夷道:“嘴上膽小,怕是心裡恨死了吧?”此時的她哪還有半點之前的靦腆。
張列辰歎道:“你進一流館這麼久了,我要睡,你自然是要陪我睡的。”
感覺他有些答非所問,虞水清不解,嗤聲道:“現在還惦記這個?機會給了你,是你自己不把握,錯過了就是錯過了,機會不會再有了。”
張列辰:“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你演的再好也隻是個送上門陪睡的棋子而已,彆太把自己當回事,你也是個身不由己的可憐人,我恨你乾嘛?呃,這樣看我乾嘛,難道我有說錯嗎?”
虞水清兩眼恨恨盯著他。
張列辰微笑,“彆這樣,我怕他們可不怕你,你再不高興也不敢把我給怎樣。正假裝相好呢,你這個樣子可不像,回頭惹怒了他們,被他們給收拾一頓就不好了,來,笑一個!”
一番話呼應了前麵那句,你隻是個棋子!
被揭了短的虞水清恨的牙癢癢,奈何的確身不由己,看了看四周,見已經有人盯著她,此時此刻她還真的是不得不按張列辰說的做,麵露笑意,強顏歡笑。
山林中暗中隱藏的蒙麵人盯著盆地的布置觀察了一陣,之後目光又順著出山穀的蜿蜒道路遠眺而去,沒看到有人來的跡象。再看天色,已經是天近暮色,他回頭問了句,“林淵還沒動身嗎?”
一旁負責某方麵聯係的手下道:“剛問過,那邊確定林淵還在秦氏,還沒動身,一旦動身,會立刻聯係我們這邊。秦氏那邊也差不多快下班了,應該也快了。”
為首蒙麵人:“讓沿途布置的人盯好,注意觀察林淵是不是一個人來的。”
手下道:“放心,隻要來了,一路的眼線都會盯著。”
而就在此時的山背,一名暗中潛伏的黑衣蒙麵人忽然察覺到有法力波動,還來不及回頭,身子便是一僵,蒙麵巾下的臉部肌肉在劇烈抽搐。
易容後販夫走卒打扮的晉驍已經悄悄摸了上來,五指直接插入了他的後背,鎖住了他的脊椎,不待他出聲,另一手已經摸上了他的咽喉掐住。
他是孤身前來的,可謂藝高人膽大。
也是一時間沒有多餘的辦法,他在這裡也沒什麼人手,一時間難以召集來幫手。
而這種情況下對方也必然在四周布置有眼線,人來多了未必是好事,反而容易暴露。
“說,陣眼在哪?”晉驍在蒙麵人耳畔低聲問道,掐住他咽喉的手也慢慢鬆開了些,給對方說話的機會。
看到了這裡的地形,如林淵和陸紅嫣一般,他也第一時間估計出這裡可能布置有陣法。
誰知那蒙麵人一得以喘息,急劇的氣息立刻迸發出要呐喊的趨勢,晉驍在這方麵顯然也是有經驗的人,不待他出聲,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掐死了他的脖子。
十指發力,慢慢捏了下去。
沒有任何動靜,也沒有任何聲音,蒙麵人的咽喉和脊椎慢慢被捏碎了,命喪當場。
屍體的衣裳就地悄悄扒了下來,晉驍將現場埋伏者的蒙麵外套換在了自己的身上,蒙了自己的麵後,將屍體稍作掩飾,他又如鬼魅輕煙般脫離了現場,繼續悄悄向山頂接近。